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被NPC明恋是错觉吗——by夜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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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连连摆手,“蒋少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一天两天的能有多少钱,我这就去说一声让他放人吧。”
蒋弥嗯了一声,就站在原地等他。
不过一两句话的功夫,那边的吵嚷声就停住了。
有女人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响起,接着她出现在了蒋弥不远处。
蒋弥平静的一抬眼,的确是上次那个喝醉酒的狐狸眼女人,女人蹙眉瞥他一眼,然后挎着包转身就下楼了。
服务生又小跑回蒋弥身边,“蒋少爷,这边走。”
蒋弥迈步上楼,也没把刚才的小小插曲放在心上。
等蒋弥到了三楼房间的时候,他推门而入就看见程绽坐在办公桌前,手上拿着支钢笔,正在看一叠文书。
程绽抬起清浅的眸子,发现是蒋弥来了之后,他放下手里面的东西,温声道:“蒋少爷,你来了。”
蒋弥笑了笑,“程哥。”
“蒋少爷,坐吧。”
蒋弥依言坐在了一旁的实木椅子上面。
“蒋少爷,我已经在对街的四季春堂订了位置,等会我们就过去吧。”程绽摘下眼镜,轻轻揉捏着腕骨。
蒋弥看着程绽桌上的文书,“程哥,你要是有事情忙的话,就不用先陪着我了。”
程绽将钢笔收起,重新戴上眼镜,站起身来,一拍有些压皱的袍角,“蒋少爷,这些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必着急处理。”
说完,蒋弥和程绽就又一同下楼去了。
等两人走到二楼的时候,又有人从远处的走廊小跑过来,在程绽面前站定,然后说了几句什么。
程绽面容平淡,偏头对蒋弥浅笑道:“蒋少爷,你先去楼下等我吧,一会儿我就来了。”
蒋弥点点头,“好,程哥。”
蒋弥知道程绽管这么大个场子,肯定会比较的忙,这种突发情况,他倒也毫不意外。
蒋弥下了楼,没在楼下等,而是出了华乐门,在外面站着等人。
现在已经六月份了,冬城的天已经愈发热了,蒋弥目光一扫,就看见以了前在那买过冰棍的冷饮摊子。
他记得程绽还挺喜欢吃的,这么想着,蒋弥迈步走了过去。
蒋弥在摊前站定,老太太和小姑娘看见他时还愣了一下,实在是上次蒋弥带给她们的影响太深了,让她们想忘记都难。
蒋弥笑起来:“麻烦来两根冰棍。”
老太太赶忙点头,“好,先生稍微等一下。”
然后她手脚麻利的和小姑娘给蒋弥包了两根冰棍,蒋弥刚付完钱,接过冰棍。
老太太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一个油纸包着的馅饼来,馅饼很小,小半个手掌大。
“先生,这是我做的饼子,多了一个,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蒋弥倒是没想到还能得这么一个饼子,他愣了愣还是伸手接过了,馅饼的味道隔着油纸透了出来。
韭菜馅的。
其实蒋弥不是很喜欢吃韭菜,平日蒋家吃饭,他都不会对韭菜伸筷子。
但是说不定程绽会喜欢吃,一个饼子罢了,推拒的话也没多大意思。
蒋弥将小馅饼顺手揣到了外套口袋里面,看着脸红扑扑的小姑娘笑起来,“谢谢……”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从华乐门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叫嚷声。
蒋弥眉心一跳,迅速回头,就看见拥挤的人潮从华乐门中涌了出来。
男男女女大多惊惶失色,有人鞋子都掉了一只,都没来得及去捡。
蒋弥隐约听见几句,“杀人了”“快跑啊”。
蒋弥转身将手上的两根冰棍重新放在摊子上,对傻愣愣站着的老太太和小姑娘道:“你们先去躲躲。”
然后蒋弥逆着人流穿行过去。
哭喊声在身边此起彼伏,蒋弥努力静心下来,仔细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又想到了程绽,他的手不由得开始有些颤抖。
现在跑出来的都是一楼的人,二楼的人都被堵在后头,更遑论三楼。
华乐门的打手全部都在一楼聚集,和手持砍刀铁棍的行凶者们缠斗。
可是人流过于拥挤,不仅难以找到目标,而且容易误伤无辜的客人,华乐门的打手们大受限制。
蒋弥走到华乐门的一楼大厅的时候,花瓶瓷片,桌椅餐盘满地都是,舞台上的彩灯都被打碎了,狼藉一片。
有鲜红的血液溅在楼梯手柄上,还有许多人踉踉跄跄的从楼上跑下来。
一个黄皮短褂的手持铁棍正在打砸的汉子看见了蒋弥,立刻凶神恶煞般的嘶吼着跑过来,蒋弥身边经过的准备逃跑的女工顿时腿脚发软的瘫倒在地。
蒋弥反应迅速,拿起旁边被踹到的椅子扔了出去,汉子躲避不及,被砸的倒退几步,蒋弥手掌撑着横在中间的圆木桌子跃了过去。
他猛的一拳头打在那汉子的下巴上面,手肘压着那汉子的脖子掼倒在地,对着鼻梁又是一拳头,星星点点的血溅到蒋弥冷肃的侧脸上。
汉子顿时晕死过去,蒋弥拿下汉子手中的铁棍,掂了掂然后握紧。
转身拉起瘫倒在地的女工,“门在那边。”
在指好方向之后,他也就没有再管了,转身往里面走去。
女工像反应过来一样,大着胆子喊了一声,“你,你不出去吗!”
