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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奶攻不当攻番外篇——by锯齿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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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繁深深看了眼江砚,没有问他要去哪,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走,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了,你等我安排。”
  见高繁起身离去,江砚突然喊住了他,“高繁,不要因为世俗的条条框框而放弃真实的自己。”
  这句话在高繁还是高傲少年时江砚就想说了,只可惜一直拖到了现在才讲出来。
  高繁停顿了脚步,随后头也没回的走了。
  “宿主,你真打算就这么走了?任务怎么办?”系统道。
  “我留在宫中任务也完不成。”江砚起身,望着挂在黑夜中的一轮明月,“倒不如搏一把,置之死地而后生,失败了,我也认了。”
  江砚想到最坏的结果便是自己离去,李煦川释怀,将他忘记,另寻新欢。
  如果事情真的演变成这样,任务什么的,对江砚来说就如同虚无。
  高繁办事很快,没几天就来了,“下午跟着我一起出城。”
  “你要出城做什么?”江砚不解的问道。
  高繁不自在移开了目光,“我向陛下请示,调去戍守南边,直至南蛮打消念头,他同意了。”
  “你疯了!”江砚唰站了起来,却被高繁按着肩膀按了回去,“老将军知道你这么做?”
  “没告诉他,你说过的,要做真实的自己,我并不喜欢呆在权利的中心,我只是一个将士,保家卫国才是我该做,也是我想做的事情。”
  高繁笑的释怀,“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给我做一份凉牙的那东西,我好久没吃了。”
  *
  下午,江砚混在军队中出了城,他没和高繁说自己也要去南方。
  江砚能看出来高繁对自己的心思,所以他更加不想和高繁有太多的接触。
  有些人生来就是征战漂泊的,像高繁这般重感情之人,最不能的便是让其感觉到自己有机会,耽误他,也是对他的不负责。
  出城告别,两人都保持着体面,江砚没走官道,而是顺着小路一边走,一边游山玩水。
  被困在皇宫中太久,突然没了束缚,心情都是舒畅的,可惜的是只有他一个人。
  江砚走累了会坐在湖边发呆,他时常会想,若是李煦川当初失败了,那么他带着李煦川逃向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小家内,两人会不会又是另一种场景。
  可惜李煦川是世界的主角,即使这个世界被他搅动的再厉害,主线剧情永远也不会偏离。
  凄冷的皇宫中,李煦川埋头于奏章中,在一旁站着的王德全脸上全是焦急。
  自从江太傅死后,陛下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不论局势再严峻,陛下在看见江太傅的时候,都是开心的,可现在真的是一丝笑容都没有了。
  整个人死气沉沉,仿佛跟着江砚去了般,只留下空壳子在机械性的处理事物。
  “陛下,时候不早了,您该休息了。”王德全道。
  李煦川熬的双目通红,里面布满了红血丝,眼珠转动的有些迟缓,“朕不想回去,朕怕想起先生。”
  口口声声说怕想起先生,却句句都带着先生。
  外头匆匆进来一人,小敏子端着宵夜而来,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满嘴结痂的伤口。
  王德全记得李煦川听见小敏子大喊太傅死了的时候,气的双目赤红,当场让人掌了小敏子的嘴。
  小敏子就跪在养心殿外,被打的血肉模糊,还是他看不下去了,说了江太傅挺喜欢一直伺候着他的小敏子的,李煦川才停下处罚,并且将他调到了御前来伺候。
  王德全不止一次听到过李煦川让小敏子讲讲自己不在的时候,江砚一个人都会做些什么,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内,谁也不见。
  王德全叹息,他真怕这位帝王撑不了多久。


第46章 危险的帝王 养孩心得(20)
  想要达到南方, 不可避免要坐船渡过一条河流,一路走走停停也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眼看着就要达到当初所置办的宅院了。
