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霸总套路那些年——by草木疏

　　他对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丁川言的“开个玩笑”持严重持怀疑态度。
　　裴已冷静地拿出手机，调出了几张地中海啤酒肚的中年油腻男子照片给丁川言看。为了让他们等会陪吃饭的时候不叫错人，王姐提前把老板们的照片姓名发给了裴已。
　　“这几个都是老板，你挑几个n.p吧，等会我们就不参与了。”
　　丁川言看了一眼照片，含着泪连连拒绝：“我不行，我不可，我要回家。”
　　这尼玛和海棠里说的狠戾商业大佬攻完全不一样啊！
　　就尼玛离谱！
　　他丁川言特么的走人！
　　“裴哥，要不我们回去吧。”方衍夕提议直接回家。
　　都已经知道别人什么居心了还来赴约，岂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送？
　　“我们不能直接走。”
　　“今天之所以还来赴这场鸿门宴，”裴已拍了拍方衍夕的肩膀安抚他，而后道：“是因为我们还不能和公司撕破脸。”
　　裴已也想过索性就不来，直接跳过这段剧情。可是他们的合约都掌握在公司手里，如果今天不来等同于直接和王姐撕破脸，只会让他们本来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
　　丁川言他们几个都面露难色，裴哥说的确实对。他们本来就没有水花也没什么资源，若是跟经纪人撕破了脸被人针对，今后的路必然会更加难走。
　　看他们几个的表情恹恹，裴已冲他们笑了笑：“不要担心，等会你们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们出事。”
　　包厢里，王姐早早就点好了菜在等着，偌大的酒桌上菜肴繁多，样式精致，除了王姐之外包厢里再无他人，估摸着应该是老板们还没到。
　　王姐见他们来了，安排他们四个坐在客坐的位置上，每个人的面前早早地就摆上了红酒杯，杯中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红晕。
　　“等会说话嘴甜点，办事眼尖点。”
　　王姐嘱咐他们：“一定让老板们喝开心了，这样你们才有出头之日。”
　　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推开了，先进来的是保镖助理模样的人，杵在包厢的各个角落。随后慢慢悠悠地进来了几个老板，个个都腆着啤酒肚，头发稀疏满脸油腻。
　　裴已听见坐在旁边的丁川言干呕了一声。
　　他不禁感叹，少年啊，总要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买单。
　　这细小的动作也被王姐捕捉到了，她警告地瞪了一眼丁川言，示意他不要多事。
　　“我害喜。”丁川言捏着嗓子弱弱地辩解。
　　裴已诚恳道歉：“是我管教无方。”
　　王姐：“……”
　　来不及再教训丁川言，王姐巧笑嫣然地迎上去安排老板们入座，而后开始客套地寒暄。
　　落座之后的几位老板并没有心思听王姐客套，而是用打量的眼光看着对面裴已他们几个人，仿佛他们说是待价而沽的商品，浑浊的眼中闪着色眯眯又贪婪的光。
　　纵然裴已穿书之前已经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许多年，但见到这样的目光仍然觉得有些生理不适。
　　“来，先陪李总他们碰一个，热热场。”
　　眼观鼻鼻观心，这几个总一进来眼神都直了，王姐自然知道他们打的什么歪主意，于是拿起酒杯开始劝酒。
　　一上来就让喝酒连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裴已按住桌面迟迟没有拿起酒杯，扯出一个假笑：“我们今天开车了，不能喝酒欸。”
　　“你们什么时候有车了？”王姐疑惑。
　　因为他们几个年龄都还不大，手里也没什么钱，再加上跑行程都是公司助理开车，所以他们几个别说车了，连驾照都没有，这一个月没怎么见面竟然连车都有了？
　　宋明斐适时举起电动车钥匙晃了晃：“雅迪。”他们今天故意没有打车来也没让公司接，特地骑了电动车来的。本来他还害怕在路上被认出来造成交通拥堵而拒绝骑电车，后来裴已说让他点开微博粉丝数清醒一下。
　　他点开看了，嗯，果然清醒多了。
　　几个总：“……”
　　“这几个孩子年轻，爱开玩笑。”王姐一边忍住怒意一边赔笑举起酒杯：“我先喝一个，替他们陪个不是。”
　　喝了一口酒顺气，王姐舒心多了。反正饭局还长，总有他们几个喝酒的时候，酒里她早就已经下了迷药，也不急在这一时。
