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被迫复活 番外篇——by阿辞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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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路上,大伙都有些沉默,尤其是叶桦,秦超还是他的室友呢。
叶桦、俞金海等人不知道纪燿和秦超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顾绒和沈秋戟却是再清楚不过——倘若他们没能阻止裴宇,将来以这样面貌死去的替死鬼,就不止是秦超和纪燿了。
他们两人现在受伤有些遭罪,但命还是在的,消瘦的肉能重新吃胖回来,病养好了也可以继续回去上课念书,在普通人撞见厉鬼后的结局中,纪燿和秦超都算是比较好的了,丢掉命的人比比皆是。
顾绒轻轻叹着气,抬眸望向走在自己前方的室友李铭学梁少,以及玩的好的俞金海邰一诚叶桦这些人,他们现在都是自己的朋友。
俞金海还在跟邰一诚打趣,问他说那天晚上他见到的漂亮女护士今天有没有来上班。
顾绒闻言垂下眼眸,望着脚下的步子,想了许久,还是和沈秋戟说:“或许我不应该再继续在覃城大学里念书了。”
这一学期学校里发生了那么多事,顾绒觉得自己有脱不开的责任。
沈秋戟走近他,五指交握住顾绒的手安慰他:“你只是起到一个催化的作用,那些祸事并不是因你而起的,就像玩519宿舍玩笔仙,又不是你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他们玩的,这一回最开始抓交替的水鬼,也不是你带回来的。”
纪燿讲完裴宇死前所有事情的始末之后,沈秋戟就已经可以断定,水鬼就是裴宇带回宿舍楼的。
水鬼多为女人,就算不是女人,它们出现的方式也往往是在靠近河、湖、潭、池等地方,赤身裸体的洗澡洗头,但也不是说碰到了就会被其抓作替死鬼,只有你上前与其搭话,才会被抓去做交替。
裴宇湿身从外面带回来一把完全没有挡雨功能红伞的行为,本身就很可疑,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第一天几乎整栋宿舍楼都漏水了,却没有一个学生出事。
等到了第二日,水鬼才先缠上顾绒,被沈秋戟解救下来后,水鬼才带走裴宇——从这点来看,如果当时不是沈秋戟救了顾绒,顾绒就会因为裴宇受累而死。
“而且我已经联系到我七叔了。”沈秋戟慢下脚步,后面一句话说得有些局促,“所以这次寒假回家……你方便跟我去我家一趟吗?”
顾绒没有多想,反而有些惊喜地问他:“是要让你七叔帮忙看看我的骨头吗?”
沈秋戟道:“不全是。”
说完他就抿紧了唇,墨色的眼睛紧凝着顾绒,像是描勒他的身影,也像是在期待青年的回答。
顾绒愣了几秒,随后耳根和脖颈的地方渐渐漫上一层淡淡的薄红,他知道沈秋戟的意思了:这是要带他回去见家长。
“方便倒是方便,可会不会……太快了?”
顾绒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呢。而且他都不知道沈秋戟的七叔是什么性格,万一七叔不喜欢他怎么办?
“没办法,联系上我七叔一次真的很不容易,错过这回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一次去才能又见一面。”沈秋戟闻言让顾绒放心,“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七叔一定会喜欢你的,但是我七婶就不一定喜欢你了,不过他的意见不重要。”
顾绒:“?”
怎么好像感觉哪里怪怪的。
“所以不用担心,明天我们还要去游乐园呢。”沈秋戟趁着大伙都在等电梯,没功夫看他们两人时俯身在顾绒脸上亲了一口,“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去,我们都要玩的开心点。”
“嗯。”顾绒点点头,却仍然有些犹豫和担忧,“可要是……”
要是连沈秋戟的七叔都没法给他一个答案怎么办呢?
“不会的。”沈秋戟笑了下,昂首笃定道,“等你去见了你就知道了。”
“好。”既然沈秋戟这样肯定,顾绒就选择全心相信他,进了电梯后顾绒看了眼手机,发现时间还早,而他们现在又正好在医院里……
于是顾绒向沈秋戟提议:“今天时间还早诶,我们一起去洗个牙怎么样?”
沈秋戟:“……”
绝了。
为了他们两人的爱情未来考虑,沈秋戟怎么都不敢拒绝顾绒的这个提议,他们最终选了市医院旁边一家牙科医院洗牙,俞金海邰一诚他们几个也跟着一块洗了次牙,叶桦更猛——医生给他检查说他有颗智齿已经冒出来了,他就当场拍片,把这颗智齿给拔了。
邰一诚问他:“你今天拔牙那你明天去游乐场怎么办?”
叶桦拔完牙脸肿了,说话也支支吾吾的含糊不清:“是我去游乐场玩又不是我的牙齿去,我拔智齿怎么了?”
