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文里养夫郎——by南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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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应该的。”
他们继续聊了一会儿后,杨仲鸣和杨季铭就回来了,杨季铭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杨季铭说:“二哥,二嫂,我和景烁就先回去了。”
尚嘉言愣了一下,而后跟他一起告辞。
“我本想等大夫过来,再走呢。你怎么这么急着拉我一起走?”
杨季铭轻笑着凑在他耳边说:“以后你就不用再为二嫂担心了,二哥答应我,试着跟二嫂好好相处。”
“你说真的?”尚嘉言诧异的看着他,为彭可婧感到高兴。
“你男人出马,什么时候不成功了?”杨季铭得意的笑。
尚嘉言扑哧笑了出来,“少得意忘形。”
杨光啧啧个不停,“三哥三嫂,瞧瞧这人来人往的下人,大家都不敢走这条路了。”
尚嘉言稍稍推开杨季铭,笑着对杨光说道:“四弟这是要去哪里?”
“刚从我舅舅家回来,约了几个朋友在外面吃晚饭,正准备出门。三哥三嫂呢?”
尚嘉言说:“我们也是准备回屋歇着。”
“那就不打扰三哥三嫂,我先走了。”
尚嘉言见杨光匆匆离开,便对杨季铭说:“走吧,我们快点回去,我有些累了。”
“我背你。”杨季铭利落的走到他前面蹲下。
尚嘉言勾起嘴角,趴到了他的背上。
杨季铭背着他走回沉香院。
看到的下人都惊呆了,知道三少爷和三少夫人恩爱,但没想到三少爷如此宠夫,让他们这些下人见了都羡慕不已。
回到沉香院的时候,尚嘉言已经趴在杨季铭的背上睡着了。
顾妈妈看见他们,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快步走了过来,看了眼情况后就让紫玉紫兰去铺床,和槐安一起帮着杨季铭把尚嘉言放到床上。
杨季铭让他们都出去,动作轻轻的帮尚嘉言脱了外衣,再轻轻的盖上被子,然后自己也脱了鞋袜和外衣躺进去。
就在他们休息的时候,杨仲鸣从杨正义那里求来了他的名刺,派人去把徐太医请到了府里。
徐太医从一名医徒做到太医,再到今天的院判,见多了宫里和大宅里的各种秘辛,不多问也不多说,只管看病治病。
徐太医为彭可婧诊脉后,给杨仲鸣递了个眼色,和他一起走到屋外。
“徐太医,怎么了?”
“杨二少,徐某能力有限,断不出尊夫人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那就是没问题?”
“不,尊夫人的脉象看似并无异常,实则有些不妥。”
“不妥在何处?”
徐太医微微沉吟,说道:“这样吧,请杨二少先把平日里近身伺候尊夫人的人找来。”
“好。”杨仲鸣面色凝重,把四个一等丫鬟都叫了过来。
这四人里,两人是彭可婧的陪嫁丫鬟,另两人是他原来的大丫鬟。
徐太医问了问彭可婧的饮食起居,让她们把彭可婧平日里用的香炉和胭脂等物都拿了过来。
徐太医一一检查过,心里有些怀疑是某样东西,但他并不能确定。“要是我师兄在这里,就好了。”
“徐太医,这些东西里面,有不妥的地方?”
“杨二少,讲真,徐某不是十分确定。”徐太医放下香炉盖子,“这香,就不要再用了。”
杨仲鸣郑重的道谢,“多谢徐太医。”
即使他对彭可婧尚无感情,但彭可婧是他的正妻,她在他们的墨棣轩被人迫害,杨仲鸣不能容忍此事。
送走徐太医后,杨仲鸣就召集了在墨棣轩伺候的所有人,亲自审问香料的事情。
然而,他并没有问出个结果来。
彭可婧知道自己用的香料有问题后,脸色也白了好一会儿。
杨仲鸣进屋来看她,不禁露出几分愧疚之色来,温声说道:“徐太医说,停了那些东西,慢慢调养,身子会好起来的。”
彭可婧顿觉心里暖了许多,扬起笑容,说道:“夫君别担心,都会好起来。”
“反倒是你劝我了。你好好休息,我去一趟三弟那里。”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身边有危险的存在,他岂能放任不管?
他想,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杨季铭好歹是顺天府捕快,也办过案子,总该学了些有用的东西。
彭可婧见杨仲鸣匆匆离开,为她的事情烦恼和奔波,轻轻的笑出了声。
杨仲鸣来到沉香院的时候,杨季铭与尚嘉言还在屋里睡着。
福全问道:“二少爷,可要小人去把三少爷喊起来?”
