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婚妻又跟人跑了 番外篇——by半月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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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穆国公府的人胆子也太大了,他们就不怕皇上知道吗?”
“有恃无恐,有春闱和太后寿辰两件大事,皇上不会现在动干戈的,他们都在等。”
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穆文晖胆子大了许多。
穆汀想,挺难为他的,像躲在臭水沟里的老鼠一般,悄悄在底下钻,企图有一日将地底掏空,让地面塌了。岂不知,地面一塌,他的老鼠洞没了,他也会被永远埋在地下。
穆汀安抚青柏,“无事,没到最关键的时刻,他只会搞一些小把戏,还不到来硬的时候。”
另一边,穆文晖听到了两个下人的汇报,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意外,他早猜到穆汀不会这么乖。
给自己倒了杯酒,穆文晖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轻声道:“跟年轻时的你真像你。”
那话不知是对谁说的,两个下人也不敢问,只站在等他接下来的吩咐。
好半响后,穆文晖才道:“跟着他,只要人在京城就行。”
那可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的筹码,怎能功亏一篑。
下人应了是,然后悄声退下,穆文晖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看向了外面,他在盼着那一日能早些来,他等太久了,实在迫不及待。
穆文晖找人给穆汀传话的事也很快传到了天子耳中,天子听完脸色微沉,随后冷声吩咐汪岐,“安排人暗中保护好他,他不能出事。”
“是!”
都在等,只等那个最合适的时机到来。
汪岐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天子也不想继续批折子,而是拿出了两幅画,两幅画皆是人像,两个画中人竟有七分相似。
若穆汀在,必能认出其中一幅画的正是他,而另一人,大概有许多人熟,又有许多人毫不相识。
天子手指在画像上点了点,当初让人去查穆汀身份时,他也没想过这其中竟藏了一个这么大的秘密。
而这个布局之人,想到此,天子眼中划过一道寒光,他必要这人追悔莫及,付出惨痛的代价!
天子放在画像上的手指加重了力道,凸显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多福赶紧奉上茶,“皇上息怒,别气坏了身子,等不了多久了。”
天子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恢复了平静,他道:“的确等不了多久了。”
这京中的风雨早在酝酿,只待大雨倾盆那日。
第104章 报复
有人在拨弄风云, 这京城便时时瞧着都热闹。
孙璃被娘家夫家双方逼得两次跳河寻死的事很快闹到了天子面前,御史公正严明的把两边都给参了,还把百姓说的那些因两个官员就不看好整个朝廷的话一同说了。
这话一出口, 天子尚还没反应,好些朝臣就炸了,这些当官的谁不在乎自己名声,即便是真坏也要装的道貌岸然不许旁人看出来,更何况还是受无妄牵连, 那肯定不能忍,当即便有人提出罢了这两人的官,严加惩罚。
这两人官职都不怎么高, 又不是什么朝中要臣,处置这两人显然不是御史参这一本的真正目的,御史还呈了一份奏折,上头写明了孙璃是被逼嫁的, 不止家人逼嫁,暗中还有股势力在逼着孙家,御史觉得对方图谋不小, 心怀不轨, 请天子下令彻查是否还存在其他女子被逼嫁一事。
查是谁在背后逼迫, 与这些朝廷官员有什么勾结,这才是重点。
这事天子懂, 其他人也懂了,其中被逼迫过的官员不仅懂,还慌了,天子一查便知道他们有不臣之心,那可是抄家灭族的杀头大罪啊。
但也没人敢站出来让天子不要查, 因为一说就显得心虚。
这日下朝,好些人都是着急忙慌的出了宫,当然,有人不疾不徐的走着,在看好戏。
天子这边,他将御史呈上来的奏折递给多福,“送去晋王府,给朕的好皇叔瞧瞧他做的好事。”
晋王也不算个蠢货,但每一步棋都被穆文晖捏在手中成了对付他的把柄,天子对他这个皇叔有些微同情。
多福恭敬应声,拿着奏折转身出去了。
这回还是在逼晋王动手造反,也挺执着。
不过也不排除穆文晖只是想提前铲除晋王这个垫脚石而已,免得给楚家留了人,会有人辅佐晋王来跟他这个反贼打对台戏,尤其是兵权在手的,闹起来也不好收拾。
在多福到晋王府之前晋王便已经知晓早朝上发生的事,是有某些被他拉拢,这会儿着急忙慌来找他想法子的蠢货。
晋王见他们亲自来,又听完发生了什么事,当场就指着这些人怒骂了一顿没脑子,但凡脖子上顶那东西有用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亲自往晋王府跑,谁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完全就是捧着把柄给别人手里送的愚蠢行为。
结果刚骂完人,就听下人来禀报,说是宫里来了,来的还是天子身边的内侍,多福。
多福代表的便是天子,一听他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急了,有人更是慌不择路地想找地方躲起来,哪还有一点朝廷命官的样。
晋王看到这些人的反应,脸色更加难看,狠狠地骂了声,“废物!”
