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捏住后颈——by时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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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别愣着了快走啊。”啤酒肚领导拉着陆黎往外走,肥硕的肚皮让他在人潮中受到很大阻力。
距离来到这个位面不过两分钟时间,陆黎还未从意识上传的眩晕中缓过神来,就被啤酒肚领导稀里糊涂拉到礼堂外。
系统001这次传输资料倒是意外的利索。
这个位面是末世,一种依靠□□传播且传播的不明来源病毒席卷全球。
此时正是新历7676年5月末,学生门临近放假,然而A 大里爆发了这座城市里第一批感染。
原位面里陆黎这时候并不在A大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表演讲,而是在远在临省的THETUR总公司里处理事务,病毒爆发后与集结在一起的势力分担病毒研究防疫工作,男主也是在半年后才与他相见。
可以说上次执行任务时,陆黎几乎没有与感染者有过接触。
不对,似乎是有两次接触的。
陆黎匆匆扫过任务目标:让傅修远认清自己。
大礼堂外面空旷,并没有摇晃的感觉,方才惊慌失措的人群这时候组件冷静下来了,他们多是因为方才紧张激烈的气氛才匆匆忙四散溃逃,这下在大礼堂外的露天大厅里脚踏实地便安心了。
“不是地震。”
“嗨呀,谁知道不不是呢,反正先跑总没错。”
绵绵细雨顺着葡萄架叶子,顺着玻璃门,啪嗒啪嗒下滑。
这番闹剧看起来是结束了,众人放松下来,叽叽喳喳吐露刚才紧迫焦灼的心情,他们三三两两散布着像是一个个小菌落。
啤酒肚领导擦擦额头上的汗,正舒了一口气。
刚才那样闹腾的动静来自楼上,大礼堂上面是仓库,平时也没人上去,兴许是什么大型设备倾倒闹出的动静。
“救救救!啊啊啊啊有人吗!”
大礼堂左侧有一个盘旋而上的楼梯,先是两个穿着学校艺术学院志愿者体恤的男生慌不择路地往外跑。
像是关在网兜里总于早到光线的小飞虫,两个男孩子几乎是顺着楼梯滑下来的,然而坚硬的楼梯不比滑滑梯,他们脊背摔在阶梯的棱角上,顿时丧失了行动能力,蜷做一团。
方才像是高音喇叭一样的呼叫如拔了电池,戛然而止。
一群人和两个学生大眼瞪小眼,高个子学生倒吸冷气,发出“哎呦喂哎呦喂”的呻.吟,五官像是刚捏好的包子拧了一圈褶子。
胖子虽然也说话磕磕巴巴的,状态倒是比瘦高个儿好上许多,“老师,楼上,楼上有个怪物。”
怪物?
不光是啤酒肚领导,陆黎也邹起眉头。
没猜错的话,是感染者?
“那个怪物就就就在楼上,把大音响都掀翻了。”
看来刚才类似地震的动静是这么来的。
陆黎拍拍旁边一个学生肩膀:“现在能联系上校医院吗?”
“啊,好,我找一下……校医院,嗯。”学生乍被校友群里称为“男神”的学长拍肩膀,颇有些受宠若惊。
学生播出电话,啤酒肚领导正上上下下打量摔下楼梯的学生,“大音响十几吨,你们说倒了就倒了?仓库哪来的怪物?”
