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人人趋之如鹜的宝物——by秋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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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知还不到揭开答案的时候,程榭之也没有固执地非要立刻得到一个合理解释。他换了身衣服出门,照例去司琅公司大楼的甜品店用下午茶。
他是店铺的熟客,不用多说就有店员按照他一贯的喜好端来红茶和小松饼。
光可鉴人的玻璃倒映出他昳盛的眉目,因为灵魂并不完全与这个世界相容的缘故,导致五官和几年前相比并没什么变化,仍旧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复杂气质,游离这个世界的纷扰喧嚣之外,作壁上观。
程榭之朝外面的街道瞥了眼,一道穿着橘红色志愿服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挑了下眉梢,对方正好转过身来,如鹰隼般的锐利视线牢牢捕捉到他,一瞬间目光交汇。
是已经成为了三好青年的热心市民,闻霄。
他想也不想朝程榭之所在的位置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拔了一把猫猫的毛,今天团成球球拿来卖,我要坐地起价!
十根鸽毛起售!】
第103章 103
“好久不见。”
闻霄露出一个自认风度翩翩的微笑,在程榭之对面落座。
程榭之勾了下嘴角,疏淡的眉目动了动,瞬间鲜活起来。
“好久不见,闻先生。”
礼貌得好似前几次见面时他暴打对方的行动压根不存在。
闻霄身体俯向前,紧紧盯着程榭之的脸部表情,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被司琅害到这个地步,你满意了吗?”
“……”
系统:“……他不会以为是你指使司琅搞他吧?”
他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宿主搞他还需要通过司琅吗?
程榭之对闻霄的话不为所动,他对不在乎的人态度一贯如此,外露的疏离冷淡。
良久,他才在闻霄凶狠的视线中歪了歪头:“闻先生,我听说您出狱后已经悔过自新了,不过现在看来您的错误思想或许没有改变的很彻底。毕竟闻家没落是因为它没有市场竞争力,被顾客淘汰,而您入狱是触犯了法律法规——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为何要归咎于别人的责任?”
他用词诚恳而客气,但落在闻霄耳中不亚于明晃晃的嘲讽。
闻霄掀了掀嘴角,勾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他将双手分开撑在桌面上,身体向前俯得几乎要贴上程榭之的脸,低声开口:“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狡辩,虽然你伪装的很好,可是他根本就不是你这样的性格。我查过岛上别墅的所有监控,都没有找到你是用什么办法离开那座岛又突然出现在宴会上的。你看,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紧紧盯着程榭之,只要对方露出一丝破绽就能彻底掌握对话的主动权。
他还有更多的证据,就算对方不承认,他总有时间和对方周旋,一点一点找出他的破绽,击溃他的心态。
系统听到他的说辞,惋惜地叹出一口气,闻霄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它家宿主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也算得上伪装好?充其量是闻霄这个自认对原主一往情深的人眼神不怎么好使。
程榭之不闪不避,饶有兴致地听完了闻霄的说辞,金属刀叉轻轻搁在碟子边缘,动作轻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这样靠近的距离还是让他有点不舒服了。
他便干脆往身后沙发靠垫上一倚,放松周身肌肉,完全不见闻霄料想中的慌乱。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话,那我想这场谈话就到此为止了。”
程榭之语调分外从容。
“我是谁——这个问题对其他人来说没有价值。”
与他朝夕相对的司琅不会在乎他的身份究竟是不是原主,其他交情不深的人就更不在乎了。
闻霄一开口就让程榭之失去了和他继续对话的兴致。
“时至今日,闻先生才终于意识到我的身份,这点让我非常意外。原来闻先生也没有自认的那样一往情深。”
他语调不无嘲讽,闻霄的表情在他嗓音里逐渐变得难看起来,抓着桌子边沿的手用力,青筋爆起,却到底拿他无可奈何。
他昔日是风光无限的闻家大少时,被程榭之毫无遮掩地暴打一顿还得反过去赔礼道歉,现在他籍籍无名,若是得罪了程榭之……
闻霄咬了咬牙。
别的不说,司琅就能一句话让他在这座城市再无立足之地。
“你承认了你身份!”
闻霄呼吸急促,眼睛发红,好似抓住这点就能让他落入低谷的人生重返巅峰。
“那又如何?”