　　知道今天在场的这几个都是小明星，其中一个叫李总的轻蔑地打量了他们几下，施恩般开口道：“不喝酒也可以，要不…让小年轻们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助助兴？”
　　这里李总的身份最大，其他三个老板纷纷点头附和。
　　“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李总他们表演？”看他们几个没有一个人动作王姐又急了，她伸手指了指宋明斐，“你来给李总唱个歌，唱个拿手的。”
　　宋明斐是队里的主唱vocal，王姐知道他唱歌还是很不错的。唱首情歌暧昧一下气氛也是不错的选择。
　　被当众点了名，宋明斐犹犹豫豫准备站起来。他刚起身，就感觉到肩头搭上了一只手，是裴已按住了他。
　　“你坐着，我来吧。”
　　“裴哥——”宋明斐嗓音有点委屈。
　　像看耍猴一样被一群陌生人观赏──他不想受这样的屈辱，也不想让裴哥替自己承受。
　　“没事，别紧张。”裴已冲他摆摆手，让他放心。
　　他站起来，扫了一眼对面的几位老板，微微欠身之后脸上扯出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那我开始唱啦！”
　　“唱的好一点，挑一个拿手的，别丢人。”王姐像个老妈子一样心有戚戚地嘱咐。
　　裴已主动出来承担这个任务王姐还是很欣慰的，虽然他唱歌像鸡叫跳舞像打拳，做个身体wave都像是跳上岸缺氧而垂死挣扎的鱼，但是他有一点是队里其他三个人都比不上的──好看的脸蛋。
　　丁川言、方衍夕和宋明斐三个人虽然长的也都很俊朗，但是都比不上裴已生的好看，裴已没什么实力却长着让人都心动的神颜，仅有的那点粉丝也大多都是颜粉，可以说裴已完全是老天爷赏饭吃的类型。
　　“知道啦王姐。”裴已露出白牙粲然一笑：“那我给大家来个拿手的。”
　　还没有开始唱，王姐先偷偷观察了一下几个老板的脸色，他们都对着裴已点了点头，眼睛里流露着满意。
　　“咳咳咳，”裴已捏了捏嗓子，开始起范儿：“下面请欣赏著名音乐家刘欢老师歌曲──《好汉歌》。”
　　“噔噔噔噔噔──”
　　熟悉前奏一响起，李总嘴里的红酒猝不及防地喷了王姐一脸，整个包厢里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呛酒声。
　　裴已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看着他们，拱起肩膀缩着脖子眯起眼摆出刘欢老师经典po色，粗着嗓子像摩托车发动机一样开了腔：“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宋明斐他们三个本来也被裴已的选曲震惊到了，但还是迅速g并打起了配合：“诶嘿诶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对面几个老总脸色都涨的通红，王姐的脸色黑的像锅底。裴已缩着脖子，两只胳膊颤颤巍巍地弯起半停在空中像触了电一样挥舞、交叉抖动着。
　　一个优秀的歌手当然要保持舞台演奏的完成度，动作手势也不能少！
　　……
　　一首好汉歌唱完，裴已额头微微沁出了些汗，他坐下抽出一张纸擦汗：“我刚才唱的怎么样？”
　　丁川言竖起了大拇指：“裴哥nice！”
　　裴已瞥了一眼对面几个老总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像是吃了老鼠屎一样憋屈。
　　他低下头露出迷人侧脸，有些委屈白莲花地反省，嗓音都带着颤：“李总，是不是我唱的不够好？”
　　作为一首能让人热血沸腾的歌，裴已刚才唱的是挺好的了，他刚才都想把红酒杯cei了当场拿出几个酒碗干上二两白酒和其他几个老总跪下祭天拜把子——但谁特么在这种场合唱好汉歌的？
　　可看小美人儿难过的样子李总又不忍心骂，只能咬着牙道：“唱的挺好的。”
　　“那要不要我再唱一首别的？”裴已羞涩地笑了笑，仿佛因为夸奖而无比高兴。
　　“不了不了。”在场的几个老总连连摆手。
　　“要不来个跳的吧？”旁边一个老总开口救场：“我听说现在这小年轻可是会跳呢。”他就不信跳舞还能让这个裴已作出什么妖来。
　　“快，方衍夕。”王姐立刻指挥方衍夕起来跳个舞，准备把包厢里的气氛找回来。从刚才的好汉歌开始整个包厢里的气氛就不太对，有一种大家不应该坐在这里喝红酒而应该兄弟们结伴上梁山的感觉。
　　然鹅下一刻，躁动的裴已按住了一脸懵逼且并没有打算起来的方衍夕，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来，我会！”
