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偏执反派后我又回来了——by种树的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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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丧着脸起身,他走出房间门便看到顾先生和那位沈先生坐在正堂里吃饭,见他出来,沈先生没事人一样,热情的朝他招手:“快过来吃饭,我刚还说你再不起来连剩饭都吃不到了。”
态度亲切自然,仿佛他头上那个大包从来不存在似的。
向修齐看向顾砚,顾砚一脸认真的给沈书夹菜,见他看过来,眼睛一眯,神色瞬间冷下来,吓得向修齐赶紧坐下了。
沈书把碗筷给他摆上,笑道:“既然你是顾砚的朋友,那就先在这里住下,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腾出一间房子还是可以的。”
“可是、可是这次事情处理完我还得回宁广市啊……”向修齐又看了一眼顾砚,小声道。
沈书叹了口气:“西华镇这边的情况你应该知道,那个姓曹的和我们不对付,宋彦又是个不当用的,我觉得这里缺一个能做实事的人,你就很合适啊!”
向修齐明白了沈书的意思,这是让他留在西华镇办事处。
他略有些为难,好歹他也是宁广市分局里有名有姓的人,突然自请调到一个小小的镇里,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沈书喝了口粥,漫不经心道:“我提这个建议也是为了你好,毕竟每七天回这里一次挺麻烦的,当然你自己如果不觉得麻烦那也可以离开嘛。”
“什、什么意思?”向修齐夹菜的手一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书微微一笑,十分和善:“没什么,我只是在你灵台处种了颗小小的种子,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守住与我们有关的所有秘密,这个东西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哒!”
向修齐差点裂开,他的看着神色淡定的两人,突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弱小又无助的蚂蚁,被这两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沈先生,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灵台处是空的吗?”向修齐欲哭无泪道。
沈书咽下一口粥,眨眨眼,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你有什么宝贝?还是天赋体质如此?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好奇,就是没好意思问。”
向修齐麻木的看向顾砚:“那是因为顾先生拿我做实验,实验成功,我就成了半人半傀儡,只要顾先生心念一动,我就会彻底死翘翘。”
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俩人还真是如出一辙的谨慎,连手段都是如此的相似!
沈书咳了一声,掩饰住差点露出来的笑意,故作惊讶道:“是吗,顾砚怎么做出这种事情,太过分了!”
向修齐眼看着顾砚阴沉沉的视线飘过来,吓得赶忙解释:“我、我是自愿的,沈先生您别多想啊,顾先生从来不强人所难,我们都是自愿的,不然我早就成一具尸体了,可没机会活到现在。”
沈书哦了一声,笑看着顾砚,满脸欣慰的感慨道:“我就知道,我们家顾砚人一直很好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向修齐喉头动了动,最终讪笑了一下,低下头开始扒拉自己碗里的菜,掩饰脸上难以言喻的表情。
他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顾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话要是放外面,说话的人能被大伙一人一口唾沫给淹死,淹不死也得被人揍死。
顾砚是什么人啊,那可是把整个业内搅得天翻地覆,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魔头。
在业内流传的故事里,顾砚都被传成反社会人格的精神病杀人狂了,虽然作为顾先生的手下,他并不太认同这样的观点,但顾砚行事确实比常人更加很辣。
能一脸欣慰的说出顾砚是好人这种话,沈先生要么是心够大,要么就是他本人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感受着后脑勺还在隐隐跳动的大包,向修齐更倾向于后一种猜测。
这个沈先生看起来好像比顾先生更狠,好歹人顾先生对自己的所做作为心里有自知之明,沈先生就不一样,他看起来是打心底觉得他们都是好人。
沈书笑着拍拍向修齐的肩膀:“你就放心的留在这里,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嘛,在宁广市天天东奔西跑也是劳累,在这休个假多好啊。”
向修齐欲哭无泪的应了下来,他还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了呗。
三人吃完这顿“温馨”的早餐,顾砚像往常一样去服装店上班,向修齐则和沈书一起去找顾老师。
见到宋老师,向修齐十分官方的表示自己只是路过此处,顺便出手帮忙。
宋老师没有太惊讶,三人按照原计划,来到和宋彦约定好的地方,医院附近的一个小餐馆里。
此时不过上午十点左右,餐馆里很安静,隔着玻璃沈书便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宋彦,和昨天离开时不一样,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服务员收餐具发出的响动都让他惶惶不安。
察觉到沈书的目光后,宋彦飞快起身,仓皇的迎出来。他脸色十分憔悴,走路时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
匆忙走到沈书面前,宋彦抖着手抓住宋老师似乎想要说什么,然后看到了站在二人身边的向修齐,眼圈立马红了起来。
“向、向先生!”他激动的眼睛都亮了,脸上惶恐的神情也瞬间消散。
向修齐瞟了一眼沈书,轻咳一声,表情十分淡然的朝宋彦轻轻点了点头。
沈书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宋彦又走进了餐馆,四人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查到什么了,怎么吓成这个样子?”沈书倒了杯热水放在宋彦面前,“有事为什么不给我们打电话或者通知其他人呢。”
宋彦双手捧着水杯,深吸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向修齐,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手机丢了,手里没钱,还没来得及去补办,我又不记得你们的电话号码……”
沈书皱眉:“姓曹的呢,你手机丢了,总不能他的手机也丢了吧?”
