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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变成反派的小棉袄——by自在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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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未晚摔倒在地,呕出一口鲜红的血,可当脑子中再动了要攻击孟先觉的念头时,那符咒竟再度发动攻击,像是一把枷锁一样,从上往下牢牢圈住了程未晚,侵蚀着他的血肉,消磨着他的意志,令他痛不欲生。
  孟先觉见状,有些慌了手脚,他下意识地走向程未晚身边,但因为他的靠近程未晚变得更加痛苦,不断有鲜血从程未晚口中溢出,那模样,令孟先觉心中发慌,他拧眉:“晚晚……”
  程未晚并没有听到孟先觉在喊他,那种仿若全身都被针刺的痛感令他顿时眼泪冲开眼角的血迹,这种痛比锁魂钉落下的时候还要让人难以忍受,偏偏孟先觉浑然不知,仍在靠近他,孟先觉越靠近,痛感就越发强烈,程未晚痛苦地双手抱住头,不自禁地大吼:“孟先觉,滚!”
  孟先觉欲要去触碰程未晚的手刹那间便停滞在了半空。
  他看见程未晚痛得眼角通红被逼出了眼泪,他看见程未晚因抗拒他的触碰而拼命躲闪后退,他看见程未晚眉间鲜艳的火焰纹章,他看见程未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提着剑,在极端痛苦之下,也要执着地将剑指向他。
  他看见程未晚眼中,难以消解,难以隐藏的恨。
  孟先觉看见那个鲜红的火焰纹章,后知后觉,这是那个主仆咒印在起作用。
  主仆咒印是主对仆的约束和辖制,一般被烙下这个契约的灵兽要听从主人的命令,一旦产生噬主的念头和想法的时候,就要接受主仆契约的惩罚,直到被驯服,被磨平棱角。
  他颤抖着嗓音,喊道:“晚晚,我来救你。”
  程未晚的手在痛得发抖,但即使这样,他紧咬牙关,压制住这疯狂涌来的痛,迎着孟先觉望来的目光,嘴唇轻轻开合,低声念出了一个符咒。
  嘴唇闭上的一瞬间,银光乍然划破黑暗,在程未晚的背后冲天而起,那光映落在程未晚的身上,更衬他遥不可及。
  银光不断拉长,裂分,再重叠,交叉,逐渐织成了一张网。
  这网范围极大,逐渐化出实体,细光成线,如天罗地网,将那些漏了的女鬼,还有激战正酣的乌重和鬼娘娘,以及,距离程未晚不远处的孟先觉尽数网住。
  灵力的高速消耗以及主仆咒印反噬而来的疼痛令程未晚几乎要丧失理智了,他单手抓住额头,指甲戳进了肉里,若是可以的话,程未晚真的想将脑海里那个令他头痛到想死的东西硬生生地抓出来。
  孟先觉看着程未晚痛苦不堪的模样,任那张网将他网在里面,短暂的分神之间,孟先觉发现,那些如濒死的鱼一般挣扎着的女鬼,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烙有一个紫色的咒印。
  这咒印是粘稠难看的紫色,与他手背上,以及晚晚后颈上的,纹路与花纹以及落笔顺序都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正反颠倒。
  他给程未晚下的是半命符,是转移锁魂钉的痛苦,深藏他的愧疚与歉意的符咒。
  但这些女鬼身上的,是流传于鬼修之中的,刁钻又狠毒的招数,傀儡符。
  凑巧,傀儡符的画法与半命符是相同的,唯一能够区别这两个符咒的是,傀儡符与半命符是上下颠倒的。
  孟先觉手背上的那个,程未晚后颈上的那个,与女鬼身上的,是上下颠倒的。
  孟先觉垂眸,心中已下定断。
  程未晚将半命符认成了傀儡符,且以程未晚的聪慧,也许早已猜到这个符咒是来源于他,所以才会对自己出手。
  孟先觉站在原地不动,任天罗地网缚住他,他一双眼早已看向程未晚:“晚晚,等一等我。我来解除我们的主仆契约。”
  他本想等这件事结束,但此刻来看,他已经等不了了。
  除却程未晚此刻痛得神志不清之外,他也想让程未晚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时,都发自内心,而不是因那一道符咒,让程未晚想说、想做却有顾虑,有担忧。
  程未晚艰难地站起身,他以灵力拄地,只留给孟先觉一个摇摇晃晃的背影,他声音像是含在胸腔之中,那些痛楚仿佛都熬了过来,但程未晚和孟先觉都知道。
  那个主仆契约的反噬要持续整整一个时辰。
  程未晚凭借顽强的意志力忍受着快要将他撕裂的痛感,声音趋于稳定,他轻声道:“孟先觉,我曾以为,你与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你身处泥潭却纤尘不染。”
  说完,他转头去看孟先觉,在看到孟先觉僵硬的身体之后,又漠然地收回视线:“但我没想到,你只不过是藏在剑池之中,最锋利、也戾气最重的那一个。”
  程未晚所有的话都说完,稍有失神,身体踉跄了一下,却仍旧提剑冲入战圈,拼尽最后的力气,他也要将这鬼娘娘杀死,然后将名誉和声望转移到章成灿的身上,最好能推动剧情顺利发展,然后揪出那个烦人的数据流,自己顺利回家。
  “凌肆夭,这个符咒的效果你找到了吗?”
