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格式化后他后悔了——by米虫爱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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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很快开始了,下面的人投石车,带着火焰的箭铺天盖地冲向城楼,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攻击几乎让城楼上站着的士兵们像韭菜一样倒下去,几乎直入云霄的楼梯搭在城楼上,下方的人一个接一个爬上阶梯。
上面将楼梯推下去,滚石滚油倒下去,却始终阻止不了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
无数的惨叫响彻云霄,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和血腥味回荡在空气之中,炙热的火焰让空气甚至开始烧焦扭曲,惨烈的景象让苏潼死死捏住手上的糖葫芦。
时间在迅速前进。
城楼上坚守的士兵越来越少,从两千慢慢到只剩数百,盔甲也残破不堪,血迹斑斑,每个人脸上布满了疲惫和绝望,连拿着长戬的手都在抖,城楼上布满了暗红的血液。
苏潼听见城楼上领头的人穿着破碎的甲装,额上青筋暴出,看着这些仅剩的人,眼底含着泪,嘶吼道,
“将士们,这一战,我们别无选择,想一想那些托金人以前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我们身后是城内的百姓,是我们的亲朋好友,无论怎样,从我们穿上身上衣服的那天起,我们就背负了属于我们责任,我们要守护好他们,哪怕胜利的希望再渺茫,我们也要努力抓住,最起码,死的……有价值,而不是在这等死!”
领头的人说完,城楼上的祭几百士兵立刻挺起胸膛,眼中射出决然的目光,一起怒吼,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就在这时,城楼突然响起一阵阵喧闹声,苏潼闻声看过去,只看到城内那些躲在家中的百姓们一个个拿着手中的家中仅有的铁具,毫不犹豫地向着城楼而来。
负责守卫的士兵看到这些百姓,愣住了,
“你们在干什么?赶紧回去。”
所有百姓眼中含着泪,他们挤挤挨挨得站在城门口,大声吼道,
“还有我们,我们也不怕死,这种时候,守卫这里不仅是你们的责任,也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没错,哪怕我们没有你们的武力,但我们还能动,我们能推石头能做其他的,我们也要战斗。”
“没错,我们也要战斗。”
滚滚声音汇成一道震天的洪流,城楼上听到声音的所有士兵眼眶全部湿润了,一个个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狼狈的擦着泪水。
就连苏潼也被震撼到了,他直直看着他们,城楼上的百姓和士兵们众志成城,久违的笑意似乎开始出现在他们的面上。
遥不还和苏潼眼睁睁看着面前景象急速发展,叹了口气,“可惜,天往往不遂人愿,他们还是输了。”
下一秒,时间再次加速,苏潼只看到城楼上所有人都死了,即使他们死前努力抓着对方,即使有的百姓死死搂着敌人掉下城楼,即使有的士兵拉着敌人滚入火中,可惜,对方的援兵到了——城破了!
那些人肆意大笑,在城楼内折磨被俘虏的人,惨叫声几乎彻夜不绝,腥红的鲜血染红了道路,当初苏潼踩过的青石路已经完全成了粘稠的暗红色。
曾经热闹喧嚣的街道如今尸横满地,苏潼甚至看到那个撞到了自己的小男孩被泡在井里,泛白浮肿的身体漂在井口,眼睛的位置已经成了两个空洞的窟窿眼。
苏潼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瞳孔剧烈抖动,想阻止却根本碰不到他们,剧烈的刺激让他心神震颤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颤抖,手上一直捏着的糖葫芦咕噜噜的掉在地上,滚落到井里,小男孩的身旁。
“回去吧,”遥不还身形闪烁,带着苏潼重新回到酒店,看着苏潼几乎落泪的惨白面容,揉了揉苏潼的头发,声音低沉,
“你不是接了任务的正式系统,是改变不了既定历史的。”
第十七章
苏潼似乎听见了遥不还的话,又似乎没听见,纯黑的瞳孔剧烈放大却什么也映不进去,呆呆看着刚刚拿着糖葫芦的手,眼前似乎还有那个缺了一颗门牙的小男孩眼巴巴看着他手中的糖葫芦的身影。
可下一秒,那个小男孩却孤零零的躺在井里,甚至连尸骨都不全,而那些凶手丝毫不以为意,依旧带着残暴的笑,毫不留情地对着活着的人举起屠刀,享受着听他们的惨叫哀嚎。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苏潼只觉得心口的芯片好像充满了无数陌生却厚重的浓烈情感,是那样让人心头沉重,布满阴霾,憋闷的无法呼吸,那种想做什么却无力地感觉,让苏潼捏紧了拳头,眼中纯黑的瞳孔也在悄然变成冷灰色。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去那吗?”遥不还背对着苏潼站在窗前,负手看着楼下如蚂蚁般忙忙碌碌行色匆匆的行人,神色莫名。
苏潼猛地看向遥不还,冷灰色瞳孔冷冽漠然,“为什么?”
