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被NPC明恋是错觉吗——by夜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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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多了,蒋弥一双满目多情的桃花眼透过雾气看向程绽,心里忽然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有着些许的异样。
虽然不明白程绽是否还是喜欢自己,但好像那股执念是已经消失了,这对两人来说,应该是件……好事。
想了一会儿,蒋弥嘴角弯起,敛起眸间神情,停止思索,坦然的道:“好,多谢陛下。”
蒋弥一身靛青色的衣裳,墨发束起,转身抬脚便要离开。
身后一直低垂着眸子的程绽此时忽然抬起了头,手背绷紧,指尖蜷缩起来,面上是隐忍的复杂情意,他低笑一声,半讥半讽。
“你真是来的痛快,走的也痛快。”
蒋弥脚步一顿,不解其意的回过了头。
但见程绽冷冷的瞧着他,“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
蒋弥看他一眼,暂时没有弄清楚程绽说的不在意到底是不在意些什么。
程绽拂开手边茶盏,滚热的茶水淋淋沥沥的洒满了一桌,他几步走到蒋弥面前,眸子直勾勾的瞧着蒋弥,像是要把蒋弥拆吃入腹一般。
程绽牙关紧咬,眼尾带出一点勾人的潮红来,其间好似愤恨的怨怼,又好似委屈的痴缠。
“蒋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他逼问着蒋弥,迫切的想求得一个答案,程绽见蒋弥眉头微皱,不言不语。
可程绽已经仿若软了脚,他把自己的情意赤·裸裸的展露开来,捧到蒋弥眼前,求着蒋弥施舍一眼,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蒋弥的犹疑让他难堪,让他酸楚,程绽红着眼,狠狠揪紧蒋弥的衣领,作势要吻,但更像是要撕咬。
蒋弥却轻飘飘的捏住了程绽的纤细的后颈,没有使力气,也不会疼了他,但却让程绽动弹不得。
蒋弥垂眸看着恼怒的程绽,觉得有些棘手,想了想,蒋弥半低下头,凑近程绽,两人气息交缠着,蒋弥的碧色双瞳显出,与程绽直直的对视。
“陛下是不是近日便要回京了……”这个消息还是蒋弥从下人口中随意听见的,他继续道,“若是朝堂局势稳定下来,陛下也已是高枕无忧,要是心意没变,可以再回到这个镇子上,兴许那个时候,我能给陛下一个答复。”
蒋弥见程绽没有说话,就又凑近了些,低低的询问般的“嗯?”了一声。
程绽静默半晌,像是在估量蒋弥此话真假一样,双眸如鹰喙般锐利起来,其间是满满的侵略性,他紧锁着蒋弥,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暴君好像重新出现在蒋弥面前。
“你若是还敢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程绽嘴里放着狠话,手却紧紧拽住蒋弥的袖口,半分都不松。
蒋弥轻笑一声,心里有点无奈,“陛下,我不会再骗你了。”
等今日程绽走的时候,蒋弥还给送了一截,接着便原路返回了,来到了原先蒋蔓的小院里面。
蒋蔓拉门过来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一双杏眼瞪大了瞧。
“……阿弥?”
她试探的喊了一句。
“是我。”蒋弥嘴角弯起。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就你一个人吗。”蒋蔓喃喃的问道。
蒋弥作势回头看了几眼,佯装不解,“除了我还会有谁吗。”
蒋蔓赶忙摇摇头,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给甩掉,“不是不是,哎,回来好,回来好,我跟前辈说一声去。”
接着蒋蔓小跑着回到了屋子里面,唤了越良几声。
越良拨弄着头上的珠钗,款款的走了出来,一边走一便和蒋蔓说话,“那孩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话音未落,她就看见了站在院门处的蒋弥,她看了蒋弥一眼,又往蒋弥身后看了一眼,“怎么就你一个人。”
蒋蔓暗地里扯了扯越良的裙摆,小声提醒道:“前辈,阿弥就是一个人回来的,不用问了。”
“一个人?”越良柳眉微蹙。
她倒没有蒋蔓那般的含蓄内敛,直言道:“你这孩子,那什么劳什子陛下呢,他人呢,难不成你这孩子就这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蒋弥没有立时答话,只反手关好了院门,越良说的完好无损,包括该损些什么,蒋弥都懒得细究,“嗯,就我一个人回来了,他回京了。”
越良纤纤玉指夸张的掩住了红唇,“天呐,你这孩子被人一脚蹬了。”
蒋蔓惊得赶紧去扯越良的手,“前辈,不要胡说啊。”
她现如今还是接受不了越良开当今陛下和蒋弥的玩笑话。
蒋弥对对此却不在意,都没有去接越良的话茬。
晌午用饭的时候。
越良手持木筷,戳着碗里的米饭,戳一下再看一下蒋弥,然后叹气。
就这么几个来回,蒋弥终于抬起了眸子。
“前辈,你想问些什么就问吧。”
蒋蔓虽然没有附和,但杏眼中也是隐隐的好奇。
越良见蒋弥松口,嘴上立时勾出笑来,“你们可有发生什么。”
蒋蔓掩饰性的端起汤碗,眼睛悄悄的也在瞧着。
蒋弥倒是坦然道,对于越良的问话还有些无奈,“没有。”
越良看他一眼,知道蒋弥所言非虚,就又问了一句,“那陛下真就这么回京了?”
