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文里养夫郎——by南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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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妈妈在心里拿他当自己的儿子一样, 一脸慈爱:“是啊, 少夫人嫁过来一年多了, 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最好的事情就是即将有小少爷了。”
尚嘉言噗嗤一笑, 摸了摸肚子,心里算了算孩子出世的时间, 突然收起笑容, 蹙起眉头,担忧道:“妈妈,十月怀胎,这孩子会在明年七月出生。”
顿时, 顾妈妈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民间有些地方信奉七月鬼节不宜生子,但是, “七月好,初秋,那个时候天气不冷也不热。七月出生的人,不乏大富大贵之人。”
“嗯呢。”尚嘉言扬起笑容。
没过多久,杨宛玉过来了,一来就哭。
“三嫂,呜呜……”
尚嘉言连忙把她请进屋里,关切的问道:“怎么哭了?”
“三嫂,那个卢子希真不是人!我私下找他摊牌,我们明明已经说好了我替他和姜姨娘保密,他主动跟我爹娘退亲。但现在,他非但不肯退亲,还说我冤枉他和姜姨娘,害我被训诫了一顿。他出尔反尔,不是人,猪狗不如!”
杨宛玉哭得大声,骂得也大声。
杨季铭与陆远安还没走近堂屋,远远的就听见了她的声音,面面相觑。
陆远安讷讷的说:“子希兄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杨季铭冷哼:“舍妹不会冤枉他。”
说罢,杨季铭就气冲冲的走向堂屋,在门前深呼吸了两口,平复下情绪才走进去。
“三妹,你嫂子怀着孕呢,有什么事情跟三哥说,哥给你做主。”
“对不起,三嫂。”杨宛玉弱弱的道歉,意识到自己不该来烦养胎的人。
尚嘉言温和的笑着说:“没关系,三妹受了委屈肯跟我说,我很高兴。”
杨宛玉说道:“三哥三嫂,我可不可以在你们这里住几天?我保证不影响嫂子养胎。”
杨季铭蹙眉,刚要拒绝就听到尚嘉言同意了。
“谢谢三嫂。”杨宛玉破涕为笑。
尚嘉言对槐安说:“先带三小姐去厢房休息会儿。”
槐安应声,领着杨宛玉过去。
杨宛玉让随她而来的下人回府,只留了一个丫鬟。
她在厢房洗了把脸,换了身常服,梳妆后重新回到堂屋。
“陆公子也在。”杨宛玉这才看到陆远安。
陆远安淡淡的笑着点了一下头。
杨季铭不甚在意的说:“他就住隔壁,来好长时间了。”
顿时,杨宛玉愣在原地,尴尬复尴尬,刚才哭着骂人的样子被外人看去了。
尚嘉言轻飘飘的斜睨了杨季铭一眼,对杨宛玉说道:“三妹,坐我身边来。”
杨宛玉默默的走过去,坐在尚嘉言身边垂首不语。
陆远安也很尴尬,起身告辞。
杨季铭亲自送他出门。
陆远安说:“表哥夫请放心,我不是饶舌之人。”
杨季铭点点头,待回到堂屋时,他媳妇儿和妹妹正有说有笑。
次日一早,二夫人就过来了。
二夫人最心疼女儿,昨日得知杨宛玉留在这里就纵着了。
她满是无奈的看向杨宛玉,而后对杨季铭与尚嘉言致歉:“这孩子不懂事,嘉言怀着身孕,还来麻烦你们。”
尚嘉言浅浅笑道:“三妹能来陪我说说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二夫人很感激他们两口子,复又一番道谢。
尚嘉言见她有话要说,不难猜到是关于杨宛玉的亲事,便挥退了下人。
二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不怕你们笑话,宛玉的亲事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其实这事怨我,我就不该给她定什劳子的娃娃亲。”
杨宛玉扁了扁嘴,默不作声的坐在尚嘉言身边。
二夫人定定的看着尚嘉言,说:“我就算不信宛玉,不信季铭,我也信嘉言。嘉言,你来告诉我,卢子希是不是跟姜姨娘有染?”
以前是喊卢贤侄,现在是直呼其名,二夫人心里显然已是信了好几分。
尚嘉言眸光认真:“他们是否逾矩,我不知道。但卢公子和姜姨娘确实早已相识。”
杨宛玉在旁嘟囔:“岂止是相识。”
二夫人轻叹,看向杨宛玉的目光有些歉疚和心疼。
杨宛玉委屈巴巴的说:“娘,您可是我亲娘,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
二夫人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复而无奈道:“卢子希不承认,也不退婚,我们总不能单方面悔婚,这事情我做不出来。”
杨宛玉又气又疑惑:“卢子希为什么不肯退亲?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杨季铭微微沉吟,继而在旁说道:“莫非是因为姜姨娘?”