蒋弥头也没回的道:“我找人。”
许多人擦着蒋弥的肩膀向外逃窜,蒋弥还顺手扶起了一个跌倒在地差点被人踩踏的长袍男人。
长袍男人是华乐门账房的一个算账先生,迂腐古板,都这个时候了,他被蒋弥扶起来还想道一句谢,但等他抬头的时候,就只能看见蒋弥的背影了。
——
三楼某一房间中。
程绽端坐在木椅子上,对面是秦之山的又一心腹手下。
对面那人抚掌长笑,“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还真能让青龙帮会的副帮主来帮你做事,恐怕又是什么软肋被你抓在手里了吧。”
程绽漠然的端起茶杯,雾气氤氲了他的镜片,可他这次却没再摘下来了。
对面那人自然也不会去留意程绽的神色,只自顾自的道:“如果那蒋家大少今天出什么事了,恐怕蒋悍得和青龙帮会的死杠上,青龙帮会的可不是什么善茬,一群不要命的流氓地痞,惹上他们,就像贴上块狗屁膏药似的,撕了都得脱层皮,这冬城日后只怕再没好日子了,啧啧。”
这人的语气虽在惋惜,面上却满是幸灾乐祸的看戏神情。
程绽没接话茬,只是平静的发问:“督办公署警·察厅那边拖住了吗。”
“拖住了拖住了,那新任的总局是个没骨头的,好拿捏的很。”对面那人满不在乎的道,然后带着几分戏谑的看向程绽。
“你倒真是擅长抓人软肋,话说,你有软肋吗。”
程绽平静的放下茶杯,看都不看对面那人。
那人似乎觉得无趣,皱了皱眉,也没再说话了。
——
等蒋弥刚迈上二楼的时候,就看见又一个短褂持着砍刀的男人在追砍一个人,可等那短褂男人看见蒋弥的时候,却突然立刻调转刀头指向蒋弥。
被追砍的人在蒋弥脚边仓惶爬开,蒋弥在原地站定。
砍刀男一刀砍向蒋弥,可那刀太长了,笨重的很,用起来也不利索。
蒋弥闪身躲过,劈手抓住砍刀男的手腕,砍刀男挣了挣没挣开,脸都憋红了。
得益于原身在国外留洋的时候很喜欢健身,所以力气还是有的。
蒋弥屈膝狠狠踢上砍刀男的左肋,砍刀男疼的手一软,刀“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蒋弥趁势想要直接把这砍刀男像刚才那样直接砸晕,但蒋弥在吵嚷声中却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脑处已经有风声袭来。
蒋弥知道躲不过了,他下意识的微微偏头,那一棍子打在了头颅左处,没有伤及后脑勺,口袋里面的油纸包着的韭菜馅饼也掉落在地。
顿时,温热的液体从蒋弥额角滑落下来,濡湿了他的左眼。
蒋弥眼睛都花了一瞬,但知道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他又迅速抄起手边的铁棍向后砸去。
身后那人似乎被砸中了,疼的嚎叫一声。
蒋弥趁这机会爬了起来。
随手擦掉左眼的血,让自己能更清楚的看见这一切。
那个拿棍子的男人缓过来之后,又向蒋弥冲了过来,恰好把先前蒋弥掉落在地的馅饼一脚踩的稀烂,但却没人注意到。
许久之后。
蒋弥侧脸染血的勉强站稳住。
他的脚步愈发沉重,他怕自己走不上去了,于是抬头朝三楼楼梯处喊了一声。
“程绽。”
程绽坐在椅子上,手微不可见轻轻一颤。
对面那人似乎也听见了蒋弥的喊话声,无所谓的道:“放心,没人能上三楼。”说完,似乎觉得无聊,转头去推开内间的的门。
“我先去休息一会。”
程绽一个人坐在那里,半响后,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来,烟盒旁边放着的便是一片塑料的奶糖糖纸。
他点燃了支烟夹在两指之间,猩红的暗芒半明半昧,细弱的烟雾缭绕在旁,身上天青色的袍子此时黯着光。
他端坐在那,一动不动。
如先前那人所说的般,的确没人能上三楼。
陆续有青龙帮会的打手从走廊两边过来,蒋弥被围拢在其中,他慢慢的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这些行凶的打手每次看见他时,不管在干什么,都会先窜过来找他的麻烦,就像认识他一样。