  “还没,”凌肆夭焦头烂额,他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边擦汗边道,“关于这种符咒的记载很少,我搜索不到,再给我点时间。”
  程未晚轻轻应了一声好。
  他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脸上初现颓色,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了。
  只希望孟先觉念在起初自己帮他许多的面子上,能给他一个回家看看的机会。
  孟先觉没有接程未晚的话,他站在那银丝织成的网中,手中藏着一柄精致锋利的匕首。
  程未晚提剑刺向女鬼,孟先觉却提起匕首……刺向自己的左肋。
  疼痛侵袭他的身体,他分毫未觉,眼睛只盯向了离他远去的程未晚。
  刹那间,一道灿烂的红金色光芒惊天掠地而来,程未晚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失明,但很快便恢复过来。
  重新睁眼之时,他只看到,那个嫁衣女鬼,身披流火,嫁衣之上泛着红金光泽,火焰在她身后组成了双翼,双眼也变成了火一样的赤红,黑发肆意飘扬在风中,腰间的绸带极力向四周蔓延,场面壮观又辉煌。
  女鬼声音还是那样轻柔,她释放鬼气,阻拦程未晚剑路前进的方向:“别伤她。”
  程未晚头痛欲裂,脸色难看到极点:“不伤她?你可知她在这里这么多年,夺走了多少女孩子的性命!”
  女鬼轻轻咬着下唇,她像是有话说不出口,但却仍旧不肯让开。
  就在他们一人一鬼的僵持之中,嫁衣女鬼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嘶吼声:“恨,我恨你!”
  嫁衣女鬼骤然回首,程未晚趁此空当,刺破鬼气,以极快的速度将剑向前送去,因灵气化剑,这剑带着烧灼厉鬼的强大的力量,直直将娘娘楔在了洞穴壁上。
  死气和鬼气一同从被灵剑刺穿了一个大洞的身体之上疯狂溢出。
  狂烈的风掀起了鬼娘娘的衣袖,露出她包裹在漆黑的破烂袍子之中的咒印。
  一条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那些暗紫的,恐怖的符咒。
  程未晚背脊发凉。
  他合理怀疑,不光在她的胳膊,还有她的腿,她的脸,她的脖颈,她的躯干上,都是这种符咒。
  程未晚压下那种头皮发麻的恐惧感,再忍下那种撕扯的剧痛,抬头看向娘娘。
  娘娘被钉在山壁上,动弹不得,她像是已经没有意识,但嘴唇艰难开合,像是怨念驱使,不断重复:“妹妹,凭什么是我妹妹,凭什么是她活下来了!”
  女鬼一怔。
  程未晚也愣住。
  女鬼轻轻咬住下唇。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女鬼奋力转头,流火宛如长河之中奔腾的水,那奔腾的火焰将她们二人牢牢包裹在其中,娘娘的嘶吼声越发悲惨,这光芒愈发璀璨盛大,持续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到最后,留在女鬼手中的,只有一张火焰符咒,和已经被火焰束缚住,动弹不得的鬼娘娘。
  风停,女鬼飞扬的黑色长发,和程未晚飘在半空的衣角都纷纷垂落下来。
  下一秒,程未晚将那柄长剑横在女鬼颈边,目光冷得像是在结冰:“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凌肆夭的声音也同时在他耳边响起:“晚晚,你忍一忍,我给你的屏蔽疼痛的咒印失效了。”
  程未晚稍怔。
  不过是肌肉酸软的疼痛袭来,再无其他。
  他所以为的,快要将他撕裂的主仆咒印的疼痛消失,以及预想之中锁魂钉快要刺穿脑海的疼痛,都没有出现。
  脑海中凭空出现了他说凌肆夭帮他屏蔽痛觉时,孟先觉那张竭力隐藏痛苦和悲伤,强作不在意的脸。
  他握着剑,不敢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惨兮兮。


第50章 【风华咒】交换
  嫁衣女鬼看了一眼孟先觉,又收回视线,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地后退半步,一句话也没有说。
  程未晚僵立在原地,他极力止住嗓音的颤,道:“凌肆夭,孟先觉手背上的那个咒印,你找到它的作用了吗。”
  凌肆夭在系统空间之内,不顾已经满屏血红“error”的大屏幕,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有些泄气地道:“我直接进的主系统空间数据库进行的检索,我把相关度最高的总结在了一起。”
  凌肆夭欲言又止。
  程未晚盯住了他,言简意赅:“说。”
  凌肆夭将两张图片打开,同时,程未晚眼前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光幕,光幕上的东西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
  两张图片之上都是紫色的复杂咒纹,他们的起笔、落笔完全一致,只不过上下颠倒,可这一颠倒,符咒的作用却是天差地别。
  程未晚隐约猜到些什么,他压着嗓音问:“凌肆夭,这两个符咒都有什么效果?”
