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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高墙内——by钟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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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根本不可能”苑咸惊道,“驸马与郑乱萤可都是男的。”
  “这怎么不可能?苑兄没听过分桃断袖龙阳之好?”
  “驸马是拼杀出来的少将军,不能有这种癖好。”另一人也插话道,“再者,公主与驸马成了亲。”
  “这话说得可笑,成了亲又如何,汉哀帝没成过亲?”
  看着人们渐渐吵成两派,张默重心想,他还挺有做御史的天分。
  日落西山,朝阳公主府犹如金城。
  “朝阳,出来吃晚饭好不好?”王壑轻轻拍了两个房门道,“那些都是京城乱传的瞎话,他们还说我和郑乱萤有……”
  “别提这个名字!”门内朝阳公主怒道。
  “好好好,我不提了,出来吧,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胭脂鸭脯。”王壑哄道。
  朝阳公主看着净瓶里红梅枯萎的枝干,自嘲的笑着,你瞧,又出错了。妄园的时候就这样,忍不住容留了他,现在还这样。要不是妄园管束严,他换衣服的事情早传遍了京城。
  朝阳啊,你一见他就出错,还总错上加错,可千万别再见他。
  沧州,船行水上。
  郑照画完白鹭,看了一会儿,便放下了笔。形好绘,神难描,尽管在画花草时有了些体会,却终不如画活物来得鲜明。应该是到了瓶颈,他活动了下手腕,开始收拾了书案,准备出去洗笔。
  “有人落水了!”舱中窗边的醇娘突然喊着跑了出来,指着右侧舷不远处道,“就在那儿,快救人!”
  雇来的船夫岿然不动,船夫娘子也低头煮鱼。醇娘急得团团,京城人哪里人会水?满船会水的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们两个明摆着不愿意跳下去救人,总不能把他们推下去。
  她望了望船周围,他们早从大运河进了沧州的小河流,周围只有他们一艘。
  醇娘心急如火,走到船尾想要找个长些的杆子伸出过去,却突然听到“哗啦”水声,回头一看,郑照跳了下去。
  “表哥!”醇娘的叫喊着跑过去,“你不会……”她说着看向郑照游了过去。
  原来表哥会水。
  拂娘听见醇娘的叫喊也出了舱门,她瞧见郑照在水中,厉声对船夫说道:“把船靠过去!你们是我特意找官牙雇来的,衙门都有记录。照哥儿可是进士,他要是出了一点事,你们上了岸也跑不了。”
  船慢慢靠了过去,郑照把落水的人推上船,自己再上了船。
  拂娘见他上来,就又回到了船舱里,准备煲姜汤,放热水,这天气太冷,河水一泡怕要风寒。
  落水的是个女道士,昏迷不醒的躺在甲板。船夫娘子又压胸口,又对嘴呼吸,过了好一会儿,女道士吐出两口水,睁开眼睛醒了。
  醇娘喜道:“道长放心,你没事了。”
  女道士坐起来,看着船上的男女老少,然后说道:“我要自尽,你们救我干什么?”
  醇娘闻言急切的说道:“道长你别想不开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女道士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艰难的起身往船边上去。
  “道长,不要!”醇娘连忙拉住她,“没有事情解决不了的,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放开我。”女道士挣扎想甩开醇娘的手,她虽然虚弱,但好像懂些技巧法门,醇娘根本拦不住她,求援似的看向郑照。
  郑照问道:“道长为何想死?”
  女道士闻言看向郑照,冷笑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这句诗不是她说得这个意思,郑照却突然明白了。
  女道士扭开醇娘的手,翻身又跳进了水里,还游向远处,离他们这条船远远的,这是摆明了怕被他们再救上来折腾一回,准备躲着他们去死。
  原来她也会水……醇娘有些茫然。
  河水平缓,女道士消失在他们眼前,也不知是游走了还是沉下去了。
  “表哥。”醇娘回过头看向郑照,“你既然救了她一命,为何不帮我拦着她死第二次?”
  郑照坐在船头,浑身湿淋淋的。
  “落水了该救,可想死是她的选择。我不是她,不能决定她的想法。”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番惊天动地的成就,绝大多数人都要在生活中的零碎小事中寻找人生的意义,可有的时候,就是找不到啊。
  找不到,又无法用微小的满足和快乐麻痹自己,选择离开也是正常的。
  他站起身,走回到船舱,继续洗笔。
  醇娘看着河面,很难把这段事情当做一段小插曲,她喃喃自语道:“她也不像身患绝症怪症,活着就是痛苦呢?”