可不容蒋弥继续细想,刀棍已经袭来。
他身上新伤接旧伤一道道的添。
蒋弥倒地之前,打手已经被打翻了一大半。
他面朝着远处的楼梯口处终于倒了下来,额发上鲜血黏腻。
于此同时。
程绽指尖的烟也燃到了尽头,但他却没有摁灭,只是任由微弱的火芒燎着他的手指,让他愈发的清醒。
第39章 《乱世锦绣缘》含入V公告~……
蒋悍没等来蒋弥回家,而是先等来了华乐门动乱的消息。
包括蒋弥受伤住院的事情。
蒋悍差点就疯了,这是他自二十多年前亡妻难产而死后的唯一一次失态。
等蒋悍到了医院的时候,蒋弥人还在急症室。
督办公署警·察厅也才刚姗姗来迟,拿下了十几个行凶者带回局子里面。
审问的很顺利,且哪怕就是不审问,查出幕后之人是谁对蒋悍来说都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蒋悍不顾蒋家众人阻拦,直接截下青龙帮会的大批黑货全倾在海里了。
要不是那帮主和副帮主像泥鳅一样到处乱钻,蒋悍恐怕也能把人抓住。
与蒋家这种半路发达的后起之秀不同,青龙帮会一直盘踞冬城,扎根很深,哪怕因为没有能人领导不成气候,但还是不容小觑。
青龙帮会报复心极强,蒋悍倾掉的黑货,几乎放了他们半条命的血。
他们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疯狂反扑蒋家。
可只怕这青龙帮会的帮主都不知道自家副帮主在哪,因为副帮主人如今却是在程绽那里。
副帮主被人押着匍匐在程绽脚边。
他止不住的嘶吼,额头青筋绷紧,满身脏臭污浊,显然被程绽带回来之前一直都在东躲西藏着:“程绽,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程绽平静的看他一眼,“那又如何。”
副帮主似被彻底激怒,破口大骂道:“畜生,下三滥!贱货!也就蒋家人都是瞎子才会把你留在身边,你会遭报应的!”
程绽皱了皱眉,实在不能理解这种人是怎么坐上副帮主位置的。
程绽起身,想要再回医院一趟。
身后人见他要走,知道自己将命不久矣,更是口不择言起来:“我等着,我等着蒋大少和蒋老爷一起来找我!大家黄泉路上做个伴!”
程绽脚步顿住,回头看着他,似乎也知道他心中所想,极浅的笑了一下,“放心,你不会死的。”
因为在程绽手里活着其实比死更痛苦。
副帮主瞪大了双眼,不自觉的胆寒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却被关起的门掩在了黑暗之中,连带着惊惧的呼喊也被一同掩盖。
——
蒋弥醒来的时候,距离事发已经过了三天。
他一睁眼,就看见胡子拉渣,眼下泛着青黑的蒋悍。
蒋悍坐在蒋弥的病床边,手撑着下巴,大脑袋壳子一点一点的。
蒋弥轻轻动了动手,嘶哑着声音喊了一声:“爸。”
蒋悍立时惊醒,正对上睁眼的蒋弥。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响,蒋悍像反应过来一样的站起身来,把屁股下面的板凳都给带倒了。
“医生,医生呐!”
蒋悍顿时搏命似的喊了起来。
门外有医生小跑过来,瞅蒋悍一眼,“蒋先生,伤者刚醒,需要静养。”
蒋悍又马上噤声下来。
又来了几个医护人员围着蒋弥一通检查,然后又把蒋悍拉出去说了些什么。
但蒋弥从蒋悍带笑的面容可以看出,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蒋悍重新坐回蒋弥身边,想碰又不敢碰,对于华乐门和青龙帮会怎么处理的,蒋悍只字未提。
他只是小心翼翼的问蒋弥,“儿子呐,有什么想吃的,吃龙虾不?”
但他又立刻反应过来,自顾自的摇摇头,“医生说了,不能吃荤,得委屈你段时间了,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