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总在发狂番外篇——by紫舞玥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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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半晌零星响起几声诡异的笑声和窃窃私语。
那可是“霸王”的专座,谁跟和他同桌?看来要有好戏看了!
秋洛一路走来,发现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奇怪,幸灾乐祸又透着同情,仿佛他不是来上学的,而是来受刑的。
秋洛放下书包,隔壁同桌位置也是空的,但桌肚里塞满了书本,桌面也异常整洁,应该有人坐。只是不知为何,开学第一天居然没有来上学。
他稍微看一眼就收回好奇的目光,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前桌是个平头小胖墩,穿着校服绷得膀大腰圆,一直回头盯着他瞧。
秋洛瞅他一眼:“这位同学,有事吗?”
平头瓮声瓮气地问:“楼上年级有位学长跟你同名,你们什么关系啊?”
隔着走道,一道嘲弄声传来:“还能有什么关系?人家秋学长可是江南一带豪门大族的独生子,能有这么个寒酸的穷亲戚吗?”
秋洛回头一看,眯了眯眼,对方胸口名牌写着汪琪,这不是冤家路窄了么?刚才校门口踩他水瓶的家伙。
他收回目光,微微一笑:“他和我确实没有亲属关系。”
因为他才是真正的秋家少爷秋洛。
汪琪的同桌是个竖着马尾辫的女生,早上踩水瓶的一幕正巧被她瞧见,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只全新包装的限量版马克杯递过去,红着脸道:“秋同学,这个给你用。我用不上,放着也浪费。”
秋洛意外地打量她一眼,从善如流接过杯子,笑了笑:“那就多谢你啦,人美心善的小姐姐。”
汪琪黑着脸看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女同桌,对新来的寒酸鬼献殷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哼了一声。
讲台上老师正在说着这学期的学习计划,秋洛单手支着脸颊,一个字没听进去,眼神失焦地落在窗外停留的蝴蝶上。
蝴蝶扇动着翅膀,也扇动着他的思绪……
※※※
就在半个月前,秋洛莫名其妙生了一场怪病,被管家紧急送到医院后,当夜昏睡过去。
没想到,醒来后的他,根本不是躺在原本的贵宾病房里,而是重症监护室。
朦胧间,耳边有医生断断续续惊呼“竟然起死回生了”、“快通知家属”之类的话。
他被转到普通病房后,看见镜子里,是一张根本不属于他的脸,反而是掌心那颗红痣,依然还在一模一样的位置。
脑海中浮现的一连串信息,告知他,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原来自己竟然是一本狗血换攻穿越小说的炮灰原主。
小说主角穿越者占据了他的身体,取代他,成了秋家少爷秋洛,与男二号林尽染在莱茵学院相识。
小说主角对林尽染一见钟情,苦恋而不得,在对方的冷漠下很快心如死灰,男二号如同下了降头一样,正式开启追妻火葬场道路。
剧本却在狠狠虐了林尽染后,让深情男三号上位,与主角HE,林尽染成了求而不得的黑化反派。
这都是些什么鬼剧情!
※※※
就在秋洛沉浸在那些荒唐的回忆中时,前桌小胖墩拍了拍他的桌子:“秋同学,拿卷子啊。我手都酸了。”
秋洛迅速回过神:“哦,抱歉,我走神了。”
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要进行摸底测试,秋洛接过卷子,粗滤地看了一遍题目。
半个月前他还是个高三生,如今他一朝重回高二,这些题目早就不知道做过多少遍,完全是滚瓜烂熟小菜一碟。
秋洛甚至不需要过多思考,提笔就开始解题,隔着一条走廊的汪琪冷不丁伸腿,用吝了一脚他的椅子。
秋洛皱眉瞥他一眼,汪琪压低声音,嘿嘿笑道:“穷鬼,听说你是特招生,也就会做这个吧?卷子答案给我抄,我就对早上你得罪我的事,既往不咎,怎么样?”
秋洛撇了撇嘴,无声做口型道:“我、不、作、弊。”
“你——别不识抬举!”汪琪沉下脸,“信不信我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
秋洛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放在从前,这种暴发户家的小孩,连跟他同班的资格都没有。
见秋洛自顾自做题,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觉面子被人踩在脚下的汪琪气得要命:“你给我等着!”
