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豪门大佬宠上天——by池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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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剪圆润的指甲游走着,叶瑜的掌心酥酥麻麻,他勉力辨别出白砚写的两个字——
“炮/友。”
【作者有话说:有错别字的话请指出,谢谢!】
第23章 抉择
天色渐晚,步行街两旁的店铺都亮起晚灯,食物的香味从一家家生意爆满的小吃店飘荡出来。白砚及时拉住差点儿闯红灯的叶瑜,仿若劫后余生似地看着那辆疾驰的桑塔纳轿车同他们擦身而过。
轿车轮胎和柏油马路剧烈摩擦的声响几乎要刺破叶瑜的耳膜,他意识到是他的心不在焉险些引起一场事故,随即迫使他的大脑忘记那些烦心事。
他们正在去如家酒店的路上,叶瑜的打算是在如家住一晚,明早再回A城,白砚得知他的想法,便说要和他一起去外面住一晚。
白砚推开酒店的大门,向前台的工作人员预订一套双人间,做完登记,他拿着房卡到电梯门口等电梯降下来。
他们的房间是426,在四楼的走廊尽头,走廊的嵌入式吸顶灯是并不刺眼的暖光,一路走来,洋洋洒洒的光线衬得透光透影的瓷砖很是锃亮。
白砚刷房卡进门,他打开灯,回头向叶瑜要一半的房费,叶瑜转钱给他,将背包放在书桌上。他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和一瓶纯牛奶,白砚见状问他是不是很喜欢喝牛奶,他边拧瓶盖边点头,顺便问对方要不要来一杯辅助睡眠。
“我对牛奶过敏。”白砚拿起放在台灯旁边的电热水壶,拎着它进洗手间装水,“还是白开水适合我。”
白砚的话穿透咕嘟咕嘟的水声在叶瑜耳畔响起:“你怎么带电脑过来?”
叶瑜猫着腰将充电器插/入书桌底下的双头插座:“我答应粉丝今天晚上会直播。”他的B站账号是用来记录一些满意的翻唱作品,久而久之,便在音乐区积攒了一些人气。
“那算我一个。”开始工作的电热水壶滋滋地响着,白砚屈身自然而然地将叶瑜圈进怀里,“你不介意吧?”
叶瑜不适应地挺直腰杆,打开B站的登陆界面输入账号和密码:“好。”他伸手去够放在电脑左边的水杯,喝着牛奶问白砚啥时候去洗漱,白砚站直身子,望一眼窗外的浓墨重彩的夜色,说这就去。
等白砚洗漱完出来,叶瑜刚把直播的主界面换成粉丝给他画的人设图,他和白砚都是露声不露脸的up主,都不愿意过度地曝光个人的私生活。
叶瑜的唱见电台在八点准时开播,他头回直播,不甚熟练地试一下音,向进来听他唱歌的网友介绍白砚:“晚上好,这里是握瑾怀瑜,今天直播间将迎来一位大家都很熟悉的客人——他就是生活区的up主白砚。”
二两月饼:欢迎欢迎
一行白鹭搞破坏:小瑜瑜居然和白砚砚是好朋友吗
村头黄翠花:我2G了
一个路过的王小明:双厨狂喜
今天砚砚家的猫秀恩爱了吗:砚砚你家猫呢???
