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文里养夫郎——by南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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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季铭轻叹:“四叔的事情, 我回去了也帮不上忙。”
杨忠故作不知的说:“三少爷, 侯爷是在信中提到四老爷的事情了么?小人愚见,若是三少爷回京,好歹能多个商量的人。”
杨季铭面露难色, 犹豫了好一会儿, 才缓缓说道:“忠叔有所不知,昨日我与景烁去状元楼参加文会,离开时差点被一根断柱砸到。”
杨忠先是惊诧,而后自责道:“是小人没有安排好保护三少爷和三少夫人的护院。”
杨季铭沉声道:“总算是有惊无险。景烁新找的小厮查到那根断柱是被人故意切断的,这事可能和杜家的舅舅和表哥有关。”
杨忠来苏州后,自然是知道杜家争产之事的, 也知道杜姨娘与杜老太爷产生了龃龉。
“竟然有这种事!”杨忠又愤怒又担心的说, “三少爷,咱们还是尽快回京吧, 远离杜家的是非。”
“不,我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害我和景烁。”
“三少爷,万一有人再谋害您和三少夫人, 那可如何是好?”
“我们侯府的护院又岂是等闲之辈?”杨季铭挑了挑眉, “你说呢,忠叔?”
杨忠顿了一下,回道:“是,小人安排护院十二个时辰轮流守在三少爷和三少夫人身边。”
“那就有劳忠叔和兄弟们了。”
杨忠告退后, 杨季铭把信拿给尚嘉言看。
尚嘉言说:“这封信应该是和昨日那封同时送来的,我们怕是拖不了太长时间。”
杨季铭想了想,“回京的路上还能再拖一拖。”
尚嘉言轻轻的笑道:“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四叔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杨季铭说:“就怕有些人蛮不讲理。”
尚嘉言噗哧笑道:“没关系,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闻言,杨季铭也不禁噗哧笑了起来,一扫阴霾。
他搂着尚嘉言笑道:“夫人威武,为夫就靠夫人罩着了。”
“瞧你这点出息。”尚嘉言撇撇嘴,轻轻的锤了他一拳。
杨季铭抱着他,在他头顶蹭了蹭。
尚嘉言回抱着他,轻声说:“回京之前,我们还要再去求支签。”
“好。”杨季铭温和的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要不就明早,我们去烧头柱香吧?”
“好。”
另一边,杜姨娘自从知道杨季铭与尚嘉言在状元楼外差点被柱子砸到的事情后,就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
杜家的生意能做到今天这么大,一个重大转折点就是她嫁给武穆侯为妾的时候。
杜姨娘来找杜老太爷,先讲了她从府里听来的事情,后又诉说了自己这二十年来的苦。
杜老太爷说道:“爹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好在有三少爷,三少爷就是我的命。”杜姨娘眸色一暗,“弘毅设计陷害三弟,这些事情我不想过问,也轮不到我来问。”
杜老太爷微微眯了眯眼。状元楼外的事情发生后,他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紧接着,杜姨娘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弘毅利用三少爷和三少夫人,让他们涉险,我就不得不站出来讨个说法了。”
杜老太爷说道:“咱们父女俩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你直说吧,想要怎样的说法?”
杜姨娘的唇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他们既然是为了家产,那就让他们不能得偿所愿。”
“好。”杜老太爷答应得很爽快,他本就不会选二房和三房做他的继承人。
杜姨娘对此并不意外,幽幽叹道:“娘去得早,我和大哥从小就没娘。小时候,爹忙着生意,还要分心照看我们,那个时候爹辛苦了。”
杜老太爷也叹:“你和宝德从小就听话乖巧,唯独在你的亲事上,是爹错了。”
杜姨娘说:“算了,都过去了。”
父女俩都心知肚明,台阶给到这里就该下了。
杜老太爷说:“杜家的生意,我会交给宝德继承。只是,以前的那些事情,虽然许一桓许大人说过,会帮我们向皇上求情,但我还是担心杜家会被朝廷惦记。”
“爹的意思是?”
“与其提心吊胆的等着,不如主动出击。宝珠,我想让宝德护送你们回京。宝德到京城后,会去求见许大人。”
“好。”
杜姨娘和杜老太爷达成一致意见后,就去找杨季铭与尚嘉言。
她对他们说:“我们可以准备回京了。”
杨季铭微微一愣,说道:“姨娘,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做。”
杜姨娘说:“弘毅和宝荣那边,自会有人收拾他们。”
“……”杨季铭微微沉了沉眸子。
尚嘉言问:“姨娘打算哪日启程?”
