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痛哭流涕求我原谅——by蓝灵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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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着揉着南星已然睡着了,楚将离轻手轻脚的躺回去,轻轻嗅了嗅南星身上的气味,小心翼翼地牵引动自身内力,试探了一下蛊虫,他在黑暗里睁开眼睛看着南星,下定了决心。
很快地,又到了十四,南星最近都不去后宫,但每日都换着花样做点心,连带佛耳也只能吃点心过活。
佛耳道:“主子,快要子时了。”
南星的内力差不多流失干净,他翻了个身,拿着一本书在昏暗的烛光下看。
佛耳立在一旁看着他后脑勺,突然过去整了整他面具,轻轻道:“这样对眼睛不好。”
南星不理他,但也是书本放进袖袍里,闭上了眼睛养神。
将近子时,佛耳抱着南星进了寒玉山洞,如往常一般点燃蜡烛便出去。
不一会儿南星听见了动静。
这一次楚将离没有等南星跳下去便自动上来了,他还用牛皮包了套软乎乎的鹅毛被子,在展台上铺好,见南星过来,主动接过蜡烛,放置在墙壁。
南星坐在被子上打了个抖,招呼楚将离过来暖和,待身体舒服了便靠在他身上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读。
楚将离盯着那书出神,突然露出一个笑脸,道:“圣贤书有什么好看的?”
南星给了他一个“你这蠢货懂什么”的眼神,又继续看。
楚将离把他的书抢了过去。
南星生气道:“你是不是找死?”
楚将离笑了起来:“主子,我们来说点别的。”
南星反手打了他一个巴掌:“你反了你?”
楚将离摸了摸脸,笑了起来:“主子今天打起人来跟挠痒痒似的,一点也不疼。”
南星成功被激怒了:“你是不是找虐,很想疼是吧!我成全……”
南星突然愣住了,他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他弹了腕脉三下,他的指尖浮现出一只将死的蛊虫。
南星身体僵直了一瞬,紧接着他飞快的起身朝门口跑去。
但是他没走两步,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喊出来,就已经被楚将离捂住嘴拖了回去。
楚将离按住他狠狠地笑:“那只蛊我弄死了,你还有什么手段?拿出来!”
没有内力的南星太弱了,连挣扎都像轻轻地,就像睡梦中无意识地动了动手脚那样轻。
楚将离嘻嘻笑道:“既然没有了,咱们来说点别的。”
南星的头动了两下,像是要反抗,楚将离自顾自地说:“我已经准备好了出宫路线,待会你别出声,我带你逃出决明宫。”
他盯着南星的眼睛,有些戏谑傲慢:“现在轮到你了,主子,我不打算杀你,但是也不打算让你恢复功力,我想让你选。”
他放开捂住南星的手,等待着他接个话,但是南星只是冷冰冰的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他只能自言自语:“要么我就挑断你的手脚筋脉,要么就废了你的武功,主子,你选哪个?”
“楚将离!你敢!”
“哈哈哈哈!我怎么不敢?我不敢就只能死在你手里!如果你不选,我就帮你选,我会挑断你的筋脉,让你一辈子当一个废人,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什么也不能做!”
楚将离拍了拍他的脸,想像以往南星威胁他时那样地拍,但是他的手拍过去,只能摸到一张冷冰冰的面具。
他摸了摸那张面具,伸手探进南星的脑后,南星喊了起来:“你敢!楚将离你住手!”