白砚看到这条评论,说道:“我不在家,下回再给你们看猫猫。”
他说完,评论区是一连串“好的好的”,其中夹杂着几条问他俩是怎么认识的评论,叶瑜就说:“我俩的父母是好朋友,但我和白砚并未见过面,直到前几天我去参加他弟弟的生日宴会,我们才认出彼此。”
一行白鹭搞破坏:哇哦
村头黄翠花:bhys我有一点点想磕cp
垃圾网易还我血汗勾:白瑜isrio!!!……
话题越跑越偏,叶瑜在画风走向不可描述之前紧急叫停他们的脑洞,打开《六千光年》的伴奏开始唱歌,白砚坐在床尾边玩手机边听他唱着,只在聊天时段会插几句话。
叶瑜下播的时间是十点半,他洗完一个战斗澡出来,白砚已经钻进被窝和周公约会。叶瑜蹑手蹑脚地上/床,没有合眼睡觉的计划,他对前几晚的噩梦心有戚戚,这种惶恐不是靠白砚的三言两语就能抵消。
他的床位临窗,外头不时地有一些嘈杂的声音弄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叶瑜轻轻地掀开窗帘的一角,月亮的清辉透过玻璃窗在纯白的棉被上形成炫目的光圈,他的手掌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莹白。
夜晚适合人们胡思乱想。
叶瑜攀着窗台细想这几月来发生的事情,发觉剧情的改变是一种必然。
他没有像原着一样进入企业管理专业就读,也没有像原着一样嫉妒楚晗的受人欢迎,更没有像原着一样对傅少霆一见钟情。
他走的路和原主截然不同,以至于剧情出现那么大的疏漏,叶瑜想他得把剧情掰回来,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认同白砚的说法,只是心中那股强烈的预感告诉他让剧情回归正轨是正确的抉择,但他不准备靠走原主的老路撮合傅少霆和楚晗,容他再合计合计。
这一合计就是一晚上。
次日早上九点,白砚送叶瑜去长途汽车站,过安检前他叮嘱叶瑜上车多睡一会儿。叶瑜强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点点头,上车后连晕车的老毛病都没犯,睡得那叫一个舒坦,原因是这回他的梦里再没有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的楚晗。
抵达A城的叶瑜不曾直接回学校,他叫辆出租车让司机开到A城中心医院。A城中心医院虽然叫中心医院,实则位于距离市中心十万八千里远的郊区,旁边还是A城的国际机场。
他在中心医院的正门下车,进医院前还去斜对面的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叶瑜露着得体的笑容恳请前台工作的医护人员告知他楚晗的病房是几零几,想必是这几天来看望楚晗的人很多,护士小姐姐没做什么例行检查就说出楚晗的病房是307。
狭长的走廊上只听得见零碎的脚步声,他站在楚晗的病房前,不知为何,心头油然而生一种“近乡情怯”的感情。是他考虑不周,他和楚晗不算朋友,贸然看望怕是会被对方当成另有居心,可他必须见楚晗一面,把开学那天傅少霆送他去医务室的事情告知楚晗本人。
这是叶瑜昨晚想出的补救措施,楚晗在原着里对傅少霆动心的原因无非是傅少霆救他一命,英雄救美这种剧情不论放在哪个时空都是那么吃香,因而他起码得让楚晗对傅少霆心生感激。
他站在病房门口徘徊许久,正欲下载一个思维导图的app记载自己掰正剧情的计划,肩膀冷不防地被人拍一下,叶瑜惊得浑身一颤,怔怔地转头看拍他的人是谁。拍他的人是个脸部线条分明的帅哥,帅哥指着门开口:“你是楚晗的朋友吗?”
叶瑜:“……是。”
“那跟我进来吧。”男生打开门,冲坐在病床上看书的楚晗道,“楚晗,又有朋友来看你啦。”
楚晗像小鹿斑比似的眼睛在看到捧着花的叶瑜的时候亮得不像话,他不敢置信地说道:“叶瑜,你是来看我的吗?”
“嗯。”叶瑜想不通楚晗为何看到他这么惊喜,他拆掉康乃馨的包装纸,将花束放入床头柜上闲置的花瓶里,“你身体好些没?”
“好多啦。”楚晗递过来一个青中带红的苹果,“医生说我明天就能出院。”
“那我提前恭喜你。”叶瑜坐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随口问道,“你那天怎么会晕倒在镜水湖边上?”
“我也不知道。”叶瑜不接他的苹果,他就用餐巾纸把红彤彤的苹果里里外外地擦个遍,再咬一口,唇齿间溢出甘甜的水果清香,“那个时候好像有人在我耳边一停不停地催我去镜水湖,等我回过神,我的肚子就疼起来。要不是周棋学长送我……”未说完的话一顿,“我都忘记跟你介绍啦,他就是周棋学长,那天多亏他出手相助,否则我得疼死。”
“你不用谢我。”周棋说,“我相信换做是谁都会像我这么做。”
楚晗的脸颊涨得通红:“怎么能不用?”
周棋却不再说什么,借口打电话再次离开病房。叶瑜确保他不会半路折返后,深吸一口气道:“楚晗,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楚晗配合地正襟危坐:“什么?”
“开学那天送你去医务室的人是我和傅氏集团的董事长傅少霆。”
楚晗一点都不惊讶,也没把重点放到“傅少霆”三个字上,他说:“虽然你上回说不是你,后续我也没找到救我的人,可我还是很希望那个人是你。”
“……为什么?”
“我觉得你像天使一样。”
天使?
他怎么会是天使呢?
