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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美人师叔后——by封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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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悦耳的?声音。
  思及这是何地,蹲在?花堆后的?闻郁,忽而意识到来的?两人是要做何事,他立即捂住了眼。
  楚柏月:“?”
  他的?眼睛被蒙住,当即低声道:“你做什么?”
  闻郁:“你是小君子,可不能?看这些。”
  楚柏月:“......”
  但下一刻,两人意识到不对。
  花楼里的?美?妙琴音不知何时停了,大门口,一排排重兵把守,显然刚来了个大人物。
  花楼老板娘冷着脸,被两名侍从拦着,“我们天熙城的?少主看中你们莫莫姑娘,是她的?福分,劝你莫要不知趣,否则今晚让你这花楼人陨楼毁。”
  天熙城是北域第?一大城,揽月城远远不及。
  就算揽月城主在?此,也得忌惮一二,更何况其他人,在?此众人就算有心搭救,也无能?为?力。
  他们只能?看着叫莫莫的?女孩花容失色,踉跄着被逼到一个逼仄地方。
  那角落光线昏暗,从外面看不到什么,伴着两道身影没入其中,众人的?心沉入谷底。
  但下一瞬。
  一个人直接从里面飞了出来,在?半空划过?流畅的?弧线后,“砰——”的?坠落在?地。
  坚硬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里面的?人“噗”得吐了口血。
  倒地难起。
  “少主!”看清是谁后,门内门外,身着统一服饰的?人惊得魂飞魄散,匆忙赶去。
  但不及他们赶到,一个少年身影先至。
  闻郁身上的?红襟白袍不知去了何处,仅着了件薄衣,他抬手摘下发间的?天篆,顷刻,如墨青丝披散开来,发尾在?细瘦腰肢轻轻晃荡。
  他一脚踩在?倒地青年的?胸膛,半俯下.身,垂着眼,居高临下看着对方血淋淋的?脸。
  发现那人嘴角在?动,他侧了侧耳,饶有兴致地问,“你说什么?”
  “吾、吾乃是天熙城少主,你、你敢......”
  瞥了眼门口阵仗,闻郁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天熙城的?少主,久仰大名,不过?,”
  少年纤长乌睫一垂,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模样?俊俏到蛊惑人心,脚下却无情地碾了碾,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中,踩碎了少城主的?肋骨。
  “我打的?就是你。”


第57章
  天熙城少主,王阁夕。
  他全身上下由于过于疼痛,险些晕厥,惨叫声停后,一边咒骂那些手下还不滚来救他,一边颤巍巍望向?用天篆敲他的人。
  那少年眉眼漂亮不失锋锐,眼尾微微翘着,像是在笑,但细看不是,一汪清水般眼眸,透着潋滟波光,惹人得很,若不是被其踩在脚下,危在旦夕,王阁夕或许还会?调笑两句。
  但此刻,他只想赶紧脱身。
  闻郁一手拿笔,微俯着身,另手摘下腰间灵玉,头也未转,直接朝门口方向亮了下玉佩,欲来救人的侍卫脚步一顿,变了?脸色,纷纷被定在原地,止住步伐。
  那灵玉,缕空雕了?个“郁”字,在北域,这是谁都不敢冒犯的字。
  眼前一点金光闪烁,王阁夕视线模糊,定?神?看了?许久,看清闪着金芒的小字,是“闻”。
  他愣了下,脑海中冒出一个名字——闻郁。
  大约两三个月前,他见过少域主,郁沉炎当时神色不悦,冷脸端起酒盏,他问了才?知晓,近日圣尊不知从哪捡了个人回来,叫闻郁,若非圣尊与姜夫人伉俪情深,大家都要以为闻郁是他的私生子。
  对于突然冒出的这么个人,郁沉炎讨厌得很,可连他娘,姜夫人都很喜欢闻郁。
  王阁夕见状,便出了一计,道:“给?他点颜色瞧瞧。”
  郁沉炎听完嗤笑:“这哪是给点颜色,分明是致人于死地。”
  郁沉炎没有这个打算,但没多久,王阁夕便听圣宫有消息传来,郁沉炎与闻郁一起失踪了,他猜测郁沉炎行动了,但没料到,最后闻郁安然无恙回来了。
  此后,郁沉炎莫名?其妙带人来揍他一顿,下手不留情面。
  他养了许久的伤,好不容易能下床出门,没想到转眼就遇到闻郁,王阁夕向?来能屈能伸,眼珠一转,咽下口中血沫,忍着剧痛,“饶命,是我醉酒一时神智不清,这就向莫莫姑娘赔礼道歉。”
