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康熙当国师 番外篇——by云从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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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你就没想过,开封乃是黄河关隘之一,你沿着黄河发展发展势力?再不济,开条从开封到秦淮的鬼路呢?马上就是夏天啦!开封的西瓜乃是一绝,你要是能把这条鬼路打通,咱们大师,还有诸位神仙,在炎炎夏日吃上开封的冰西瓜,那多快活!”
“?”罗睺不由自主地投来了张望的眼神,听起来是挺快活。
青阳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不愧是军师!思虑周全。”
“我@#¥¥%@”鳌拜恨恨地说,“什么玩意儿,那老子开的是鬼路,还是瓜路。”
“这正是效仿千古佳话,”陈圆圆怪腔怪调,“一抹鬼影拜拜笑,无人知是西瓜来……”
青福观扩建啦!
很多香客、病人注意到隔壁的院子开始了修葺,还和观里打通了一个门洞,都很激动,等到新院子修缮结束,自动自发地赶来庆祝:
“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等到。我还以为,这辈子看不到大师同意扩建道观呢。”
“听说是这家人搬走后,直接把房契捐作香油钱。”
“挺好挺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师再考虑一下收徒弟啊?”
青阳亚历山大:“怎么什么都催,没扩建时催扩建,扩建完了又催收徒。能不能给我点喘息的机会,我还年轻!”
他站在新院子里,很满意地环顾一圈。
三间屋子都以相同的规格改造过了,祠堂幽静大气,主屋也由他亲自把关,为罗睺挑选最上佳的桌椅床凳,窗帘帷幔一应俱全,唯一稍微有些不太满意的,可能就是他自己的寮房了:“太——大了,我住这么大地方干嘛,能塞一张单人床,有个放蒲团的空隙,就够我住了。”
“哼。”罗睺不快地吭叽了一声,也不说话。
他的眼神直往青阳的寮房瞟,瞟完了又无比嫌弃地看向主屋。倒不是主屋哪里不好,主要是——真正拥有了,罗睺又突然感觉并没有那么想要。
之前只有一间院落的时候,他每晚就坐在小道士头顶的屋檐上,感觉还挺舒心,现在有了这个主屋……
青阳不知道罗睺的心思,兀自张罗:“那今晚我就搬过来,叫工匠马上把那边偏殿的隔间拆了,整个屋子重新打通,做个完整的偏殿。”
敲定计划,青阳也没有多浪费时间,转去门口接引病人到新诊室来,以后坐诊就在西院进行。
忙碌了一个白天,直到傍晚,青阳才将病人都送走,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小窄巷的街坊邻居,上香还愿。等人都走光,已经是深夜。
“有个专门的诊室真好!”青阳抻了个懒腰,出门想洗漱一番,不经意间回头,“——专家,你怎么又坐我屋顶上。”
乍一回头,看到罗睺在自己屋檐上坐着时,青阳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尚在偏殿:“您不是有主屋可以休息了吗?是哪里您不满意?缺了什么?”
罗睺看青阳一副想赶他走的样子,脸顿时拉长:“本尊爱在哪在哪。”
“可是,那主屋不就浪费了。”青阳爬着梯子上屋顶,伸手推罗睺,“您快去,我花了好大功夫给您改的呢。”
青阳这么一说,略带委屈,罗睺想说“你居然敢赶本尊”的话顿时又堵嗓子眼里了,憋着满肚子的不快被推回主屋。
青阳也不多呆,大晚上的留在魔祖的房间干嘛,把罗睺推进屋里,他就干脆地转身去洗漱了,徒留罗睺一人站在门口,颇为懊悔。
当时怎么想的呢,觉得扩建是件好事。
“魔祖……”赵公明从旁边冒出个头。
罗睺一惊,差点一掌拍过去:“作甚!”
赵公明循循善诱:“您是不是觉得,扩建其实挺多余。还是原来那样好,还能与小金贵一墙之隔,日夜相处。”
“……?”概括的还挺精辟,罗睺顿时矜持起来,淡淡道,“你继续。”
赵公明启发地说:“那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呢?”
罗睺:“……”
蹙眉沉思半晌,魔祖灵光一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些恍惚地喃喃:“没想到……”
赵公明眉宇舒展:“对!对,您终于明白了——”
罗睺沉声道:“我竟把小道士视作自己的弟子!才这般重视。”
赵公明:“嗯,嗯???”
“难怪了。”罗睺越想越通顺,很多解释不通处都捋顺了,“难怪本尊这般身份,还屈尊降贵地时时陪伴他,想法子给他刷功德。毕竟是本尊唯一的弟子,自然要看得更紧些。哼,赵公明,本尊命你想个法子将这主屋弄塌了——但是里面的东西,一点损伤都不得有,你先搬到某处,回头本尊带上三十三天外去。”
赵公明:“?????”