瞬时,杨宛玉委屈的想哭了,“是吧,连三哥都这么说了。”说完,眼泪就簌簌落下。
二夫人安慰她:“不哭了,我们回去跟你爹再商量商量。”
“嗯嗯。”杨宛玉点头,哭得更厉害。
杨季铭送走她娘俩,回来就担忧的问尚嘉言:“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尚嘉言轻笑:“我没事。”
“三妹的事情,你不要操心。如今二嫂已经知道卢子希不是三妹的良配,自不会真的推三妹进火坑。”
“我知道,费不了我多少心神,你不要担心。倒是你,明日再不去刑部露个脸,许大人就该对你有意见了。”
“好,我明天去刑部。”杨季铭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态度,“若无要事,我早点回来陪你。”
尚嘉言想了想,说:“可以跟许大人稍稍提一下,我有孕的事。”
杨季铭笑着说:“好。”
他听明白了尚嘉言此话的用意。
次日,杨季铭去刑部,尚嘉言指挥着下人把主屋的东西都搬到了厢房。
等杨季铭得了许一桓的特许回来时,工匠们已经按照之前说定的方案开始改建主屋。
时间一日日的过得很快,主屋改建好后,他们就又搬了回去。
等整座宅邸都改建完工时,尚嘉言的胎已坐稳三个月,日子也到了腊月里。
杜姨娘提前派人送了许多年货过来。尚嘉言见到是白萍领着人送东西过来,便将她请进了堂屋。
白萍笑着寒暄了几句,继而说道:“三少夫人,姨娘让我来,是有句话想转达给您。”
“嗯,请说。”
“今年腊月不宜出门。”
闻言,尚嘉言不禁诧异的看了眼白萍。
白萍不疾不徐的说道:“三少夫人如今是双身子,府里的小姐却总爱往您这儿跑,姨娘总是担心您为些琐事费神。”
往这儿跑的小姐只有一位。
尚嘉言浅浅的笑着说:“三妹和季铭感情好,对我这个嫂子也敬重,所以偶尔过来陪我说话解闷。也多亏了她,我才没有那么闷。”
白萍笑着点头:“三少爷和三少夫人待弟弟妹妹们和善友爱,他们自是愿意与兄嫂亲近。”
尚嘉言也笑着点点头。
等到白萍等人离开后,尚嘉言便把日常传信的人叫过来仔细询问了一番。
顾妈妈也仔细又听了一遍,说道:“少夫人,侯府里似乎没什么异常。”
尚嘉言轻轻摇头:“白萍那么说,就意味着府里又要发生大事。”
顾妈妈不以为意道:“那就是杜姨娘策划的,即使不是她策划的,那她也应参与了。少夫人不必为此烦心,侯府里最不可能会害您和三少爷的人就是杜姨娘。”
尚嘉言轻叹:“我是担心三妹。三妹敬我与季铭,我亦视她为亲妹。”
顾妈妈怕他多思多虑,忙道:“少夫人,我再安排人去打听打听。”
另一边,杨季铭将年底的事情清理完,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家陪媳妇儿。
林耀辉匆匆赶来,激动的对他说:“药铺伙计那案子,跟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有发现了。”
杨季铭惊喜:“真的?走,我跟你去顺天府,咱们边走边说。”
原来是自杨季铭提过福运赌坊那条线后,张勇就派人轮流守在赌坊外面,一守就坚持守了数月,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林耀辉说:“涛哥轮守的频次最多,他都快把福运赌坊外面当作第二个家了。”
杨季铭道:“辛苦兄弟们了。”
林耀辉不以为意的说:“能有所发现就值得。今日中午,刚好是我去替会儿涛哥,我看见一人鬼鬼祟祟的靠近赌坊。起初不甚在意,后来发现她竟是个女扮男装的。”
听到女扮男装,杨季铭就几乎本能的蹙眉。
林耀辉说:“后来我一直悄悄跟踪那人,亲眼看见她与赌坊的胡老三耳语,又亲眼看见她回了武穆侯府。我打听了一下,那人是府上姜姨娘的丫鬟。”
杨季铭蹙眉,“这最多能说明他们有联系。”
林耀辉挠了挠脑袋,欲言又止了一秒,继而说道:“这事让勇哥亲自说吧。”
杨季铭心中好奇,一见到张勇就急忙询问。
张勇说道:“这事还需要你来帮忙。”
杨季铭直接点头,甚至都不需要先问清楚是什么忙。
第96章 布局
杨季铭派人把姜悦然的丫鬟引出了府, 几个顺天府捕快悄悄的把她带到了衙门。
小丫鬟胆子小,晓之以理,加之威逼利诱, 便被说服了。
于是, 丫鬟又女扮男装去了福运赌坊。
与此同时, 苏白大闹赌坊, 和苏富扭打了起来。
胡老三带着人拉开他们, 要把他们扔出赌坊, 甚至威胁打断他们的腿。
几个捕快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苏白是我们顺天府的人, 老子倒要看看谁敢打断他的腿!”