听到这里,蒋弥垂下眸子,想起了临走时程绽的那副情形,他顿了顿,“可能还会回来吧。”
其实他自己心里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先前的很多时候他都不愿意程绽走原书的老剧情,被逆党推翻,死于宫中,在这个任务世界里面,他终究还是存了私心的。
蒋弥对于程绽临走之前自己答应他的话也不后悔,要不是自己心里隐隐真存了那么些心思,他不可能这么轻易松口的。
既然不讨厌,不抗拒还隐有期待的话,那就可以试试。
试试看他和程绽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步,毕竟现在原书男主李海锒铛入狱,原书的剧情恐怕不会再发生了。
越良见蒋弥神情有些复杂,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只心里暗暗想着,想那位陛下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那陛下和蒋弥不可能这么草草了断。
蒋蔓拉拉越良的袖口,示意她吃饭。
饭桌上除了闲聊,也就没人再提程绽的事情了。
在这小镇子上,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了下去。
——
半年后。
现在到了七月份左右,小镇又处在淮江下游地段,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有那么一阵子梅雨季,隔壁人家的梅子树都已熟透了,垂在枝头,红里裹着那么些粉。
这段日子的天常是阴的,连绵的细雨接连不断,小巷里面的青石路面总是湿哒哒黏糊糊的,角落里都长满了青苔。
屋廊上搭着的衣裳哪怕晒干了都带着潮意。
雨也说下就下,致使人们出门都带着油纸伞。
这日,天上又下起了雨。
越良在小院子里呆不住,早跑出去玩乐了。
而蒋蔓也去隔壁婶子家串门了,像是要学做新的糕点样式。
屋外的檐上,雨水淅淅沥沥的顺着瓦砾滑了下来,再落到了青石地上,滴答滴答的。
蒋弥手里拿着一本打发时间用的话本子,指尖搭在页尾,刚翻了一个面儿,外面的院门此时却被叩响了。
蒋弥应了一声,没有犹疑,这个点应该是蒋蔓回来了。
屋子离着院门还算挺近的,蒋弥也就没有拿伞。
等他走到院门前的时候,细雨已经把他的肩头给濡湿一片了。
蒋弥神色淡然的拉开了院门,浅笑着道:“回来了?”
可等他抬眸的时候,映入眼帘却是一把天青色的油纸伞。
一只苍白的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竹制的伞柄,伞面遮掩住那人的半张脸,只露出了淡色的唇来。
随着蒋弥的问话,那人伞面轻抬,雨水顺着滴落下来。
蒋弥的双手还在搭在院门沿上,他看着眼前人,稍稍愣了一下。
“回来了。”
伞下的那人答话后,面上勾起一抹笑来,眼尾上翘,清浅的眸子里面映着南下的细雨,也映着蒋弥。
蒋弥指尖掩在鼻翼处,视线偏向别处,忍不住笑出了声。
“陛下。”
第72章 《宫女为妃》结束
三年后。
蒋蔓倒没想到她离宫之后还能再迁回汴京,她父母早年便已俱亡,没个亲人家业,她回来也不知干什么好。
可现在在蒋弥的帮助下,她盘了一个商铺,打理成了个小饭馆。
汴京不必别处,不仅是天子脚下,而且多少的高官显贵,名门世家都在这个地方。
白日里,总人流窜动,热闹极了,生意也不错。
越良这几年也不再只跟着蒋蔓和蒋弥了,她总是去游山玩水,闲暇时过来找蒋弥和蒋蔓再重新聚首。
蒋蔓半月前收到越良不知从哪寄过来的书信,说越良半个月后会入京一趟,过来瞧瞧他们。
蒋蔓把这个消息和蒋弥说了一声,蒋弥心里也记了下来。
一直到了约定的那天,蒋蔓特地关门歇业了一天,给饭馆里的长工都放了一天假,只等蒋弥和越良过来。
蒋弥这两年和程绽终于确定了关系,便选择留在了宫中当职,关于以后的许多事情,他们也在慢慢打算。
蒋蔓从开始的惊愕到如今的习以为常,虽然仍是忌惮着陛下。
在越良来之前,蒋弥先来了,还……带来了陛下。
程绽不是没有踏足过蒋蔓的小饭馆,但蒋蔓至今还是不能适应和陛下面对面带来的惊惶感。
蒋弥看出蒋蔓的手足无措,上前安抚,声音压低,“没事,他不会对你发怒的。”
蒋蔓悄悄往后面瞧了一眼,“阿弥,陛下怎么来了……我不是不喜陛下来,就是陛下不应该公务繁忙吗?”
