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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被迫粘着皇帝陛下 番外篇——by沈闲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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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应该啊,薛祐纳闷地想道,明明他都打起火把了,为什么还会看不清脸呢?
  一边想着,薛祐就一边将火把往那个人的身边凑,可不管凑得多近,他都看不到那个人的脸。
  就在薛祐想再次靠近的时候,手上忽然传来了灼热的感觉。
  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火把已经烧到了自己的手上!
  “好烫!”
  薛祐猛地睁开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立刻放松了下来。
  但目光触及室内的装饰后,原本放松的身体顿时又变得僵硬了起来。
  这是一座竹屋。
  粗细相似的竹子整齐排列,构成了整个房间的墙壁。
  左边是垂挂着丝质垂幔的窗户,微风拂过,将垂幔吹起,也让薛祐看清楚了窗外的景色。
  青山连绵不绝,层峦叠嶂,湿气蒸腾,氤氲起了大片的白雾,萦绕山间,远远看去,不似人间,胜似仙境。
  可这一切落入薛祐的眼里,却仿佛是扔下了一个炸|弹,将他整个人都炸得尸骨无存。
  恐惧如同蚀骨的毒|药,裹挟着山间白雾,缓缓地,缓缓地渗入了他的皮肤里,让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薛祐坐在竹榻上,僵立许久。
  半晌后,他茫然地转头,看着室内完全由竹子制成的家具,“我……这是又穿越了吗?”
  薛祐本以为自己还有些时间的,毕竟星屿帝国是一个科技发达的世界,说不定,他能够借此寻找到自己穿越无数次的原因,也能探明系统到底是哪里的产物。
  说不定……他真的能够和谢云琢厮守到老。
  可现在……
  薛祐整个人都沉浸入了巨大的沮丧和悲伤中,以至于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头顶响起。
  “醒了?”
  低沉,悦耳,如同低音提琴弦上流淌而下。
  是错觉吗?
  薛祐茫然地抬起头,撞入他眸子里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云琢难得穿得如此休闲,上身是白色的衬衫,领口处三颗纽扣似乎懒得系,露出了瘦削的锁骨;黑色西裤松松地挂在他的胯骨上,在他抬手的时候,衬衫不可避免地向上跑去,露出了线条清晰的人鱼线;头发大概是没有打理,稍显凌乱,却让此时的谢云琢带上了几分野性与洒脱。
  薛祐尚未从刚才的沮丧和难过中脱离,此时只知道愣愣地抬头,近乎贪婪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
  薛祐一时间,竟然也分不清楚了。
  谢云琢坐了下来,竹塌上铺着的被褥顿时陷下去了一大块,“阿祐?”
  熟悉的声音近距离传来,薛祐终于忍耐不住,猛地扑进了谢云琢的怀里,脑袋在谢云琢的领口处胡乱蹭着,成功地将纽扣再蹭开了好几颗。
  脸颊感受到了对方胸膛上的热度,耳边是规律的心跳,手心是谢云琢宽阔紧实的脊背,薛祐整个人都被熟悉的冷香包裹。
  “谢哥?”薛祐仿佛一只小兽般,用鼻子在谢云琢的身上拱来拱去,偶尔闻闻气味,似乎是要确定这是不是真人,是否又是梦?
  万一……这是一个梦中梦呢?
  薛祐抓着谢云琢背后衣物的手顿时揪紧,张开嘴,舌尖在谢云琢的颈侧舔了舔,下一瞬,上下齿合拢,直接咬了下去。
  腥甜的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薛祐却并没有松口,而是又磨了一会儿,这才松开嘴。
  他仍旧低着头,似乎不敢抬头。
  万一这这真的是梦中梦呢?
