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友总是在撩我番外篇——by逍遥酒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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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良忽然拉住他手,“你再陪我去一个地方。”
“哪去?”
“皇家陵园。”
“干嘛去?”
“我担心那地方闹尸变,危害周遭百姓。”见卫岚一脸莫名,他叹气道:“你想啊,经此一夜,先皇帝的棺材板指定盖不住了。”
次日,众臣接到通知,太后身体不适,今日不必早朝。
而禁军侍卫统领方旻也是在天一亮就告了假,引得当值侍卫议论。
张伯庸睨了穆副统领一眼,沉声道:“谁敢妄论,格杀勿论!”
穆副统领显然受惊,拱手垂头称是。
议论的那两个禁军侍卫被当场处死。
李延昭只是淡淡笑笑,走过张伯庸身侧时,淡淡一句:“该收网了。”
张伯庸盯着李延昭渐行渐远的背影,表情更为冷毅。
同一时刻,刘夏府。
地保终于找到曲韫玉藏匿村落,急急跑到刘府向刘夏汇报。
莫良居高临下在太师椅上,搭着腿,手肘托着半边脸颊,面相极为不善。
地保一时无措。
他当然看不见刘夏表皮里,莫良那熊猫一样的黑眼圈。
昨夜虽然不至尸变,但先皇的棺材板的确松动了。
本来不过一句玩笑话,结果……
精神接连暴击X2,莫良后半夜根本无心安稳入睡。卫岚跟他同床共寝,倒是睡得很香,现在还没醒。
所以他今日的暴脾气……可想而知。
地保本以为会受嘉奖,哪知国舅一脚踹来,屁股添了一块乌青。
“废物!找了几天才找到!”
地保讪讪只得赔笑,引刘夏大队人马杀往郊外村落。
填坑组成员早已换了当地村民的衣服,拿着锄头铁锹,“恭候”国舅爷大驾。
那地保见到村民这阵仗,倒不意外。他昨日已打听出,这村子都是一些流户。他们原来的土地房产被地主霸占,逼不得已才在这里落脚。因此这村子并未记录在户部档案上,他们地保查究起来也是颇费了一番工夫,因此才耽搁这么长时间向刘夏交差。
这些村民一朝被咬,见刘夏华衣锦服,又带了这么多佩刀的侍卫,自然把他当成想霸地的地主了。
可是这话,他又不能向刘夏解释。
莫良与为首的图图确认过眼神,高声喝道:“给小爷搜!”
图图和身边几个村民扮相的汉子道:“你们想干什么?”
莫良嗤笑一声,这时就听村民身后一间房舍传来女子的惨叫声,莫良听出是玲的声音。
然后负责搜寻那间房舍的两个侍卫就被一个虬髯大汉撵了出来。
不必夏爷下令,众侍卫平日欺压百姓惯了,现在见着他们敢反抗自是怒极,抄起家伙便向那大汉砍去。
只是刀刃距离大汉还有一尺时,那大汉忽然“哎哟”一声,捂着腹部,软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就听图图大喊:“城管……哦不,街管打人啦!街管打人啦!”
这一声嗥,村民便和刘夏手下扭打起来。他们虽挥舞的是农具,但身上都开了挂,侍卫们自然占不到半分便宜。
图图又与莫良对视一眼,忽然挥拳上来,直奔莫良天灵盖劈去。
莫良啐地一口,“你找死!”趁着手下将他制住之际,一脚蹬在他肚子上,将他蹬飞了出去。
图图赶紧将手上早已藏着的鸡血袋子捏破,鲜血注了满手,再快速往自己脸上一抹,“哎呦”一声倒地,蹬了两下腿,舌头外伸,呜呼哀哉了。
莫良忍不住扶额。这他妈也演的太假了,我踢你肚子,你往脸上弄那么多血干蛋?
索性现场混乱,他那些手下竟没有看破,也是……佛了。
混乱之际,突听一个极其愤怒的声音大喝:“都住手!”
喊声伴着凄厉,竟将刘夏手下懵住,全都住了手。
曲韫玉苍白着脸从最里间的房舍走出,看了看被刘夏等人打死的几位村民,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到莫良跟前,恨恨道:“你这个草菅人命的恶霸!”
“恶霸?”莫良忽然仰天大笑,他定定直视着曲韫玉,狂喜道:“终于有人说我是恶霸了!告诉你,做恶霸,可是小爷毕生的追求!”
——发自肺腑的。
“你……!”