叶瑜想,就算是,也是折断翅膀的天使,注定被荒野的大地囚禁。
楚晗又道:“你有那位傅董事长的联系方式吗?我想请你们俩吃顿饭聊表谢意。”
***
“齐煜。”
傅少霆挂断电话,穿着的衣服是一成不变的西装他像位刻板的英/国老绅士那样规矩地扣好每一个纽扣,再打上一条浅灰色的领带。他轻柔地按压着太阳穴,听着开车的齐煜讲述接下来的行程安排。这次去B市出差的工作本是由公司的一个副总负责,是他临时起意亲自接手这个企划案,还放了那位副总一天的带薪休假。
决定出差的前几天,傅少霆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催促着他去L大见一个人,冥冥之中他觉得这个要见的人并不是叶瑜,因此感到很费解。
他想见的人是叶瑜,但他不能见。
如果那个古怪的声音是他的真实想法,又怎会给他受人操控之感?
傅少霆头痛地望向窗外,没有丝毫预兆地喊道:“停车。”
站在公交站台等车的叶瑜看一眼停在他面前的黑色轿车,继续眺望公交车驶来的方向。
傅少霆降下车窗:“叶瑜。”
【作者有话说:感谢我的亲友丁老师和我讨论剧情!!求评论求收藏!!!】
第24章 溯流
遇见傅少霆在叶瑜的预料范围之外,自宴会一别,他们已经半个月没见过彼此。
他们无声地注视着对方,回市区的公交车驶过流水游龙的十字路口停在A城中心医院站,叶瑜在急促的汽车鸣笛声中辨认傅少霆一张一合的口型,他说的是上车。
换做以往,他会毫不迟疑地推却傅少霆的美意,但今时不同往日,为掰正跑偏得离谱之至的剧情,他在男人又惊又喜的目光中打开后座车门钻进去。
“傅先生上午好。”
傅少霆沉浸在叶瑜转变态度的欣喜中,一时没有应答。他原以为叶瑜会再度表现对自己的抗拒,事实却是天差地别,这是不是证明他还能再争取一回?
曾经说过要远离叶瑜的话倏尔被男人抛诸脑后,他从未想过会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将所谓的喜怒哀乐尝个遍。他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我。”叶瑜说,“是认识的一个朋友。”
傅少霆颔首以示了解,既然生病的人不是叶瑜,那就没有了解下去的必要。他对坐在驾驶座上的齐煜说:“先送叶瑜回L大。”
“好的。”齐煜公事公办,“叶先生上午好。”
“上午好。”叶瑜礼貌地回应,他没有忘记要撮合傅少霆和楚晗的任务,斟酌着开口道,“我说的那个朋友,傅先生应该也认识。”
傅少霆:“……容珏?”
叶瑜摇头:“你还记得开学那天被我们送去医务室的那个男生吗?”
傅少霆想了想,装作真的思索着,叶瑜在他疑惑的目光下郑重地点点头:“就是他,他跟我说想当面谢谢你。”“用不着。”傅少霆果断地说道,“你上车就为跟我讲这事吗?”
叶瑜没有回答。
傅少霆却懂了,好似一桶冷水笔直地浇在身上,浇灭原先的欢喜和激动,无尽的凉意袭来,他感觉自己有些可笑。“叶瑜。”他顿了顿,叶瑜单凭语调听不出他是不是真的在生气,只得忐忑地等候男人再次开口,毫无波澜的声音在狭窄的后车厢响起,像是在阐述一个与本人不相干的问题,他问叶瑜——
“你很讨厌我吗?”
叶瑜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说他从未讨厌过傅先生,又不知怎么解释之前的抗拒和疏远,理由总不能是你是主角攻,他是被你搞得下场无比凄惨的炮灰吧?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我只是认为我和傅先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傅少霆不接受这个理由:“这对我不公平。”
男人的控诉让叶瑜怔忪,这对傅少霆不公平吗?
确实不公平。
傅少霆没有对他做任何同原剧情类似的事情,相反在不停地花尽心思地对他好,他不是原主,那他为避开那样糟糕的结局拒男人于门外是正确的吗?
叶瑜得不到答案。“这是我的心里话。”他说道。
这句话不是谎话,过去的叶瑜不是,现在的叶瑜也不是。
叶瑜再清楚不过他高冷外表下那颗自卑得药石罔效的心,从前受得委屈太多,他就不再奢求旁人的善意,骂他是私生子也好,说他是贱/人也罢,他都不在乎。他不在乎那些人对他的评价,只在乎在意的人如何看他,可他怕受到伤害,只好把在意的人的范围越缩越小。
他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像是一株外表鲜艳却散发着腐臭味的花,很多人因他的外表驻足,又因他的内心离去,说到底,他一无所有。因而,他发自真心地讨厌原主,原主明明拥有这么多珍贵的东西,却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像他这样的人,光是活下去就已用尽全部力气,哪还有想法渴望这些可望不可即?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傅少霆的声音很轻很轻。
“傅先生调查过我吧。”叶瑜说,“你不担心我会本性难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