  作者有话要说:七不堪改自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
  写这章的时候有点害怕,比如见死不救之类,可他就是这样的人,都是郑照照的错,不关我的事,我顶多是把道姑丢在那里了,是他后来没拦的,骂他,哼
  其实是想开艺术疗愈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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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世界编号:1
  东风吹碧草, 郑照在船头横笛。
  斜日半山,两岸柳阴烟淡,黄昏的江水悠悠东去, 飞霞如絮。
  他们到沧州是为了看铁狮子的, 顺便吃些金丝小枣, 之所以是顺便吃金丝小枣, 是因为满船九个人没有人喜欢吃枣。自从遇到女道士的事情, 船上一直笼罩着哀伤的气氛, 大家虽未言明, 但都不怎么说话了。
  郑照沐浴后饮了一碗姜汤,便到船头吹笛子。商声五音随指发,水中龙应行云绝。
  “少爷,兴化寺应该就在附近岸上。”平湖打断了笛声, “中午问买鱼的时候我问过了, 那渔家说看到柳树尽头看见桃树的地方就是了。”
  铁狮子在兴化寺里。
  郑照看向岸边, 果然不远处有桃花盛开,落英缤纷, 连水面都漂浮着花瓣。
  “靠岸吧。”他把玉笛交给觅夏, 登船靠岸后就带着穿上男装的翠安走了。其实应该带小厮的, 但是一船的女眷飘在江上,他怎么能把平湖和当湖带走?或许应该找几个老实可靠的健仆, 最好还会划船的那种。
  翠安穿上男装后仍是女子神态,走在路上看见众多陌生男子,还有些羞羞怯怯。
  荷锄的, 拿网的,叫卖的,都踏上了回家的归途。郑照走到路边茶棚,问向收拾桌椅的老人:“敢问老人家,兴化寺怎么走?”
  老人指着东边说道:“那边有十五里远呢。”
  十五里要走一个多时辰的路,确实太远了,郑照拱手道:“不知附近可有赁马的地方?驴子也行。”
  老人边干活边说道:“也是往东,王三家养了一头驴子,问他肯不肯赁你。”
  郑照看向翠安道:“一头驴子不够。”
  老人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水壶,也看向郑照的身边,翠安羞得躲在了郑照的背后。
  “那就没办法了,穷乡僻壤的乡下地方。”老人道。
  有些一筹莫展,郑照无奈的带着翠安去找养驴的王三。清江一曲抱村流,沙鸥几点,炊烟阵阵起。他停下寻找驴子的脚步,闻着味道去了那户人家。
  他站在柴门外,问喂鸡的老妇人,能否卖些与他。
  老妇人年纪大,眼睛不好耳朵不好。郑照喊了两声她才发现外边有人,又听了三遍才听明白他的意思,然后扯着嗓子对屋里喊道:“三儿他媳妇,把火烧拿出来,外边有人要买!”
  话音落地,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响过之后,有个荆钗布裙的少妇出门,手里端着一个崭新的盘子,盘子里放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火烧。
  她走到老妇人的身边,抬眼看向柴门外,这一看就红了脸。
  “是……是公子……公子……”
  老夫人见她支支吾吾半天,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便从她手里抢过盘子,想了一下,高声说道:“五十文钱一个。”
  郑照点点头,翠安从腰间掏出荷包,数过后交给了老妇人。
  老妇人接过钱用手摸了摸,又把钱那到远处看,好一会儿才收下,把那个盘子给了翠安。
  这火烧酥脆,里面还放了卤好的肉,汤汁流到了盘子上。
  这该用手拿着吃,郑照这样想便去在河边洗过手,直接拿起了火烧,皮香酥脆,里面的肉也入口即化。
  就是……
  “不是我王婆子自夸,我这三儿媳妇做驴肉火烧可是十里八村都知道的好吃。”
  郑照只觉满口心酸,放下驴肉火烧,问道:“这是王三家?”
  老妇人道:“村里都管我三儿叫做王三。”
  郑照看向手里驴肉火烧,又看向院中的老妇人,怀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问道:“贵家还有驴赁吗?”
