宅斗文里养夫郎——by南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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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其实那画已经找到了。”
“真的?画呢?”尚敬遥惊喜的问道。
“画在胡小洋手里。”
“胡小洋?姓胡?”
杨季铭点头:“他是胡海洋之子。”
尚敬遥怔愣了一会儿,而后喜出望外的笑着说:“没想到胡贤弟的儿子还活着。”
“二叔,这是怎么回事?”
“胡贤弟是上一届科举的考生,他大器晚成,尤善丹青,那幅画便是他赠予我的。以他的才华,考个进士不是难事。当时,我还打算等到放榜后,就让他进翰林院来帮忙编书。”
尚敬遥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可惜他在考试前就失踪了,我曾派人四处寻过,但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后来,我还派人去他家乡寻过,却打听到他从未回去过,而且妻子已逝,独子失踪。”
杨季铭微微蹙眉,心道:按套路,胡海洋要么是已被人所害,因为有人嫉妒他的才华。要么就是为攀附高枝,改名换姓,改换头面,抛妻弃子,另外组建家庭。
“季铭,胡贤弟的孩子如今在何处?”
“他在两年前进京寻父,而后一直留在了京城。”
“快带我去见他!”尚敬遥急道。
杨季铭微微沉吟了片刻,而后点头说:“好。”
第15章 疯子
杨季铭让福全先去找小胡子,自己把尚敬遥带到了一家茶馆。
他们到的时候,小胡子也刚好到这里。
杨季铭回避出来,让尚敬遥和小胡子单独在包间说话。
他靠在二楼最西边的柱子上,从这个角度,几乎可以纵观整个茶馆。
福全在旁说道:“少爷,我守在这里,您去坐着喝杯茶吧。”
“不用,”杨季铭纵览着楼上楼下,难得的像个忧郁少年一样。“福全,你从这里一眼看过去,看到了什么?”
福全愣了一下,仔细的看着他能看到的每一个人,满是疑惑的说:“没看到熟人呀……不对,有熟人,那不是齐二少和丁四少么?”
杨季铭顺着福全的目光看过去,还真是他们两个,他的狐朋狗友。
他微微迟疑了一下,对福全说:“你守在这里,注意着点包间里的情况。”而后,他便走向了楼下的狐朋狗友。
“三子,你也在?最近很少见到你。”
“我来这里有事。倒是你们,怎么来喝茶了,也不找个包间?”
齐玉峰除了唉声叹气,还是叹气。
丁子杰说:“峰子嫡母要给他说亲了。”
“知道女方是谁吗?”杨季铭关心的问了一句。他们都是家中庶子,终身大事多数握在当家夫人手中。
齐玉峰说:“是武宜伯府的庶女。”
“名字呢?”杨季铭问得略显急切。
他心道,不会那么巧吧?女主在嫁给男主前,有跟其他人议亲过吗?
齐玉峰和丁子杰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杨季铭。
丁子杰说:“你看上武宜伯府的哪位小姐了?你才成亲数日,岳家是尚家,你可别乱来。”
齐玉峰忙点头:“我嫡长姐嫁的就是你新婚夫人的大哥尚嘉树,仅凭我姐夫一人,就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
杨季铭无语道:“你们想象力真丰富,没有的事。”
“那就好。”
齐玉峰说:“我母亲说的是武宜伯府的六小姐,闺名好像是姜悦然。”
顿时,杨季铭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丁子杰说:“武宜伯的妻妾生了那么多女儿,现在的武宜伯府就是靠卖女儿存活着。”
杨季铭不禁愣了一下,问道:“此话何解?”
三个人把头凑在一块,丁子杰压低了声音说:“你们想想看,武宜伯一共有十一个女儿,除了他的嫡长女是安昌伯世子的正房夫人,从二小姐到五小姐,不是做了继室就是妾室。他们家若不是卖女儿,哪里会这样?”