　　“我不会跳舞，但是我会跳别的！”裴已状似腼腆地一笑：“跳什么不是跳呢你们说对吧。”
　　说完他立刻站直了身体，摆出钢铁般的姿态：“接下来上才艺——第一套军体拳展示。”
　　他不相信，看完他这一套性.欲消失大法，这几个老板能不把他们轰出去还能对他们产生歪心思。
　　如果能，那么他就再唱一首《敢问路在何方》。
　　方衍夕、丁川言、宋明斐：骚不过骚不过，真的骚不过。


第3章
　　一套军体拳打下来，裴已觉得神清气爽，只是对面几个老总的脸色不怎么好。
　　在家的时候就吃烧烤的时候就喝了点啤酒，刚才一运动一出汗搞得裴已有点想上卫生间。
　　起身时裴已拍了拍宋明斐的肩膀，小声道：“保护好弟弟们，我上个厕所就回来。”
　　“放心吧。”宋明斐拍拍胸脯保证。
　　卫生间内。
　　洁白干净的洗手池里的水管开着，哗哗地流着水，宋祁掬了一捧水沾了沾脸，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
　　平日里他不常喝酒，因此酒量不甚好。他谈生意一向靠的是能力和头脑而不是酒桌，可今天这个聚会在场的都是他父辈的一些老朋友和工作上往来较为频繁的一些合作伙伴，他便多少卖些面子喝了两杯。
　　镜子里，一张脸棱角分明还带着些深邃锐利，最为优越的是高挺的鼻梁和剑眉，给这张脸增添了疏离和冷漠感，宋祁掏出手帕将脸上的些许水珠擦拭干净。
　　卫生间门口处，一个中年男子怀里揣着东西慌慌张张地往卫生间里探着头，看到熟悉的身影后他大喜过望，一个箭步冲进了卫生间。
　　“宋总，我找了您好久了，您就看看我们这个项目报告吧，”这个中年男子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我们公司现在急切需要一笔投资，非常想跟您谈这个项目。”
　　“在卫生间？”宋祁看清来人，皱了皱眉。
　　“我也是没办法了。”中年男子说着就要把项目报告硬递到宋祁手上。
　　宋祁烦躁地眯着眼，没有接。
　　这个人为了拉投资找合作已经堵过他数次，公司大厅、下班路上、这次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直接堵到了这里，有的时候积极坚持是件好事，但次数多了就变成骚扰了。
　　“报告我给您放到这儿，您一定要看看。”说完，这个中年男子强势地将手里的报告放在了洗手池边上，迅速转身离开了。
　　裴已进到洗手间的时候，就发现一个男人脸色不太好地站在洗手池边，旁边还放着一份合同报告之类的东西。
　　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好看，裴已便多看了一眼，也顺带瞥见了那报告封皮上写着‘保险’‘公司’之类的字样，他脸上浮着些酒气，再结合他臭臭的脸色，裴已心里大概有了想法，这个人肯定是跑合同谈业务碰了壁。
　　成年人的生活哪有容易二字。
　　心里想着他们三个还在包厢里，裴已快速解决完准备洗手回去，伸手冲了水他之后却发现擦手纸的盒子空了，再看看烘干机，好巧不也巧坏掉了。
　　他往旁边一瞥，刚才那个臭脸的男人还没走，裴已打算开口向他借张纸。
　　“没有。”宋祁语气冷冷还带着不耐烦。
　　裴已：“……”这个态度怪不得你卖不出保险！销售行业的脾气还这么横！
　　你很身段吗？放下你的牛。
　　“哦。”裴已心里一阵吐槽，但嘴上还是怂了。
　　“等等，”那个男人又突然开口，拎着洗手池旁放着的那份什么保险扔到裴已身边，语气无所谓道：“给你，擦吧。”说完转身出了卫生间。
　　啧，态度真恶劣啊，裴已没动他扔过来的东西，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在裤子上擦了擦，随后也出了卫生间。
　　包厢里。
　　裴已迟迟没有回来，宋明斐决定起身去卫生间看一眼。
　　所幸刚才裴已又唱又跳地把几个老板都唱萎了，这大会他们倒没人说什么不规矩的话，而是开始聊生意上的事，他们三个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上吃菜吃饭。只有王姐一个人恨得咬牙切齿目光喷火干着急，所以现在他倒也不太担心独留丁川言和方衍夕两个人在这。
　　只是一会到底要怎么脱身…他心里还是没个底，等会找到裴已也好提前在包厢外商量好。
　　出了包厢门，宋明斐低着头加紧脚步就往厕所走，脑子乱乱的想着那几个老总的事，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一个身影。
　　“对不起……”宋明斐立刻道歉，待抬头看清对面的人时却愣住了：“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