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人人趋之如鹜的宝物——by秋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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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姬琅走在程榭之身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侧脸:“你好像不喜欢这座城池?”
作为乱世中最热闹繁华的城市之一,很少有人不喜欢这座城市宛如桃花源一样的美丽。
程榭之没有笑,他表情敛着,眼睛里情绪沉沉浮浮,最后化为一片冷淡。不过他这一瞬间的冷淡快得仿佛叫人像是错觉,他弯了弯眼睛,遮挡住眼睛的情绪,没有正面回答姬琅的问题,反问他:“你看到这座城池的时候,会有掠夺的心思吗?”
他像是随口一问,但又像有几分认真。
这个问题让姬琅难得愣了愣,随即他笑了笑回答道:“人都喜欢美好的东西。”
“噗嗤。”程榭之哼笑了声,快步朝前走去,“真巧,我也喜欢。”
姬琅摇了摇头,马上跟上程榭之的脚步。
凤清寒醒来的时候被五花大绑丢在一间柴房,她被封住了嘴,想要呼救都没有办法。
她心中气得不行。
她在医馆门前做手术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茶楼上有人在注意她,她当即便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果不其然,她甫一走出医馆,楼上人就派了人请她上去。
凤清寒以为至少也该是宾主尽欢,自己再好心地给他们提示几个养生技巧,没想到程榭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把她打晕绑到了这里。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凤清寒怒火中烧,暗暗发誓日后程榭之就算要死在她面前了,她也绝不会多看一眼,更不会出手救他!
她气急败坏的时候,程榭之用完了晚饭,又吃了餐后甜点,终于在系统的提醒下想起来了凤清寒这么个人。
姬琅猜得不错,程榭之要把她带回来的原因之一,确实是为了试一试能不能从凤清寒身上拿到部分气运。
凤清寒和他一样,本质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没道理凤清寒能得到的气运,他就得不到。
确定目标,重新利用时空跳跃回到他所在的星际帝国,需要一笔庞大的气运。这和当时系统濒临能量枯竭,随便一跳来到这个时空不同,回到一个具体的时空坐标上去,需要的能量起码是随机跳跃的数百倍。
和姬琅交易的那点气运,勉勉强强够一次随机跳跃。
程榭之为他千难万险的“回家之路”默默叹了口气。
柴房门被打开了,眉目风流的青年走进来,他手上空无一物,但是本能地让凤清寒感受到了危险。
越漂亮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
毫无疑问,凤清寒认为程榭之是被概括在这条真理之中的。
她下意识往墙根缩了缩,程榭之走近,低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
凤清寒:反而更害怕了怎么办?
她惊恐地望着程榭之,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直面这么危险的事情。
她穿越的这个身份是齐王丞相的小女儿,虽然说不算受宠,但也是锦衣玉食,比起乱世里普通人不知道好上多少,出门也有一堆侍卫婢女跟随,不会有不长眼的平民百姓敢上前冒犯她。
她喉咙里因为过度惊吓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看着程榭之慢条斯理地打量过她一番,像是确定了什么东西,目光落在凤清寒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上。
他开了口:“你想回去吗?”
凤清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什么……”
因为过分惊骇,导致她的声音有些结结巴巴。
程榭之很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送你回现代,你想回去吗?”
“回现代……?”凤清寒小声念着这个词,表情茫然了瞬间,随后一种混杂着震惊、意外、狂喜的表情在她脸上呈现,她语速飞快:“你能让我回家?回现代吗?你怎么知道我是现代来的?你又是什么人?”
程榭之看着她,等她安静下来,才歪了歪头回复她提出的一连串问题:“我是什么人和你没有关系,不过我的确有办法送你回现代——如果你愿意和我做一笔交易的话。”
“什么交易?”凤清寒稍微冷静了一点儿,顺着程榭之的话往下问。
“我想要你身上的一个东西。”程榭之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你决定要回去的话,那它对你毫无用处。如果你不想和我做这笔交易,更喜欢现在的锦衣华服,我现在就可以放你回丞相府。”
他平静地叙述着,“我建议你尽早做出决定,毕竟我不会在齐都城留很久。”
这句话让原本犹豫的凤清寒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和你做这笔交易!”
