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大佬都想和我双修 番外篇——by沉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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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无并不觉得孟笑向自己求助有什么问题,他听完孟笑的叙述,皱了皱眉:“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那孟云扬说的话有几句能信,若你母亲的东西真在方府,他前世又为何不给你?”
孟笑情绪并不高,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多愚蠢的事,但为了那个微乎其微的可能,哪怕前路凶险,他也还是要把这条路走到底。
他眸色深重,语气渐渐狠厉:“前世是我错信他们,才会把入骨交到别人手上。这次我也并非全无准备,他们想要算计我,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他说的没错,前世是孟笑不信孟隋敢在锦州城算计他才着了他们的道,经过了之前那一遭,孟笑也知道他们是怎么计划的,只要有心避开,便不会出事。
洛无沉默了一会,又确认了一遍:“你真的非要撞到南墙才肯回头吗?”
孟笑道:“非我固执,只不过事关……重大,不得不赌一次。”
“我知道了。”洛无不明显地动了动眼睛,“你既已做好决定,又为何要来找我?”
他知道孟笑不是那种无事也登一登三宝殿的人,且孟笑刚到的时候也说了是来找他帮忙,只不过帮的是什么忙,对方还没有说出来。
“我要……”孟笑渐渐靠近洛无,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语速越来越快,最后消弭于初夏的风中。
第37章
方府占位虽然不及城主府那么好,位于锦州城中央,但也是个不受人打扰的僻静地方。这一片区域是专门划来给钱权人家住的,尤其方府在其中又居于首位,好地方自然是先给他家的人挑了。
孟笑与孟隋驾着马车来到方府,门口早有两个仆从候着,看到人,连忙上前招呼。
两人相继下马车。然而孟笑脚还没踏进方府,其中一个仆从弯着腰挡在孟笑面前,双手平摊上抬:“少城主,入府前先将灵器卸了吧?”
孟笑像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他挑着眉看孟隋,道:“这是什么意思?”
孟隋一笑,解释道:“舅舅先前被人行刺过,过后方府才有的这规矩。大哥你多担待,别为难他们下人。”
身前的仆从一动不动,仍保持着之前那个姿势,等着孟笑把入骨放在自己手上。
谁知孟笑往后退了一步,他偏着头,似在认真思考:“你的意思是我也同那些贼人一般,会在方府里对当家人动手?”
“当然不是。”孟隋云淡风轻,“若舅舅在,定然是不会介意的。只不过他现在不在,下人也只是按规矩办事。大哥若真担心有什么意外,大可将灵器先给下人,等见到舅舅了再让他还你,不过几刻钟的事。”
他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若不是孟笑经历过前世的事知道孟隋计划,都要以为面前这个真的是个为自己着想的好弟弟。
孟笑又看了看门前刻了“方府”两个大字的牌匾,轻轻一笑:“既然这样,我改日再来拜访。”
他作势要返回,孟隋一见急忙拉住他的袖子,问:“都到门口了,大哥又何必耽误时间。”
孟笑不以为意:“我今日来本就唐突,舅舅连来门口接待我的时间都没有,想必忙得很,我自然不该继续叨扰下去。”
话是这么说,但孟隋还是听出了孟笑对要卸了武器才能进方府这件事的不满。
他想都不想,走到那两个仆从面前说了句什么,原本拦住孟笑的仆从立马直起身来,也不再提要收孟笑灵器的事,只毕恭毕敬地在前面引路。
孟笑好笑地跟在后面,他轻轻抬眼看了一眼孟隋,道:“他们倒是听你的。”
孟隋假装听不出来孟笑话里的嘲讽,笑道:“父亲整日里忙于事务,大哥又常年在外,我来这里的时间多了些,也就跟他们混熟了。”
孟笑一听,这话里的意思,倒好像在怪罪他这许多年不回来一般。
他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道明眼人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你跟我玩什么兄弟情深?他立时淡了说话的欲望,抿唇不语,只安静跟在带路的仆从后面。
这方府他虽然许久没来,但布置陈设还跟他记忆里一样。绕过几个长长的走廊、穿过几个庭院,他们就来到了正堂,也就是平常方铭会客的地方。
方铭早就在那处等着,一见到他,眼里像放了光。他快步走到孟笑面前,两臂张开,像是要抱他,手又没落到实处。他用眼睛打量着孟笑,说话兴奋颤抖:“是元舟吗……元舟真的回来了!”