“苏潼,我说过,你的世界很小,所以才会认为祁渊就是你的全世界。”遥不还转过身,倚在窗前看着苏潼,“你甚至没有自己的方向和目标。”
苏潼不由自主的动了动手指,漆黑的睫毛微颤,遮住了眼中的迷茫。
“但是,苏潼,你现在告诉我,当你从那个世界出来后,你最想做的是什么?”遥不还紧紧盯着苏潼,不放过苏潼一丝表情。
“我想……帮他们。”苏潼喃喃自语,“那些英雄,那些百姓,他们就算死,也不该那样倍受折辱毫无尊严的死去。”
遥不还眼神看向窗外的某处,眼神虚无,食指有规律的敲打着窗户,
“你想给他们的尊严,但他们要的却不是尊严,苏潼,你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吗?”遥不还声音轻的像是一阵风。
苏潼认真地想了想,最终还是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遥不还轻笑了一声,“你知道吗,那个世界,这样暗无天日的惨剧还要持续四十八年,你看到的那个城镇只是冰山一角,可他们,其实只是想生存,想活命而已,可就连这样简单的念头都无法实现。”
“所以他们要的不是尊严。”遥不还转身盯着苏潼,镇重道,“他们要的……是希望,是光明,是未来,是能让他们虽死无悔的一线曙光,而不是毫无价值的死亡。”
“他们不惧死亡,却害怕看不见希望。”
遥不还的声音明明很轻,却清楚地回荡在苏潼耳边,发聩振耳,让苏潼心口的芯片都在战栗,颤抖。
“希望……”苏潼虚无的握了握拳,眼中似乎褪却了几分迷茫之意,他迟疑地看着遥不还,眼中甚至带着几分渴望,“我……我能做什么吗?”
遥不还摇摇头,意味不明,“现在的你,什么也没法做。”
苏潼陡然泄了气,遥不还没有接着安慰苏潼,而是托着腮转移了话题,“那你现在还在为祁渊生气吗?还觉得他很重要吗?”
“我不知道。”苏潼以为自己在听到祁渊的名字后会心冷,但实际上,他完全没有心思去想祁渊,他的全部心神都在刚刚遥不还说的话上,甚至还没从那个世界中回过神。
而且,听到祁渊这两个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强烈的触动了。
“苏潼,你的未来还未开始,你有无数选择,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你究竟想选择什么样的人生,还有你的感情,真的那么重要吗?你真的愿意把自己一生都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遥不还说完后整个房间陷入一阵沉寂之中,无声的寂静在房间内流淌。
就在这时,酒店的房门突然被敲响,苏潼两人从沉思中回过神,对视一眼,就听见外面传来祁渊的声音,
“咳咳……潼潼,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
“潼潼,我们谈一谈,我也是太着急了,才会口不择言。”
“那个……潼潼酒店不好,我们回家啊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胡乱说话了,我以后一定和许岁之保持距离,真的,不信潼潼你监督我。”
“你回来监督我好不好?”
外面祁渊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突然,面前的棕红色大门被打开,祁渊满脸的笑意刚堆上来,就看到面前一个身穿睡袍气势高贵的男子斜倚在门框上斜睨着他,眼角还带着懒散之意,语调慵懒,
“你谁啊?”
祁渊愣住了,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你是谁?你和苏潼什么关系,你说,你和苏潼什么关系?”
祁渊越说越急,撸起袖子开始扒拉门前的遥不还就要往里闯,急的眼珠子猩红,“苏潼你给我出来,你说,他是谁?你们俩为什么在一间房里,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说清楚,你出来说啊。”
遥不还不屑地看了眼祁渊,幸亏顶楼没什么人住,不然祁渊的话还不把看热闹的人都给召来。
“哦~”遥不还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上上下下打量祁渊,“你找潼潼啊,早说嘛,你是潼潼的朋友吧,你等一下啊,潼潼刚睡了,我去叫他。”
说完遥不还就作势回屋里,祁渊一把拉住遥不还,死死拉着遥不还的衣领,手臂肌肉紧绷,咬牙切齿地瞪着遥不还,
“你给我站住,你给我说清楚,你是谁,为什么和苏潼在一个屋里,还他睡了,干什么了就大白天的睡觉,你给我说清楚。”
遥不还不屑而睥睨地看着祁渊,伸手攥住祁渊拉着衣领的手腕语气暧昧,“你……猜!”