※※※
考啥啥不行,搞事第一名的汪琪,报复来得很快。
当天中午午休时间,秋洛捧着他的饭盒,坐在教学楼后面的花园长椅上吃饭。
倒不是他爱在这里吃,只是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秋洛”所在的班级,门口进出的情况。
大声嚷嚷着自己才是真秋洛这种事,除了被丢到精神病院之外,不会有好结果。
他需要尽快搞明白现在占据自己身体的家伙,究竟是谁,背后是否有别的蹊跷。
他的母亲早逝,父亲常年在国外工作,电话从不接陌生号码,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唯一能尝试联系的,只有曾经负责他衣食住行、且当晚将自己送到医院的管家。
秋洛正一边扒饭,一边思考着自己的处境时,一大片阴影,忽然冲他兜头笼罩而来。
秋洛抬起头,一下子就看见汪琪那张讨人厌的脸。
“哼,穷鬼,居然躲在这里吃饭,害我们好找!”汪琪一脚踏上长椅,踩出吱嘎吱嘎的尖锐声响。
秋洛寡淡地瞥他一眼,捧着饭盒转个面,继续吃自己的。
汪琪一下子火气窜上来,扬手打翻了他的饭盒:“给你脸了?竟敢无视我?给这小子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他一声令下,身边两个小弟捏着拳头,一点点朝秋洛逼近而来。
秋洛素来和善的脸色,此时也彻底沉下,那可是他好不容易煮的一锅没有糊的菜!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从小金尊玉贵长大的秋小少。
秋洛长身而起,随手掸了掸肩头几颗米粒,双手握起拳头,指骨突出泛白的骨节,他看准其中一人的动作,正要上一记勾拳电光火石之间,一只鞋子从斜里突兀飞了过来,正好砸中了汪琪的脸!
汪琪懵了一下,顿时大怒:“哪个不长眼狗东——”
他后半截话忽然噎在喉咙管,一个字也说不出,双眼越瞪越大,像见了鬼似的,瞪着斜前方发呆,大张着嘴,结结巴巴:“啊……林……我……不是……”
秋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侧后方的假山后面,不知何时走出来一个身长玉立的少年。
细碎的短发下一张英俊的脸孔,剑眉星目,薄唇紧抿着,微微上挑的眼尾显出一股桀骜的冷漠。
秋洛注意到对方竟没有穿鞋,一双笔直的长腿打着赤脚走过来,校服没有穿外套,倒是一板一眼地系紧了衬衫所有纽扣,那人双手插兜,冷冷清清立在那里,浑身充斥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谁给你的勇气,在我午睡的地方吵闹。”
汪琪脸色吓得煞白,那人慢吞吞转动眼珠,最后落在秋洛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林:从小我就不好惹:)
秋·五好青年·洛:你们统统需要改造!
第27章 好同桌
十七岁的林尽染骨架已长开, 身量差不多与秋洛相当,裤脚下露在外面的脚背,被绿茵草映衬着, 显出一股常年不见光的白皙,几乎能看见青色血管。
他的瞳色深黑,眼睑下显出极淡的青, 约莫是昨晚真的没睡好,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着一股阴郁之气。
林尽染的视线与秋洛对视一秒,皱了皱眉又挪开, 既没有像汪琪之流鄙薄他的寒酸, 更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但看他的眼神好像带着一丝的莫名的困惑。
秋洛诧异地反复打量他,真是奇怪, 明明是第一次见,却总觉得这张脸有股说不上的熟悉感, 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 本来大家就在同一所贵族学校, 以前自己还是豪门少爷时, 高他一个年级, 不在同一所教学楼, 但说不准在学校哪个角落有过一面之缘也不奇怪。
林尽染把目光从他身上收回,与秋洛错身而过, 径自走向汪琪三人。
后者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喉结滚动,看那样子显然不止被林尽染修理过一次了,吓的腿肚子都在打颤。
“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这小子……”
林尽染不耐烦地打断他, 指了指地上:“鞋子给我,别搁这杵着。”
汪琪呆了一呆,赶紧把鞋子捡起来递过去。他身后的两小弟,尴尬地面面相觑,两只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摆。
见对方没有追究的意思,三人小小松了口气,再也顾不上教训秋洛,立马跑得没影了。
林尽染迈开长腿就要走,秋洛叫住他:“这位同学,刚才多谢你啦,你叫什么名字?你看着好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林尽染脚步一顿,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眉梢微动,瞳孔黑沉沉的倒映着秋洛的脸,他的眼神有些微妙,难以形容。
少年半晌没有说话,只酷酷地道:“别搭讪我,没结果。”
说罢,他转身就走,腿长步子大,三两步就消失在转角没了踪影。
留下秋洛在原地一脸懵逼:“???”