罗睺却觉得很理直气壮,吩咐完便化作一道黑影,往浴房去:“小道士——将你法衣拿来,本尊寻人替你改改。”
赵公明:“……@#¥!@#”
你不打光棍,谁打光棍,活该你单到地老天荒!
五月的尾巴一过,六月也如流火般一眨眼便过去大半。
秦淮的天气早热了起来,索尼的魂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养,也已经重新凝实。在他的敦促下,鳌拜再不愿意,还是开拓了一条瓜路,如今整个院子的人、鬼、神,都各自捧着冰凉的西瓜,啃食的啃食,吸气的吸气,脸上纷纷露出成仙般陶醉的表情。
青阳一边啃西瓜,一边拆厚厚一沓子信:“什么啊,全是康师傅家的葫芦娃寄来的。”
老大、老二、老三、老九,各自送来了一封信,得意洋洋地表示自己就要去热河行宫避暑了,那里极为凉爽,环境也好,这次阵仗搞得还挺大,好多皇子、甚至是已经出嫁的公主,都会随同侍驾。
“噗噗噗。”青阳豌豆射手一样吐出西瓜籽,精准地瞄准吐籽用的小碗,看着各封信中刻意对热河行宫有多凉爽进行夸张的描述,露出一个轻蔑睥睨的眼神,骄傲地抬起下巴,“难道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嫉妒了吗?我这一院子的鬼,白养的吗?他们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我们观里蹭冷气!”
阴鬼们纷纷发出附和的声音。
“不过魔祖什么时候回来啊,上回拿了我法衣人就不见了,”青阳坐起身体,谨慎地说,“该不会,是后悔送我法衣,所以卷走法衣就走了吧?”
刘元达安慰:“怎么可能呢?可能是修改的工序比较麻烦吧。”
正说着,一道墨色残影自天际划下,宛如将晴空白日以笔墨劈出缝隙。
罗睺捧着一沓青色的衣袍,硬生生表现出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拿去换了。这衣袍不沾凡尘,无需清洗,且可为道袍,可为法衣。”
罗睺给青阳展示了一下,道袍的袖角绣着阴阳鱼,指阴即为道袍,指阳即为法衣。
“……”赵公明牙酸地扭过脸去。
青阳高兴地从躺椅上跳起来:“这个好这个好,不用清洗,那岂不是可以一直穿?我去换换看。谢谢罗专家!”
又脆又甜地谢完,青阳抱着道袍蹦蹦跳跳往自己屋里走。
罗睺很自然地跟在青阳身后,一路走进屋里:“开封的西瓜什么时候来的,我去了那么久?天上一日,地上一……”
“……”罗睺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青阳也没把罗睺当外人,将法衣放下后,抬手就将道袍褪了下来。
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即便有阴鬼制造的冷气,青阳还是免不了贪凉,最多套了个洗得褪色发白的长裤。
“这道袍用的什么料子,摸起来还挺凉快。”青阳一边高兴地说,一边把道袍解开,眼神都迫不及待地飘到新衣服上。
“……”罗睺就看到一片晃眼的白。
新的寮房宽敞透亮,开的窗户也够大。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少年的脊背上。罗睺突然懂得了西洋画的好处,写意的水墨也无法描绘这一刻的美感。
他给小道士做按摩时,就知道小道士身材有多好。
清瘦的肩窝,薄而削直的背脊。虽然时常坐诊、入静,但都很严格地保持一个端正的姿势,故而小道士的脊线特别正,深而修长。
罗睺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木愣愣地往外走,在墙上“哐”地撞了一下,才想起得虚化实体,才能穿墙而过。
一路脚下绵软地飘出寮房,罗睺突然发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着烫,脸是尤其,以至于他都有些晕乎乎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得以将按摩时感知到的一切,与视觉的画面联系起来,一时间,曾按、捶过那些地方的手,都滚烫了起来。
第47章
罗睺抬起有些发麻的双手, 脑海里还晃悠着那抹剪影,抬头一看:“……”
鬼神们或站或坐,一边吃着瓜, 一边睁大眼睛, 看似无辜实则八卦地看着他。
“……都没事做了是吗!”罗睺莫名窘迫, 手一翻诛仙剑都亮出来了, “滚滚滚!”
鬼神们发出好大的抱怨声。他们啥也没看着啊, 瓜都没吃够呢!