民不与官斗,胡老三连忙腆着笑脸赔罪。
苏白不依不饶, 捕快便也是, 摆明了要给苏白撑腰。
赌坊背后也是有人撑腰的, 胡老三见软的不行, 就来硬的。
两方人就那么对峙了起来, 小事化大。
苏白的眼角余光瞥到那丫鬟的手势, 说道:“算了,再争执下去也没有意义。”
胡老三冷笑:“苏白, 你这小子运气好, 进了顺天府衙门做工,现在还有人给你出头了。当初就算不打死你,也该把你卖了。”
苏白毫不示弱的回怼:“胡老三,如今你也就只有想想的份了。”
瞬间, 两方人又是电闪雷鸣般的对峙。
他们争执的时候,赌局暂停,不少赌徒悄然离场。
胡老三看了眼周围, 咬牙切齿的赔礼送走了苏白和捕快们。
没过多久,那女扮男装的丫鬟也离开了赌坊。
第二天,顺天府尹李义勋亲自带着三班衙役包围了福运赌坊。
赌坊管事噔噔噔的跑过来迎接,“哪阵风把李大人吹来了?不知李大人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此时,赌坊的人见到这大阵仗,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
李义勋扬声道:“本官接到线报,福运赌坊藏有违禁品,要捜上一搜。”
赌坊管事连忙求情,希望李义勋放过他们一码,奈何李义勋软硬不吃,给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就悄悄的溜了出来。
李义勋看到了那伙计偷溜出去,要的就是有人去给赌坊背后的靠山报信。
昨夜他去找老领导许一桓商议。许一桓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这一次,让他放开手大胆的干。
违禁品是没有的,但赌坊的明账暗账都被搜了出来。
那女扮男装的丫鬟虽然不知道账簿具体放在什么位置,但是却知道哪里有猫腻。那天她留下了张勇交给她的一样东西,今日若是搜不出有用的东西,他们也会查封赌坊。
李义勋随意的翻开一本记录暗账的账簿,大致浏览了两页。
赌坊管事在看到那些暗账时,早已吓得腿脚哆嗦。账簿上记录的东西,足以要了他们的脑袋。
李义勋吩咐衙役们把人都押回衙门审理,查封了福运赌坊。
同一天,武穆侯府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眼看着年底了,老太君思念孙女,便让人去把六小姐杨宛灵从庄子上接了回来。
杨宛灵回来的那天晚上,几房人都在福喜堂用膳,就连姨娘们也都被允许过来。
当然,老太君的规矩摆在那里,姨娘不能入席,只能站在旁边伺候。
席间,杨宛灵一直乖巧的坐在老太君身边,看向叔伯兄弟的目光都透着敬意。
散席的时候,杨宛灵主动搀扶老太君。
然而,老太君的身体倏的重心不稳,杨宛灵没有扶稳,两人一起栽倒下来。幸得青姨娘及时主动上前给老太君垫背,才没有让老太君摔伤。
老太君被婆子扶起后,连忙看向摔倒在地的杨宛灵和青姨娘。
杨宛灵楚楚可怜的呼疼。
老太君急忙吩咐人去请大夫。
杜姨娘扶起青姨娘,惊呼道:“青姨娘身后怎么有血?”
青姨娘额头沁出冷汗,尴尬的微微脸红,小声的说:“可能是小日子来了。”
老太君不悦的瞥了眼杜姨娘,刚要数落几句,复又听青姨娘说:“已经迟来大半个月了。”
青姨娘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她离老太君近,故而老太君是能听见的。
老太君听见她那么说,心里倏的有个不好的猜测,忙催促请大夫。
冯兰兰过来后,老太君破天荒的没有先管杨宛灵,而是让冯兰兰先给青姨娘号脉。
冯兰兰望闻问切,面色凝重的说道:“青姨娘有身孕一个半月了,现有小产的迹象。”
顿时,一屋子的人震惊不已,面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