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迷该如何拒绝爱意——by半重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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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说笑了,”胡子大汉砰地一声掷下酒坛,“我这也是为了将军着想!都说那惜令公主是个灭国祸水,若是放在将军身边,难免出现差池。不如赐给我做个舞妓!让众位兄弟也跟着爽爽!”
将军寅丘厉闻言笑笑,道:“也罢!那群公主皇孙还关在一起,不如让她们一起来这!大家要是看上谁了,只管取走便是!至于那惜令公主,早已不知所踪!”
“将军莫不是开玩笑?”
“王涝!我也听闻那惜令公主曾救你一命。如今你此番做派,恐怕献舞是假,救人为真吧!”
席上顿时一片肃然,声势紧张。这时王涝身旁一人低声述话。片刻后,王涝破笑出声,道:“将军,那些传闻可当不得真。救我的是位农家姑娘,如今已做了我的第七房小妾。”
“看来传闻果然当不得真!”寅丘厉移开视线,不再追问,只挥手喝道,“来人,把那群破城亡国的皇室美人压上来!都说这佑国皇室上上下下都美貌无比,连那已经死去的小皇帝都艳若桃李!今天,我倒要看看这群压在咱们头顶上的贵人到底是何方艳妓!”
“是!将军!”
银甲小将得令疾走,挥手后一群人跟随而去。穿过浴血城墙、破败楼阁,银甲小将推开宅院大门,只见十几个金玉璧人被牢牢看守。
“大人有令,着佑朝罪人前往昭光殿!”
此言既出,前朝皇孙公主们神情各异。有的绝望,有的愤恨,有的年龄太小忍不住哭泣出声。
其中一位覆着面纱的红衣女子蹲下身,挥袖擦干了孩子的泪。
“珏儿别哭,我们是佑朝皇室,不要哭泣。”
“皇……皇姐,我知道了。”
红衣女子闻言轻轻一笑,拉着孩子的手站了起来。
“带走!”
银甲小将一声令下,众人压着前朝皇室浩荡而去。
红衣女子不着痕迹地松了松腰间玉带,又将面纱紧覆面上。
到了昭光殿,众人下跪,不愿下跪的也被一脚踹到了地上。
寅丘厉见状得意不止,喝道:“都给本将抬起头来!”
红衣女子依言抬起了头,眼中隐隐闪烁泪光。
寅丘厉身旁一人,见着此景,喝道:“那中间穿红衣的,怎么,见着将军竟敢不露真容?”
寅丘厉与王涝闻言,都将目光移到了红衣女子身上。银甲小将见此,将女子赶了上去。
孩子倏然惊慌,张嘴欲喊,却发现自己发不了声。女子回头望了孩子一眼,眸中带起几点笑意。
回过头时,已是泪眼朦胧,令人怜惜。
女子揭开面纱,席上顿时静默无声,好半晌才有人倒吸一口热气。
“这……”王涝皱起眉头,想起了救他一命的惜令公主。但眼前人虽与惜令有些相似,却平生艳丽了许多。其眉眼间,仿佛孕育着秾艳得化不开的血色。
十息之后,席上顿时哗然。众人吵吵嚷嚷着惜令公主,灭国祸水,传言不假。
寅丘厉想起了自己藏在府中的惜令公主,察觉不对,扔了酒坛,只喝道:“席下何人?”
女子带泪一笑,道:“妾乃惜音,排行十三,自幼养在深闺。而今国破家亡,不敢有所求,只望大人饶了妾的母亲。”
话落,女子抬眼凝视寅丘厉,“妾的亲生母亲只是宫中舞妓,没有位分,还望大人高抬贵手。若大人答应……”女子左手抚上肩膀,轻轻扯开些许衣裳,“妾愿终生服侍大人,且绝不求名分。”
寅丘厉心神一晃,险些忘了家中娇人。
王涝却若有所思地望了女子一眼,而后慢道:“既然你母亲是舞妓,那你也会跳了?”
“大人,”女子双颊微红,略有薄怒,“妾是一国公主,虽不得宠爱,但也绝不会以舞怡人。”
“哦?那就叫你的母亲来献吧。”
“大人!”
女子泪盈眼睫,垂首轻道:“我母亲已然年老,若诸位大人有此兴致,妾献便是。”
“好!” 寅丘厉闻言鼓了一掌,颇有意味地望向女子,“既然惜令公主逃了,来个惜音公主也不错。王涝,你说是否?”
“将军大善!”
“哈哈,”寅丘厉抚须大笑,“都说佑朝的苏绣凤涅舞举世难见!大家不如就观此舞。”
众人拱手作礼,直道:“善!”
寅丘厉挥退斟酒侍女,道:“来人,奏乐!”