  踩着他的少年云淡风轻“哦”了?声,一拳砸来,他便失去意识。
  闻郁将玉佩重新挂好,瞥了眼脸色难看的天熙城侍卫,回身朝角落走去,叫莫莫的女孩披着红襟白底的衣袍,低头垂泪,旁边楚柏月一手拿着锦帕,试图让对方拿着擦泪。
  莫莫没接,眼泪如断线珍珠,从姣好脸蛋滴落。
  闻秋时看到自己嫌弃瞅了?眼楚柏月,脑海中的想法与之同步,照顾个小女孩,竟然让人哭了这么久。
  楚柏月收到目光,捏着手帕无?措的立在原地。
  随后瞧见少年朝他挑了?挑眉,似乎在说:“看我的。”
  闻郁将一身灵力收敛得干干净净,来到莫莫面前,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抬起,缓缓落在女孩发顶,指腹轻揉乌发,像对待一朵娇嫩的鲜花般,极尽温柔。
  “别怕,我是闻郁,”少年道,“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莫莫哽咽声止,抬眸看向?他。
  闻秋时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脑海突然疼了起来,像有东西在剧烈拉扯,好几个画面同时闪过。
  都是北莫莫哭红眼看着他,不过是长大的模样,在倾盆大雨里,女孩捧着一堆破碎的东西,无?助地缩成一团,泣不成声。
  “对不起,闻郁哥哥,都是我没保护好阿古的魂祭,明明只差一点就能成功,被他们发现都给毁了?,闻郁哥哥你别难过,我们重新給阿古建一个。”
  “他们......是北域圣宫的人。”
  “闻郁哥哥,你的手好冰,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我是莫莫啊,你要去哪......”
  闻秋时浑身冷汗直冒,心底不断涌出森冷寒意,他迷迷糊糊睁开眼,隔着纱幔,听到一个熟悉声音,心绪在逐渐宁静,又沉沉睡去。
  屏风相隔,另半边房间里,弥漫着淡淡酒香。
  连叫人上了?好几次酒,贾棠喝了?不少,对面顾末泽面不改色,宛如饮茶般。
  贾棠啧啧称奇,暗中较劲。
  比到最后,他东倒西歪地趴在酒桌上,意识变得模糊不清。
  他对面,身着蓝底白襟的仙门弟子,背对着一排摇曳烛火,慢条斯理地倒了?杯酒。
  天云服是各宗派中最有仙风的衣袍,任谁穿上,都一派浩然正气,但顾末泽不是,他一双眼眸漆黑深邃,近乎幽色,眉间透着冷戾。
  瞧着与一身仙袍格格不入,带着表里不一的矛盾。
  正如此时,他分明只是在饮酒。
  修长的手指捏着酒盏,指节微蜷,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但无?端会让人为其指骨暗藏的力道胆战心惊。
  仿佛下一刻,顾末泽拿捏的便不是酒盏,而是谁的头盖骨。
  故而,即便他收敛一身戾气,也止不住旁人心生忌惮。
  贾棠惦记着任务完成不了?可能要被逐出师门,从醉意中清醒一点,朝对面的人道:“你知道师父到底想要做什么吗,你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
  顾末泽眼帘低垂,遮下幽色。
  他已知闻秋时何意。
  闻秋时曾说要带他重新认识这世界,顾末泽尚不明其意,今日却懂了?一二。
  他对这世界认知不够。
  就像饮了一夜的酒,他知道这是酒,但从未尝过,不知其味,也不知为何那么多人喜欢饮酒。
  情爱之事亦是。
  他知道,但不曾触碰,亦不知其中滋味。
  他像对待海市蜃楼一般,感知这世界的一切,充满隔阂。
  顾末泽想起在廊间缠绵的俩人,看起来互相喜欢,像是迫不及待融为一体。
  那时他回忆起白日,情不自禁吻师叔。
  随后,终于知晓为何闻秋时说他弄混了喜欢,他的举止间,确实缺了一样东西。
  ——情.欲。
  或者说爱欲。
  这些他知晓,但不曾放在心上,就像所谓的美酒,知道却不曾尝过。
  顾末泽自制力很强,否则伏魂珠这般邪物不会?在体内多年,却甚少能牵动他的情绪,掀起风浪,他更擅于控制欲望,早年便給所有可能被伏魂珠有机可乘的欲念戴上枷锁,变得六根清净。
  但如今面对闻秋时,他显然做不到了,以前只是潜意识,今日却是彻彻底底挑破了。
  顾末泽漆黑的眼眸犹如一片深海,海面平静,底下暗流涌动。
  闻秋时达到目的了?,让他认清了?许多东西。
  但凭什么笃定?,他在洞察一切后,会?对他没有情.欲,没有爱欲,闻秋时分明是......从没认真正经想过这事,只当他这个小师侄在胡闹玩笑。
  顾末泽手中酒盏发出细碎响声,在指尖的力道下,濒临崩碎。
