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豪门大佬宠上天——by池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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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的青石板路两旁是苍翠欲滴的繁茂竹林,前几日风雪招摇堆积的白雪正趁着难得的晴空万里簌簌地从青翠的竹叶上滑落。
四野寂静,只听得见雪落的声音。
积雪落在地面时不时发出沉闷的声响,但叶瑜和傅少霆都没有在意这无伤大雅的小插曲,悠然自得地沿青石板路散起步来。两块青石板间的缝隙砌满小雪,白茫茫一片,彻底遮掩住间隙本来泥泞却生机勃勃的面貌。
心情一放松,叶瑜不由自主地担心起叶瑾的情况,眉宇逐渐紧锁,此番此景,换做是谁都看得出他的心思正在迟缓地偏离欣赏美好景致的轨道。
傅少霆也不例外,他使点力气地隔着围巾捏了捏叶瑜的后颈,叶瑜被捏得缩一下脖子,不仅飘远的思绪一下子回来,人亦跟只兔子似地瞬间窜逃至距离男人两米多远的地方。
叶瑜面红耳赤地用手指指着男人,吞吞吐吐半天愣没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就气馁地掀开围巾去摸刚刚被傅少霆捏住的部位。说来奇怪,傅少霆明明是隔着围巾动的手,叶瑜却感觉摩挲后颈的手指好像沾染上对方的温度,一吐一息中都灼烫得吓人。
他抬眼对上傅少霆促狭的目光,惊觉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地辩白:“我刚看见一只飞虫……”叶瑜不善于撒谎,但听人提过撒谎的诀窍在于说一半留一半,太绘声绘色反倒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傅少霆勾唇在笑:“真的?”
“真的。”
傅少霆的视线在叶瑜的脸上游移,叶瑜被他盯得发怵,硬是摆出一张情真意切的笑脸回应。等叶瑜笑得脸都要僵掉,傅少霆才慢慢悠悠地收回眼神。
“那还不过来。”
“过来……过来哪?”
对于叶瑜的不明所以,傅少霆善意地提醒:“你旁边有只飞虫。”
叶瑜困惑:“哦。”
那又如何?他又不怕……
不对。
他应该怕的。
叶瑜总算反应过来,不由哭丧起脸,思考现在故作惊恐地飞奔到傅少霆旁边究竟来不来得及。
但跑总比不跑好。
叶瑜立即以一副受惊的姿态飞奔回傅少霆身边,旋即被傅少霆满满当当地搂入怀中。叶瑜精心准备好的台词忽地卡在喉咙里,想来是看出傅少霆在陪自己演戏,他闷闷地开口:“我还是担心我哥。”傅少霆深深叹息,扣着叶瑜的后脑勺,将少年的脑袋压在肩膀上。被傅少霆用一种极具保护意味的姿势拥抱着,叶瑜乖乖地埋进男人的颈窝,闻到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叶瑜的背:“有蔺稚衡在。”他倒不是刻意给蔺稚衡刷未来小舅子的好感度,只是再清楚不过蔺稚衡和他是一类人,不免横生几分诡异的惺惺相惜感,更何况……
更何况他的恋爱进度比蔺稚衡的快上这么多,稍稍伸出援手亦未尝不可。
即便叶瑜在知道蔺稚衡“不安好心”后对他生不出更多的好感,他也不得不认可傅少霆此言非虚。
“我们待会去医院看我哥吧。”
傅少霆:“好。”
得到男人的许诺,叶瑜抬起头,眉宇间的褶皱也缓缓舒展开,看得傅少霆心神一荡,作势要吻一吻他的额头,就被叶瑜戳着脸颊阻止了靠近。
叶瑜摆出大道理:“佛门清净,不能谈/情/说/爱。”
傅少霆笑弯一双眼:“下山可以?”他相貌极为英俊,不笑的时候给人以严肃感,笑起来却像终年冰冻的冰山融化。
正因可遇不可求,才格外吸引眼球。
这不是叶瑜第一次看见傅少霆的笑,然而还是被这个宠溺的笑容晃得呼吸一窒,都没觉察出对方言语里的“陷阱”,乖乖地应了一声。
这下傅少霆笑得更加放肆:“那你是要和我谈/情/说/爱?”
叶瑜:“……”
“是不是?”傅少霆继续逗他,“叶小少爷是不是喜欢我?”
叶瑜: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傅少霆又问:“你可知红叶寺的大师为何不肯替我解签?”
叶瑜暗叹美色误人,正愁怎么转移话题,傅少霆倒先帮他做了。“莫非傅先生读过佛/经?”他摇出的木签上刻着一句生涩难懂的经文,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傅少霆的也是,从而得出这个结论。
“我没读过。”傅少霆把那句“佛门不宜谈情说爱”当耳旁风,他亲一亲叶瑜的额头,“那块木签上刻的也不是佛/经。”
“那是什么?”