莫良一弹指,他的两名手下立马抓住曲韫玉,将他绑了起来。
而村民也渐渐处于下风,莫良命令手下,将所有村民绑在一起,集中到村子中央。
莫良亲执火把,点燃一所房舍。
大火熊熊燃起,房屋一间连着一间,村落很快变成了火海。
村民哀嚎之声不绝于耳,莫良不理会,只是狰狞笑看一脸狂怒的曲韫玉。
乡道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声,顺天府尹携带手下捕快匆匆赶到。
他惊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良道:“陆大人来得正好!这些人胆敢反抗朝廷,全部都抓起来!”
这时突听一个声音道:“的确都该抓起来。”
捕快们左右分开,自马车走下一人,正是一脸严肃的李延昭。
李延昭鹰眸环视村民一眼,对陆德佑道:“全部都带回去!”
莫良得意间,李延昭忽然手指戳来,沉声道:“还有他!”
第36章
“所以你就这样被下到大狱来了?”
刘夏被抓,刘府如炸了窝的鸡棚,乱哄哄的,将睡梦中的卫岚吵醒。
他迅速掌握了事态,然后急忙赶到了顺天府的大牢。
莫良依旧凭依在刘夏身子,靠墙而坐。看见他来,只是嗯了一声。
卫岚这才发现,他嗓子喊哑了。
依照刘夏性子,被关进大牢,怎么可能老实就范?他就一直扯着嗓子叫骂,起初陆德佑还在这里安慰他几句,后来实在是被他这破锣嗓子吵吵的受不了了,借口还有公干,逃也似的离开了大牢。
陆府尹走了,他继续骂,直到把嗓子折腾哑了,直到牢头再也受不了这声波摧残,自掏银子给他采买了酒菜,希望能堵住国舅爷的嘴。
酒菜还可以,虽然完全比不上大亨楼的,但好歹也称得上是美味。莫良叫唤半天肚子也饿了,打发了他,稍稍填饱肚子,便坐到石床上。
刚好卫岚这时就来了。
莫良比划桌上酒菜,道:“你若饿了可以垫吧一口,厨子是北方的,应该合你口味。”
卫岚却坐到他身边,道:“怎么看你好像没精打采的?是哪里不舒服么?”
莫良笑了笑,哑着嗓子道:“那倒没有,不过是昨晚没睡好罢了。”
卫岚一挑眉,“怎么?”
莫良打了个呵欠,道:“昨晚又是金瓶梅又是聊斋的,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啊。真羡慕你,能睡得这么安稳。”
废话,又不是他莫良被禁军统领压在身下,他卫岚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睡不安生。
“呐,我实在困极,先睡会儿。李延昭应该在草拟我的罪状了,麻烦你去帮我打听打听。”
卫岚道:“那我让风流客去一趟。”
“……人家好歹也是来帮忙的,我们还要求人家干这个干那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关系,反正上司的职权不都是在这种时候用的么。”
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来,他可真行啊,莫良想。
莫良说完一句“随你了”便往石床上里侧一躺。这床太硬,一点也不舒服。
就听他忍不住抱怨:“这陆德佑也忒小气!好歹是京城的监牢,搞得这么差。床上没有铺的东西也就算了,竟然连个枕头都没有!以后小黑炭成了顺天府主人,可得让他好好改善下监牢设施。”
卫岚笑笑,忽然扶住他脑袋,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柔声问:“现在舒服些了么?”
莫良羞耻心瞬间爆棚,他强自忍住,很是嘴硬说了句“还行”,不敢让他瞧见自己不好意思,干脆转过身,面向他身体,刚好遮住他视线。
这一转脸,就刚好正对着卫岚……那里。
他眼直勾勾盯着,心念竟开始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
就好比刘夏睡曲韫玉的那一晚,卫岚附得曲韫玉身与他温存的画面,就这样一遍遍回映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这还睡个屁屁!
“快快快,点我睡穴!点我睡穴!”
卫岚吓了一跳,“你干嘛?”
“别问!总之,快点我睡穴!点我睡穴!”
卫岚摇了摇头,真不舒服把刘夏身体扔在这里,自己跑回府中睡软床不就好了,真是。
却还是轻轻点了他穴道。莫良双眼一闭,脸贴着卫岚小腹沉沉睡去。
卫岚又将他往上抱了抱,胳膊搂住他,就这样看着他入眠。
越看越觉得他可爱。
他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吸吮着莫良的唇。
莫良为了方便呼吸将嘴巴张开,卫岚便趁机将舌侵入,与他舌尖纠缠。
他的嘴巴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沁人的醉,让他忍不住加深这个吻。
下腹一阵肿胀。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卫岚从莫良嘴巴里退了出来,用手理了理他被自己压乱的刘海。
“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属于我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流客隐着身形匆匆而来。见到牢房中卫岚背靠着墙静静抱着莫良,不禁怔了一怔。
他走近,脸色微沉,低声道:“抱给我看的?”