宋彦嘴巴一撇,哽咽道:“曹哥他失踪了!我昨天晚上通宵整理完资料,本来打算先拿给曹哥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结果去病房看了一下,他根本就不在!我问了医生,他们说早上有人给曹哥办理了出院手续,曹哥和那个人一大早就一起离开了。”
“然后我想给他打电话时,就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我、都是我太大意了,我昨天应该在病房里守着他的。”
宋彦说话时向修齐联系了宁广分部的人,看到那边发过来的消息后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昨天并没有我们的人来这边,姓曹的不是被我们的人带走的,而且,被调来负责此事的程项铭也不知去向。”
宋彦慌了,颤声道:“那位前辈也失踪了?那曹哥他会不会、会不会已经……被害了?”
向修齐摇摇头:“目前不知道具体情况,分部的人仍有大部分还没返回宁广市,所以这件事从现在起便由我全权负责。”
沈书点点头:“我记得你说过,你和那个程项铭是朋友,你们最后一次联系,他有没有提到过什么?”
向修齐微微点头:“我们本来应该同时到约定的地点,但是来的前一天他跟我说,他有个关系很好的老同学住在西华镇附近,他有点不放心,要顺路去看一下那个同学。”
“程项铭没有提那个同学的具体地址是哪里,但是我记得他开玩笑时曾说过,他上的中学,是什么第三初级中学,俗称小三中。”
“西华镇第三初级中学,在柳营,但是那是个寄宿学校,学生分布在周围的几个村子里,不太好找啊。”沈书微微皱眉。
若是像他们学校一样,只接收住在附近的学生,想找一个人还好找,但是柳营中学的教学质量在西华镇也是数一数二的,不说附近的村子,连周围几个镇子都有家长想方设法把孩子送进去。
这样一来,想找程项铭那个朋友,就不太容易了。
一直哆哆嗦嗦的宋彦突然啊了一声:“是这个学校,昨天自杀的那个小孩就是这个学校的!”
