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捏住后颈——by时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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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阳台上看到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但是由于院落一角少有人来,松散的落叶将道路铺满,那人刚走不久,还能看到落叶上被踩过凹陷的痕迹。
痕迹一路延伸到院子中央,那里打扫得干净,倒是看不出方才那人走过的地方了。
剧组新到的表演道具昨天才到,一楼房间并没有空出来,索性先放在这里。
乍一看似乎并没有哪里有问题,陆黎回望一样阳台,根据方才看到的黑影大致推断了方向,往右几步,那里静静躺着一卷威亚钢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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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山剧本虽然是一群乘客在深山老林里逃亡,但是设定里主角动不动攀岩渡河,演员毕竟不是专业的武术选手,表演效果还需要借助外部设备。
剧组化妆师给陆黎眼底铺了些粉,他皮肤很白,眼底青黑便有些明显,化妆师只当他是住不习惯这种小楼,陆黎这段时间的确有些睡眠状态不佳的样子。
化妆师画上淤血擦伤的特效,将工具放在一旁。
陆黎起身,南山的温度不高,只穿一件表演用的短袖和长裤确实有些冷,他将外套半披着走出去,黄山斌和几位导演组的人正站在简易支架棚下讨论选取角度,道具师忙忙碌碌布置场景,等待开拍的演员或坐或站。
有人发出不耐烦的咕哝,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周围人听到了。
“怎么还没来。”
“耍大牌呗,毕竟是友情出演,人家愿意来都是给你面子了。”
话音未落,他们口中的“耍大牌”的人姗姗来迟。
这人是新晋流量小生曾热典,之前因为黄山斌执意要选陆黎为男主,观众对山外山的期待值直线下滑,制作方请来曾热典友情出演一个配角勉强抢救一下狼藉的名声。
虽然之后陆黎靠九离仙君的角色成功洗刷掉“花瓶”的称呼,但是《最强修真》和《山外山》一个仙侠剧一个现代剧,陆黎出演九离仙君的戏份也并不多,而山外山里的主角容熙戏份可是从开头贯穿到结尾,不少人质疑陆黎就算短期内演技进步,但是男主角这个担子他未必能接得下。
曾热典也是和对陆黎持“他演不好男主”态度的人站在同一个战线上。他出演的角色只有短短几句台词,镜头并不多。
一切准备就绪,曾热典正要吊上威亚,站在一旁的陆黎突然抬手止住曾热典的动作。
“等一下。”
☆、我爱你,我装的(十二)
威亚钢丝拧紧,外面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被吊上威亚的模特晃晃悠悠。
曾热典不悦地皱起眉头,“搞什么,我的时间很宝贵……”
他话音未落,挂在威亚上的模特陡然下落,猝然摔在铺满红叶的地面。
虽然有一层软垫被盖在落叶下方,然而这缓冲对于自高处落下的冲击力而言聊胜于无,只是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塑料模特重量比成年男子要轻上一些,落下时头部着地,众人清楚地听见“坷嚓”一声脆响。
模特头部被摔出一道裂缝,脖子与头部几乎时转成一个钝角。
曾热典倒吸一口冷气,要是刚才吊上威亚的人是他可就不止模特被摔破头这么简单了。
钢丝断口处有均匀整齐的切口,只外面一层才能看到参差不齐的断面,从外部看不出来,中间是断开的。
绳子被动了手脚,导演组和曾热典的经纪人顿时脸色阴沉,众演员也是心有余悸。
陆黎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大概是被紧张的情绪感染,甚至有演员捂脸抽泣。
倒是没有看到早上和早上翻动道具的嫌疑人身形相似的人,不过这事儿剧组已经追查下去了,助理和经纪人安抚着演员情绪。
好好的片场变成大型悬疑片现场,戏是暂时没办法拍了,剧组演员现在看到威亚身体不自觉僵硬,于是只得草草散场。
一个月后,山外山杀青,威亚事件里动手脚的人也被查出,是曾热典的对家搞事,曾热典提起此事仍旧是心有余悸。
陆黎拍完山外山档期空出一截,新剧还在后期审核,比起之前陆黎几乎退休一般练习生生活,现在找上门合作的剧组纷至沓来。
山外山距离播出估计还得有个半载,大抵是因为剧组里的交情,曾热典向归园田节目组推荐了陆黎。
归园田其实就是一个艺人去乡村生活的综艺节目,收视率一直稳居综艺节目榜单第一,参与人员几乎都是一线大咖,陆黎虽然因为之前一部戏洗脱了花瓶的名声小爆,但也勉强只能算是二线演员。
如果能参加这个综艺的话,陆黎倒是有可能跻身一线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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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园田?”