傅少霆:“是一句诗。”
“那句诗你一定听过。”傅少霆磁性的嗓音在叶瑜耳畔响起,他听见男人慢条斯理地说出一个个字,上挑的尾音透出一丝揶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此诗本意是劝告人们珍惜时间,莫负好时光,可傅少霆求的是姻缘,自该另当别论。“……你放开我。”
叶瑜的脸红得快滴血,不知是气傅少霆存心逗弄自己,还是羞于启齿解释这句诗的含义。他羞恼地挣脱傅少霆的怀抱,傅少霆料到他会恼羞成怒,于是配合地放人离开,不再逗弄叶瑜。
潜意识里知道傅少霆不会再对他做什么,叶瑜就有恃无恐地越过男人向前走。
傅少霆站在原地不动,等叶瑜走远才叫住他:“叶瑜。”
“干嘛?”
男人心中喃喃:“快点喜欢上我吧。”
嘴上说:“怎么不等我。”
“……”叶瑜脚下趔趄,再次被傅少霆装出来的委屈击倒。他自暴自弃地跺两下脚,“那你还不跟上来。”
“哦。”
傅少霆忍着笑跟上去。
稍候的一路,傅少霆和叶瑜都默契地没再说话。
小路的尽头是一座古宅。青墙白瓦,老旧的宅门剥落深褐色的漆,单看建筑风格不太像是供僧人休息的禅院,可周围又没有旅游景点随处可见的提示牌。
叶瑜走到古宅前敲了敲门,他使的力道不大,年久失修的宅门却“吱呀吱呀”地被推开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看自己的手,抬眸即被宅内的景象惊艳得无以复加,想着恐怕这一路上见到的梅花加起来都不及这宅邸内的梅花三分。
正值冬日,梅花开得烂漫。偌大的树冠缀满数不清的红色梅花,明艳的花朵好似一簇簇燃烧的火焰随风恣意地摇曳,这让叶瑜记起一句诗——“满堂花醉三千客”。
里面是满堂花,他是三千客之一。
傅少霆亦被惊艳到,不过不清楚这座古宅是否允许游客进出和拍照,他只得遗憾地带叶瑜离开,好让这座幽静的宅子恢复以往的平和。
他俩正欲抬脚,身后传来一道波澜不惊的声音——
“这是原生红梅。”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传闻中,它也是那位修建红叶寺的皇帝种的。”
叶瑜转头一看,最先吸引他的并不是男子的长相,而是男子那头茂密的头发,但他没有低情商将这种疑惑宣泄于口,那男子却看穿他的谨慎并做出解答:“我并非红叶寺的僧人,只是承蒙住持照料在此养病。”
男子脸上有化不开的病容,叶瑜对这般风清月朗的人必须遭受病痛折磨表示惋惜。他清清嗓子,委婉地向男子表达误闯宅子的歉意:“我和他并非故意打扰,还请这位先生谅解。”男子:“我姓文。”
叶瑜改正称呼:“文先生。”
男子的身体确实抱恙,才说一句话就咳嗽两声。“你不用这么拘束,我这儿素来安静,你们来倒是增添不少这宅子的人气。”他落寞地说完,又作势要咳,然而怕吓到这两位来之不易的客人,便捂着嘴生硬地忍住出于本能的咳嗽,“可惜我身体不好,无法好好招待你们。”
“你们随意看看吧,看累就走,也无需告知我。”
叶瑜不好拒绝男子的善意,歪头以眼神询问傅少霆的意见,傅少霆冲他摇头,示意他自己拿主意。叶瑜抿抿嘴唇:“那打扰文先生休息了。”
男子直直地看着叶瑜,似要从他身上看出另一个人的影子,傅少霆很快注意到这露/骨的注视,立马不悦地瞪向对方。
男子敛眉避开他的审视:“那文某告辞。”
远处传来关门声。
尽管男子让叶瑜和傅少霆不要拘束,可基于尊重,叶瑜和傅少霆只在院子里走动。叶瑜走近那株开满梅花的老树,伸出手去抚摸梅树历经岁月变迁的树干,倘若这树真是那位皇帝所种,迄今应该有一千六百年多的历史,那还是棵“古董树”。
梅树的枝桠被梅花压得稍低,叶瑜稍抬手就能触碰到娇媚的花朵,鼻腔弥漫着梅花清新而不妖艳的香味。恰巧清风徐来,一树的梅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几乎要盖住叶瑜的整个身子,他感到宽阔的视野被逼成尤其狭窄,于是去拨那飘飘洒洒的花瓣雨。
傅少霆则快他一步拂掉那些落在叶瑜发梢和肩上的花瓣。
叶瑜的眼眸亮闪闪的:“谢谢傅先生。”突感嘴角沾着什么东西,他好奇地摸上去,原来是一片花瓣。
他想拿那片花瓣下来,下一秒,傅少霆猛地抓住他的手腕,隔着那片花瓣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叶瑜心思微漾,踮起脚尖有样学样地吻了吻男人的脸颊。
傅少霆傻了,好久之后才找回声音,他板着一张脸,丝毫看不出来被叶瑜主动亲吻的欣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在害怕。