白莲教一向是康熙的心头大患,去年连破几次大阴谋,在永定、开封、秦淮等地的吏治也抓得不错, 康熙龙心大悦, 这次侍奉皇太后往热河行宫避暑,特准了在京的已出嫁的公主们随行侍奉。
避暑的队伍是空前的浩大, 路上的气氛也是从没有过的诡异……
“都热疯了吧?”老十四从车帘边缩回脑袋,抱着装了冰块的冰鉴喃喃,“太子多傲气的一个人啊, 之前我就是不小心冒犯了他一下,他足足罚我在阿哥所站了一天一夜!就算和三哥关系好, 也从没这么屈尊降贵,还请三哥上他的马车乘凉?这不算是拉低他太子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吗?”
一边说, 老十四一边揭开冰鉴的盖子和活板, 迫不及待地往里头一埋头, 深吸了一下冰块的冷气, 露出升天一样的舒坦表情。
——孩子快要热傻了!
“十四弟, 不能这样贪凉。”胤禩无奈地把老十四的头给从冰鉴里拔出来, “早知道这样, 我就不把冰块拿来和你共用了。”
“别啊!”胤祯赶紧转移话题,“你别说,这一路上能撑到现在,多亏了冰鉴。听说这玩意儿很早之前就有啦?”
胤禩笑了一下:“是,最早的冰鉴还是用陶瓷做的,春秋时换成了青铜,而后也有用木头来做的。你这个不就是红木做的?只是因为箱内挂锡,所以冰水不会浸坏木头。”
古代没有空调,古人们当然绞尽脑汁地藏冰、降温。冰鉴大概就是个比较简单粗暴的原始冰柜,结构和暖水壶比较相似,有一个外胆、一个内胆,区别在于冰鉴内外胆之间相隔的距离很大,这样也有利于延长冰块融化的时间。
胤祯飞快地嗯了一声,又把话题拉回原题:“你说,太子是不是疯了。”
“……”胤禩其实也很疑惑,他虽然知道了大师的存在,但又不知道太子、老三他们曾经历过什么,胤褆和胤禟与青阳的相处经历中,又多半是丢脸或打脸的记忆,最多和胤禩主动说说大师灭邪祟的故事,对自己的经历却是含糊过去。
恰好车队走到一半,停下整顿歇息,胤祯第一时间跳下车去,装作随意溜达,直奔太子的车厢而去。没想到还没靠近,先听到九哥的车厢里,传来拌嘴的声音,这人物组合还挺奇怪:
胤禟:“搞什么,大哥。之前你跑来要坐垫、要点心、要普洱……我都给你了,这大夏天的,你怎么一点都不爱幼,还想抠我冰块!你是来吸我血的吗??”
胤褆酸溜溜地仇富:“给我点冰块怎么了,九弟你这么富裕,还在乎这点冰块吗?果真有钱人就是抠门,兄弟之间的感情也会因为世俗的金银逐渐褪色……”
紧接着,胤禛的声音居然也从马车里传出来,用严肃的声音和稀泥:“别吵了,兄弟之间应该友爱。”
胤祯:“?????”
什么鬼,大哥九哥不是和我们一党的吗,为啥自己人吵起来。还有,大哥的语气怎么奇奇怪怪,这里面又有四哥这个局外人什么事???
马车里的吵闹仍未停止,还愈演愈烈,听起来不光是吵,还扭打了起来,胤禛在里头用喇嘛念经一样烦人的语调规劝:
“不要兄弟阋墙。”
“打就打了,不要损坏其他物品,浪费是可耻的。”
“清心静气,不如这样,我给你们念一段经文……”
胤祯:“…………”
紧跟着过来的胤禩也:“……”
搞什么,真的都热疯了吗?
胤禛当真念起经来,听得胤祯瞬间就被激发了心理阴影:“算了算了,大哥和九哥打什么架,闹着玩儿呢吧。还是去看看太子。”
胤祯飞快远离九哥的马车,往太子的方向一阵埋头疾走,在胤禩“小心”的惊呼声中,猛地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康熙低头看了下胤祯,随口搭了句“老十四啊”,就继续迷惑地旁听马车里的对话。
老三:“二哥,这本诗集我看过。这本我也看过。不然你还是让我回去吧,我带了些道经来,看看也能打发时间。”
胤礽:“胡说什么呢,亏你还是文人。这些诗集你看过,但你吃透了吗?你懂其中的深意,懂内里的道法了吗?不要小看这些诗词,都是得道高人写的,就好像这首丘处机所写之词……”
胤祯、胤禩:“……”
实属迷惑,太子这是在教老三怎么做学问吗??
嘶……不会名义上是教做学问,实际上就是在挑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