片刻刚过,宫中乐人已摆开阵势。尺八先行,羌笛合奏。
女子轻抬双手,顿急顿缓,随着芦笙、角、笳、节鼓、琵琶、箜篌之声顿起顿落,一直舞到寅丘厉座下三尺。
寅丘厉浑身巍然静止,只眼球随着女子转动。
突然之间,女子右手划过肩膀,红衣半落,脚步间离寅丘厉只余一尺。
寅丘厉嘴角大扬,手中酒盏落案。
女子纤手游过腰间,玉带轻轻扯落,红衣间玉肌若隐若现。
寅丘厉下意识张开双手,志得意满欲要接过美人。
女子玉带一扬,就势倒进了寅丘厉怀里。
只是除了玉体横陈之外,一同而来的还有穿胸而过的玉带。
那看似寻常的玉带,竟是一把软剑!
寅丘厉双眼凝滞,口中喷出大口鲜血,染红了女子的半张脸。
“你——到底是谁!”
女子轻轻一笑,红唇附在了寅丘厉耳边,一双媚眼如丝。
“朕乃偏幽。可记住了,将军?”
寅丘厉张口欲喝,却双眼一滞,倏地去了。
席上大乱,王涝倏然站起,欲擎女子。
女子却轻声一笑,抽出玉带,自刎身亡。
史载,佑皇刺寅。
第14章 互换人生
阳光大好,透过窗帘照在床上。
床上躺着个人,长得着实不耐。只是透着股虚劲儿,又瘦得稀奇。好在他身子骨长得着实标准,瘦归瘦,还没脱相。
阳光晃啊晃,晃啊晃,非要叫人起床。闹钟也站不住了,叮铃铃跳起来。
林偏幽慢慢醒了,脑子里浆浆糊糊一泼白。
上个世界穿成个十四岁的小皇帝,想着临死前干件事,就把那将军做了。
这个世界嘛,林偏幽侧过头望向窗外,没望见高山低谷大海,只见米白色的窗帘漾着金黄的光。一片祥和景象。
原身十八岁跟家里闹翻后,再没回去过。为了生计当了主播,男扮女装赚了不少钱,正准备金盆洗手不干,就被拆穿了。原主也不以为意,只是没想到事情闹得极其大,最后被个疯狂粉丝搞死了。
林偏幽穿来的时候不巧,原主已经开播几天了。林偏幽揉了揉太阳穴,就跳下床趿着拖鞋直奔衣柜。
衣柜里东西还不少,连衣裙、黑丝袜……倒没有假发。
原主画油画的,自由又癫狂,对于扮女装没什么不适感。画卖不出去,快活不下去了,不扮女装就得去搞裸模。相比坐他个好几小时,还不如搞点直播赚点钱,你情我愿。
原主一头黑发长到锁骨,也省了买假发的钱。
林偏幽打卧室出来,又赶赴卫生间。看了看原主颇瘦的脸,决定好好补补,不亏待自己。
至于直播的事,前几天哪来那么多人看,而那网上的视频……能删就删,不能就黑。
想罢林偏幽就去楼下大爷那吃了碗麻辣混沌,辣得浑身舒爽,嘴红如血,看起来倒像画了个复古的妆。
吃完饭删完视频,在外混了两年的林偏幽决定回家去。林偏幽被他妈一个人拉扯大,好不容易养大了,又被爆出他不是林家人,是豪门杨家子。杨白疏和林偏幽小的时候被抱错了。当年杨母意外早产,就近送了个公立医院,正好林母也在那。后来两个小孩慌乱之中放错了保育箱。
十八年后,事情又意外又巧合地曝光了。杨家决定认回林偏幽,毕竟是亲生儿子。至于杨白疏,花了那么多精力金钱精心培养的儿子,自然还是留在自家。
林母觉得自己没有条件带给林偏幽更好的生活,就让林偏幽回去。那时候林偏幽正巧叛逆得很,一个牛角尖钻进去,就离家出走了。
接下来的几周,林偏幽复习了一下网络技术,顺便赚了点路费。在剪完头发,退完租后,他又去酒店养了个多月。把身体养得光风霁月,脱了鬼相后,就打道回府了。
母子相见,一场大戏。林母没再提去杨家的话,林偏幽也清清闲闲每天在家里打滚。
后来杨家人来几次,劝不回亲生儿子也就罢了。毕竟十八年岁月的相处,比血缘关系重要得多。只是走之前留下笔钱,让林母送林偏幽去读个大学,之后再买套房子。林母推脱半天推脱不过,也就罢了。
杨家花钱买个安心,她收钱也何尝不是安个心呢。能用钱断的事,就用钱断了吧。
林偏幽去读了个美术学院,后来画油画画出了名。接过几次采访后,因为人长得着实好看,手跟精雕细琢出来似的,突然就火了。
追星小富豪们开始追捧林偏幽的画,连杨母七八岁的小女儿也入了坑。虽然其间冒出个疯狂粉丝,但被林偏幽几下搞倒送进了警察局。后来林偏幽开始国画油画一起画。有个老画家欣赏林偏幽画的国画,让他随了个队出国交流。
之后,林偏幽海内外扬了个名。杨家林家的交流也越来越多。
杨白疏结婚那天,林母和林偏幽坐在亲人席上观礼。新娘子漂亮大方,杨白疏高大英俊。两人誓成的时候,林母偷偷抹了落下来的一滴泪。
晚宴完毕,杨母小女儿别别扭扭走过来,想让林偏幽教她学画画。
林偏幽看着杨母站在远处,眼里满是希冀的样子。想了会儿,林偏幽就点了头。
杨母小女儿高兴得抓住了林偏幽的手。偏幽笑了笑,随她去了。
之后呢,两家合伙儿过了个年。新年嬉嬉闹闹的,林偏幽转身去阳台透透气。没过多久,杨白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杨白疏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兄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站在他身边喝着酒。
喝完了,正巧看见楼下微微显怀的老婆在跟妹妹嬉笑。
想了想,杨白疏道:“做我女儿干爸怎么样?”