卫岚闻言笑笑,双目定定看着他,“你总算愿意说实话了。”
“什么实话?”
“你喜欢莫良。”
“……”
风流客慢慢坐到床对面的凳子上,目光含着惆怅神色,定定注视着莫良。
卫岚就将怀里的莫良抱紧了些,面上依旧绅士的笑容,道:“虽然你是我的朋友,但只有莫良,我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风流客从没想过跟卫岚争。正确的说,不是没想过,是他知道自己根本争不过,所以就没起这份心思。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和莫良从小一起长大,卫岚在莫良心里的分量风流客怎会看不出?
这也是他决定放弃莫良的原因。他甚至为了忘记莫良,尝试和很多不同人交往,也成就了他“风流客”的名号,却没能成就他希望的新恋情。无论和谁周旋,他都没办法忘记莫良。他们在他心中,根本就抵不上莫良万分之一。
他本不想争的。但是对上卫岚近乎宣示所有物的神情,他又忍不住露出挑衅的神色,道:“那我们就是情敌了。还是说,你会以上司的身份,强制命令我退出?”
面对风流客的挑衅,卫岚只是淡淡笑笑:“良子这么可爱,受欢迎也是正常。所以我不会以上司的身份压你。”
他笑容渐渐消失,一双眸子如盯着猎物的鹰眼一样犀利,“可你也休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不是作为上司,而是作为一个男人,接受你的挑衅!
上书房少了太后,秋慕恒倒真有些不习惯。
陈忠宽慰道:“皇上,这本就是您应该处理朝政的地方,不属于太后。太后不过是借着先皇口谕辅佐您朝政,这么多年,也该还给您了。”
秋慕恒点点头,“……朕知道。”
可心中思绪如潮,又是惆怅,又是烦躁。他恨太后多年来独掌大权,将他当成一个傀儡。可若不是太后在他身前替他遮风避雨,也许他根本也活不到今天。
宫中风向已变,秋慕恒不是嗅不到。现在书房外侯旨的两位权臣,已决定让太后出局,重新洗牌。
这也是他多年所愿。
包龙图侍立在侧,见秋慕恒盯着书案发呆,躬身提醒道:“皇上,该传召两位大人觐见了。”
秋慕恒从桌案底下拉过包龙图的手,紧紧握住,道:“……龙图,我有些怕。”
他二人相约,在没有旁人的时候,可以暂时忘却君臣之别,互相以名字相称。
陈忠明白皇上是没把他当外人,更明白皇上心中苦闷,从小到大一直被宫中规矩束缚,没一个知心朋友,心里实在索然无味。包龙图的出现可谓照亮皇帝幽暗心绪的一道亮光。皇上刚才这样亲昵称呼他,陈忠也只当没听见,并不出言纠正。
包龙图看了陈忠一眼,见他双目紧闭,有意不闻不问,便覆上秋慕恒的手,软语道:“皇上是担心,自己从一个操偶师手上转到另一个操偶师的手上吧。但在我看来,未尝不是件好事。”
见秋慕恒眼里闪着疑问,包龙图淡淡道:“太后毕竟是皇室,皇权在握,她就可能变成第二个武曌。如果继续放任她独揽皇权,别说您的皇位,可能就连性命也堪忧。”
他顿了顿,接着道:“而李、张二位大人毕竟是人臣,他们纵然觊觎玉座,最多也只是曹操,做个摄政王,江山却还是在秋家手里,百姓也依旧尊您为真龙天子。比起武曌,您现在只能选曹操。”
他忽然笑了笑,道:“可您却不是汉献帝,不会一味甘愿受曹操控制。而更可喜的是,现在,我们的‘曹操’有两位,他们势必会为了争夺‘辅政’这个位子而互相牵制,这样也就给了您喘息的机会,你就可以利用这一点逐渐瓦解他们的势力,将他们逐个击破。”
陈忠频频点头,躬身道:“皇上,包龙图所言极是。目前逼太后还政于您要紧。”
秋慕恒长长吁了口气,重重点了点头,脸上恢复帝王应有的威严与刚毅,松开包龙图的手,对陈忠道:“陈公公,宣他们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