晋王也挺后悔,当初净找了些这么没用的东西,现在还成了别人的把柄。
不过后悔归后悔,人还是要见的,晋王亲自出去见多福。
两边客套一番,多福说明来意,把奏折交给晋王,“王爷可以仔细看看,相信王爷看完便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或者说看完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晋王把多福送走,手紧紧攥着奏折,因为过于愤怒,脸色也显得狰狞难看,这是在逼他,全都在逼他!
晋王狠狠将奏折摔在地上,“一个两个都来逼本王,本王就偏不遂你们的愿!”
周围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被迁怒。
过了不知多久,还是楚君玉出现将奏折捡了起来,翻开看起了上面的内容,一贯没什么表情的他,在看完奏折,脸又更冷了几分。
“王爷,这次我们骑虎难下了。”
只要一查,晋王府怎么都逃不了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若天子发怒将那些与晋王府有勾结的人革职查办,只怕会供出更多晋王府的秘密。
即便现在天子什么都知道了,但只要天子没动晋王府,晋王府也不承认,便还能粉饰成表面太平。
可如果是其他人供出来的,便是天子不说,其他人也会上书请天子处置晋王府的,这种大罪,天子再偏袒也不可能轻饶他们,更何况天子又凭什么偏袒他们呢?
晋王抓过奏折看了起来,看完后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穆老狗,我跟你没完!”
楚君玉等着听晋王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晋王把奏折收起来,对他说,“去把屋里那些蠢货给打发了,本王要进宫一趟。”
穆文晖打的什么主意晋王如今看的一清二楚,可他绝不会让那老东西如愿的。
晋王换了身衣服,然后拿了几封信和带上奏折一块儿出门了。
不过这进宫之路似乎没那么顺,走半道上晋王让人拦了车驾,晋王正憋着一肚子火呢,刚要开口骂,对方声音先传来了。
“王爷,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叙叙旧啊。”
这声音晋王挺熟,他掀开帘子朝对方看去,便见对面马车也掀着帘子,穆文晖好整以暇的坐在马车里看他。
晋王现在正恨不得把这老东西大卸八块,自是没好脸色,“滚!”
穆文晖不怒反笑,“王爷何必动怒,气大伤身,这样不好。”
晋王一句废话都不想听他说,直接吩咐车夫,“直接撞过去,出了事有本王担着!”
“王爷别急啊,穆某人还为王爷准备了大礼,王爷不如再多看两眼,穆某保证王爷喜欢这份厚礼。”
晋王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正巧这时车夫在外面喊,“王爷,是小王爷,他们抓了小王爷。”
晋王猛的再掀开帘子,就见楚蘅果然在穆文晖的马车上,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脸上却透着疯狂,像个真正的,会咬人的疯子。
晋王其实已经注意到楚蘅越来越不对劲儿了,经常动不动就发脾气扔东西,行为癫狂,谁劝都没用,不仅不会收敛反而会变本加厉。
晋王也给请过大夫,不过楚蘅不配合,药也不喝,大夫来了也没用,晋王便只让人将他看的严一点,疯不疯就随他去吧。
他都快自身难保了,也没太多心思来管儿子疯不疯。
只是楚蘅竟被穆老狗给抓走了,这着实出乎晋王意料了。
“王爷,先前听说楚小王爷被人割断了舌头,成了个哑巴,可穆某怎么见他会说话啊,王爷,你说小王爷没哑这事传到皇上耳中,您算不算欺君之罪?”
“嗯,还不止,王爷现在着急赶着进宫是为了向皇上解释你结党营私之事吧,那王爷不如把欺君之罪也一块说了,免得回头还要再进宫一次,多麻烦。”
穆文晖是面带笑意说这番话的,不过晋王听着着实刺耳,他怒瞪穆文晖,“老东西,你到底想做什么?”