  在这期间江砚一直关注政治动态,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看来李煦川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扰乱治国思绪,这点江砚还是欣慰的,说明这些年来对李煦川的陪伴和教导是产生了作用。
  到了江边才知道今天只剩下最后一趟船了,已经被一伙人租下, 江砚不愿意再等一天,于是和船家商量了一番,好在是大船, 江砚也是孤身一人,船家也就同意了。
  江砚还以为自己走运了,乐呵呵的上船,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却在看见甲板上的士兵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带头的那人眼熟的厉害,好像是郝城赈灾时候一同随行的将士,江砚记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
  江砚快速闪回船仓内, 这趟船大概一晚上的时间才能靠岸, 只要他晚上呆着不出去, 第二天等他们下船后再走,应该可以完美避开, 不被发现。
  决定好之后,江砚洗漱完就爬上了床,将睡前欣赏江景从行程中划掉了。
  船摇摇晃晃,睡迷糊的时候江砚能听见外头匆匆的脚步声,那些人也不知道去南面干什么, 思绪还没想清楚,江砚便又沉入了梦乡。
  清晨唤醒他的不是阳光,而是细碎的交谈声,一晚上睡的都不算太好,江砚爬起来时头重脚轻的,加上船一颠簸,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咚的一声,门外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江砚暗道不妙,手脚并用的要爬起来,门被猛地推开。
  一群带刀的人冲了进来,将江砚团团围住,寒森森的刀刃贴着脆弱的皮肤,江砚一动不敢动,双手举在胸前道,
  “我是搭顺船的人,不信你们可以问船家。”
  众人互相对视,拿不定主意。
  “怎么回事?”一道声音响起,江砚就知道完了。
  纪志进来,看清眼前人后愣在了原地,揉了好几下眼睛才敢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可是江太傅不是死了吗?还是他亲自看着陛下将太傅的尸体放入了冰棺里的。
  “江太傅?”纪志试探性的喊了声,见江砚面露无奈,就知道这人真的是江砚了,赶忙让人收起刀来,亲自扶起来江砚。
  不解的问,“太傅,这是怎么回事?”
  借着纪志的胳膊爬起来,江砚摆手不欲多说,“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不能将我还活着的事情告诉陛下。”
  纪志抿唇,没说话,把江砚扶坐在椅子上,屏退了众人,“太傅您先休息,船马上要靠岸了。”
  江砚被摔那一下,开始有些晕船了,靠在椅子上不愿意说话,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纪志出去后,转头进了书房,不一会,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从船上飞了出去。
  江砚下船便和纪志告别,背着包袱前往宅院。
  又坐车行驶了一天,江砚终于到了。
  宅子不算大,江砚其实不喜欢住的地方很大,那样空荡荡的,里头东西都是新的,收拾一下就能入住。
  江砚放下包袱,撸起袖子准备好好打扫一番,却在看见井旁木桶中一半的水后愣住了,难道这里还住了其他人?
  江砚郁闷之极,听见了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老爷!”
  王叔手上拿着扫帚,看见江砚的那一刻苍老的面容滑满了泪水。
  原来王叔在帮江砚整理东西的时候,看见了这里的地契,没了江砚的江府已经失去了灵魂,王叔在得知江砚死后,便一人带着行李来到了这里。
  当晚,江砚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第一次和王叔对桌而酌,本意为自己会是孤身一人,可没想到王叔竟然早早就来了这。
  一路上的疲惫都在酒中消散无踪。
  *
  皇宫内,李煦川面色苍白的躺在龙床之上,极度疲惫的他还是努力的睁着眼睛,免于自己陷入睡眠。
  床边跪了一群人,王德全趴在龙床边,泪流满面道,“陛下,您休息吧,再这样熬着,身体迟早会坏的。”
  “朕对不起先生,如果不是朕固执己见,不是朕总想着困住先生,先生也不会如此决绝的要离开我。”泪水从眼角滑落,李煦川胸膛震动,“先生真的不要我的。”
  太上皇闻声赶来,看见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李煦川后,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当初将皇位传给你,不是让你这般颓废的!”