欧泽的经纪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可是欧泽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参加综艺节目。
他以前给欧泽排挡综艺节目都被欧泽以“不会参加综艺节目”为由拒绝,这次突然转性经纪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不过既然欧泽要参加,经纪人也随他去了。
归园田名单一出,便引起轩然大波。
“欧泽参加归园田是不是因为陆黎?”
“我就知道!我之前看山外山剧照就磕他们了!鸥鹭CP是真的!”
“楼上好多戏啊,抱走我们欧皇。”
不管呼声如何,陆黎和欧泽一起参加归园田的事已成定局。
曾热典也是以为所谓CP不过是陆黎和欧泽捆绑炒作CP的戏码,不过这两人连来节目组坐车都是同乘,的确是有些过于亲密了。
“好了,这次节目分配房间我们制定了新规则,”主持人面对镜头微笑道,“接下来我们的队员将会分为红蓝两队,队员将在今晚七点前根据完成的任务结算积分,房间分配按积分高低挑选。”
归园田是直播综艺,镜头转向欧泽,弹幕上顿时活跃起来。
就单单“从不参加综艺节目”的欧泽参加归园田这个噱头,就完全不必担心第一集的播放率。
欧泽和陆黎坐在一处,陆黎穿着浅灰色针织毛衣,低头时碎发垂下生出几分忧郁的气质来。
农舍的主人烧好热水将杯子一杯一杯倒过去。
陆黎伸手接住杯子,因为用力显得骨节越发分明,像是精心雕琢的白玉。
透明玻璃杯遇上热气腾腾的茶水一瞬间就被覆上白雾,袅袅腾起的氤氲白雾里看不清陆黎表情。
陆黎和欧泽被分到红队,按照之前主持人宣布的规则,两队人员要在七点前帮助农户将果园的水果摘下来拿去市场卖掉,积分就是卖掉水果的钱折合。
果园的水果长势喜人,橘子大且圆,挂在树梢像是一个个小灯笼。
欧泽像只人形跟宠跟在陆黎身后举着网兜接果子,他第一次参加综艺,归园田一个看点就是综艺走向是艺人自己决定的,没有详细的台本,是以经常窜出诙谐有趣的梗。
曾热典便是因为归园田火起来的,原因之一就是他骚话多,被观众戏称为“梗王”。
平良心说曾热典长相在娱乐圈里算是拔尖水平,然而一开口就自带笑点让人忽略了他的颜值。
他面对镜头便习惯性地吐骚话:“你就在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摘两个橘子……①”
欧泽面对陆黎时态度随和,一时间让其他艺人忘记了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平易近人,至少欧泽眼光斜斜扫曾热典时,后者就感到几分不妙。
于是曾热典头皮发麻接着说道:“……摘两个橘子回来孝敬您。”
弹幕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对面蓝队已经将他们划分区域内的橘子采光,将果篮码上车后座往集市的方向开去,红队成员这才将最后几个橘子放进果篮。
等赶往集市的班车还有半个小时,陆黎擦干洗手后的水渍,农户家的小孩正捏着一只毛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红队成员等车等得有些焦急,现在这时间赶车去集市恐怕晚场都散了,到时候可不好卖橘子。
“规则里有提到可以借用外部工具自行加工水果是吧?”队员里唯一的女成员提议道,“我们把橘子美化一下。”
“我同意,我不会,谁来?”曾热典目光在三名队友中逡巡,欧泽第一次参加综艺,而且气场强大他一个骚话精都有点不敢和欧泽搭话。
至于陆黎,虽然以前一只传闻陆黎是花瓶,不过现在演技突飞猛进倒不是花瓶了。
然而综艺节目并不看演技,这么能让观众会心一笑或者眼前一亮才是重点。
陆黎呢?
曾热典站起来,见陆黎拿两个橘子在小孩那里换了毛笔和红纸,摄影师很有眼力地架着摄像头跟上。
“陆哥的字练过吗?”
