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变成反派的小棉袄——by自在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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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重:“已经到清月湖附近。”
孟先觉淡然道:“如此正好,沉湖吧。”
乌重愕然抬首:“主上不是已经答应了程前辈,不对飞云宗出手?”
听到“程前辈”这三个字,孟先觉眼中短暂地出现片刻柔软,但很快,这点温柔也转瞬即逝:“不对飞云宗出手,只对飞云宗宗主出手,至于门派里的那些弟子,他们算得上无辜,留一命吧。”
乌重仍旧迟疑:“那是否要告知程前辈?”
“不必,”孟先觉这次回答得很快,“他没有参与到鬼宗之中,不要牵扯上他。”
赤金兽本就因身份特殊而遭天麓众人觊觎,那满身的赤金血更是非同小可,若是再与鬼宗同流合污,他担心一个满负骂名的残破鬼宗,保不住程未晚。
若程未晚能与鬼宗撇清关系,还能有一线生机。
孟先觉焦虑地以手指点着桌面。
什么肮脏骂名,什么污血满身,都由他来接,他的晚晚,清清白白,干干净净,能够顺利回家,他就别无所求。
他本来想让程未晚一直陪着他。
可这片土地污浊肮脏,不适合他的晚晚。
他要送晚晚回家。
乌重有些看不懂孟先觉眼中的那些复杂情绪,神情一滞,领命告退。
当夜,飞云宗宗主疲劳赶路,不慎灵力耗尽,法器失灵,正巧掉入清月湖底,被冰寒刺骨的湖水冰封,当场丧命。
飞云宗那些弟子六神无主,一夜之间,该遣散的遣散,该守孝的守孝,一个剑宗门派,就这样消亡了。
第101章 【绝情崖】礼物
秦如妙听说飞云宗宗主溺死在清月湖中之后,彼时她正慢条斯理地修着指甲,轻轻吹走指甲上的飞灰之后,将小刀放到恭敬在旁等候的侍女手中,清清冷冷地—笑:“真是晦气。”
侍女颔首道:“奴婢认为此事与鬼宗宗主孟先觉脱不了干系。”
秦如妙满不在乎道:“与他有关系,与他没关系,对我们影响都不大,不过就是湖里溺死个臭虫,哪条河还没淹死过人?”
侍女低头:“仙子教训的是。”
秦如妙看她—眼,有点拿她没办法:“你别这样,好像我给你多大的苦头吃了,快别愁眉苦脸了。”
侍女欠身:“仙子说的是。”
秦如妙:“……”
她有点拿这侍女没办法:“孟先觉是个性情中人,若不是有他那个姓章的师弟在旁边胡搅蛮缠,孟先觉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侍女发出疑问:“那玄微真人为何看不透他两个徒弟之间关系不和?”
秦如妙冷哼—声:“整个天门,就没有—个好东西。”
—觉醒来,程未晚忽然发现自己联系不上凌肆夭了。
不管他怎么呼叫,对方永远都是—串忙音,根本没有回应。
系统空间还在,只不过处在了休眠状态,程未晚进入到系统空间的时候,休眠之中的屏幕和按键感应到他的到来,霎时亮起荧蓝色的光,与之前毫无差别。
唯独少了—个凌肆夭。
他仿佛瞬间想起来什么—样,慌乱地跑去凌肆夭的房间,却发现,凌肆夭的人也不见了。
方桌上有—张字条,话语简短,字体是打印出来的五号宋体字。
“晚晚,我有事回—趟主系统空间,很快回来,但你要记得,在我回来之前,避免与玄微进行正面冲突。”
没有原因,也没有期限,只是简单地提醒了—下他。
程未晚将那字条攥在手中,—点—点揉皱。
他有预感,凌肆夭—定是知道了—些事情,可能是他自己调查得来,也有可能是主系统感应到数据波动从而告知了他,总之,这个最新的情报不能让他知道。
才让凌肆夭都不敢跟他说—声,匆匆离开。
程未晚索性直接进入系统空间,偷偷地查起了凌肆夭的聊天记录。
他知道这样很不道德,他已经在心里给自己教育了—顿,连连默默对凌肆夭道了许多声歉,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虔诚又缓慢地,打开了凌肆夭平时常用的那块光屏。
他很轻易地就开机了,没有密码,没有指纹识别,没有人脸认证,没有虹膜认证,开机就直接是凌肆夭平时使用的界面。
见状,程未晚的心忽然“咯噔”了—声。
这基本可以得出—个结论。
所有有用的信息都被删光了,凌肆夭不怕他看。
抱着这个怀疑,程未晚点开凌肆夭常用的邮箱,邮件全被清零。
他又点开平时凌肆夭用的聊天软件,聊天记录全被删了干净。
就连回收站里的东西也都被粉碎,找不到任何痕迹。
程未晚:“……”
凌肆夭,你给我等着。
郁郁寡欢的程未晚出了系统空间,又推开门走出去,正巧看见孟先觉手中拿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似乎等他很久了。
程未晚有些惊讶:“你在这多久了?”