穆文晖依旧笑,“穆某并不想做什么,只是好心来给王爷归还儿子而已。”
他话音刚落,一个人从旁边的房顶被扔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
穆文晖探头出去看了眼,摇头道:“错了错了,那是穆某的儿子,不是小王爷。”
穆文晖推了推楚蘅,问晋王,“王爷可要让人在地上接一接,要是把小王爷摔疼就不好了。”
晋王心头怒火丛生,连眼都给气红了,指着穆文晖说道:“老东西,你别太猖狂,你以为你周围就没眼睛吗?”
穆文晖低低笑了两声,他道:“有又如何,王爷且看看这些眼睛会对穆某做什么。”
正值春闱,天子若不想这京城乱了,便是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会当不知道,不然后头的麻烦多着呢。
晋王险些将牙都给咬碎了,恨不得有人从天而降当场就割了这老东西的脖子,叫他猖狂。
他这恨意太明显,直接摆在脸上的,穆文晖哪还猜不出他的想法,穆文晖道:“若是这般容易,穆某今儿又怎有机会同王爷在这街上叙话呢。”
他没点底气,又怎敢提前挑明,公然与天子作对。
晋王被气到不想有人杀他了,而是想自己动手。
穆文晖对晋王的反应很满意,让人拽出楚蘅扔在了地上,“王爷,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穆某等王爷的好消息。”
马车转了个方向,驾着走了,被扔到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穆邱也一块被带走了。
前方没人拦路,车夫却不知还要不要继续往前,开口请示晋王。
晋王犹豫片刻,让车夫把楚蘅带上马车,然后说:“回府。”
这皇宫今日不必去了,往后怕也很难再去。
“是,”车夫自是听命,晋王府的马车也调头回府。
……
下午的时候晋王便收到了消息,说穆国公之子穆邱因疯病发作不慎跌落池塘竟生生给淹死了。
晋王骂了穆文晖几声恶毒,这老畜生连自己亲儿子都舍得下手,难怪能蛰伏这么多年,连自己也被他给算计进去了。
晋王自以为已经心狠手辣,可现在觉得他比穆文晖差远了,这么想着,他又有些埋怨楚君玉,若当日狠狠心把楚蘅舌头割了,也不至于又多了一把柄在穆文晖手里,让他处处受掣。
他也知道穆文晖这一出是在给他警告,若他今日进了宫,死的就不是穆文晖的那个蠢货儿子,而是楚蘅了。
想到楚蘅,晋王才发现他还不知楚蘅是怎么到穆文晖手中的,他让人将看守楚蘅的人全叫了来,询问楚蘅是何时被人带走的,他们竟一点都没发现。
就连楚君玉也没发现,这王府若是进了贼人,还没能逃过他眼睛的。
最后问出来的答案是楚蘅不是被劫走的,而是被魏子栎送到门口的,外面有穆文晖手下的人接应,轻而易举就带走了楚蘅。
护卫们发现想来禀报时,晋王已经出府了。人回来后他们再来,晋王正在气头上,谁都不见。竟是等晋王想起问这事他们才有机会开口。
“那姓魏的小畜生呢?”
晋王这心头的火越蹿越高,恨自己一时仁慈,把魏子栎这种歹毒小人留在了府中。
“他跟小王爷一块不见了,”一名护卫回。
这事说来也是晋王的锅,眼看着楚蘅疯病逐渐严重,魏子栎就给求了个情,说他偶尔可以带着楚蘅在府里转转,或许能让楚蘅恢复,晋王当时看着楚蘅疯狂的模样,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晋王勃然大怒,一拳重重捶在了桌上,“小畜生打的好注意,竟敢蒙骗本王,去找,一定要将人给本王找到,敢耍本王,本王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能拿穆文晖那老东西怎么办,还不能对付一个残废吗?
被穆文晖逼到这步田地,晋王急需找个发泄口,而魏子栎就是最好的人选。
但走到这一步魏子栎又岂会甘心任晋王鱼肉,他跟在楚蘅身边多年,曾以为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却没想到竟是楚蘅彻底毁了他。
仇他要报,不止楚蘅,所有放弃他觉得他无用的,都是他的仇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在诱导着楚蘅变成一个真疯子的时候,魏子栎便知道他也疯了,否则不会跟穆文晖那样的人联手。
与虎谋皮,终被虎食。
不过当废物做个疯子苟活于世,不如让所有人陪他一块下地狱,一家人,还是团团圆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