裁作合格的菱形红纸上饱蘸浓墨的笔尖腾挪点出横竖弯钩,陆黎写毕将毛笔搁在一旁,“以前有个朋友教我写的。”
陆黎其实并不擅长软笔,他担任秩序维护者者后频繁执行任务,与朋友间的往来渐渐淡了。
很早之前有人和他以前过元旦的时候,就会在红纸上写一个圆润的福字,那人还握着他的手教他写,陆黎没这么练过软笔,福字是他写得最多的一个软笔字了。
这件事似乎很久远了,对于秩序维护者来说感觉时间无限延长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秩序维护者多是正值精神力最强大的二三十岁青年时期,经历无数位面时过境迁,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
陆黎想不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只记得元旦的时候的确有人同他一起度过,会将贴了福字的橘子塞在他手上。
队里的小姑娘将写好福字的红纸整整齐齐贴在橘子上,等几篮橘子贴满福字,新的班车也到站了。
再过几天便是元旦,贴有福字的橘子很快被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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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宣布最佳男主角获得者陆黎。”
聚光灯打在陆黎身上,欧泽作为嘉宾,平举奖杯递给陆黎,“恭喜。”
陆黎结果冰冷的奖杯:“谢谢前辈。”
任务进度50%。
山外山开播前任务进度还是20%,最佳男主奖颁布后任务进度就到50%,之后再无半分进展。
系统颁布的两个任务,第二个任务让任务目标说“我爱你”已经达成了,第一个任务……应当是在夺得最佳男主后就完成了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系统001:真的是第二个任务没有完成啊QAQ,你信我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陆黎:……
他尝试过用演戏为由让欧泽说这句话,不过任务进度丝毫没有进展。
难道真是系统说的那样?
陆黎以往执行任务都是按照系统任务的字面意思执行,从未出过差池。
左胸猝然传来一阵闷痛,陆黎有一时喘不过气来,一口气憋在胸口像是打碎的玻璃渣被揉开。
陆黎来到这个位面便开始健身,倒是一直没有遇上旧病复发。
病症来得突然,陆黎想起原身也是因为突发病症身亡的。
主持人拿着话筒还在说贺词,缺氧加上剧痛已经让陆黎眼前黑,周围的声音都是蚊子在耳边嗡嗡的频率根本听不清楚。
陆黎只觉得耳边的嗡嗡声更大了,好像有人靠近,遮住了他面前的光。
系统001:检测到有高强度精神力活跃,本我意识状态50%。
陆黎:任务进度还有50%。
有人抓住他,陆黎耳边嗡嗡作响,一个声音似乎不是透过耳膜,而是直接传经他大脑听觉感应中枢。
“陆黎,我在下一个世界等你。”
“……我爱你。”
[秩序维护者陆黎——世界编号0000111100,人物存在时间零秒,任务进度100%,任务完成,准备脱离此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位面太多不足了,写到中后期乱了,会整理修改的。
下一个位面开末世,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天使。
☆、是我非我(一)
绵绵细雨啪嗒啪嗒打在玻璃窗上,细碎密集的声音很容易让人陷入昏沉的睡意。
然而大礼堂里充斥着活跃的气氛,与门外死气沉沉的光景全然不同。
“下面有请我校优秀毕业生代表陆先生发表讲话。”
第一排中间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带着细框眼镜,薄唇微抿,虽然说不上冷淡,但“生人勿近”的气势无声蔓延。
八卦的学生压低声音给室友科普:“他就是THETRUE的首席执行官,我们前三届的学长。”
“哇,我听说过他,长这么帅还是年轻有为,对不起我给A大拖后腿了。”
话音未落,电子光屏突然一阵晃动,主持人惊恐地僵直在原地。
大礼堂少说也有五六千人,原本还只是有人压低声音说悄悄话,并不太明显,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吼一声:“地震了。”
众人迟疑两秒,随后迅速起身,椅子因为大幅度动作带起尖锐杂乱的声响,伴随着学生们惊慌失措的叫嚷,场面一时间堪比早晨七八点超市开门蜂拥而入抢购打折蔬菜的大军之混乱。
挺着啤酒肚的领导见事不妙,一把夺过主持人手上的话筒:“别慌,同学们请保持秩序有序退场。”
“有序个屁呀,前面的没长脚吗?”
被挤在中间的学生急迫地推搡前面的学生,坐在后排的人打开后门慌不择路地往外跑。
更多学生处于一种想跑但是被人流堵在大礼堂里进退两难的状态。
啤酒肚领导等人先一步往外溜走,几个老师正组织学生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