楚将离轻笑:“遮遮掩掩不能见人,莫是什么妖魔鬼怪,竟然锁住了。”
南星的挣扎他熟视无睹,但是那锁确实是个问题,他一边承受南星的抓挠拍打一边开锁,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咔嚓”一声,锁终于开了,伴随着面具滑落的还有南星头上的玉簪。
第21章 你是我的药21
长长的黑发瞬间披落在他肩头,楚将离只见到他一袭白色素衣,一双慌乱的玉足,便见他动作极快地缩进了烛光照不到的角落,到真像一只不能见光的厉鬼。
楚将离知道他在哪里,他慢条斯理的取下蜡烛,唤猫一般,一声声唤:“主子,你在哪里,你出来,我看见你了,主子别躲了,嘻……”
明明知道人在哪里,却故意来来去去的走,他傲慢戏谑,享受这样逗弄折磨施加恐惧的乐趣。
最终是烛光映出角落里一个单薄的人。
大约是他跑得太快,素衣凌乱,顷长如玉的脖颈下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漂亮的脚踝,修长的手,他冷得发抖,缩在角落里似个单薄脆弱的可怜美人。
楚将离喉结滚动,他一手拿着蜡烛接近,一手去撩他的头发,不知为何他这一刻非常紧张。
这段时间他把南星的容貌想得奇丑无比来压制他身体的一些不正常,他想象南星像修罗一样可怖,这样他就能将他视为恶鬼战胜。他拼命的练剑、练刀、练武,就是为了战胜这个折磨他的恶鬼。
他的手撩起南星长发,橙黄的光跟随他的手一点点地盘食黑暗,那光往南星脸上一晃,他睁大双眼又立刻迅速放下握在手上的长发。
他深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慢慢的再次将他的长发撩开。
方才瞬间惊鸿一瞥,光影之下宛如见着一只山精艳鬼。
直到现在,那张脸全然出现在烛光里。
楚将离惊讶地无法说话,他的眼睛在煌煌的光亮里,似无法移开眼般,直直地看着他。
琉璃般的异瞳在橙黄的烛光下点染金黄,瓷白无暇的肌肤泛了些湿意,几缕黑发凌乱粘在脸上,那张脸精美漂亮,他微微呼了口白气,像个蒙在雾里披着绝美皮囊勾魂的妖魔。
“你、你……”
他的身姿,许是能想象出这是一位美人,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漂亮成这样。
貌若天仙、艳丽如妖,他的样貌美得逼人,一颦一笑、一个眼神看过来都像能勾魂夺魄。
楚将离手抖了一下,忍不住去摸摸他是不是带了人.皮.面.具,他不相信有人长成这样好看。
他的指间触及南星的脸,这一瞬细嫩冰凉在他指间化开,南星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他探索这张脸的真实。
答案是让他失望,这张脸是真的。
“摸够了吗?”
南星冷不丁说了一句话,楚将离吓得连忙把手缩了回去:“谁、谁愿意摸啊!”
同样泛着冷意的声音让楚将离找回了些真实感,他别过脸,心里又想,和自己几十个日夜同床共枕的人,竟然是这样漂亮,当时他还以为南星对他有所企图占他便宜,他长成这样,怎样的美人在他眼里都成了平庸,也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
楚将离不知道他多大了,至少二十五六,可他这个样子,好像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就像是在某个山洞里住着的一只几千年的鬼魅山精。
楚将离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干巴巴地说:“待会我们就从那个洞里出去,那里有水,你憋着气。”
南星猝不及防咳了起来,他一咳嗽就像是山崩地裂,捂住嘴俯身咳得要死要活,单薄的肩头一抖一抖,长发凌乱的散落,像个刚被欺负完的可怜美人,楚将离摸住他背心运送一丝内力,让他不要这么冷。
南星渐渐平复下来,抬头的一瞬间他眼睛是红红的,眼角沁出了几粒泪珠,像是刚刚哭过一般,泛着湿意的长睫看得让人心软。
他抓住楚将离的袖袍,微微仰头看他:“阿离,我冷。”
楚将离的呼吸几乎是停止,下一瞬间南星已经扑了过来,扑在他的怀里,抱住了他。
楚将离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就好像有一面鼓在他心里不停地敲打,敲得他魂不守舍,他身体僵直像个木桩子般。
南星环住他的脖子,贴他耳边,像个魅惑凡人般的鬼魅,声音轻轻地:“我好冷,抱我去被子那里,我困了,你陪我睡……”
楚将离将他抱着怀里,搂住那一段细腰,同手同脚抱着他过去,将他放在柔软的被子上,又将被子的褶皱铺平。
做完这一切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差点就着了他的道了!
他将自己这段时间受过的辱全部记了一遍,终于凶狠起来:“起来!时间不多了!”
他又冷声讽刺:“没想到主子也有要用美人计的一天。”
他说着就已经将南星搂在怀里抱了起来,南星眼疾手快死死抓住水牢一根破旧的柱脚:“我不去!你有种杀了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楚将离!你想折磨我!你不会得逞的,永远不会!除非我死!除非我死!”
南星开始骂人气氛终于正常了起来,楚将离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纵身跳下了干涸的水潭底下,南星终于慌乱地搂住他的脖子,语调软了下来:“放我下来吧阿离,我不会追究的,我不会追究今天的事的,上回你也好好的不是吗,阿离你放过我吧!”