杜姨娘说:“明日。”
尚嘉言几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头,“姨娘,明日太过匆忙,可否推延一日?”
杜姨娘点头,说道:“三少爷和三少夫人不要怪我如此匆忙回京,我们确实离京时日长了。”
尚嘉言说:“我们明白,是我与季铭贪玩了。”
杜姨娘离开后,杨季铭不由的嘀咕:“姨娘突然说要回去,她该不会是跟谁做交易了吧?”
尚嘉言轻声笑道:“大概真让你说中了。”
第二天,杨季铭与尚嘉言天不亮就起床了,赶往城外的那座寺庙。
吴亮昨日已至,替他们捐了一大笔香油钱。
今早,住持亲自等着他们来烧头柱香。
尚嘉言敬香后,拿着签筒求了一支签。
上上签。
短短数日,下下签变成上上签。
尚嘉言心中窃喜,有些不放心的又摇了一次签筒,依旧是上上签。
他又摇了一次,还是上上签。
杨季铭见他没有放下签筒的意思,不禁把心提了提。
尚嘉言心中起疑,说了一句“请佛祖见谅”后,就把签筒里的签都拿了出来。
“阿弥陀佛。”住持念了一声佛号,让小沙弥去把另一个签筒拿过来。。
尚嘉言凉凉的斜了一眼杨季铭,把签都放回了签筒里。
杨季铭心虚的跪在佛前求谅解。
执行换签任务的吴亮低着头候在旁边。
小沙弥把另一个签筒拿过来后,尚嘉言重新求了一次签。
中下签。
他们移步到解签处。这时,寺门打开,善男信女们陆续进寺上香。
“水中捉月费功夫,费劲功夫却又无。莫说闲言并乱语,枉劳心力强身枯。”
住持对他们说:“此签文乃劳心费力之象。施主,凡事莫强求,静候时机。”
尚嘉言道谢:“多谢大师。”
下山时,杨季铭见尚嘉言面色冷淡,提着的心就一直不敢放下。
尚嘉言故意冷着他,谁叫他自作主张的把签筒里的签都换了。
直到下山后,尚嘉言才肯施舍杨季铭一个眼神。
“回城后,我们先去一趟齐叔那里,跟他道个别。”
“好。”杨季铭咧嘴笑着说。
他心道:肯说话,那就是没事了。
杨季铭揽上尚嘉言,可怜巴巴的说:“景烁,以后我若再惹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能不理我。”
尚嘉言拍开他的手,斥道:“你还想惹我生气。”
“不是,我说错了,我哪敢惹你生气?”
“哦,是不敢啊。”
“不是,是不舍得。”
“哼。”
城门口,他们和齐大力张渠迎面碰上。
杨季铭从马车里走下来,见他们带着香烛纸钱,问道:“齐叔,你们这是去……祭祀?”
齐大力步履蹒跚,缓缓说:“是啊,给我儿他们烧点纸钱。”
尚嘉言坐在车门处,对他们说:“齐叔上马车吧,我们陪你一起去祭拜。”
齐大力忙道:“这不合适,不敢劳烦少爷和少夫人。”
尚嘉言说:“没关系,齐叔上车吧。”
杨季铭半推半劝的把齐大力劝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登上马车。
半山上,几座土坟相邻着。
齐大力跪在坟前,“老伴,钦差大人回京前向我保证过,一定会还咱们家一个公道,会惩治恶人,你和孩子们就在底下安心吧。”
凉风荒草,坟前总是一片萧瑟凄清。
杨季铭看着齐大力年迈的身影,想到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内心顿起波澜。
尚嘉言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握住了他的手。
回城时,他们把齐大力和张渠送到了家,才回杜府。
晚上,尚嘉言问杨季铭:“今天看到齐叔家人的坟,是不是觉得四叔和杨宸罪该万死。”
杨季铭直点头,忿忿不平道:“他们就是罪该万死。”
尚嘉言暗叹,说道:“他们确实罪该万死,但今日我们与齐叔并非巧遇。”
他可以欺负杨季铭傻,但别人不行。
“嗯?”杨季铭不禁愣住。
“我让吴亮去探过张渠的话,今早有人来见齐叔,之后齐叔就匆匆买了祭品出城祭祀。”
杨季铭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他们是怕我回京为四叔奔走?”