  顾末泽此时就像在追一束光,好不容易走出黑雾笼罩,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光亮,只需在前进一步,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抬脚却发现,前方是悬崖峭壁。
  咫尺之间,却仿佛遥不可及。
  他喜欢闻秋时。
  不止是想绑在身边独占,还想索吻侵身,让这个人从身到心都是他的,想对方也能......喜欢他。
  但闻秋时显然不喜欢他。
  或许作为师叔,对他有所温情,潜意识作为天礼,又对他十分纵容,但就如闻秋时曾举的例子,与喜欢灵符一样,不是爱,没有半点结为道侣的意思。
  贾棠握着骰子倒在地上,醉意朦胧时,被拎起衣襟叫醒。
  他眯着眼,视线晃荡中,勉强认出是顾末泽,依稀想起此刻身处何地,要做何事。
  贾棠左右转转头,想寻闻秋时在哪,莫被师父看到醉醺醺的模样,面前揪住他衣领飘忽不定?的身影,神?色不定?地开口,问了个问题。
  贾棠即使酒上心头,耳朵也不由竖了?竖,片刻,震惊的表情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他好像依稀听到,顾末泽问喜欢的人不喜欢他,该怎么办。
  原来如此,贾棠恍然大悟。
  折腾了一晚上,原来是顾末泽有心上人了,但心上人不喜欢他,他师父见不得小师侄为情所困变得颓然,于是让他这个徒弟带人来花楼纵情享乐,借酒消愁,以走出困境。
  “早说嘛,”
  贾棠好似清醒过来,但在试图将骰子放在桌面的时候,‘咚’地砸在地上,微晃身躯,“这种事找我就对了?,我情场战无?不胜的,我且问你,你那心上人不喜欢你,那喜欢什么样的?”
  顾末泽略一沉吟:“哭的,受委屈的,受伤的。”
  闻秋时尚是天礼的时候,是个没有神?智的魂灵,最初做出反应,是在他幼时受委屈,偷偷啜泣的时候,后来他没再流露出难过模样,便只有受伤的时候,才?会?引来天礼些许动作。
  思及此,顾末泽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我要变得弱小些,才?会?让师叔喜欢。”
  贾棠醉晕晕的脑子,有些用不过来。
  喜欢看旁人落泪、受委屈、受伤?顾末泽心上人是......变态吗?
  而且他为何听到“师叔”两字,这事与师父有何关系,贾棠懵然地挥挥手,“不对不对,你弄错了?,不是这个。”
  顾末泽拧眉,琢磨道:“喜欢乖的。”
  他不止一次,听到闻秋时夸贾棠‘乖徒弟’,如果不是觉得贾棠乖,应当也不会?收他为徒。
  “你又不是要给?人做徒弟,要那么乖干嘛,”
  贾棠长叹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地摇摇头,一手撑在桌面,坐稳了身体,摆出正襟危坐的姿态,吐着酒气。
  “我告诉你,以我多年情场浪子的经验,对待喜欢的人绝对不能软,要来硬的!对方越说不要,越是得要,这种时候不能听话退开,不可心软,要强硬地上,这样,最终变乖的就是她了?。”
  变乖的就是他了?......
  这句话落入耳中,顾末泽心头好似被挠了?下。
  师叔变乖的模样,他见过。
  被魂力吸引的时候,乖得不像话。
  “但我要的是他喜欢我,就像......”顾末泽按捺下升起的灼热念头,冷静下来,低着嗓音道,“就像我喜欢他那样。”
  贾棠醉意盘旋脑海,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嘴巴只管动。
  “这多简单啊,带着你只比我差了一点点的脸,一点点的修为,只管大张旗鼓地让人家喜欢你,若是对方不喜欢,你就用尽手段强行?让人喜欢你,不就行了?。”
  贾棠打了?个酒嗝,继续道:“要是你那心上人觉得你蛮横霸道,你便适当温柔,装装乖,这叫张、张弛有度。”
  他迷迷糊糊吐完四字,倒回地上睡着了?。
  室内重新陷入宁静。
  顾末泽若有所思,贾棠的话他虽不能全信,不过,倒是给了?他不少启发。
  闻秋时尚是魂灵的时候,他便隐隐发现,闻秋时有颗超乎寻常的悯人之心,或者说与生俱来的侠义感,喜欢锄强扶弱,一旦被他认定是弱小者,就会被他护在身后不遗余力的保护。
  但一旦被他认为足够厉害了,再想从他身上讨点什么,难如登天。
  贾棠说来硬的,对闻秋时行不通,稍有不慎,惹恼了人后果不堪设想。
  但一味扮弱,哪怕粘个一生一世,闻秋时也只会把他当个需要保护的小师侄,不会?想到要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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