害怕叶瑜只是在开玩笑。
叶瑜点头:“傅先生。”
“我们在一起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但心里想说,就说出来了。【作者有话说:在一起就可以完结了bushi】
第51章 平安符
是傅少霆梦寐以求的告白,确实发生倒让他有点望而却步。
他动了动嘴唇,嗓音嘶哑得厉害:“你认真的?”男人的眉眼恢复相对陌生人的凛冽与冷漠,他的语调没有欣喜,但事实上,无论得跨越多少桎梏,他都无比期待着叶瑜的回答。
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傅少霆在爱情面前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正如曾经的叶瑜不确定傅少霆是否喜欢他,现今的傅少霆也在怀疑叶瑜是真的喜欢他,还是被此时的暧昧情形冲昏头脑。
男人纠结得很,竟忘记叶瑜在此之前对他的动手动脚根本抱着无异于纵容的态度。
如果不是喜欢,没有人会允许旁人对自己做出过分亲密的举动。
叶瑜被男人眸子里透出的冷芒吓得身体一缩,手足无措地拽着衣服下摆,柔软的布料被拧成一团,即使松开,也留下短时间内无法消除的丑陋痕迹。
傅少霆不想听他说这句话吗?
明媚的太阳变成华而不实的装饰物,叶瑜像是如坠冰窖,四周都是坚硬如铁的冰块,散发出来的寒气冷得刺骨。他弯了弯僵硬的手指,鼓起勇气勾住傅少霆骨节突出的手掌,他的手禁不住地颤抖,语气里蕴藏一点委屈的意味。
“……傅先生。”
叶瑜低着头,露出头顶的发旋,整个人都被一种可怜兮兮的气氛包围。浓密的眼睫毛随着起伏的心情飞快地颤动,叶瑜的眼前是男人笔直修长的大长腿和落满红色梅花的土地,他本以为傅少霆会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但男人没有,这让心乱如麻的他稍稍好受一些。
傅少霆不搭理他情有可原。换做谁被拒绝过自己多次的人反向告白都会怀疑这是不是恶作剧,况且这种恶作剧只有玩弄别人真心这一个目的。
“对不起。”叶瑜感觉说不出的委屈,可细究起来,真正需要委屈的人应该是傅少霆。他的眼眶不能自已地泛红,沙哑地为几次忽视傅少霆心意的行为道歉。
傅少霆依旧没有说话。
叶瑜看不见傅少霆的表情,可从前不久的反应推断,男人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他难以启齿地微张嘴唇,却说不出半个象征挽回的字,只能难堪地后退一步,正要松开勾着傅少霆的手,就听见傅少霆淡淡地唤他一声——
“叶瑜。”
叶瑜咬着嘴唇:“做什么?”
傅少霆反手扼住叶瑜的手腕将人带进怀中:“是我该道歉才对。”叶瑜犹如坐上过山车那般经历一番又一番地颠簸,完全不知稍后会发生什么,他恍然觉察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被男人宠坏,毕竟在认识的半年里,傅少霆从来都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也什么都依着他。
心动的人究竟是谁?
是傅少霆。
也是他。
傅少霆被叶瑜小心翼翼试探的模样刺激得心软,他温温柔柔地拍着少年的背脊,小声说着情话:“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叶瑜在他怀中闭上眼睛:“骗人。”若真的高兴,为何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我只是太激动,没回过神来。”即便后来想得再多,傅少霆都无法否认在听见叶瑜告白的那一刻,自内心深处奔涌出来的激动和欣喜若狂。
叶瑜抬头瞧他,傅少霆的眼睛里流淌着一种无法用三言两语描述的情愫,有深情,有迟疑,还有疯狂。他抬手去碰幕慕暮男人的眼睛,男人卷翘的睫毛弄得他手指发痒,他同那双如夜色深沉般的眼睛对视几秒,竟不再坐立难安。
“傅先生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傅少霆犹豫半秒,终究没舍得欺骗叶瑜:“……嗯。”
叶瑜微怔:“为什么?”
“我怕你不是真正喜欢我,只是贪图新鲜感。”男人的心口轻跳,黝黑的眼眸折射前所未有的不自信的光芒,“但就算这样,我还是很喜欢你。”只是他会把叶瑜绑起来,锁起来,藏在一个只有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