程榭之对她的选择并不意外,他满意地弯了弯嘴角,“假如你日后想要毁约,我依旧要拿走属于我的报酬。作为一场公平交易,你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条件。”
凤清寒低头飞快地想了想,抬起头说道:“如果你毁约的话,我想要在这个乱世里足够自保的财富与权势。”
“可以。”程榭之应允这个条件,无论凤清寒提出什么条件,对他来说都一样。他只需要凤清寒身上的气运,也因此他绝对不会毁约。
凤清寒松了口气,又不太确定地继续开口问:“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可能到时候需要你帮个忙。”程榭之说,“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有什么问题我会联系你。”
“至于现在,你可以回去了。”程榭之没有什么诚意地浅笑着,“很抱歉今天多有冒犯,希望见谅。”
凤清寒脑子晕晕乎乎的,没有注意分辨程榭之具体说了些什么,点了点头,也没有注意到程榭之的离开。
她还沉浸在程榭之带来的消息的震撼中。
回家。
这个有些陌生的词汇,那些久远到模糊的现代高楼大厦。
凤清寒忍不住捂着嘴小声哭了起来。
系统也晕晕乎乎的:“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我以为她会更谨慎思考一点。毕竟你就和她说了几句话,她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系统都要觉得凤清寒实在太傻白甜了。
“她连我说了丞相府都没有注意。”程榭之眯着眼睛笑了笑,“等她冷静下来大概就会发现了。”
“诶?”系统摇了摇脑袋,不解地出声。
程榭之穿过草木葱茏的花园小径,月光浸没了整个花园,让四周笼罩在一种如水的凉意中。
“她冷静下来就会后悔了。”程榭之口吻散漫,“她不会舍得这里的荣华富贵,甘愿回到现代做一个普通人。”
所以程榭之才会加上“无论凤清寒后不后悔,他都要收取应得的报酬”这一条。
他才不是那么好心善良的人。
系统想了想程榭之的话:“……难怪你每年都要都上思想教育课。”
他哪里是想和凤清寒做交易,他就是想坑凤清寒身上的气运。
程榭之对系统的话不以为然:“又不是我逼着她点头。”
“既然你这么打算,你今天绑凤清寒干什么?”系统突然想起这一遭,对自家宿主打晕人这一神来之笔也很是无语。
“啊,这个。”
程榭之顿了顿,“我本来是想试一试能不能直接剥离她身上的气运,但我想了想又觉得,做人还是要公平一点。”
“所以我让她自己选了。”
“要是凤清寒拒绝了呢。”系统好奇追问。
程榭之随手折下一枝开得明艳灿烂的杏花:“她不会拒绝。”
系统:……所以这算什么选择?
“算是我那么多年的道德教育课没有白上的结果?”程榭之顺口接上系统的话,系统才惊觉自己把腹诽说出了口。
它绞尽脑汁思索该怎么为自己开脱,但程榭之没有要和他计较的意思,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姬琅的房间。
“比起你和凤清寒,果然还是姬琅更有趣。”
程榭之如是做出结论。
系统……系统现在一点都不想说话。
让他去骚扰姬琅吧,让他以后被姬琅日得哭吧!
系统悲愤地想着。
错过了系统忠告的程榭之推开姬琅房门,时候已经不早,再过上一会儿就要宵禁,但姬琅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谁?”
房间里有人冷喝。
转过脸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博冠玉带,端的是风流姿态。
姬琅正与这年轻男子对面坐着,见到程榭之走进来,神情自若,甚至眼角还染着几丝笑意,“榭之,过来吧。”
程榭之态度自若地走过去,在姬琅面前地桌案上扫了眼:“今天没有夜宵?”
完全不给年轻男子半个眼神。
“卫侯,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什么人?你我正在商议正事,怎么能让这等来路不明的人……”
“卫侯”指的是姬琅。
年轻男子怒气冲冲地说着,看到程榭之转过脸来,顿时卡了喉咙般。
程榭之睨着他,“来路不明,然后呢?”