林偏幽侧头望向他,有些好笑道:“我更想做干爷爷。”
杨白疏听言视线一凝,正准备开口讨伐,林偏幽就先笑开了。
笑声在漫天的烟花下,扑泠扑泠,老刺眼啦。
第15章 神袛
“神,那分明是神明才有的眼瞳。”
“你魔怔了,曼德尔。”
魔怔?我看着埃尔维斯无可奈何的脸色,忍不住轻轻笑了。瞧这些蠢人,对自己未见过的事物加以直接的不容拒绝的否定。这不是我的魔怔,这是他们隐藏在偏见下的傲慢。
我这一笑,倒让埃尔维斯的眼神变化了。深沉里压抑着爱慕、痴狂中潜藏着欲望,瞧瞧这些蠢人,连自己的神色都掩饰不清。
“我累了,埃尔维斯。”
实在不想看这样的眼神了,这些千篇一律的脸色,在我的生活中层出不穷,真是,真是乏味到了极点。
埃尔维斯静默了一瞬,脸色灰暗些许。但见我微闭双眼,神色疲倦,便告别离开了。
我本想与他分享我遇到的神迹,但没想到他也是与常人一般的蠢人,是我高看了。好吧,这世间的神秘本就很难被分享。
站在镜子前,我忍不住又一次想起祂,我的神明大人。
这一切仿若梦中。
我看见火山口冒着云烟,云蒸霞蔚,色彩梦幻。其旁是大片大片的蓝湖泛着金光,烟雾氤氲,四处聚散。
这一切的一切真是美极了,是梦中才能拥有的美丽。而这一切的美丽此刻就在祂的眼中,祂梦一般的蓝色眼眸,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波光。
神啊,神啊,请让我再见一次我的神明大人。我愿付出我所珍藏的所有宝石,闪耀的红宝石,纯净的蓝宝石……不,这不够,再加上人们对我的爱慕吧。这爱慕我不需要,这肤浅的爱像蜜糖一样黏在我的身上。
我讨厌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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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用绘画留住祂,但不行,不行啊。
这些所谓的上好颜料,是那么的粗糙,简直笨重如泥土。这根本不可能画出祂的圣洁,祂无与伦比、至高无上的美丽。
“神明,我的神明大人,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的鲜血、我的骨肉、我的灵魂,有什么您需要的吗,神明大人。来,来拿去我的一切,只要,只要给我以神明大人。”
不,不行,不行。我撕了一张又一张的油画。没用的。
没用的,这凡尘间的一切,根本配不上祂。·
之后的日子变得乏味到了极点。我不再寻求神明大人,也对世间的一切嗤之以鼻。到了年龄,我便无可无不可地依照父母的安排成了婚。我的夫人倒是安安静静的,没常人那么聒噪。这点倒符合我的心意,当然,也只有这点。
太乏味了,这世间的一切。混沌的人心,肮脏的环境,偏执与怒火的喧嚣,太乏味了,这世间的一切。
人们谈论着被烧死的老女巫,王宫里备受冷落的王后,天生瞎眼的伯爵子嗣。
哦,那可怜的天生瞎眼的孩子便是我的儿子。
真是不幸啊,不但没有祂的眼瞳,甚至没有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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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倦了。我的孩子们长到了我腰间那么高。还是小小的几只啊。
可是我倦了啊。这些年来,我召集了全国各地的画师,甚至多次让国王埃尔维斯帮忙。但是,没用,这一切都只是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