“不用,让他们睡吧,我在外面等会儿。”
顾妈妈作主,让福全把杨仲鸣请到了堂屋,同时让槐安去内室叫醒主子们。
杨季铭让尚嘉言继续睡,自己起身穿上外衣,就去堂屋见杨仲鸣。
尚嘉言拥着被子坐起身,向槐安问道:“二少爷可有说是何事?”
槐安摇头,“少夫人,二少爷什么也没说,但我见他似乎脸色铁青,带着一些怒意。”
尚嘉言微微一愣,然后想了想,杨仲鸣应该不是和他们置气,便又问道:“府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听说二少爷用侯爷的名刺请了一位太医来为二少夫人诊脉。”
闻言,尚嘉言不禁微微蹙眉,心道:看来事情不仅仅是二嫂身体抱恙这么简单了。
“更衣,我一会儿还得再去一趟墨棣轩。”
“是。”槐安麻利的拿了外衣过来。
另一边,杨季铭走进堂屋,疑惑的问道:“二哥,出了什么事?”
杨仲鸣顿了一下,目光看向周围。
杨季铭挥挥手,福全等人迅速退下。
“三弟,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二哥请说。”杨季铭收起一惯的嬉皮笑脸。
杨仲鸣将事情说给了他听,说道:“你在顺天府当差,我想请你帮忙参谋一下。”
杨季铭仔细思索了一番,认真的说:“二哥,连徐太医都看不出来的东西,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你们墨棣轩里应该有内应。”
杨仲鸣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没人肯承认。”
“二哥,没有哪个有预谋的犯人会主动认罪。”
“这事要怎么查?”
“二嫂怎么说?”
“我没跟她说,但她肯定也知道了。”他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询问,彭可婧怎会不知?
杨季铭轻叹,心想,在某些方面,杨仲鸣还不如他。“二哥,你不如先跟二嫂商量一下。”
“可她现在身体虚弱。”杨仲鸣不禁蹙起了眉头。
“就算二哥不跟二嫂商量,二嫂也会为此事费神。与其各自琢磨,还不如两个人一起有商有量。”
尚嘉言在门口轻咳了一声,然后走了进来,“抱歉,二哥,我刚好听到一点。”
“无妨。”杨仲鸣说,“我们的事情让弟妹和三弟费心,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无能。”
尚嘉言温和的说道:“二哥见外了。”
他不禁对杨仲鸣有些改观,至少杨仲鸣没有碍于所谓的脸面而瞒着掖着,平白的让彭可婧受罪。甚至为了查清事情,愿意向庶弟求助。
尚嘉言说:“二哥,我想去看看二嫂。”
杨仲鸣点头。
于是,三人一起去墨棣轩。
他们到的时候,杨正义正坐在堂屋里,大夫人在内室看望彭可婧。
兄弟两个便留在堂屋陪父亲,尚嘉言向杨正义行礼后就在丫鬟的带领下走进了内室。
杨正义对杨仲鸣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去哪里了,怎么和老三两口子一起回来的?”
杨仲鸣说:“回禀父亲,我是去请三弟来帮忙查一查此事。”
闻言,杨正义不禁感到欣慰,不为别的,就为他们兄弟和睦。不过,他嘴上还是说着:“他能帮得上什么忙?”
“三弟脑子灵活,还在顺天府当差了一阵子,我想或许他能帮得上忙。”
杨正义对一直默不作声的杨季铭说道:“说说看,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杨季铭微微垂首,回道:“父亲,我还没把事情了解清楚。”
杨正义说:“我就在这里坐着,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
杨仲鸣和杨季铭不禁面面相觑,齐声应了一声“是”。
杨季铭让杨仲鸣再次把墨棣轩的人都集中在了院子里。
杨季铭像个传说中的老干部似的背着手从一排排下人们面前一一走过。
他在心里吐槽,墨棣轩的下人比沉香院至少要多出一倍,人多也是个麻烦。
下人们个个屏息凝神的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杨季铭走回他们的正前方,清了清嗓子,说道:“哪些人是可以进内室的,上前一步。”
几个丫鬟和婆子缓缓向前走了一步。
杨季铭又说:“可以接触到香料的人,再向前走一步。”
还是那些人再向前走了一步。
杨季铭面色肃然的说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炷香内,只要有人肯自己站出来承认谋害二少夫人,或是检举揭发别人,我就可以让二哥轻饶了你们。若是一炷香后,没人肯承认,墨棣轩的所有人都将被杖责二十棍后发卖出府。”
顿时,下人们中间炸开了锅,战战兢兢又侥幸的期盼着这只是杨季铭的胡言乱语。
杨季铭看向杨仲鸣,杨仲鸣扬声说道:“三少爷的话就是我的意思,大不了把整个墨棣轩的人都换了!”