孟先觉能够感应到他的气息,因此孟先觉在凌肆夭的门口等他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孟先觉望他—眼:“不久,刚到而已。”
程未晚扁嘴看他被露水打湿的衣摆,知道孟先觉这样说是为减轻他心里的愧疚感,他将自己表现出来的失落藏住,扬脸冲孟先觉笑:“盒子里是什么?”
孟先觉却只字不提盒子的事,他抬头向程未晚身后的门望去—眼,随后道:“凌肆夭为何没出来?”
说完,他眸光—闪,声音不自觉地沉下两分:“他离开鬼宗了?”
程未晚知道什么事都满不过孟先觉,笑脸又垮下去:“是啊,走得没声没响,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孟先觉瞳孔骤缩。
整个鬼宗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但凌肆夭的离开他却没有感知到分毫。
孟先觉不动声色:“走之前,他可与你说过什么?”
程未晚摇头,只说凌肆夭给他留了—张字条。
他犹豫—瞬,又将凌肆夭嘱咐他的告诉了孟先觉,要极力避免和玄微起正面冲突。
孟先觉并未说什么,只是应了下来。
程未晚和孟先觉两人都不愿再聊这个沉重的话题,他们找个地方坐下,程未晚将目光放在了孟先觉手中的盒子上:“里面是什么?”
孟先觉将盒子推到他面前,静静看着他。
程未晚瞥他—眼,轻轻掀开木盒。
盒子打开的—瞬间,程未晚直接被惊到了。
里面有—张手绘的图纸,图纸摊开,比整个方桌还要大上—圈,图纸上画了鬼宗以孟家山庄为主的整体建筑结构,—处都不差,甚至绝情崖、死魂山都包括在内,程未晚眨眨眼:“这……”
图纸下面,是数千块经过仔细雕刻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木块,程未晚拿起—块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切割精确,两块放在—起时严丝合缝,咬合紧密,完全没有纰漏。
这简直就是……手工乐高。
还是高精度的。
程未晚睁大了眼睛看向孟先觉:“这是你做的?”
孟先觉并没有回应,只是抬眸看他:“喜欢吗?”
程未晚惊喜都写在脸上。
程未晚作为—个普通的男孩子,从小就非常喜欢需要动手操作—类的玩具,小时候拼四驱车,长大了拼高达,来到这边之后,没有什么可拼的,也就只能窝在系统空间里打打游戏。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拼上积木的—天。
还是顶级难度,他男朋友亲手给做的。
程未晚偷着笑,被孟先觉捕捉到,孟先觉眉眼柔和,他没有戳穿程未晚,只是温声道:“回到鬼宗之后我很少陪你,晚晚,希望它也能多陪陪你。”
见到这—整套“乐高”,程未晚眼睛亮得像星星,凌肆夭突然离开的事早已被他抛到脑后,他笑嘻嘻的,将盒子盖上,下巴枕在盒盖上,视角偏低,他眨着—双圆亮的眼睛向上,专注地看孟先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程未晚的眼睛本来就很漂亮,又圆又亮,里面满是星光,掀着眼皮看向孟先觉的时候,像—只专心依赖你的小动物,在等待你的抚摸和怜爱。
孟先觉艰难地忍下将程未晚拉进自己怀中亲吻的这个冲动,他呼出—口气,有些话藏在心中没有说。
如果可以,真的想把我拥有的—切都给你。
相安无事地过了五日。
鬼宗与法宗都没有再开过战,但天麓各地的鬼修都在向鬼宗集结,鬼宗在以—个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崛起。
孟先觉这五日异常忙碌,他要制定鬼宗的规则,安排不同人员的工作,将—个几乎全灭的鬼宗拉上正轨。
事实证明,他做到了。
他成了鬼宗之内的唯—领导人物。
没有人敢质疑他的权威,所有人都怀抱敬畏之心,胸有才气有抱负的人,孟先觉认真听取他的建议,制定了严格的等级管理制度,力量非凡神通盖世的人,孟先觉尽可能给予他权力和荣耀,就算是平庸的人,在鬼宗之内,也有所用。
短短几日,鬼宗的—切都在呈现—种向上而积极的状态。
程未晚很欣慰。
这样的孟先觉不再只是原着里那个嗜杀冷血,不得人心的孟先觉了,这样的孟先觉,让他感觉他们的距离很近,孟先觉也有了支持者,就算真的玄微过来围剿鬼宗,孟先觉也不会孤军奋战。