  老妇人摇头道:“我家就一只驴,年纪大载不动货,也没人赁了,养着也是白费草料,只能杀了做驴肉火烧吃。”
  对不起,我来晚了。
  郑照低头沉痛的咬了一口驴肉火烧,真好吃。
  吃完驴肉火烧,把盘子还给少妇,郑照认命的往回走,也许该先去城里安置下来,然后再慢慢玩赏。
  刚走到村口,一阵马蹄喧嚣,浩浩荡荡一行人从村口经过。翠安忍不住发出羡慕的声音:“少爷,他们带了好多的马啊,还有几匹空着的。”
  马车里,少女正生着气。
  “都说她失踪了,还到处找,让我去寺里斋戒祈福,我看她是跟人私奔了。”
  少女对面的妇人皱起眉头说道:“这种话你女孩子家能说的吗?小鸾是你亲姐姐,你去祈福有什么可抱怨的。”
  “我有什么可抱怨的?我可抱怨的地方多了去!”少女气急败坏的说道,“娘,我都十七了,就因为她不愿意嫁人,我也要老在家中吗?”
  妇人闻言也皱起眉道:“我同你父亲说过了,小鸾不愿嫁人,那就先绕过她给你定亲。可你父亲是个老顽固,非要坚持长幼有序,把小鸾嫁给人再说你的事。”
  “哼,父亲真想把她嫁人吗?”少女说道,“又不是没人向她求亲,每次不都是父亲挡回去。说什么她不堪别人妇,不就是不想她嫁人。”
  “住嘴!越说越放肆了!”妇人抬手想打她,却还是不忍下手,只放下手解释道,“她不愿嫁人,能硬给她许人家吗?万一嫁过去闹出事情来,损害得是咱家的名声,别说以后的嫁娶了,就是已经出嫁了都会丢脸。”
  赵小凤听完不在说话,只扭头看向马车窗外。
  路边,郑照等一行马车过去了,才往渡口的方向走。按常理或者礼数来讲,他到沧州应该先拜会沧州知府,然后再依次拜访地方望族,寻个地头蛇的照顾和方便。沧州知府好像是绍兴人,姓甚名谁他忘了,地方望族他还依稀记得是姓赵的,看马车的前后簇拥应该就是这个赵家。
  沧州赵氏,出过两任首辅,人称祖孙宰相。而今到了这辈,仍有两个一品大员在朝,好不风光。
  回到船上的时候,月已经升起,耳畔只有船夫摇橹声,
  第二天一早,郑照便领着平湖进了沧州城,找牙行租了个两进的院子,才回到船上请拂娘醇娘进城,脚夫在后面挑着行李,
  拂娘到了院子,左右一看,宽敞不局促,便满意的点点头,指着仆人安置行李。
  “表哥,我们要在沧州住多久?”醇娘皱眉问道。
  郑照道:“沧州古胜蛮多的,住上一个月左右就可以了,你若船上嫌累,多住几个月也无妨。”
  “船上还好。”醇娘摇摇头说道,“我是想找到那女道士的家人或者朋友道友,总之是她认识的人,把她自尽的这件事告诉他们,也能有个衣冠冢。”
  郑照道:“既是女道士,就算是在家修行的,道观中也应该有人知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怕沧州道观太多,否则挨个打听也要浪费不少时间。”醇娘说完眼神挣扎了一会儿,似乎下了决心,“再多我也要找到,表哥能否以后出门带我一起?我会穿上男装的,绝不会被认出来。”
  郑照想起翠安,虽然有些怀疑她说的话,但还是答应道:“可以,下午我要去兴化寺,一起吗?”
  “一起。”醇娘点头道,她看向郑照,又笑道,“表哥不用担心我,男人什么样,我见到的多了去,我扮起男人来,绝不像翠安那种深宅里出来的那样羞怯。”
  这话说得轻松戏谑,可话里透露出来的东西一点都不轻松。
  郑照道:“表弟,那我们等会儿见。”
  用过了午饭,醇娘便回到了房中。郑照等了近一个时辰,她才从房中出来,手拿折扇轻摇,嬉皮笑脸的伸手搭上郑照的肩膀,然后挑起郑照的下巴,笑道:“小娘子,可有婚配啊?”
  她是不羞怯了,但是过于轻佻了。郑照推开她的扇子,牵着马往外走。
  醇娘追在他身后道:“表哥,等等我,我不会骑马。”
  郑照闻言只能止步,让平湖把那匹温驯的枣红母马送回马厩,回头扶了醇娘上马,自己牵着马往外走。
  马蹄哒哒的在青石板上,声响向从很久前传来。
  “娘子,我们第一见面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牵着马。”醇娘抓着马缰绳说道。
  郑照闻言再次止步,他看向门口目送他们离去的当湖,吩咐道:“去再买个驴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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