孟笑敛下眉,这句“元舟”让他止住了要将方铭推开的动作。他强忍着不适,对方铭点了点头。
“好……好!”方铭看上去热泪盈眶,他演戏的本领实在太高,要不是孟笑经历过背叛,恐怕还要被他再骗一次。
孟隋不满地将方铭拉开,又瞥了瞥不动作的孟笑,看着委屈极了:“舅舅,大哥这才刚回来呢,你就把云扬丢脑后了。”
方铭这才醒过神来,他看了孟隋一眼,随后低下头,讪笑道:“怎么会呢。”
孟笑眼底什么一闪而过,若他没看错,刚刚方铭看孟隋的那一眼里,分明藏着恐惧。
是那种由内而外的、发自内心的恐惧,既恐惧那人以前做过的事,又害怕那人早晚有一天会对自己下手。
孟笑很清楚,因为曾经他就被很多人用这种眼神看过。
他之前一直以为方铭和孟隋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可现在看来,他们二人的关系,似乎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那样。
三人陆续落座,方铭没坐在主位,孟隋则贴在孟笑旁边,三个人位置选得不像主人见客也不像亲友相聚,怎么看怎么怪异。
孟笑配合着孟隋回答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在对方想要进一步深问的时候避了过去,笑道:“知道的知道我是来见亲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舅舅你是来审问犯人的。”
方铭也反应过来自己操之过急,他尴尬一笑,道:“还不是太久没见你了,现在见到你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问问你这些年在外面的事。”
孟笑喝了口茶润嗓子,勾着唇没说话。
孟隋也跟着问:“大哥这次回来,还要出去吗?”
“自然是要的。”孟笑把茶杯放下,“我这次回来本就是为了父亲的病,但我也不是大夫,不可能说我在锦州城里多住几天他病就自己好了。”
孟隋明白他的意思,了然点头,又问:“那之后大哥要往哪边去,还是回酩越峰?”
这话问的。孟笑实在摸不清楚孟隋心里在想什么,明明本该是势同水火的两个人,偏他回来以后孟隋的表现让他产生了一种他们关系很好的错觉。如今孟隋又说出这样的话,就好像若他说出了要去的地方,孟隋便要跟他一起去一样。
他想看看孟隋究竟想做什么,于是如实说:“先去宁海看看。”
这段时间宁海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几个不过问世事的宗门也从“离尊”两个字里嗅出不对,派了弟子前往宁海。锦州城这边因为孟行昏迷没人主持大局,还没派人过去,不过若真想立身事外,那决计是不可能的。
孟笑原本是想看看孟隋的态度,顺道让他知难而退,不要总做那些让人误以为他们关系很好的事,也不要说那些莫名的话。谁知道后者听完只是一笑,道:“巧了,我也要去宁海一趟,到时候还能跟大哥一道走。”
孟笑蹙眉,他余光瞟到一边努力正降低自己存在感安心喝茶的方铭,方铭不知是没注意听他们说话还是怎么,竟丝毫没察觉出孟隋的话有什么不对。
他最后还是没驳孟隋,转向方铭:“舅舅,我听说外祖父为我留了母亲的东西,实不相瞒,我今日就是来把东西拿回去的。”
方铭没想到他喝个茶都能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不注意被呛了一声,视线不自然地移到孟隋身上,又心虚地移回来。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正堂里的任何人:“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你现在就要去拿?”