陆黎伸手扶起倒在地上的瘦高个人,此人露在外面的皮肤有擦伤的痕迹,正往外渗血,被撕咬的痕迹倒是没有看到。
旁人见状帮忙给小胖子也扶起来,小台阶上突然传来一阵兽类嘶吼的声音,随后一阵重物滚落在地上的闷响伴着一个人形的怪物响起。
说是人性怪物,是因为摔下来的的确能看出人形,衣服虽然破破烂烂,还是能看出是一件文化衫,然而人形怪物摔下楼梯后,因为是几个一起摔下,落地时的声音只是听着就让人不又得打一个哆嗦。
他们摔下楼梯后有一只明明手臂都摔折了,手肘与小臂形成向后背弯折的诡异锐角,正常人手要是这样折腾早就痛晕过去,这个人形怪物却没有什么感觉一般,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他们爬起的姿势有些僵硬,像是恐怖电影里可以放慢的镜头。
一股死老鼠的臭味蔓延开来,有人捂住嘴巴,终于忍不住倒出五脏府里的祭品。
“没有信号,电话,电话打不通。”给校医院打电话的学生哆哆嗦嗦。
陆黎和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生将受伤的高个儿扶至几米外回头就看见这光景,“别靠近感染者。”
然而已经晚了,先前因为怀疑地震已经有不少人跑远,围在楼梯口看热闹的人也隔着三五米远,啤酒肚领导是靠得最近的,一个趴在地上的感染者牢牢抓住啤酒肚的脚踝,后者正欲逃跑,被摔了一个狗啃泥,感染者张开上唇腐烂露出牙龈的嘴。
☆、是我非我(二)
从两个学生摔下来到感染者拖拽啤酒肚领导,中间不过短短三十秒。
三十秒,已经足够大部分人反应过来,几个体格健壮的学生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发怵,胜在胆大且行动敏捷。
陆黎将喘气困难的瘦高个儿安置在廊柱边借力歇息,“小心,别被他们碰到,打头。”
他虽然已经从A大毕业好几年,不过照片和THETURE执行官的头衔在校友群里引得无数学子艳羡,将他奉为男神,众人对他的话不自觉地照做。
感染者还保持着摔倒即将起来的姿势,受力不均,学生顿时占据了位置上的优势,心领神会举起放在大礼堂门外的铁艺花篮砸向刚立起半个身子的感染者。
这样一个散发着腐败变质肉类味道的人形怪物绝对不是玩Cos play假扮,毕竟正常人谁能骨头都摔折了还跟没事儿一样。
硬物碰撞的声音发出闷响,感染者头部凹陷下去一块,伸出并不太灵活的双手试图抓住铁艺花篮,事实上他也抓住了。
铁艺花篮莫约一米来高,一段被抓住并不至于被感染者抓住,学生应陆黎一声“松手”后,感染者由于惯性后仰,胸膛与叠在下面的一只感染者嶙峋的手骨相撞,扑哧一声,红色粘稠的液体便渗出两个感染者交叉处。
情况急转直下,感染者瞬间处于劣势,三四只感染者被后脑勺被钉住,终于丧失行动能力。
雨转大了些,唰啦啦落下很快将衣服润湿,五月的天气不冷,大礼堂里甚至开了空调,但是众人自心底泛起一股寒意,如蚂蚁一般细细密密爬满全身。
感染者趴在地上,确定不会再有行动能力了,雨水冲刷感染者的身体,自他们身体浸出浅浅的红色,血色伴随雨水愈来愈淡,但是空气里的腐臭味越发浓郁了。
橙色运动衫男生扔掉手里的铁艺花篮:“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因为方才的动乱,原先大礼堂里的学生差不多有一半多都跑远了,剩下的人东一个西一队。
手机没有信号,不能联网也打不出电话。
和病毒爆发后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原位面里丧尸病毒爆发后也是通信功能中断,不过陆黎在原位面执行任务时不是在A大,而是在THETURE公司总部,丧尸病毒在临市爆发时要晚些。
位面男主傅修远就是在A大里辗转数天后搭上救援队的车才到达临市,加入新建立的基地。
啤酒肚领导惊魂未定,扶着他胖胖身躯让他不至于因为腿软跪在地上的老师面色凝重:“你们别愣着,先给保卫处打电话。”
主持人仅仅靠着露天台的廊柱,背后没有东西依靠让她没有安全感:“打不通电话……打什么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
这会儿先从仓库摔下来的胖子喘过气来。
衣服被雨水打湿,冰冷粘腻的触感通过神经末梢传入大脑皮层,兴许是原身的习惯还在,陆黎感到一丝恶心。
鞋底与积水的路面拍打的声音起先还只是如隔着一堵墙模模糊糊听不大真切,陆黎抬眼看去,不远处有一片黑压压的人影。
也不能算是人影,那是一群四肢扭曲以及其诡异姿态跨步的感染者,它们并没有奔跑,但是速度也不慢,且胜在数量庞大,粗略一看,大抵有几千人。
杂乱无章的踏步声越来越近,陆黎迅速看一眼身后大礼堂——大礼堂周围数百米都林荫小道,因为刚才那场闹剧,有些学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现在附近的人大概只有五六百人,还包括正在往外围跑的学生。
几个教师模样的人正安抚学生情绪让他们先冷静下来抱团,陆黎心里突然腾起一个不好的猜测。
也许A大里感染者已经分布在各处,不然这样大规模爆发不太可能形成。
“离这里最近的校门在那里?有多远?”