  到底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薛祐仍旧彷徨,他第一次产生了逃避现实的念头。
  却不想,他不肯抬头,下巴却被对方捏住,视线缓缓掠过被自己咬过的颈侧,形状姣好的下巴,略有些薄的唇,高挺的鼻梁,最终,和那双正逐渐转深的浅灰色眸子对视。
  老实讲,谢云琢委实没想到,乍然看到自己后,薛祐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颈间的齿痕隐隐作痛,但比那一排齿痕痛得更厉害的,却在别处。
  捏住薛祐下巴的手缓缓摩挲,他的唇染上了血迹,显得愈发殷红,像是熟透的樱桃,也似已经饱熟的水蜜桃,引诱着“食客”的“啃噬”。
  没人能抗拒得了这种诱惑,谢云琢在心里想道,我也不能。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谢云琢吻上了薛祐还染着自己颈间血迹的唇。
  重重碾过,一点一点将有些干涸的血迹润湿,些许腥甜的气息在鼻间萦绕,擦过因为紧张而咬得死紧的齿列,谢云琢的动作忽然变得温柔了起来,诱哄着,让对方放松,然后,趁虚而入。
  风撩起细纱织就的垂幔,影影绰绰中,偶尔能听见细微的水声,间或一两声的闷哼,抑或是短促的喘息。
  太疯狂了。
  结束这一吻后,薛祐埋在谢云琢的胸膛里不肯起来。
  真的是,太疯狂了。
  薛祐不敢抬头,也不敢想刚才自己到底有多沉醉,那明明只是一个吻而已,但……但有些本能的反应却让他……
  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薛祐总算是将自己的脑子从刚才的颤栗中抽出来,开始细细思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谢云琢不是梦,那自己应该也没有再次穿越。
  大悲与大喜接踵而来,薛祐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仿佛过山车,而且还是一连好几个弯儿的那种。
  可既然没有穿越,那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记忆接着往前回溯,薛祐很快想起思绪陷入黑暗前的事情,想起覆盖在自己颈间的那只手,薛祐不免打了个寒战。
  但最关键的还是,谢云琢为什么要说,自己又要抛弃他?
  难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真的?
  自己真的在以前的世界里见过谢云琢并且还和他打过交道?
  可薛祐穿越过的世界太多了,和他产生过交集的人也太多,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还真的想不太出来。
  “阿祐。”谢云琢的声音在薛祐的头顶幽幽响起,“你没有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吗?”
  熟悉?
  薛祐看了看四周,就只是最普通的竹屋布置,竹屋窗外的景色虽美,可也并未美到能够让人一眼记住。
  倒是那垂下的白纱垂幔看起来有些古怪。
  见薛祐仍旧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谢云琢眸子微微一暗,“枯兰山,白鲤楼。”
  枯兰山,白鲤楼?
  薛祐微怔,他穿越过太多的世界,每一个世界所用的名字都大同小异,不过是音同字不同罢了。
  但是枯兰山,白鲤楼,这两个地点,倒确实有些熟悉。
  过往的记忆逐渐回笼,薛祐眸子微微睁大,“你……你是那个孩子?”
  谢云琢将薛祐抱地更紧了一些,叹息着开口,“你终于想起来了。”
  “可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薛祐仍旧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一世,自己好像……确实捡了一个小家伙儿回竹楼。
  那个小家伙儿……就是谢云琢?
  “可……”薛祐喃喃,“那不是个脑子不太好用的小哑巴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云琢:脑子不好使?小哑巴?嗯?
  ps,粗长蓄力中,稍迟一天orz


第62章 下一次哭
  久远的回忆如同一册册厚重的书卷,再次翻开的时候,甚至还能嗅闻到其中泛起的灰尘味道。
  枯兰山,白鲤楼。
  正是月圆时分,明亮的月光将整个枯兰山照射地亮如白昼。
  精心搭建的竹楼隐藏于山间,白纱织成的垂幔随风摇曳,抚过窗棂。
  一个弓着腰的侍从匆匆走过,在最顶层的竹楼上停下了脚步,抬起手,规律地敲了三下门。
  很快,竹门被打开,一个衣着素裙的侍女低声道,“何事?”
  “白溯姑娘,我们在山间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浑身染血的少年,特来请示公子,该如何做。”
  那个被称为白溯的侍女微微蹙眉,低声道,“为了公子的安全,还是尽快处理了的好。”
  “可……”那个侍从有些犹豫,“未得公子命令,属下不敢擅专。”
  白溯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不悦,可面前的这个人都把公子给搬出来了,她不可能再拒绝,但是不能拒绝不一定意味着现在就要去禀告,“公子已经喝了药,睡下了。”
  而此时的薛祐,其实刚刚穿越到这里不久,正好将那侍女与侍从之间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看来,这位的处境也不怎么好啊……”薛祐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
  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薛祐扬声道,“外面何事吵闹?”
  听见薛祐的声音,白溯的脸上闪过了一抹阴狠,而那个弓着腰的侍从则是轻轻舒了一口气,“公子,属下在外巡逻到时候,带回了一个浑身染血的少年,特来向公子请示,该如何处置?”