蒋弥也往回看了看,其实他自己原先想着是一个人出宫的,但程绽却一定要过来。
这不是什么大事,蒋弥也就没有犹豫,带着程绽一起过来了。
“陛下自己要过来的,不用担心。”
刚巧越良从外翻墙进来,看见了一旁站着的程绽,上前毫不客气的熟稔的打招呼,“陛下来了啊。”
程绽清浅的眸子瞥她一眼,没有应声。
越良也不在乎程绽是否搭理,只几步来到蒋弥和蒋蔓的身边,双手一边搭着一个,搭在两人的肩头,袖口滑落些许,露出一截嫩藕似的玉臂来,她笑着问道。
“近来可还好?”
这么个普通的搭肩动作,蒋弥也没有放在心上,平静的接受了,“前辈,一切尚可。”
蒋蔓许久未见越良,心里也很高兴,杏眼圆睁,“前辈,你最近怎么样,都去哪玩了?”
越良见蒋蔓问这个,肚子里一堆的新鲜事情要倾泻而出,和蒋蔓谈天说地起来。
蒋弥笑着听了一耳,接着便来到了程绽身边。
“先去坐着休息一下吧。”
蒋弥偏头道,就看见程绽眸间泛着点森冷的寒意,他半垂下眼来,“怎么了,陛下。”
程绽蹙眉,神情不渝,伸手用袖口在蒋弥肩头揩了一把,“少让别人碰你。”
程绽知道蒋弥是去见越良的,所以才要跟过来。
寻常人等没胆子碰蒋弥,但毕竟越良算不上是“人”。
蒋弥这才明白过来,心里无奈,“好,陛下。”
越良正跟蒋蔓说着话呢,耳聪目明的她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切,越良翻了个白眼,红唇勾起,嗤笑一声,“蒋蔓,你闻见一股醋味了吗,可劲儿了。”
蒋蔓愣住,“醋味?前辈,我怎么没闻见。”
越良笑着往后示意一下,蒋蔓这才明白,立刻噤声,毕竟她还不敢开陛下的玩笑。
用饭的时候,越良发现程绽还用一种提防的神情瞥着自己。
她心里冷笑一声,手里持着银箸,眸子微微一顿,暗地里勾起抹恶劣戏谑的笑来。
越良抬头,佯装自然的出声询问蒋弥,“对了,你这孩子可有情况了?”
蒋弥忽然听越良这么问,还有些不解,“前辈,你说的是什么情况。”
越良双眸瞪大,满脸惊愕,“你一直都没有留意过吗,就是陛下可曾有孕呐?”
程绽在一旁用饭,听见这话,僵在了原地。
蒋弥:“……?”
蒋弥刚咽下一口饭菜,他微微咳了起来。
什么有孕,程绽有孕,这都哪跟哪?
他眉头皱起,认真的看向越良,“前辈,你在说些什么?”
蒋蔓则是整个人都呆滞了。
越良也面色凝重的放下手中银箸,双眸显出深邃的蓝瞳来,“我难不成没有和你说过,皆是和人鱼一族结合的人都会有孕,无论男女,只是时间长短罢了,这是我们一族在千百年来传下来的繁衍特性。”
蒋弥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孤儿鱼一条,从没有人告诉过关于这种方面的事情。
对于越良的话,他将信将疑。
毕竟当初他也不知道发·情期的存在,但越良却是清楚的。
“前辈,你没有骗我吗?”
越良柳眉蹙起,“你这孩子,这种大事,我能胡说吗,也怪我以前没有告诉过你,哎,难不成你和陛下还未结合过?”
此时的蒋蔓听到这话恨不得头都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程绽指尖绷紧,眸子凝滞起来,神色怔愣。
蒋弥手揉了揉鼻梁,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些回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