楚将离的心终于渐渐冰冷:“放过你?可是谁放过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平白要受你这样多的折磨?南星,我真想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收养我?”
南星有些茫然地看着愤怒的楚将离,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年我出任务路过一间小楼,过了个不知名的小巷,见有个孩子被几个大孩子欺辱,突然想起了儿时往事,着了魔般的就将那小儿带了回来。”
楚将离愣在了原地,他的眼睛突然就红了。
一些细节一些记忆翻涌而至。
他的脸贴着脏湿污秽的地面,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少年们哄笑的骂他杂种,恶心轰臭的脚底踩在他的头颅和鼻梁,但是突然哄笑全部散开了。
有一个人蹲在他前面,他抬头,看见一张可怕的金色面具,那人往袖袍里摸了摸,他以为是要拿刀杀他,没想到竟拿出了一张干净柔软的帕子。
“你别害怕,往后我养你、我收养你,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他当时怎么想的?他想,呐,这恐怕也是倌楼里那些收养小孩寻欢作乐的恶心男人吧?
可没想到这人一养就是这么多年,也教了他武功,收了他做徒。
他偶然回想,竟想起当年南星初见他时看了他许久,好像是在笑,非常温柔的笑。
第22章 你是我的药22
南星冷冷看着他:“你来我决明宫后,可有吃不饱穿不暖平白受人欺辱?”
楚将离身体僵硬。
“我可有苛待过你?”
没有,不仅如此,还教他武功,收他做徒弟,甚至当众说将来将衣钵传给他。
楚将离摇了摇头,可他不相信,不相信这样简单,他有些哽咽地吼:“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都是骗我、你骗我!你若是收养我待我好、那为什么现在这样对我,如此欺我辱我不把我当人看?!”
南星不过平平淡淡一句,更说不上冠冕堂皇,偏偏他那样轻飘飘的说,说得更像真的,让人不得不相信的真实。
是不是真,楚将离心里清楚。
南星神经般大笑起来,他笑完了便狠狠打了他一个巴掌。
“因为你坏!因为你贱!你背叛我!”
“我什么时候——”
“啪”地一声南星又打了个巴掌,嘲讽道:“别当我是傻子,你以为当初月见是谁放走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楚将离浑身颤抖起来。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南星从来不容忍别人的背叛,没有一次例外,决明宫的叛徒、南星的叛徒坟头草都开花了。
只有他。
只有他还活着。
可笑的是他一直沾沾自喜,还把这件事嫁祸给了佛耳,当时南星是怎么看他的?当时南星是怎么想的?
他一定是心都凉透了,像看个跳梁小丑般,瞧着他一举一动表演,多可笑啊。
笑狼心狗肺。
笑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人欺上瞒下、栽赃陷害,
笑自己一腔真情竟全成了一团污泥。
更是寒着心陪他做了这么久的戏。
更可笑的是他以为南星对他另有所图。
“阿离,我真的很喜欢你,我见了你如见了自己,我想好好养着你、养得好好的,你根骨好也聪明争气。”南星的眼睛在昏暗的烛光里印不出光芒,“我收你为徒是真心,说传你衣钵也是真的,前两年我便和佛耳说,倘若有一天我死了,便把决明宫传给你。”
楚将离张了张口,他的嗓子就像被堵住了、哑了声般一个字也说不出。酸胀苦涩从他的胸腔漫入鼻腔眼耳。
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也从来不去信。
他总是恶意揣测南星,总是不知满足,以为南星困着他,他嫌弃决明宫名声不好,嫌弃南星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魔头,嫌弃这样出身魔教的师父。
但他猛然一回忆,发现他在在背叛南星之前,南星对他是何等宠爱。
宠爱到他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是非好歹,他恃宠而骄,狼心狗肺地背叛算计,且沾沾自喜。
他的胸口针刺般疼痛,像压了块大石头般喘不过气来。
南星从来没有对他说这些,现在突然说了,他慌乱无措,他想说些什么话挽回,又想说些好听的哄哄南星。
可他脑子里还没组成字句,便听见南星又出声了。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听。
终于,他听见南星轻轻道:“可惜你终究让我失望了。”
那声音轻得像风,却又尖锐如冰锥,重重刺进了他的心脏。
楚将离就像被瞬间打入深渊般不断下坠,深渊底下不见天日,他什么力气都没有了,他抱住南星,如大海里、深渊里抱住最后一根浮木,死死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