齐玉峰说:“我嫡母给我说的是正妻。”
杨季铭说:“庶女嫁庶子,说得过去。”
丁子杰说:“这么说,这个姜六小姐运气不错。”
杨季铭看了眼同样不学无术的齐玉峰,心里不由的吐槽:纵使女主没有和男主相识相恋,恐怕也不会这么认为。
齐玉峰泄气的说:“说明我没用,只能配这种人家的女儿。”
杨季铭抬头看了眼楼上的包间,说:“咱还是别在这里说这些了,若让人听了去,对伯府小姐的名声不好。”男人聊起八卦来,也是能聊很久的。
丁子杰点头。
齐玉峰重重的叹气,一声又一声。
杨季铭笑着说:“别唉声叹气了,也不想想你是什么名声,说不定人家姜小姐还不愿意嫁给你呢。”
齐玉峰是庶子,既不会文也不会武。而杨仲鸣是嫡子,才高八斗,已有功名在身。
这两个人,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闻言,齐玉峰不禁伸手去揍杨季铭,杨季铭本能的躲开。
丁子杰扑哧笑了出来:“三子,你还真敢说。咱们几个都是半斤八两吧。”
在喧哗的茶馆里,三人闹作一团。
侯府里,尚嘉言从主院出来以后,没有直接回沉香院,而是在府里四处走了走。
路上遇见的下人们见到他,都简单的行了个礼,尊称一声三少夫人。
突然,一个嘴里不停呢喃着“三少爷”的女人冲了过来,紧紧抓着尚嘉言的手臂不放。
“你是三少夫人?是我的三少爷娶妻了么?三少爷呢?我要见三少爷!”女人的情绪十分激动。
跟在尚嘉言身边的紫玉紫兰连忙去拉开状似疯癫的女人,奈何这个女人的力气比她们的力气要大些。
尚嘉言愣愣的看着这个女人,如五雷轰顶。
她是谁啊?!
她为什么说是她的三少爷?
这个女人看上去年纪稍大些,虽然脸有些脏,但依旧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这时,两个婆子跑了过来。
“哎呦,方姨娘快松手!”
“怎么跑出来的?”
两个婆子一左一右的把方姨娘拉开,然后歉意的对尚嘉言说:“请三少夫人恕罪,方姨娘神志不清,今日不知怎的跑出来了?”
方姨娘一直喊着“三少爷”,时而低声呢喃,时而大声哭叫。
其中一个婆子捂住了方姨娘的嘴,对尚嘉言说:“三少夫人请见谅,我们这就带方姨娘回屋了。”
说罢,她们就拽着方姨娘离开,动作有些粗鲁。
尚嘉言看着这一幕,拿不准是个什么情况,不敢擅自妄为。
突然,方姨娘狠狠的咬了一口那只捂着她嘴的手,婆子吃痛的把手拿开。
方姨娘一边在两个婆子手里挣扎着,一边对着尚嘉言大声喊:“我要见三少爷,我的三少爷,我的叔茗!”
最后,方姨娘还是被那两个婆子捂着嘴巴拖走了。
尚嘉言惊魂未定,直到紫玉紫兰急切的喊他才回过神来。
他只说了一声:“回沉香院。”
他们回到沉香院的时候,齐月和红玉已经被送走,是顾妈妈亲自带人走了这一趟。
尚嘉言径自回屋,拖了外衣和鞋子躺到榻上,没有过问这事。
槐安担心的问紫玉紫兰:“少夫人是不是在主院受气了?”
紫玉摇头:“是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疯女人。听两个妈妈对她的称呼,好像是府里的姨娘。”
“我知道了。紫玉,你去厨房熬一碗安神汤来,我进去看看少夫人。”
槐安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一看尚嘉言蜷着身子面朝里侧躺着,就知道他情绪不佳,不禁轻声询问:“少夫人,可要派人去把三少爷请回来?”
尚嘉言没有回头,只说道:“不用,你出去吧。”
槐安犹豫了一下,退守在屋外。
杨季铭回来的时候,已是日落西斜。
槐安连忙小跑上前,急道:“三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少夫人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大半天了,不让我们进去,也不让我们去找您。”
闻言,杨季铭连忙进屋。
只见尚嘉言脸朝着里侧躺着,听到声音动了一下。
他走过去坐在床沿,温声询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尚嘉言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翻过身来看向他,说道:“我今天遇见了方姨娘。”
“嗯?哪个方姨娘?”杨季铭一时没想起来方姨娘是谁。
“就是那个看上去状似疯疯癫癫,嘴里喊着三少爷的女人。”尚嘉言自以为眼神凶狠的瞪着他。
杨季铭见他这副奶凶奶凶的模样,忍不住俯身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快说。”尚嘉言的声音软了一些。
“她是我父亲的姨娘,也是父亲的白月光。”
“白月光?”
