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白莲花臣服——by长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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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灯毫不意外的第二天一大早便被沈季同拉住,沈季同只说是要去周边逛一逛散心。
郁灯心里门儿清。
沈季同牵住郁灯的手,郁灯躲了一下没躲掉,便随他去了。
男人穿着青白对襟长袍,墨发半散而下,用一根青玉簪随意绾住,他微微拖长的眼角看着青年,带着几分暧昧,通身儒雅贵气,俊美多情亦不过如是。
此时无论是谁与他对视应当都会有几分受不住诱惑。
但郁灯是谁?他心如止水,毫无波动。
沈季同再美能美得过师姐?
白日的“望舒城”粉墙黛瓦,古意颇重,水流环绕,小桥流水,美如世外仙境。
郁灯面上表情无异,任由沈季同牵着他的手在街道边观赏游玩。
沈季同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看到什么东西都想给郁灯买一些。
他们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旁,沈季同眼睛微亮,握了握郁灯的手,笑道:“阿灯,我们买串糖葫芦吃吧。”
郁灯瞥了他一眼,面上表情放松道:“这么大人了还吃这等孩子的玩意…”
沈季同抿唇笑:“反正阿灯又不会嫌弃我。”
郁灯撇过头不理他,沈季同笑得更欢了。
那卖糖葫芦的老伯看着两人笑眯眯道:“沈家主今日和夫人来啦。”
沈季同勾唇,颔首道:“嗯,老伯,拿两串糖葫芦来,大的那串给我夫人。”
老伯笑道:“好嘞。”
郁灯却是一副想辩解又松口的模样,沈季同收回眼神,眉眼的笑意更是灿烂了几分。
沈季同将一串糖葫芦递给郁灯,眼角弯弯:“阿灯,这串大的给你。”
郁灯心里告诉自己得忍,半晌他面上带着几分别扭接过了那串糖葫芦。
郁灯本身就是个直男,这种花花肠子的手段对他非但没用,反而叫他肉麻个够呛。
两人一路上“甜蜜”了好久,最后沈季同才带着他走进一座小院。
靠近小院便能听到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
郁灯知道终于到正题了,沈季同牵着他的手,面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出乎意料的恬静。
男人垂眸,带着郁灯推开那扇门,门内不少天真可爱的孩童正在追逐玩闹,看到有陌生人来,一个个都停了下来,明亮天真的眸子疑惑的盯着来人。
沈季同轻声道:“阿灯,若我们的孩子长大了,约莫也有这般大了。”
郁灯:“…是啊。”
沈季同轻轻揽住他的肩头,低声道:“不若,我们便领养一个孩子回去。这些孩子都是命苦的主,生来便被遗弃了,若是有阿灯的疼爱,定然会幸福安康一生。”
郁灯的眼神扫过那一群明显有些好奇的孩子,几个负责照顾孩子的男人也紧张地捏紧了手。
郁灯的眸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男孩身上。
男孩衣衫粗麻朴素,面容虽被泥土黑灰糊住几分,却不掩精致,气质冷冷的,黑眸如狼崽子一般,叫人担心他会不会凶相毕露咬人一下。
沈季同顺着郁灯的眼神看过去,恰好与那男孩冷然锐利的眼神对上,男孩似乎对他有着莫名的敌意,黑色的眸子钉在他揽住郁灯的手臂上,仿佛要咬断他的手指般。
他蹙了蹙眉,再看,男孩已然挪开了眼。
郁灯此时却挣脱开他的手臂,几步走到那男孩的面前蹲下,表情带着几分迷茫与心软。
青年面上浮现几分激动的红晕,他轻声询问男孩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抬眼看他,面上表情不变,眼神却莫名软下几分,像是狼崽子碰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
男孩喑哑着嗓子,用稚嫩的声音道:“我、我没有名字,你可以叫我阿绫。”
郁灯轻轻叹气,忍不住靠近男孩几分,见男孩不反抗,便很轻地抱了一下:“很好听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日后与我一同生活吗?”
郁灯身后的沈季同狭长的眸子轻眯,眼神定在男孩与郁灯相拥接触的地方,眼中闪过几分不悦之色。
他几步走到郁灯身边,声音柔和道:“阿灯,你且与我过来。”
郁灯闻言有些讶异的看了眼沈季同,犹豫了一下便松开男孩。
刚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男孩轻轻牵住,很小的力道,却带着几分韧性。
男孩黑眸看着他,微白的唇动了动:“我愿意和你走,你不会不要我的,对吗?”