一句轻飘飘的话砸下来,程榭之干脆起身,不再和对方纠缠,径直离开甜品店。
作为一个过客,程榭之远没有闻霄所想的在乎自己身份是不是被揭穿。他想要拿这个来和程榭之谈判,不是明智之举。
而且,原主的愿望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程榭之也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这种情况下,费尽心思维护身份就更没必要了。
此外,想叫闻霄保守秘密有远比谈交易更简单的方法。
“禁个言吧。”程榭之恶劣地扬起唇角,“怀有秘密却不能说出口,真是可怜。”
“……”
系统:如果您不是这么幸灾乐祸的语气,我恐怕还容易劝说自己相信您的同情是真的。
它听话地给闻霄下了个禁言指令,一旦他想说程榭之身份的事情就会被消音,又督促他继续进行思想改造,除了实践课程,系统还自发给闻霄加了理论课程,让他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
闻霄:“……”
很好,他现在找到了把垃圾系统派来祸害他的罪魁祸首。
他在心底恨恨地骂了一声,低头继续给山区孩子写信,笔尖力道大的划破纸张。
“你长大以后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好人。”
程榭之下午茶时光被打断,干脆去了街对面司琅的公司。身为一个有魄力的决策人,司家的产业在司琅手中不断发展壮大,偶尔程榭之买点什么东西回家,都能看到司氏的标签。
不过这几年,司琅逐渐将更多的事情交给副手去做,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是要培养自己的人手,但司琅身边的几个亲信却知道,自己老板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好有更多的空闲时间回家陪对象。
几个不仅没有对象还得加班的助手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程榭之在人前露面的时候很少,圈子里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他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还是司琅从其他人手里抢来的。这流言完全不知从何处兴起,越是压着反而暗地里流传更广,就连徐小少爷都被人拉着询问过他舅舅是不是真为了抢人把闻家整破产了。
徐小少爷:“……”
总而言之,程榭之在不少人,甚至包括司琅新上任的一部分手下心目中,都是弱柳扶风、身世悲惨大美人的形象。
唯一无可否的,司琅对程榭之确实十分在意,掌控欲更是令人发指。
直到某天,程榭之突然来公司探望司琅,一个因泄露商业机密被辞退的员工精神受到刺激,拿着刀就要砍向刚出电梯的总裁办一干人。
然后……
他就被程榭之一脚踹翻在地。
众人看着在地上痛嚎的男人,对程榭之柔弱大美人的滤镜瞬间破碎,事后更是一点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把一朵食人花看做小白花的。
他们甚至开始怀疑,到底谁才是被抢的那个。
抛开题外话,程榭之在司琅公司内部意外的受欢迎,因为每次程榭之来,公司食堂总会额外多做几道甜品,甚至能提前下班。
程榭之到的时候,司琅正在和另外一家公司代表谈判,气氛极为紧张。他想了想干脆坐到食堂餐厅点了份水果捞慢吞吞地吃起来。
会议结束的比想象中的快,司琅也来的比想象中的早。他外套搭在臂弯里,显然是一开完会就直接下楼了。
程榭之看向他,将他和梦境里某个朦胧迷离的影子重叠在一起,雪一样的桃花刹那之间从眼前飘过,流光幻影,一眨眼,两道重叠的身影便分开来,他的视野里只剩下朝他走过来的这个人。
像是相识了很多年,又像是第一次见面。
他眨了眨眼睛,问:“会议顺利吗?”
“不是很顺利。”司琅简单提了两句,顿了顿又说,“等忙完这次合作我就休假。”
恋人之间聚少离多容易造成感情不稳定。司琅苦心研读过基本感情大师写的恋爱指南,并且从中深刻吸取经验教训。
他对程榭之,每走一步都分外珍重。
“好呀。”他轻快地应答,蝶翅似的长睫扇了扇,晦涩莫名的眸光从中掠过,片刻后若无其事地抬起眼,对司琅露出浅淡的微笑。
系统在这静默的间隙抓紧时间开口:“宿主,能量进度条已经满了。”
原主的心愿是让闻霄受到应有的惩罚。如今闻家没落,闻父认为是闻霄给闻家带来祸端,与他断绝关系,而闻霄本人,也从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沦落至此,在改造系统的监督下,没办法再害人。
对闻霄这样病态又充满破坏欲的人而言,多给一分关注都让他兴奋,让他日复一日地做他最不愿意做的善事才是让他最痛苦的报复。
系统回到宿主身边之前,打开另一个面板看了一眼。原主留下的怨气已经尽数散去,说明他对这个结局十分满意。
等到它和宿主离开这个世界,原主也会在没有闻霄的环境里获得新生。
怨气值被消除,原主主动回馈的气运将最后一点能量条补满。
只要宿主想,随时都可以回家。
但果然,宿主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流露出了一瞬间的犹豫。尽管波动细微,但身为人工智能的系统怎么可能捕捉不到这点情绪?