  凌肆夭匆匆忙忙地翻找着资料,蹙着眉头道:“左边这个比较常见,叫傀儡符,鬼修们用的多,右边这个,叫半命符,不常见,但因其效用实在逆天,因此还没有断绝,仅有少数人还知道它的存在,它的作用是……”
  凌肆夭刚要开口,看到后面的句子,霎时喉中发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程未晚咬牙:“念。”
  “作用是……为受咒者分担痛苦、厄运与悲伤,晚晚……”
  程未晚快要握不紧手中的剑了,他站在原地,脑子转不过来,有些茫然:“凌肆夭,那该如何分辨这两个符咒?”
  “你大抵也知晓,每一个咒印都有一个准星作为它最中央的那个点,这两个符咒中都有一处错笔,错笔在准星之上是傀儡符,错笔在准星之下是半命符……”
  凌肆夭的话还没说完,程未晚就已经亮起灵剑,观察起自己后颈上的符咒。
  错笔、准星,错笔在准星之下
  ——半命符。
  剑刹那间掉落在了地上,灵剑与主人的联系断开,转瞬之间就变为点点荧光,消散于娘娘庙肮脏的空气之中。
  至此,程未晚明白了。
  他的痛楚消失,全是因为这个半命符,他的痛苦全由孟先觉来承担。
  凌肆夭的那个符咒,只是为他屏蔽了一些因疲惫、运动之后肌肉的酸软,正常范围内的疼痛。
  可为什么,主仆咒印的疼痛也不见了?
  程未晚骤然回头。
  他只看到,孟先觉站立在那张银网之后,左手扶着网,右手虚握着一柄精致的匕首。
  匕首是利器,不沾血液,程未晚回头去看的时候,正有殷红的血珠顺着匕首的弧度一滴一滴地下落。
  程未晚的眼睛花了一瞬,头晕目眩。
  孟先觉那件银白的衣服全被血迹晕染,快要被染成了红得发黑的难看颜色,痛与虚弱时刻纠缠着他,但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他静静站在那里,血液顺着他的手掌向下流,几乎快要染红那张天罗地网。
  那是程未晚第一次看见那么多血。
  这种出血量,放在现世,恐怕已经不仅仅是“失血过多”的范畴。
  程未晚身体踉跄一下,他抿紧嘴唇,抬眸去看孟先觉。
  只有一件奇怪的事,他明明哪里都不痛了,状态也比半个月之前好上很多,可奇怪的就是,他每走一步路,都觉得双腿发虚,根本没有实际落到地上。
  孟先觉感受到他望过来的视线,抬了抬嘴角,那像是一个笑,可他筋疲力尽,已经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支撑不住,嘴角下坠,双唇变成一条稍显淡漠的直线。
  乌重在天罗地网之中奋力挣扎,他狂吼着欲要撕开这张束缚住他的网,可那网既韧且硬,生来便克制一切“鬼”,鬼修、恶鬼都要被囚困于其中,永难逃脱。
  程未晚知道,孟先觉放弃了主仆契约。
  凌肆夭给他捋过剧情,他自然知晓主仆契约中的“主”若想解除这个契约,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割肉磨骨,忍受疼痛的磋磨,感受血液从自己的体内一点一点流失,也感受着自己的体温在逐渐降低。
  这种疼痛灵力遮掩不掉,鬼气掩盖不掉,体内凭空多出来的那把冰冷匕首倒是时刻都在刷新着存在感。
  孟先觉目光有些无法聚焦,但他还是将稍显空洞的双眼对准了程未晚。
  程未晚一步一步走到孟先觉的面前,站住,抬头。
  他们二人之间的空气相通,明明只隔了一张网而已,可却仿佛隔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痛吗,”孟先觉的目光始终追着他,程未晚抿了抿唇,终于受不住这压抑而寂寞的气氛,淡然开口问道。
  孟先觉似乎并没有力气再说多余的话了,他只像是一个俊美的雕像一样站在那,时光凝结在他的身上,双眼之中是程未晚根本无法想象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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