  跟着他来的还有李东,李东站在太上皇的身后,给发怒的太上皇顺气,“父皇,您别气着身子。”
  李煦川眼珠缓慢的转动,看见李东后扯唇笑了,“你的计谋得逞了,朕最在乎的人是先生,你押对了。”
  “皇兄,你在说什么啊?”李东面露尴尬,看向床上极其虚弱的李煦川,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握紧。
  “告诉先生外面事情的是你,为的就是让朕发怒,你的成功,是朕的失误。”
  李煦川攥着被子想要起来,却因为虚弱而爬不起来,咬牙切齿道,“你最好祈祷朕今日就死在这,不然朕身子好的那一日,便是你的死期。”
  “胡闹!”一直沉默的太上皇出言呵斥,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指着李煦川怒道,“原来你一直不去后宫,是心都放在了男人身上,当初朕发现你们之间的不对,还以为是多想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李煦川脱力的摔回床上,闭上了眼睛,他很累,他对皇位不感兴趣,他要皇位不过是想要证明给瞧不起他的人看,他想要用手中的权利来保护江砚,让江砚一直和他在一起。
  却没想到最后是权利将身边的人和事物一点点推开,李煦川觉得自己这一生讽刺之极。
  “若是我死了,我要和先生葬在一起,我只要先生。”
  太上皇见其这幅样子,愤怒的甩袖离去。
  李东站在床前,垂下眼睛道,“皇兄,本王不是故意的,本王也有要守护的东西。”
  “滚。”李煦川声音极轻。
  李东还想说些什么,只见快速进来一人,手中捧着拇指大小的竹筒,跪下呈现给李煦川,“陛下,纪志将军的红色急报。”
  王德全见李煦川没有反应,擅自拿过来拆开,当看清里头写的东西后挂满泪水的脸上扬起了笑容,怪异极了,跪下声音高亢道,
  “陛下!纪志将军传来的书信中说,江太傅并没有死,他们在去南边的船上相遇了。”
  “什么!”李煦川顿时睁开眼睛,挣扎着要拿过来亲自看,当看见确实是纪志的笔迹,并且还盖有他私章的时候。
  李煦川表情一瞬间是空白的,掀开被子就要下去,被王德全拦了下来,“陛下,您先养好身体,若是江太傅看见陛下您这幅样子,怕是会生气的。”
  “对。”李煦川麻溜的爬上床盖好被子,“先生不喜欢我不爱惜自己,我要睡觉,我要去找先生……”
  负担卸下来的一瞬间,李煦川快速入了睡眠。
  “江砚的尸体还在冰棺里,他就这么相信了?”李东眼中带着不解。
  “陛下需要的是希望,只要是关于江太傅的,陛下都愿意相信。”王德全叹息,“九王爷,您可以准备登基的事情了,咱们的这位陛下怕是无心朝政了。”
  *
  江砚发现宅子后头有一小片空地,土质看起来不错,可以在上面种一些应季的蔬果,享受一番田园的乐趣。
  说做就做,江砚这几天早出晚归,就在忙几块地的事情,时常把自己弄的满身泥土和臭汗的。
  “也过了小半年了,你还不打算回去吗?”系统出声道。
  江砚锄地的动作一顿,其实他早就想过回去的事情,只可惜他害怕,害怕回到京城已是物是人非,害怕李煦川早已变了个模样,所以他一直在逃避这件事情。
  “再等等的。”江砚道。
  傍晚时分,江砚踩着太阳落山的时候踏入了家门,在看见门外停着的马车时一愣,是来客人了,可是没人知道自己住这里啊。
  江砚好奇的走入大厅,正准备喊王叔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身子便被一个猛地撞击抵在了墙壁上,缓过来看见眼前人的时候,江砚是手足无措的。
  李煦川双目通红,蓄满泪水的眼眶不停的向外流淌透明的泪珠,整个人瘦的脱了形,死死的攥着江砚的衣服,瞪大眼睛要看清眼前的人。
  良久才压声道,“先生……”
  “陛下,你怎么来了?”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会是如此猝不及防,江砚连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任由李煦川趴在自己身上哭泣。
  李煦川抽泣道,“先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还请先生多爱爱我……”
  系统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任务完成,请尽快脱离世界……”
  *
  “先生,后面地上的番茄红了,可以摘了。”李煦川胳膊上挎着竹篮子,晃悠悠的从后头走来,懒散的朝江砚后背上一趴,“好香啊,我猜今天中午吃排骨。”
  “知道还不快去摘些豆角来?”江砚将剁好的排骨焯水,在锅中小火慢慢煮。
  李煦川得意一笑,拉开篮子从里头拿出一把绿油油的豆角道,“我早就准备好了。”
  李煦川跟着江砚一同住下了,虽然李煦川白日里表现的正常,但江砚发现每晚李煦川都会醒来好多次。
  每次醒来都会碰碰他,确认他还活着才会继续入睡,每当这时候,江砚便会把他搂入怀中,安抚李煦川不安的心。
  李煦川身子虚弱的吓人,一开始看见江砚哭的厉害了,中途晕过去一段时间,倒是把江砚吓坏了,自此之后江砚便开始管着李煦川的一日三餐,让其一口饭也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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