孟笑点头。
方铭看到孟笑身后的人给自己使的眼色,紧张地抓了抓身上的衣服:“现在拿不了,等吃完饭吧。”
孟笑轻“哦”了一声,也没问为什么现在拿不了。他声线明显低了下去,声音听起来也不如一开始沉稳:“舅舅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都是你娘未出嫁时的小玩意。”方铭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他们靠着方昭的东西把孟笑骗过来,用的却都是外面随处可见可卖的东西。他多年不接触孟笑,但对另一个外甥孟隋知之甚深,知道如果是孟隋被这样骗,恐怕只会手撕了他。
但孟笑从小丧母,对方昭的印象已经很浅,如今哪怕是一点寻常物什都足够他做个念想,自然不认为自己是被骗了。
他红着眼,一话不发,模样看着让人心疼。
三人吃了晚饭,方铭就带着孟笑去拿那所谓的,方老爷子留给孟笑的、原属于方昭的东西。
他们来到书房的暗室,对上孟笑明显不信任他们的怀疑眼神,方铭笑着解释:“我爹你外祖怕我打那些东西的主意,所以把它们都放进这里面,说是我看不见,也就不会想了。”
孟笑想了想方铭的性子,觉得方老爷子确有远见,于是放下心里的戒备,跟着往暗室里走去。
绕了几个弯,三人终于来到放着方昭东西的地方——那是一个梯状石台,石台长宽都不短,上面放的几样东西确实是未出阁的女孩子家会喜欢的,让孟笑惊讶的是,他竟然还在石台上看到了他母亲的佩剑。
他转头看方铭,刚要询问,另一边的孟隋开口:“这是当年昭姨去世的时候外祖向爹要回来的,我之前还问过舅舅下落,却没想到藏在这里。”
孟笑无言。他从方铭那里听说这结界虽然别人打不开,但若是他则只需要向其中输入一点灵气即可。他刚要动作,又听到旁边的孟隋提醒:“诶——大哥,解这个结界要先把入骨卸了……”
孟笑轻嗤一声,当没听见,提了一抹灵识分进那结界中。只见那抹灵识迅速与结界融为一体,同时半白透明的结界上出现了一个小口子。
他已经感觉到方昭佩剑里传出的灵气,也感觉到专属于母亲的味道,心下一喜,动作也跟着加快。
却突然一阵恍惚,他摇了摇头,只觉得脑子不太清醒。
他身后的孟隋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人,在孟笑倒下去之前把人接住,同时顺走入骨。
他轻叹了口气:“我都说了让你把灵器卸了,大哥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第38章
距离来到锦州城已经过了小十天时间,这段时间里,孟笑让苏锦眠不要与自己走得太近,他本人也应守承诺,没主动找过苏锦眠。
奇怪的是不止孟笑,连城主府里其他人对他们也都是放而任之的态度。不管他们做什么,只要没出什么大的岔子,府里的人都权当没看见。
苏锦眠一开始以为那些人是顾忌洛无他们的身份才会如此,但他几天去其他人那边玩,发现府里的下人不仅不搭理洛无他们,连讨好也没有。
他本来就闲不住,常常一个人跑到府外逛街,府中下人也不拦他,或者说,他们眼里好像根本没有苏锦眠这个人。
不仅苏锦眠这个小人物,同孟笑一道回来的还有酩越峰少峰主,东离国太子以及芜城少主,单拎一个投出去哪个不能让修真界的天色变一变?偏这些人不理会更不讨好,若他们不说,谁又能猜到这是城主府的待客之道?
这天苏锦眠从外面买了几株长势正好的兰花,刚想着怎么摆好看,自他住进来以后没接过其他人的院门走进来一个人。那声音听着仓促,苏锦眠回过头看了一眼,正见是来这里第一天以后再没见过的孟隋。
孟隋神色慌张,身上看不出半点头回见面时的翩然仪态。苏锦眠见他这模样就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忙走上前,问:“孟公子,这是怎么了?”
孟隋看到廊下放的几盆丑陋兰花,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厌恶。但他面上仍然保持着风度,慢声说:“昨日兄长出去了一趟就再没回来,我这段时间要忙着找人,恐怕会没时间招待几位。”
他一开口就是“要忙着找人”,半点铺垫都不做,苏锦眠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是在赶人?他不仅赶人,态度还半点不委婉,就差直接在脸上写着滚蛋两个字。苏锦眠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尽显无辜:“怎么回事,是孟师兄不见了?”
孟隋点了点头,遗憾道:“你们陪着兄长回来,是客人,更是朋友;锦州城本该好酒好菜地招待,只不过我这段时间忙,本想着忙好了就设宴招待你们,谁知道现在又出了这么个意外……”
他话未说完,却意犹未尽,最后多说不如不说,一切情绪消缄于未说出口的话里。
这情绪把控得相当好。苏锦眠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随后像听不懂孟隋的话一般,神色坚定:“你放心,我会帮你把孟师兄找回来的!”
孟隋一噎,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苏锦眠,这人看着倒是机灵,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孟隋刚要开口,苏锦眠抢着说:“这件事你跟大师兄他们说过没有?”
因为孟笑就是酩越峰的,孟隋知道他这句“大师兄”指的是谁,也就顺着他的话说:“还未。”
苏锦眠急忙道:“既如此,我快点告诉他们,多个人多份力,找到孟师兄的几率也就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