郁灯心软道:“当然,我自然会对你负责。”
沈季同心里不知怎的就有几分不舒服的感觉,但到底他还是会装的,面上笑容不减分毫。
郁灯站起身对沈季同道:“怎么?”
沈季同咬牙,看了眼那小狼崽子,刚刚郁灯话都说出口了,他还怎么哄人丢下这小屁孩?
于是,这位沈城主便只能捏着鼻子自吞苦果,咬牙道:“无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加快进度!!没剩两章这个副本就结束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可达鸭5瓶;
为姐姐嘎嘎转圈圈嘤
第44章 拼刺刀的第四十四天
若问沈季同最后悔的是什么事,自然就是将那小狼崽子接回了家。
那小崽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在郁灯面前那叫一个乖,比奶狗还甜,天天瘫着一张脸变着法子跟人撒娇。
沈季同好歹也是魔域千面城的城主,自然懒得跟小崽子算账,主要是这小孩叫阿灯高兴,否则瞧他不第一个掐死这小崽子。
或许演戏演着演着便真了几分,沈季同分不清自己是入戏太深困缚其中,还是当真在日渐相处中动了真心。
他抿唇看着不远处的青年用府上炼丹的丹炉尝试做饭菜,青年眼神专注,额前碎发搭下几分,与池边细柳似的,面容并非那种轮廓深刻的美貌,隽秀之余带着几分不同一般的惑人,越看越是顺眼,合极了心意。
郁灯身边的矮桌旁坐着一个不过十岁之余的男孩,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盯着青年修长的骨节,复而又目不转睛地看着丹炉,仿佛里面有什么美味一般。
沈季同心里清楚自家阿灯一言难尽的厨艺,一时间竟不知道是怜悯这个期待满满的孩子还是怜惜自己上次险些被毒坏的喉咙。
只是眼前这一幕太过美好,好似他与郁灯当真成了亲,他不是玩弄人心的千面城城主,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丈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孩子有些调皮,却极护着妻子。
沈季同从未想过这些,他看着郁灯漂亮的眉眼,心中却油然而生一股难以描述的温柔。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阿灯与他一见钟情,少去那些言不由衷与虚假,该有多好。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岁相守,年年相伴。
郁灯收了灵火,拿过碗筷,盛出一碗酥肉拌饭。
那酥肉拌饭的卖相很好,香气也十足,郁绫,也就是那小崽子的眼神顿时一亮,双手摆在膝盖上,洗的白白嫩嫩的小脸带着几分期待,乖的跟什么似的。
沈季同闻着香味,心里还是有点怀疑和后怕。
实在是那次被郁灯毒到了,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太打击老婆(bu侍)了,所以他只能表现出一种很积极期待的模样。
郁灯手中端着酥肉拌饭,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眼巴巴的模样,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将一碗拌饭递给了郁绫。
沈季同瞬间有点不爽了,虽说阿灯做的饭菜味道不如何,但这样区别对待他还是觉得自己被忽略了。
小屁孩算什么,有他对阿灯好吗?
但沈季同也不好在郁灯面前跟小屁孩计较什么,只好装作有些失落的看着郁灯:“阿灯,我没有吗?”
看起来还真像只大狗狗。
郁灯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丹炉道:“你上次已经吃过一次了,这次给孩子吃你难不成还想抢?”
沈季同心里有点气,但是面上只能保持儒雅随和的模样,那小孩面无表情的抬眸看他一眼,沈季同恍惚间仿佛看到来自小孩的嘲讽。
看着小孩低着头扒拉饭的模样,他心里恨不得一脚将这家伙踢开才好。
沈季同眼睛微动,一只手撑着看坐在桌前盯着丹方的绛衣青年的侧脸看。
谢绫本来吃得专心,但看到这个不知道到底长什么样的千面城主对他师兄这般情态,碗里的饭都不香了。
但师兄对他三申五令,不能冲动,他就只能忍着认贼作父。
这段日子莫说沈季同过的憋屈,谢绫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季同唇角微弯,忽的将手臂放下,黑眸中不再是平日的深沉,反倒带着几分认真:“阿灯,不若……我们成婚吧。”
郁灯正拿着支朱笔记录着自己的丹方,闻言手下一抖,垂下的眼皮掩盖住情绪。
半晌他才抬眸看向沈季同,眼中带着几分惊讶:“沈季同,你胡说什么。”
谢绫手中的玉箸被捏的咔吧一声,断成了两截,手心竟是有细碎的玉石粉末。
沈季同理了理衣襟,眉眼微挑:“阿灯知道的,我从不信口开河,我们成婚吧。”
郁灯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问他:“你确定吗?”