这家伙莫名的自信从哪里来的?
秋洛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刚说的话,好像……有那么一丢丢渣男在路上搭讪美女的陈腔滥调?
秋洛无奈地抿长唇线,无语望天。
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中二的吗?
自觉自己非常成熟的秋洛,大度地决定不跟这些低年级小萝卜头们计较,从草丛里扒拉回自己的饭盒,施施然走了。
※※※
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笼罩着这栋陈年旧楼,油烟的味道伴随着饭菜香味,从居民楼窗口飘散下来,锅碗瓢盆叮叮当当,晚风吹着晾衣杆上的衣服微微浮荡。
秋洛从楼梯口一层层往上爬,廊灯年久失修,楼道昏暗,角落里布满了大大小小不规则的蜘蛛网。
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天,秋洛已经有点适应普通人的生活了,即便看见过道时不时窜过比脚还大的老鼠,也能面不改色地跨过去。
秋洛附身的这个年轻人,跟他同名,更巧的是,那天晚上被管家送去医院时,这个年轻人正在隔壁手术室里抢救。
本来心跳都已停止,医生已经放弃治疗,正准备通知他父亲本人死亡的消息时,秋洛莫名其妙从这具将失去体温的身体里苏醒了。
然后,发现自己从江南豪门秋家的小少爷,变成了家住旧危楼、差点辍学的穷小子秋洛,而自己的身体,却被一个不知哪儿来的穿越者占据了。
想到这件事,秋洛心里顿时一阵窝火,气鼓鼓地重重一跺脚,踩死了一只想趁机爬进他家的蟑螂。
四楼走道尽头一扇生了锈的大铁门,他从书包里摸出钥匙开门。
客厅空空如也,除了靠墙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缺了一条腿用砖垫脚的斗柜外,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家具,十几年前的老装修乏善可陈,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为过。
好歹整理还算干净整洁。
秋洛一进门,便闻到一股酒气,但卧房是空的,他的“父亲”并不在家,恐怕又买酒去了。
说起来,这个死去的年轻人,曾经也有过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惜好景不长,母亲在他十几岁时因绝症去世,他本人从娘胎里带病出生,尽管性格坚韧,学习努力刻苦,依然没有改变病死在医院的命运。
他外公留下一间拳击馆,夫妇两人共同经营,好不容易积攒下一点微薄的积蓄,全部砸在了母子两人的病床上,还欠下不少债。
母亲去世后,秋父悲痛欲绝,整日酗酒度日,若不是还有个儿子还活着,支撑着秋父的精神,恐怕也要跟着去了。
拳击馆在逐渐兴起各种健身房冲击下,逐渐没落,如今只靠着一些老顾客勉强存活,要负担父子两人生活开支,还债,两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日渐捉襟见肘。
好在秋洛附身后,这具身体没有再出状况,否则那医药费根本负担不起。
他叹口气,放下书包,到厨房看了看冰箱,幸好里面还有菜。
若是放在半个月前,秋洛绝对想不到,自己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有一天要亲手煮饭烧菜,打扫洗衣服做家务。
没有管家没有佣人,更没有司机与保镖,吃穿用度能省就省,上学放学要挤公交车,或者干脆靠步行,就连一块猪肉,都要小心翼翼切开囤放,不能一天吃完。
秋洛舔舔嘴唇,回想起以前秋家,专门为他的营养膳食请的米其林大厨,每天变着花样的丰富晚餐,各种菜色不带重样的,光是想想,口水和饥饿感都一并涌了上来。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身体呢?
他长叹一声,认命地掏起了米。
做完饭,秋洛锤了锤僵硬的后背,把饭菜端上桌,论做饭手艺,虽然他没经验,好在学习能力强,练习了一个多星期,终于能入口了。
幸而这个年轻人以前经常病着,也不太会做饭,否则光这一件事,他就要露馅。
一边等待秋父回来,秋洛一边从书包里摸出作业出来做,笔袋里就两支笔,一支铅笔,另一支竟然没墨了。
他想起卧室里的书桌抽屉也许还有,挨个打开抽屉在里面摸找。
没想到,笔还没摸到,手指却碰到一把又黑又硬的金属玩意。
秋洛一愣,将它取出来掂在手里,居然是一把灰黑色的手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