话落,下人们都不同程度的哆嗦着,有人心里有鬼,有人害怕被牵连,也有人是气愤竟敢有人谋害主子。
不管这些下人们如何反应,福全把香点上,然后搬了两把椅子出来。
兄弟俩就这么坐在院子里,一个面色冷然,一个嬉皮笑脸,一起等着这些下人招供。
香烧到一半的时候,杨季铭对福全招招手,说:“爷饿了,去拿些糕点过来。顺便跟少夫人说一声,让他劝慰劝慰二嫂,她身边的人可能要全部换掉,这是二哥同意了的。”
“是。”福全应声而去。
不多时,福全就让槐安拿了一盘糕点过来,自己搬着一张小桌子放在两张椅子中间。
杨季铭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二哥,别绷着个脸,大不了把人全换了,以绝后患。来,吃块糕点。”
杨仲鸣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事先答应了配合他,便叹了口气,说道:“听你的。”
杨季铭悠然自得的吃了块桂花糕,还跟杨仲鸣唠起了家常。
“景烁特别喜欢吃桂花糕。这种甜甜的黏黏的东西,我原先是吃不来的。但为了陪景烁一起吃,后来也就吃了。”
杨仲鸣轻笑了一声,也拿了块桂花糕咬了一口,“很甜,也很软。”
“是很甜吧,景烁说只是有点甜,刚刚好。”杨季铭表示不理解。
杨仲鸣把整块桂花糕都吃了,说道:“知道你跟弟妹感情好,不用开口闭口都是弟妹。”
杨季铭嘿嘿傻笑了两声,又吃了一块桂花糕。
他们越是轻松闲适,下人们就越是胆战心惊,看这样子,就像是已经决定好要把所有人都发卖了一样。
香炉里的香越烧越短,眼看着即将燃尽,不少人的额头都已经沁出了许多冷汗,大家窃窃私语着,声音越说越大,仿佛是起了争论。
有人喊:“二少爷,三少爷,香梅曾偷偷溜出府去!”
叫香梅的小丫鬟连忙跪下说道:“我只是在后门处见了一位老乡,说了两句话。我看到红芍进过少夫人的内室。”
“我没有!”红芍也忙跪下喊冤,攀咬了别人。
真实揭发的,胡乱攀咬的,院子里乱哄哄的吵了起来。
“都闭嘴!”杨季铭怒喝了一声。
顿时,鸦雀无声。
杨季铭说:“一个个说,有证据的奖赏十两,没证据的,若查明是胡诌陷害别人,死契按府里的规矩处置,签活契的就直接拉到官府去。”
下人们都静默了片刻。
一名小厮走了出来,说道:“二少爷,三少爷,白芷偷偷摸摸的进过内室,是小人亲眼所见。”
白芷被提溜了出来,彭可婧身边的陪嫁妈妈常妈妈说道:“她是个四等丫鬟,平日里只负责扫洒院子,不允许进内室的。”
“一个四等丫鬟?”杨季铭眼神凌厉的看着她,“他有没有冤枉你?”
“我,我……”小丫鬟吓得浑身发抖,口不成言。
杨季铭斥道:“我我什么?没规矩。”
白芷噗通跪下求饶,哭得涕泗横流。“二少爷,三少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杨季铭示意杨仲鸣稍安勿躁,对白芷说道:“你不敢什么?”
“我只是想进屋偷点东西。”
“偷了什么?”
“偷了香炉盖子。”“嗯?”
“大概半个月前,我大哥大嫂来寻我,说我母亲病重,我就向常妈妈请了个假回去。我见家里的香炉盖子和二少夫人屋里的香炉盖子一模一样,就偷偷的换了出去。”
“你一个四等丫鬟,怎么知道内室的香炉是什么模样?”
“红芙姐姐每隔三日就会把香炉拿出来倒香,每次都是我拿香灰去扔掉。我不但见过,还听红芙姐姐说过整个香炉都是用翡翠做的,值不少钱。”
杨季铭听明白了,说道:“看来要请你大哥大嫂来一趟了,我得问问他们,你们家怎么刚好有一个看上去一模一样的香炉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