沈季同弯弯眉:“求之不得。”
一旁谢绫的表情愈发不对劲起来,郁灯担心他暴露,索性一口答应下来,随后挡住沈季同的视线,对谢绫使了个眼神,道;“小绫,开心吗,你很快就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谢绫表情扭曲了一瞬,他深吸一口气,忍了忍方才咬牙切齿道:“开、心。”
沈季同心里舒服了,看那小狼崽子也觉得顺眼多了。
沈季同向来是个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做什么的人。
这会儿他想到郁灯便觉心软,既然这人影响他至此,不如便结为道侣,捆在自己身边。
至于谎言,届时等阿灯发现了,两人指不定都过上了老夫老妻的日子,孩子说不准都有了,阿灯哪里舍得真抛弃他和孩子们?
千面城的婚礼排场自然不小,魔域的重要人物能请的沈季同基本上都请了来。
便是不邪城的城主都亲自来赴宴,只有那脾气古怪的渡生城城主依旧不见踪影,不过这渡生城城主若是来了,才算奇怪。
沈季同一袭新郎官的红衣,头戴红色发冠,站在大殿中多了几分意气风流,他面上带着客气的笑容,整个人更显芝兰玉树,俊美难挡。
来客纷纷笑言:“真想瞧瞧这新娘子是个怎样的绝世美人,竟能将沈城主这般阅览众花的妙人收服了去。”
沈季同心情大好,竟能耐着性子一个个招呼人,倒也叫不少与千面城往来的人啧啧称奇。
看来这新夫人当真受宠。
另一边,郁灯和谢绫打晕了一众喜娘,拿红绫将一群人捆得严严实实。
郁灯嫌弃地将身上的红色喜袍脱下,将那件据说是沈季同亲自督工的喜袍拧巴两下随意仍在地上。
郁灯随意抹了一下殷红的唇,手背上便浮现一片漂亮的红晕,他更嫌弃了:“非要给我涂口脂,都说了不用,这不是逼我动手。”
谢绫将那些喜娘身上的出入帖收在身上,闻言下意识看了眼郁灯揉的微红的唇,忍不住撇开眼,心底仿佛被烫了几分。
如朱果般红润的唇,暧昧的艳·色叫人浮想联翩,谢绫只怕自己再多看一会便会被青年察觉心思。
两人换了套不显眼的衣服,一路藏三躲四地逃出了城主府。
许是成婚之日大多人都来喝酒,那些侍卫也都放松了警惕,是以郁灯两人逃出的时候少有人察觉,便是发现不对的,也都被郁灯和谢绫联手取了性命。
郁灯松了口气,低声对恢复了成人躯体的谢绫道:“今日可有外面的暗商进入?”
谢绫面色不变,握住郁灯的手,稳重道:“近来千面城与外面的暗商沟通的最为频繁的便是渡生城,渡生城人数极少,缺乏奴仆和围猎场的玩·物,也不顾忌其来历,今日来的应当也是渡生城的暗商,我们混入其中,许能逃出此地。”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千面城的大殿喜气洋洋,一片通红的‘囍’字悬挂在高堂之上。
吉时很快就要到了,两个小厮忽的急匆匆地跑到沈季同的身边,低语了两句。
众人便见那沈城主脸色陡然一变,勉强维持笑意对众人道:“各位先吃喝,在下且去见见那闹脾气的娘子,诸位,莫要见怪。”
众人哄笑道:“没想到沈城主这般人物居然也会惧内,哈哈,快些去吧,莫要叫新娘子恼了才是。”
沈季同眼瞳微冷,敛下几分神色,脚下如生风一般的进了内院。
推开那扇喜庆的大门,室内一片寂静,只有一排闭着眼昏迷过去的喜娘和侍女。
而那地面上,一件极为修身漂亮的喜袍被随意扔下,红色的衣襟周围还有隐隐可见的金丝,其上缀着不少星辰般的鲛人泪,可谓华贵无比。
可即便如此华贵精致又能如何,还不是被主人丢弃在地上,与垃圾无异。
沈季同面上的表情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蹲下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站起身。
只知道当思绪再次回笼的时候,他的怀中已经抱着那件珍贵的、由他亲自督工的喜袍。
周围一众的小厮与侍卫一个个都垂着头,有的甚至大腿已经开始颤抖了。
千面城的城主可不是什么善人,他阴毒的手段不比其他两位城主的手段弱,如此疏忽的叫新夫人在成婚当日逃出城主府,这些与此事扯上关系的人,只怕一个都难以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