沈书和宋老师对视一眼,这么一来倒是方便了。
四人立即坐公交赶往柳营。
根据宋彦粗略的调查,昨天跳楼的少年姓柳名嘉悦,是柳营中学八年级三班的学生,按照灵挑选宿主的规律,宋彦在柳嘉悦的同学中圈了四个处境比较危险的人,三个学生,一个老师。
三个学生中的其中一个和柳嘉悦是同班同学,而且很巧的是,那位同学也是重组家庭,不过他是随母亲一起改嫁到柳营来,大概也是由于这个原因,这个男生性格孤僻怪异,时常与同学发生冲突,故而遭到了全班同学的排挤。
其余两个学生也是由于家庭矛盾导致的性格内向,以至于被像柳嘉悦这样所谓的“校霸”盯上,经常被欺负。
剩下的一个则是三中的一个数学老师,最近家里似乎出了点事,导致他工作方面也收了牵连,如今在学校负责一些后勤工作。
“时间太仓促,我能找到的资料不多,只能查到这些比较容易得到的消息。有一点很奇怪的是,这几个人在柳嘉悦出事之前,就已经出现了与以往相比十分异常的行为举动,其中一个学生甚至已经不止一次有自杀倾向,只不过被及时救回来了。”
“也就是说,在柳嘉悦自杀之前,他们有可能已经被灵寄生了,所以柳营可能不止柳嘉悦身上这一只灵。”沈书微皱着眉头道。
灵这种东西很特殊,低等灵没有灵智,只有本能,它们本能的寻找宿主吞噬人的灵魂来壮大自己,同样的,在本能的驱使下,它们也会吞噬比自己弱的同类。
所以同一处地点,不会出现两只灵,一旦出现两只灵,只要其中一只比另一只弱上一丝一毫,就会立刻被吞噬。
然而按照宋彦所说,柳营一个小小的中学里,竟然有可能同时出现了至少两只以上的灵。
“有点奇怪啊……”向修齐啧了一声,微微摇头道,“到了后再细查吧。”
第22章
从医院到柳营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四人下车后沿着主街道往村子里面走。
柳营虽然名义上是个村子,但近些年发展不比西宁镇差,所以主街道两边和西宁镇一样,挂着各种店铺牌子。
柳营中学则位于比较偏僻的西南角,四人顺着打听到的路线往西南方向走,远离主街后,柳营才渐渐有了乡村生活气息。
西南方是柳营和另一个村子的交接处,两个村子之间的边界处还隔着一条五六米宽的河,过了桥是属于柳营的几条街,然后便是大片的田地,而柳营中学便在桥对岸。
桥上有几个小孩在追逐打闹,沈书笑着走上前去,刚要开口问路,就听到前面似乎有人在喊叫,声音越来越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几个小孩立马朝那边跑去,四人也赶紧跟上,穿过两条街后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路尽头,不知道在吵什么。
沈书耳朵灵敏,还没走近就听到嘈杂的议论声夹杂着一道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想死死远些哦,小牲畜天天找事,当初让你妈一把子把你摔死也没这么多事了!”
“天天吵着要死要死,也没见你真死,人家死的一声不吭,就你天天闹腾,我看你个小瘪三就是给你老子找不痛快!”
“大家伙今天都给我评评理啊,我柳四平除了脾气有点爆,哪里对不起这小子了,啊!在这寻死觅活的,要是真死了,外人还以为我多亏待他了!”
沈书快步走过去,透过人群缝隙看到被围在中间的是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和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人。
少年微微低着头,表情麻木的看着地面,对中年男人的谩骂和控诉毫无反应,“飞捷,你爸妈不容易,你这一天天的干什么呢,好好上学,上个大学出来挣钱孝顺你爸妈才是正事!”
“你这孩子啊,不懂事,你爸就是脾气不好,他刀子嘴豆腐心,供你上学钱也没少花,你跟他置什么气!”
“现在的小孩就是欠打,你看看一个个说两句就要死要活的,我家那个也是。还是咱那时候的小孩听话,多打几顿就好了,别不舍的下手!”
人群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中年男人脸上怒气不减,甚至四处张望着似乎想找个趁手的武器。
而被议论的少年却仍然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地面。
见少年不服软,中年男人越发的暴怒,扬手就要一巴掌扇在少年脸上,站在他身边的两个看热闹的人赶紧上前去拦住了他。
眼见中年男人要打人,众人也不好干看着,拦着他两边劝,想要平息此事。
“飞捷!还不赶紧跟你爸承认错误,赶紧回家去,站这里干嘛呢!”
也有人劝中年男人:“四平,不行你把人带回家里去关上门好好教育,这大庭广众的,学校就在后街,让飞捷的同学看到了也不好啊!”
“就是就是,赶紧回家去,父子不能有隔夜的仇!飞捷,你爹就算是说话难听了点那也是你老子,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非要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
无论周围的人怎么劝说,少年还是不说话,仿佛在用自己的沉默来对抗暴怒中的父亲。
沈书站在人群中,听着嘈杂的议论声,有些厌烦的皱起了眉头。
挤进来的向修齐低声道:“这个小孩……”
“已经死了。”沈书道,“和医院那个一样。”
中年男人被儿子狠狠落了面子,气得脸色通红,他用力甩开拦着他的人,手掌狠狠朝少年后脑勺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