邰一诚继续道:“可你拔了智齿,那些什么过山车、跳楼梯和大摆锤这类的游乐项目你都不能坐了呀。”
结果叶桦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淡然道:“我本来就不坐啊,我恐高。”
“那你去游乐场玩什么?”俞金海就不由问他。
叶桦:“旋转木马。”
众人:“……”
大家也不知道叶桦这话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因为他们都不肯相信这么大的猛男会恐高。
“不是。”李铭学给他讲最重要的事,一针见血道,“我们出去玩肯定要去吃好吃的啊,什么火锅烧烤羊肉串小龙虾的,你拔了牙,那你最近一周只能吃稀饭了。”
叶桦听完陷入了沉默。
这个反应代表着他完全没意料到李铭学说的话,所以一分钟后,他骂了句“妈的,大意了”。
可是牙拔都拔了,又不能塞回去,叶桦今晚连刷牙都不能刷,大伙一起在外面吃晚饭,还得单独给他点一碗肉糜粥。
叶桦望着他几个人抓着羊肉串胡吃海塞,眼睛都瞪红了,那个样子看得俞金海直担心他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打人。
第二天,大家到琳琅游乐园集合时,发现叶桦的脸色更臭了,他拔了牙齿的那侧脸还比昨天更肿,配着他难看的臭脸,显得有些滑稽。
俞金海邰一诚忍住没敢笑,沈秋戟倒是光明正大的笑了,但是叶桦瞪向他时,沈秋戟又看向顾绒,深情道:“我看到绒宝就想笑,我爱他。”
突如其来的狗粮把叶桦噎住,也叫他脸色更绿了几分,不过他现在连骂人都得掂量着词和句子长短开口,因为话讲多了他伤口也疼。
大家买好票后,就排队依次检票进了琳琅游乐园。
琳琅游乐园不仅大,设计的还很好,从左边的路口入园,可以一路玩到右边路口出来;同理从右边入园也是一样的。既然两边都一样,顾绒他们就随便选了右边,大概是因为学生们放寒假了,即便今天不是周末,顾绒他们入园后也发现游乐园里的人特别多,几乎每个项目都要排队。
叶桦还真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去排了旋转木马的队伍,真要去坐。
俞金海和邰一诚本来还想笑话他,结果看到旋转木马的队伍里除了几个小孩外,全是漂亮妹妹在排队,因为她们要坐旋转木马拍照,待叶桦坐完一圈女生们包围的旋转木马,下来时还因为脸肿得可爱被一个女孩要了联系方式后,俞金海和邰一诚就笑不出来了。
他们甚至也去排队坐了一次——小丑竟是自己。
等走到跳楼机那里时,叶桦就把手揣在口袋里,站在旁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顾绒其实也不太敢坐这种东西,不过他架不住李铭学和梁少的劝,也想着他头一回来游乐园玩,肯定要把所有项目都尝试一遍才好,就硬着头皮坐上去了。
沈秋戟坐在他左手边,而右手边是俞金海,这人本来就话痨,坐上跳楼机的位置后可能是因为紧张,俞金海的嘴巴“嘚啵嘚啵”就没停过,一直在叨叨:
“我有点慌,能不能不坐了啊?”
“我不会尿在上面吧?”
“我要是真尿了怎么办?”
“人家那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都敢坐,你怕什么?”邰一诚实在听不下去了就骂他,“能不能拿出点男人的骨气?”
这话说完之后,俞金海就闭嘴了。
不是因为他被邰一诚劝服了,而是因为跳楼梯已经启动,往上缓缓升高了。
顾绒在跳楼梯开始上升时就闭上了眼睛,害怕的都不敢睁开看一下,耳中全是自己心跳“呯呯”的声响,不知道座位升到什么地方时,顾绒听到沈秋戟在说:“这上面风景居然还不错。”
下一瞬,接了沈秋戟话头的人竟然是俞金海:“是真的不错,哇塞,很刺激很好看啊!”
俞金海在下面时不是还怕得要死吗?怎么现在敢睁眼了?
俞金海的话给了顾绒睁眼的勇气,他先睁开了一只眼睛偷觑,发现上面的确是沈秋戟和俞金海所说,刺激又开阔——站得高看得远,跳楼梯是整个游乐场最高的地方,坐在上面完全可以将整个游乐园的景色尽收眼底,只要使劲不低头盯着自己脚下的位置,一般不会觉得头晕。
“哦哟,邰一诚你怎么把眼睛闭上了?你说句话啊。”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俞金海不怂了,甚至还有心情嘲讽邰一诚,“人家那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都敢坐,你怕什么?能不能拿出点男人的骨气?”