人类永远容易沉溺于美好的事物。
系统捧着脸,想:还是做一个不明白人类的系统最好了。
……
程榭之在心底轻轻开口:“我知道了,你准备计算跳跃轨道吧。”
他并不清楚,在他对系统说出这句话时,司琅在他脸上看见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细微忧愁。
作者有话要说: 【用猫猫毛球把鸽毛换回来了,强买强卖(x),重新黏回自己身上。
我又是一只有毛的鸽子啦。】
第104章 104
无论是桃花,还是玫瑰,盛开的季节都过去了。
海边城市的冬天来的温和,程榭之披上围巾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一年中最寒冷的月份。他向来身娇体贵,这时候就更不乐意出门。司琅看他将自己团成一个球缩在椅子里,懒洋洋的像只猫,无奈又纵容地给他多塞了条毯子,将他半裸露在空气里的足尖盖得严严实实。
一张脸从一圈绒白毛领下探出来,微睁大的眼睛藏下以往的锐利,只剩下少年人的懵懂无辜。程榭之挪了挪身体,让自己离壁炉更近。
因为畏惧冬天的严寒,司琅早早休了假,和他去了一座气候温和的小镇庄园过冬。中世纪风格的内部装修使房子看起来高大而空,地板上铺上厚厚的毯子,玻璃花房内暖灯耀照,水汽在彩绘窗上凝结,室内温暖如春,室外却飘着雪花。
圣诞树已经被点缀好,金色铃铛和红色彩带将其装点得缤纷。司琅最后在程榭之手腕挂了个金色小铃铛,哗啦作响。
如同国内的春节一样,这个国家的新年仪式也很快就要到来,庭院内铺开一层薄薄的光影,远方云层内太阳隐匿,只肯透出星星点点的光。
呼出的气在寒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太阳落下的傍晚,程榭之和司琅决定□□广场看烟花。这种落后且不够环保的娱乐表演方式在星际时代已经被淘汰,程榭之幼年曾在绘本中见到过烟花璀璨的夜空,也曾在某个世界中看过一次盛大的烟花表演,但那些时候的心情,和现在相比又是不同的。
他与司琅十指交扣,冷风吹得手部血管冻结,但手心相贴处对方身上的滚烫温度依旧传递过来,闭上眼睛就能想象皮肉下翻滚沸腾的炽热血液。
无边冬日里被点燃的一团火,将他包裹其中,直到燃烧成灰烬。
月亮升起的时候,司琅驻步替程榭之重新系好松散的围巾,将他裹得密不透风。他脸色因为风吹而格外红润,与鲜红的圣诞节配色相得益彰。
羊绒围巾的流苏被风吹起,滑过司琅冰冷的手指尖。程榭之稍一低头就能瞧见对方半透明的指甲盖,往下一点,手腕处毛衣卷起半截,桃花盛开在冬日凛风中,一如既往地抓人眼球。
空远的夜空飘落细细碎碎的雪粒子,落在司琅浓黑的眼睫边缘,从程榭之的视野看过去,眉睫晶莹近乎剔透,冷淡而高不可攀,但很快司琅唇边缓缓绽出温和的笑意,将程榭之的手放在掌心。
“下雪了。”
程榭之说。
“我们去广场上吧。”
司琅颔首,两人并肩走上台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似乎是被什么活动吸引过来的,隐约可以听见钢琴和长笛交织的奏鸣声,程榭之听过这段旋律,是很有名一首节日颂歌。小孩子们在广场上跑来跑去,叽叽喳喳比鸟雀还要活泼。
大家都在为节日到来而欢庆。
司琅说:“妈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过新年。”
圣诞之后,新年很快也要到来。
程榭之眨了眨眼睛,仰起头,无数星光落入他眼睛里,混合着远处城市的圣诞彩灯的光,突然指了指某个方向。
“你看。”
司琅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