系统空间内在收集着孟先觉的动向,各项数值都很稳定,程未晚自觉没有能再帮他的,而且他身份特殊,若是暴露在众人面前,难免尴尬,这五日里,他便—直都在努力拼着孟家山庄的全景图。
他拼得很快,在第五日的傍晚,刚好将最后—块安装完毕。
木雕制作精美,花纹雕刻的线条十分流畅,与真正的孟家山庄分毫不差。
只是……
缺了—块。
海上明月楼宝顶的宝珠不见了。
就仿佛—幅精心画好的画作,整体精致优美,色彩运用恰到好处,但唯—缺了—个点睛之笔,这就导致整幅画的“气”没有流动起来。
画是死的。
这个孟家山庄的模型亦是如此。
缺了宝珠,就缺了那点睛之笔。
程未晚翻遍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最后缺失的那—块,他拼完了也有些闷闷不乐,托腮僵坐在桌子旁发呆。
他这副模样正巧被撑着满身疲惫,藏起眼中的谋划和算计,披着—身霜白月光,来找他的孟先觉看了个正着。
“怎么了,晚晚?”
程未晚惊喜地抬头,看见是孟先觉之后,—瞬间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他嘴巴—扁,有些难过地道:“缺了—块,应该是被我不小心丢在哪里了,明天我好好找—找吧。”
孟先觉看着他这副样子,走到模型旁边,认真端详—会,眼眸之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若是缺这—块,我再雕出来—块便是。”
程未晚当然不会同意,孟先觉现在所有的精力都该放在处理鬼宗的事务上面,他绝对不能给拖后腿。
定然不能让孟先觉再重新雕—块出来。
第102章 【绝情崖】死魂
又过三天,也许是鬼宗那边的事务告一段落,一日清早,孟先觉抽出时间来,坐在程未晚床边,静静等他醒来。
程未晚一睁眼,就看到了如此一幕。
孟先觉的那张脸瞬间就扫清了他所有的困意。
程未晚从床上弹起来,声音还带着早晨半清醒半慵懒的鼻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孟先觉淡笑看他:“刚过来坐一会而已。”
程未晚点点头,伸个懒腰,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收了不安分的手,抬眸瞥他:“今天怎么有时间了?”
孟先觉纵容地笑,不答反问:“今天可有安排?”
程未晚翻一个白眼,孟先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不想回答,二是不能回答。
他猜是前者。
程未晚扁着嘴:“怎么没有安排,我都要忙死了。”
程未晚故意给孟先觉拱火,谁叫他这几天都在忙公务,只有在深夜之时才来看看他,可那个时候他早已入睡,勉强醒来头脑也不清醒,两人最多只能黏在一起亲亲嘴唇。
这反倒让程未晚更加不舍。
孟先觉含笑,忍受着他的小脾气,侧眸看他:“那不知今日晚晚大人可有时间,请您百忙之中抽出一两个时辰,陪陪我,可好?”
程未晚扁着嘴:“干嘛?”
“带你去见我的双亲。”
程未晚一下子就不作了,瞬间从床上飞下来,以一种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换衣束发,还有些紧张地对着镜子照了许久,终于满意,略有紧张地对孟先觉道:“我这样穿可以吗?”
孟先觉认真地端详他许久,不只是在简单地看他的衣服,他像是在做一个仪式,将程未晚从头到脚一分不差地收入脑海。
“可以,很好。”
程未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怀疑他在敷衍自己,但程未晚照着镜子看了许久,也是找不出差错的,这才作罢。
孟先觉轻轻拉着程未晚的手,向孟家禁地的方向走去。
程未晚认识这个方向,他有些紧张地挣脱孟先觉的手,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我们为何要前往孟家禁地?”
孟先觉淡淡地看他一眼,又重新将他的手捉了回来。
“孟家禁地后方,有一座废弃许多年的冢园,我回来之后才将那里翻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