“这是一方面,怕我们抵不住侯府的压力去求我爹。另一方面,应该是催我们回京,担心我们在路上耽搁时辰,拖延回京的时间。”
“……”杨季铭愤怒。
“不用生气,我们按照原计划明天离开。”
“能让齐叔奔波的除了外公,还能有谁!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是不是为了杜宝荣和杜弘毅?”
杨季铭气呼呼的说:“外公怕我对付他们?”
尚嘉言轻笑道:“怕你狗咬狗。”
杨季铭耷拉着脑袋,把下巴搁在尚嘉言肩上,一脸的求安慰。
尚嘉言轻轻的笑着拍了拍他的狗头,“别郁闷了,我们明早就启程回京,早点休息吧。”
第69章 回京
一大早, 下人把所有的箱笼都装车,光是特产等礼物就装了满满的三辆车。
杜老太爷请了合作多年的龙威镖局护送他们进京。加上侯府和杜府的护院,浩浩荡荡的车队终于出发了。
杜老太爷亲自送他们出了城。
回城时, 路过状元楼,在同样的地方, 一根柱子轰然倒下, 砸中了一辆马车。
马车翻倒,里面的人摔了出来。
意外突发,惊呼声不断, 附近的人快速跑走。等到人群散开时, 杜弘毅的一条腿已被轧断。
杜老太爷愣了许久,终是长叹了口气。
最像他的人,非长女莫属。
另一边,京城武穆侯府早已翻了天。
许一桓回京后,将所有证据呈给皇帝,皇帝一怒之下, 下令严惩。
许一桓被任命为刑部尚书, 全权负责此案。
杨正鹏和杨宸父子被关进刑部大牢,杨家老太君四处奔走, 用尽各种办法。
杨正义等人在老太君的要求下,也不得不各自出力。
整个侯府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然而,杨正鹏父子作恶的证据摆在御书房的御案上, 不论谁向谁求情, 都是铩羽而归。
许一桓请示过皇帝后,判了杨正鹏和杨宸秋后问斩。
判决一下,老太君就晕厥了过去。
每日里,四夫人哭天喊地, 在老太君的福喜堂哭,在大夫人的主院哭,也在她自己的西苑哭。
整个侯府,处处不得清静。
等到杨季铭他们回京时,杨正鹏父子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侯府就是这样一个乱糟糟的状态。
杜宝德在前院拜见杨正义,留下给侯府的礼物后,就匆匆离开。
杨季铭与尚嘉言先和杜姨娘一同去主院拜见大夫人,大夫人面上贤惠的嘘寒问暖了两句,就让杨季铭与尚嘉言去见老太君。
福喜堂里,老太君面色冷然的看着他们,冷声哼道:“你们还知道回来?在外面玩得忘乎所以,忘记家在哪了吧。”
“老太君教训的是。”尚嘉言悄悄的拽着杨季铭的衣角,怕他冲动顶嘴。
老太君平复下情绪,缓和了语气说:“季铭,你在许大人手底下办过差,你去求他给你四叔和六弟一条活路。还有嘉言,许大人是你祖父的门生,你去请亲家也说说情。”
杨季铭不由的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老太君,许大人公私分明,恐怕谁也说不动他。况且,我听说四叔的事情实际是皇上钦定,就算许大人有意轻判也做不到。”
老太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那是你亲叔叔!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叔叔和堂弟被问斩吗?”
杨季铭回道:“老太君请息怒,我们当然不愿意如此,但实是无能为力。”
老太君却道:“你们怕是巴不得老四和宸儿不好,以报当日受责之怨。”
尚嘉沉了沉眸,按着杨季铭不让他冲动,“老太君误会了,我们是一家人,平日里的龃龉都是关起大门来的小事。”
老太君依旧冷着脸,忿忿道:“说的好听,若是有这份善心,你们会恰好去苏州?季铭,祖母不说破,不代表不知道,你是特意去苏州查你四叔的吧?”
杨季铭理直气壮的回道:“老太君若是怀疑我别有用心,大可派人去苏州查,看看我有没有为许大人查办四叔之事劳心费力过。”
老太君冷哼,斥道:“你安排了两个顺天府捕快在护院中,当我不知道吗!”
杨季铭深深的叹了口气:“老太君,他们二人找到我说要同行,我就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