“就是心头爱,真爱,最爱。”
“嗯,你继续说。”
“方姨娘和我姨娘还有母亲,三人几乎同时有孕,先后诞子。先是母亲生下了二哥,然后是方姨娘生了个儿子,最后是我姨娘生了我。 ”
尚嘉言眨巴了一下眼睛,“所以方姨娘口中的三少爷是她的亲生儿子?”
杨季铭点头,“这些都是我偶然间听府里的老仆说起过的。方姨娘的儿子叫杨叔茗,没有足月就夭折了,方姨娘便是在那孩子夭折后疯的。按照我们家的破规矩,不满周岁就夭折的孩子都不能记入族谱,所以我就排行老三了。”
“伯仲叔季,难怪你两位兄长的名字里分别用了伯字和仲字,到了你这里,行三却是个季字。”其实听到方姨娘最后喊的那一声叔茗时,他就大致有了一个猜测。
杨季铭点点头,而后说道:“听说你中午没怎么吃,肚子饿不饿?起来用些晚膳。”
“嗯。”尚嘉言轻轻的应了一声,起床穿鞋。
杨季铭拿了他的外衣帮他穿上。“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不管怎样,一定要好好吃饭。”
“知道了,啰嗦。”尚嘉言很小声的说,语气里透着满满的甜蜜和愉悦。
尚嘉言出来的时候,沉香院的人都松了口气。
顾妈妈连忙让紫玉去把热着的安神汤端过来。她心道,自己就回了一趟尚府的工夫,这几个不省心的就能让少夫人受到惊吓,还得她来操心才行。
尚嘉言本不想喝,但看一屋子的人都关切的看着他,便喝了这碗安神汤。
这一晚,尚嘉言有些难以入眠,他一闭上眼就会想起白日里的方姨娘。
“怎么了,景烁?”
“我睡不着。”尚嘉言闷声说。
杨季铭想了想,说道:“多穿件衣服,我陪你在院子里走走。”
“嗯。”
杨季铭对外喊了一声:“来人,掌灯。”
顿时,外面悉悉索索的动了起来。
尚嘉言在沉香院的小院子里走了一圈,脚步不自觉的走向院门。
杨季铭哪里会错过他的眼神和动作?他牵住他的手,温声说:“我们在府里转转。”
转着转着,他们便转到了尚嘉言白日里遇见方姨娘的地方。
“我就是在这里遇到方姨娘的。”尚嘉言回忆着白天的情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看上去不像是疯了。”
他甚至觉得,方姨娘那时是在向他求救。
“或许吧。但是,就连父亲也说她疯了。”杨季铭心想,方姨娘是父亲的白月光,他总不至于会故意把清醒的方姨娘说成是疯子吧。
尚嘉言沉默了一会儿,轻叹道:“我们回去吧。”
第16章 白绫
次日,天不大亮的时候,尚嘉言就醒来了。他越过睡在外侧的杨季铭,先下了床。
尚嘉言站在房门外,看着晨间寂静的院子微微发愣。
不多时,两个小丫鬟打着呵欠从下人房里出来,突然看到尚嘉言时,都震惊得立马精神了。
“少夫人!”
“你们不必管我,自去忙就是。”
“是。”
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而后按照日常惯例,一个烧水,一个扫地。
不多时,其他下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顾妈妈忙走到尚嘉言身边,关心道:“少夫人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是还在为昨日之事烦心?”
“景烁!”
杨季铭衣衫不整的急匆匆跑出来,看到尚嘉言完好无损的站在门口,这才倏的松了一口气。
他拉着尚嘉言回屋,而后一把抱住了他,闷闷的说:“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见了。怪我睡得太沉,没发现你已经起床。”
尚嘉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在意方姨娘。”
“嗯?”杨季铭松开他,仔细看着他的神情。
尚嘉言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季铭,你陪我去探望一下方姨娘,好不好?”
“好。”杨季铭很心疼,也很自责,自己竟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精神不佳。
尚嘉言急道:“那我们现在就去。”
“额……吃完早饭再去?”
“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好,我们现在就去,你宽心些,别胡思乱想。”杨季铭担心他思虑过重。
于是,二人一大早就来到了方姨娘居住的月隐院,也是府中较为偏僻的一个小院子。
站在月隐院前,杨季铭对尚嘉言说:“听说月隐院的院名是在方姨娘搬过来后,父亲起的名,题的字。”
“嗯。”尚嘉言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