祁渊手臂青筋毕露,眼中开始布上红血丝,冲着遥不还就一拳上去,怒气冲冲,“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你说你和苏潼什么关系?说啊!”
遥不还摸了摸被祁渊一拳打的微红的嘴角,突然无比灿烂的笑了笑,笑的祁渊心头的怒火瞬间上涌,下一秒祁渊就看到遥不还侧身露出屋内的苏潼。
“潼潼,他打我,好痛!而且我都说了我和你只是朋友,他居然说你不能有朋友,你是他养了九年的宠物,我说你不是宠物,是人,是有独立人格的人,他居然打我。你看看给我打的,潼潼你得给我吹吹。”
遥不还委屈巴巴地看着苏潼,巴拉巴拉一大堆还带着撒娇的表情让苏潼恶寒,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苏潼眼神瞅着遥不还,你当我耳聋啊,你们明明没说这么多话,也根本不是这么说的,遥不还丝毫不觉得羞愧,一边揉着嘴角一边心疼地看着苏潼,
“潼潼,他谁啊,是不是有暴力倾向,我跟你说咱们正常人得离这种人远一点,我受伤了不要紧,反正我皮糙肉厚,但潼潼你就不一样了,你要是受伤,我会心疼的。”
祁渊简直气笑了,但心中依旧有恃无恐,只是拧着眉看着苏潼,按捺着心里怒意,“潼潼,你为什么要和这种人混在一起,听话,现在跟我回家,别闹了。”
遥不还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我是潼潼的朋友啊,怎么,你还限制潼潼交友了不成?”
祁渊压根不理会遥不还,执意盯着苏潼,苏潼平淡的眼神扫过祁渊,好像祁渊只是一个平平淡淡的路人,视线定格在遥不还嘴角的红印上,“没事吧?”
遥不还伸手碰了碰,夸张的痛呼起来,让苏潼嘴角一抽,祁渊看到苏潼和遥不还两人之间的举动,下意识拉住苏潼,警惕厌恶地看着遥不还。“潼潼,你听我说。”
苏潼冰冷的视线钉在祁渊拉他的手上,语气森寒,“松开。”
祁渊接触到苏潼的视线肩膀一疼,下意识的松手,但是看到遥不还之后咬着牙又攥紧,“潼潼你听我说……我”
苏潼猛地拽住祁渊右手,右腿微弯,一个利落地过肩摔将祁渊摁在地上,居高临下地垂着眼看着祁渊,“我说过,松手。”
“就是就是,这么大个人了还听不懂人话。”遥不还在一边赶紧幸灾乐祸。
祁渊只觉得肩膀受伤的地方好像断了一样,一张脸疼的煞白,努力忍住脱口而出的痛呼,尤其是在潼潼身边这个陌生男人面前,只是额上冷汗密密麻麻冒出来。
“潼潼,他是谁?你们为什么在一起?还叫你叫的这么亲热。”祁渊硬是挤出一抹笑,一脸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准备换个温和的方式问苏潼。
遥不还抢先接过话头,“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朋友,对吧潼潼。”
苏潼淡淡嗯了一声,看向祁渊,“我最近不想看到你,别在出现在这里。”
“潼潼,那你什么时候回家?”祁渊压着对遥不还的厌恶,看了遥不还一眼。
“潼潼最近不回去了,我生日快到了,潼潼说要给我过生日,还要好好玩玩呢,最近潼潼都会和我在一起。”遥不还笑嘻嘻地看着祁渊。
“什么?”祁渊简直听见了最不想听见的话。
“对啊,怎么,你不会不高兴了吧,我和潼潼只是朋友,一起过个生日而已,你不会不同意吧,心眼这么小吗?而且你没看到潼潼很累吗,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闹,一点都不听话,不懂事,是吧潼潼。”
祁渊眼都要冒火了,死死盯着遥不还,又气又急,只是朋友,谁信啊,还他不懂事,这种事谁能懂事的起来?
却看到苏潼居然还认真想了想这个男人的话,还点头了,纯黑的瞳孔上下打量着祁渊,一锤定音,嫌弃极了,“对,一点都不乖,不懂事。”
“所以我们快进去,真正的朋友一定会理解你的,就比如我,如果他怀疑你,那肯定是不信任你,快快,我还要擦药拿,嘶,好疼。”遥不还赶紧拉着苏潼进去,给了祁渊一个蔑视的眼神后一把关上门。
“等等,等……”祁渊眼睁睁的看着苏潼和那个陌生的男人进去,想起那个男人蔑视的眼神,憋闷委屈又愤怒,肩膀处也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