  “吱呀——”内间的竹门缓缓打开,薛祐披了一件外衫便走了出来,“人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话音落下,立刻收获了那唤做白溯的侍女阻挠,“公子,夜间风寒,您身子骨弱,不若白日里再去?”
  薛祐仍旧是摇头,“无碍。”
  说完,他便看向了那个侍从,“走吧。”
  枯兰山最出名的其实是山间温泉,大大小小的温泉星罗棋布,薛祐赶到的时候,那个染血的少年已经清醒。
  但是很显然,醒过来的染血少年对周围充满了敌意。
  周围尽是一些穿着奇奇怪怪服饰的人,看起来累赘无比,但是身上满是血渍的少年并没有掉以轻心,他看着拿着剪刀靠近自己的那个男人,浸在水里的手缓缓握紧。
  就在他准备暴起伤人的时候,周围那些穿着奇怪衣服的侍从忽然齐齐俯身,发出了让他听不懂的声音。
  染血少年抬起头看过去,一个容貌俊秀的少年人走了过来,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身上的衣服比之这些人更加繁琐,看起十分华贵,他的身份和地位肯定很高。
  确切地讲,这才算是薛祐和谢云琢的第一次见面,只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情形实在是不怎么妙。
  几乎是在薛祐靠近的那一瞬“咔擦——”琉璃制成的灯盏砸在了玉石制成的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谢云琢一手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片,另一只手握住了薛祐的手腕,直接将人拖下了水!
  “公子!”
  “快救人!”
  “你快放开公子!”
  薛祐骤然间被拖入水中,热水漫过脸颊,让他呛了几口水,很快,薛祐就感受到贴在自己脖子上的寒意。
  “我还以为,我刚穿越就要被你弄死了……”回想起往事,薛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谢云琢低下头,吻了吻薛祐的喉结,“抱歉,我那时候太……”
  不等谢云琢说完,薛祐就得意了起来,“不过,那时候你可打不过我!”
  谢云琢:……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虽然喉咙间被抵上了锋锐的琉璃碎片,但是薛祐能够感受到,那个孩子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力气,只需要自己抬手一挡,就能把他手里的琉璃碎片给弹出去。
  只是薛祐并没有那么做。
  和自己身后的那个孩子比较起来,之前趁乱推了自己一把的那个人,才更加重要。
  所以,在众人惊慌失措的时候,薛祐反而并没有太过慌乱,他正冷静地观察着那些奔走呼号的人,以确定哪些人是真正地关心自己这位公子,而哪些是恨不得让自己去死的人。
  可惜的是,一次试探,最终的结果,很不乐观。
  薛祐本想和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孩儿商量一下,说不定他们并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而让薛祐做出这种猜测的,是那个染血少年身上的衣物,和自己,和周围之人身上穿的完全不同。
  更接近现代服饰。
  叹了一口气,谢云琢揉了揉薛祐的脑袋,“那时的我,刚刚从另外一场厮杀中艰难脱困。”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冒险行事。
  那时候的谢云琢,语言不通,又是人生地不熟,他不信任任何人,也不愿意呆在那个奇怪的地方。
  劫持一个地位足够高的人,带着那个人离开竹楼,隐匿进山间,是当时的谢云琢衡量过后,觉得最可行的办法,他甚至连逃跑路线都给规划好了,只可惜,事情的发展总是不会以人力为转移。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薛祐干脆利落地夺下了谢云琢手里的碎琉璃,将人给敲晕了。
  有的时候,薛祐也会思考,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一报还一报?
  曾经自己敲晕了谢云琢,而今,被敲晕的人成了自己。
  警惕、凶狠,这是那时候薛祐对于那个孩子的唯一印象,而最让薛祐头痛的还是自己完全没法和这个孩子交流,他似乎听不懂这里的语言,也不会说话。
  那一段日子,薛祐几乎是焦头烂额,他一边要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一边要想办法和那个孩子沟通;一面要警惕周围那些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同时还要警惕那个孩子暴起伤人。
  原本,薛祐都要放弃和那个孩子的沟通了,直到意外遇袭,薛祐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一切努力并不是白费。
  患难与共确实最容易增加彼此的信任,那一次遇袭过后,薛祐和谢云琢之间的关系不再僵硬,而是开始变得缓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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