他倒是很认真地想听听这人这么说。
但年轻男子见了程榭之的正脸,一时间忘了词,怔怔地盯着他。
姬琅不动声色侧了侧身子,阻隔年轻男子落在程榭之身上的目光,温声和他说话:“今日晚饭后不是吃了一碗莲子百合羹?若是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
程榭之:“那是你们。”
姬琅听懂了他的意思——那是你们人类,他是个玉玺,没有积食这种烦恼。
姬琅口吻很是微妙地顿了顿,“那我让小厨房给你煮一碗小汤圆。”
程榭之心满意足地和姬琅道了声谢。
年轻男子也终于从怔愣的状态中回过了神,“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什么身份?”
“我?”程榭之转过眼,在朦胧灯影下更显灿朗的面容噙着笑,“你猜我是什么身份,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他说着,轻轻扯了姬琅的一小簇头发放在手心把玩,语调放得软了点,像是大猫撒娇,“我有点困了,你让无关的人赶紧走好不好?”
无关的人·某年轻男子,瞥了眼姬琅无奈又纵容等我神色,心里掠过种种猜想。
难怪姬琅什么美人都看不上,原来是身边早有了这样的人物。
他被这个消息搅得心神不宁,留下一句“改日再来拜访”,匆匆告辞。
看到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程榭之“噗嗤”笑出声。
“记得让小厨房做我的汤圆。”
第11章 011
“已经吩咐小厨房去煮了。”姬琅略有些无奈地回复,又伸手为程榭之拂去衣袖上沾惹的露水,“等一等。”
程榭之旋身坐下,才将从小花园折来的杏花枝插入定窑白瓷瓶中,娉婷袅娜的花枝亭亭舒展着,合着皎白月光和朦胧灯影,映出花枝末梢一截莹白如霜染雪砌的指节。
姬琅眼神半遮在灯影里,有种辨不分明的意味,他目光随着程榭之的手指在半空中移动,像是有些出神。
程榭之的肤色大约是唯一一处能将他和“玉”联系到一起去的,像玉石一样剔透莹白,可以隐约看见淡青色血管流动,但不会让人联想起没有一丝血色的病态惨白。
程榭之很多时候不太分得清姬琅心底的想法,又或者说他对姬琅这样日后没有交集的人有什么样的想法,根本没有兴趣去探究。反正等他和姬琅的交易一做完,他和姬琅就很难再有什么相遇的机会了。
这种不用顾及后果的思维方式,让程榭之在面对姬琅时态度更为肆意,偏偏姬琅自己刻意纵容,更加让程榭之没有意识到他的许多行为其实“越了界”。
姬琅深知这一点,但是他不会去提醒程榭之。
相反,他很乐意允许程榭之恶劣的行为。
就比如今天晚上。
程榭之屈腿坐在姬琅房间里,春寒料峭,姬琅担心他穿的单薄着凉,拿了张毛毯给他,将他裹得严实。等他顺手做完这一切后才反应过来,程榭之作为一个化形的玉玺,和真正的人类并不一样,也不会因为衣服穿少了着凉。
程榭之倒不觉得有什么,他极为顺手地把自己裹进毯子里,乖巧地盘腿坐着等待小厨房的汤圆。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他随便找了个话题:“刚刚半夜来和你私会的是什么人?”
“不是私会。”姬琅纠正他的用词,才和他解释了来者的身份,“方才那是齐王的第二子。司空明成。”
程榭之对诸侯和他们的儿子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没兴趣,眉眼顿时懒洋洋耸拉下来,姿态倦怠,拉长语调应了一声“哦”。
“你们商量要怎么篡齐王的位吗?”
姬琅稍顿了一下。
“我说对了?”看见他的表情,程榭之马上反应过来,惊讶道,“他脑子看着挺正常的,为什么会想出联合你篡他爹位置的主意?”
“我没有答应。”姬琅似乎不想也被程榭之归纳到“脑子不正常”的那一类人里去,马上撇开了和司空明成的关系,“他今晚来造访并不在我计划之中。”
换句话说是这位齐王的二公子脑子一抽风,觉得自己是时候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了,怀中一腔信心就跑来拜访姬琅。
“大概能猜到一点。”程榭之顺口接话,“我刚刚看你表情好像很不耐烦应付他……我的小汤圆来了。”
他话锋过渡地万分自然,说着瞥了姬琅一眼,姬琅心下会意,眼底带出一丝笑,走到房门口将小汤圆从厨娘手中端了过来。
程榭之取了小碗,很自然地按照近日来的惯例将小汤圆分了姬琅一半,坐下来继续说起方才未完成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