“……在,呃,在这个方向,大概一两千里的样子。”被陆黎问到的主持人一愣,然后伸手指向北方。
催命符一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边抱团的学生已经看到感染者大军了,他们像是被绑上过山车的尖叫鸡乱作一团。
A大为了大礼堂的采光,周围几百米内都没有什么建筑物,好在大礼堂的铁门看起来厚重结实。
时间不多了,陆黎指挥众人先进大礼堂,只论一瞬间的爆发力,感染者肯定是比不上正常人的。
然而加上时间因素就不一定了,普通人可能会因为一瞬间的肾上腺激素飙升七八秒跑个五十米,但是八百米一千米,正常人能三分钟跑完就可以破纪录了。
两个学生抬起主讲台,将其抵在门边。
“学长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吗?”
终于暂时安定下来,几个学生抱膝而坐看向陆黎。
就在他们误以为发生地震到楼梯掉下怪物再到他们看到一群怪物,现在躲进大礼堂,其间不不超过十分钟,但好像经历了整年份的坎坷一样。
在场的几乎都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按照家里安排平安长大的小孩,这般场面对他们而言就是灾难纪实片。
还是现场帮的。
现在还不能说是丧尸病毒,有些话直说了除了加深他们的恐惧没有什么大用。
“医学院发现了这个新型病毒,□□传播是其中一种传播方式。”
陆黎戴着细框眼镜,虽然众人都知道他专业不是医学类,而是与医学毫不相关的金融系,然而见那个如松柏一般端正的身影心里还是莫名安心。
“很遗憾,目前我已知的防疫方式只有避免被感染者撕咬,另外,感染者对气味和声音敏感。”
正窃窃私语的众人顿时噤声,几个胆小的学生甚至捂住嘴巴。
厚重的铁门外猛然想起一阵敲打声,在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的大礼堂里格外明显。
众人面面相觑。
敲打声很急切,像是冰雹一般劈里啪啦砸下来,“有人吗?开开门吧?求求了,有人吗有人吗?”
方才陆黎一科普,大礼堂内的人都知道了门外有一群如虎似狼的感染者,他们齐齐沉默。
大礼堂门外有一个透视孔,不过由于常年不用有些积灰看得不是很清楚。
“陆黎,你干什么?”啤酒肚领导慌了神,急切地喝住陆黎,“你要开门?”
见陆黎不理他,和老师一起搬开主讲台,他嘶吼道:“你们疯了?要是有怪物进来……”
陆黎搬开主讲台。
“他们现在不是怪物,他们是A大的学生。”
☆、是我非我(三)
三个学生像是被狼群追赶的迷茫无助小羊羔,进门后整个人瞬间放松开来,因为腿软或蹲或瘫坐在地上。
感染者迫近,最近的那只将身后的感染者大军遥遥甩在身后,几乎贴在铁门上了。
陆黎和就帮忙开门的老师抵住门,感染者一只手已经伸进铁门。
难怪之前楼上的几只感染者能把十几吨重的音响掀倒,这力气比起普通人来简直就是棕熊和兔子之间的力气较量。
门内几十个人抵门也挡不住,感染者已经将铁门拉开一道可以探进脑袋大小的缝隙。
而他身后的感染者大军也迫近了。
“先打他脑袋。”
一根尖端破旧的锋利木棍擦过抵门人的肩膀,直直插.进感染者眼框,有什么东西破裂爆出汁水的声音清晰地传入离得最近的几个人耳朵里。
他们自然是知道被戳破的东西什么,顿时觉得眼球一疼,连力气都松懈几分。
方才进来的三人之一面不改色,脸色紧绷蓄力翻搅,感染者扒拉铁门的手离开门缝,以不太利索的姿势舞动双手,似乎是想捂住眼睛。
男生的手因为用力泛起青筋,他看准感染者挥动双手下盘不稳的时候,将木棍往外一送,感染者并不灵活的身躯慢慢地重重地倒下去。
铁门被迅速关上。
众人抬起主讲台抵住铁门,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但还没从方才惊慌的余韵中回过神来。
被一群感染追赶的这三人是两男一女,女孩子正抱膝坐在地上,头埋进臂弯,身体止不住颤抖,T恤上印了一个大大的logo的男生应该是她男朋友,虽然也吓得不轻,好歹有力气站起来,他半抱住女孩子拍拍她后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至于那位用木棍撂倒感染者的勇士——陆黎瞥见他正掏出一张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刚才因为和感染者搏斗溅上的血迹,比起他的同伴冷静得像是没有感情。
绝对没有认错,陆黎瞥见男生眉峰下方一粒小痣,他就是傅修远。
在原世界位面里陆黎见到男主傅修远还是在丧尸病毒爆发的后期,那时候傅修远从A大到临市基地,中间经历了什么陆黎不得而知,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路途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