邰一诚闭嘴安静,再不吭声了,等跳楼梯“哗”地冲到地面停稳后,他下来更是腿软的要梁少和李铭学扶着他才能走路。
俞金海面子找回来后走路都是带着风的,等他们到了过山车那时,邰一诚就只敢跟着叶桦一起站在下面看他们玩了,说什么也不上去尝试一下这玩意。
而顾绒把游乐园里头这些刺激项目坐了大半,全程都没露过怯,甚至还越玩越兴奋,颇有要沈秋戟陪着他再去玩一次的架势。
只有大摆锤那个项目顾绒没坐,因为那时顾绒有点口渴,叫了沈秋戟去陪他买水。
顾绒见小卖部那有烤肠卖,还给大家一人买了一根,跟个烤肠贩子似的,等他们到大摆锤那时,大摆锤已经启动了,李铭学、梁少还要俞金海在上面鬼喊辣叫的,看的顾绒心动不已。
艳羡之余,沈秋戟却忽然递给他一个小砂糖橘。
顾绒爱吃砂糖橘,沈秋戟还和砂糖橘比过甜呢,所以顾绒见到砂糖橘眸光就亮了一瞬,不过他也好奇:“这里有卖砂糖橘吗?你从哪弄来的?”
沈秋戟压低声音:“我刚画的,很新鲜。”
顾绒凑近他耳朵:“那你能不能再画包巧克力,我想吃那个。”
“你要求还真多。”沈秋戟睨了顾绒一眼,“亲我一口。”
顾绒瞪他:你要求也不少嘛。”
但为了吃的,顾绒还是屈服了。
他们在这边进行着“色情”交易,打完啵顾绒就脸红了,四下小心的看着,就怕被邰一诚叶桦他们发现自己和沈秋戟在这里偷情。
好在他们两个忙着看大摆锤上惨叫的人,没有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
不过人是没看见,但顾绒略微一抬眸就发现自己和沈秋戟斜对面的一根树杈上,站着一只脑袋中央长着金橘色羽毛,身上却是淡鹅黄的小胖鸟。
小黄鸟的黑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发现顾绒望来时,它还朝顾绒“叽叽”叫了两声。
顾绒扯扯沈秋戟的袖子:“沈秋戟,看鸟。”
“看鸟?在这里看……不太好吧?”沈秋戟有些震惊,他没想到顾绒现在已经不满足于过山车跳楼梯所带来的的刺激感了,要整点更新鲜的,想要拒绝吧,最后却还是纠结道,“你真要看吗?”
那语调颇有种倘若顾绒硬是要坚持,那他就勉为其难同意了的架势。
“我说是树上的鸟。”顾绒这才反应过来沈秋戟误会了什么,他晃了晃沈秋戟的脑袋,让这人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干净。
沈秋戟顺着顾绒指的方向一看,一眼就认出了小黄鸟的品种,告诉顾绒道:“这是戴菊鸟。”
“戴菊?”顾绒笑了下,“还真是贴切。”
“咕咕……”顾绒学着鸟叫,对树杈上黄色小鸟喊了两声。
那只戴菊鸟似乎不怕生,不跳不逃,就是盯着顾绒看。沈秋戟见状微微皱眉,顾绒却一无所察,以为小黄鸟是在邀食,还剥了瓣橘子递向它:“吃橘子吗?”
沈秋戟立马醋了:“你怎么不剥给我吃?也不喂我。”
“等会再喂你。”顾绒现在沉迷逗鸟,对沈秋戟比较敷衍。
戴菊鸟听着顾绒跟它说话,脑袋偏了偏,片刻后从树杈上飞下,叼走了顾绒手里捏着的橘子,又跃回树杈上站着,脑袋一扬把橘子咽了。
恰好这时俞金海他们从大摆锤上下来后,沈秋戟觉得这鸟有些奇怪,不想顾绒和它多做接触,立马拉着顾绒走了。
叶桦因为牙疼今天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过话,只玩温和的项目,而邰一诚先勇后怂,一听顾绒也想去坐大摆锤,就不禁对顾绒这个原先他们以为胆子应该比俞金海还小的人发出了疑问:“顾绒,看不出你胆子竟然这么大啊?”
“我胆子一直就很大啊。”顾绒说这话脸都不带红一下。
因为顾绒发现自己是真的不怕这些东西——它们能有鬼可怕吗?
谁知顾绒才说完自己胆子大,很快就被打脸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却发现自己头顶多了些东西,是一些被线挂起来的白色布料,看形状像是衣服的剪裁,不过有些破破烂烂,叫人难以确定。
这条路上除了他们同样有不少也在前进的游客,与他们一样,大家都对头顶上挂着的白色布料感到好奇。
再往深处走,那些白色布料属于衣服的轮廓就渐渐清晰起来了,叫人能够看清那似乎是医生的白大褂,和护士们的护士裙,同时,这些衣服也不再雪白,反而沾染着些许斑驳的血迹,血迹颜色有深有浅,浅色的约莫是近些时候才洒上去的,深的时间就要久远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