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终于对绿茶渣攻动手了——by赫米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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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不是没想过与柏屿谈合作,他哥也屡次试图找中间人牵线引荐,但是K&L集团上上下下都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柏屿更是连见一面都难。
家道中落,富二代出身的顾岛自然是发愁。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说柏屿要来自己的学校做慈善演讲。他于是买通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贫苦同学,冒名顶替接受了柏屿的抚恤。
其后,他又采取各种手段在柏屿资助的贫苦学生中脱颖而出,成功吸引了柏屿的注意。
他和柏屿接吻了。是他主动的。
他和柏屿上/床了。也是他主动的。
柏屿很阔绰,给了他他想要的一切,包括股份。可是他的野心很大,他想要更多更多。
他甚至很恶劣地想看柏屿身败名裂的样子。
在未来某一天,自己一定是柏屿身败名裂的导/火/索,是柏屿亲自放在身边的定时炸/弹。
只要时机一成熟,他这颗定时炸/弹就会带走柏屿的一切。
那时,他的境况就会和柏屿反过来——柏屿会成为他手中楚楚可怜的金丝雀。
作者有话要说:
顾岛:我想反向包养。
柏屿: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第四章
“新婚快乐。”进总公司大门的柏屿如鱼得水地换上了一贯的微笑。
沈何颂隔着整个一楼大厅看见他,大步流星地上去给了个张力十足的拥抱,把柏屿抱得差点往后仰:“我昨天那么重要的日子你不等我自己就溜了,是不是朋友?”
他眼睛一抬,恰好看见柏屿身后站了个大男孩,一身高贵的西装套在身上,搭配一头蜷曲的灰发,干净又淡漠地看着两人。
“啧。怎么把他带来了?”沈何颂收回目光,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柏屿,“外面养着的那位?”
柏屿不可置否,笑了笑。
沈何颂于是又重新打量顾岛。二十啷当岁,面庞介乎少年和成人之间,稚嫩和成熟的火候掌握得很好。硬件条件不错,只不过看起来不像是能撒娇讨人喜欢的类型。
沈何颂又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柏屿:“床上听话么?”
“你这么好奇干什么?”柏屿忍不住笑,两眼像是点缀了星光银河,“自然是听话的。”
他说完回头看像顾岛,顾岛淡漠的脸上立即浮现出腼腆而又温柔的微笑——只对柏屿一个人的。
“忠犬加养成系,柏总你可真时髦。没你这种人格魅力真玩不来这一套。”沈何颂颇有深意地打量着顾岛,拍了拍柏屿的肩膀。
“别说笑了。其他股东都到了么?我怎么没见到索宜和傅昀之?”柏屿问。
“老索早就到了,正在实验室参观新的产品线呢。昀之刚打电话说被堵在路上了,让我跟你说声等他一会儿。他拖延症都晚期了,你通知他的时候就应该把时间调早一个小时。”
“没关系,等一等他。我们先去找索宜吧。”柏屿说。
“成。”
顾岛默不作声跟在两人后面,把柏屿刚才说的两个名字认真记在心里。加上沈何颂在内,这三个人跟柏屿关系很好,可以算得上柏屿的左膀右臂。
三人进入实验室,索宜刚好从另一边的玻璃门出来,看见柏屿,老远就朝他晃胳膊。
柏屿将目光放到那人身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索宜果然和小说里描写的一样,一头酒红色的头发,醒目扎眼。他是这本书里为数不多令柏屿有好感的配角了,情感充沛又十分有正义感。柏屿墙倒众人推去世之后,索宜还跟顾岛闹过,当着媒体的面砸了他象征影帝的金奖杯,算是辣鸡作者少有的大快人心的情节。
所以这份可贵的情谊柏屿要记着。
“屿哥,从没见你带过人,这小孩儿谁啊?”索宜走过来,第一时间把目光放在顾岛身上,用探究的目光将人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顾岛抿着嘴唇,藏在袖子里的手拘谨地拉了拉柏屿的手指。
“咳,当然是爱人。净问些废话。”沈何颂拆台。
索宜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他道:“新婚快乐啊沈总,你怎么还在公司啊?商量好跟嫂子去哪儿度蜜月了吗?”
“我就算结婚也不忘事业,蜜月这种东西往后推,总会有机会的。”
趁两人说话的空档,柏屿对顾岛说:“你跟我来。”
顾岛安静地跟着柏屿后面。
柏屿知道他怕生,外人面前不多话,刚好自己办公室就在这附近,所以带他来松口气。
跨进办公室的门,顾岛就直接从后面抱住柏屿,脸埋进柏屿的脖颈处,无声地撒娇。
“干什么啊。”柏屿笑着说。他让自己的脸颊染上几分红晕,成功把自己伪装成那个好欺负的溏心馅儿金主。
一路上,他都在观察顾岛的一举一动,揣测这个小渣狗的心理。不过小渣狗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举动,恪守本分只顾盯着他看,忠犬人设没有丢。
想到这儿柏屿内心想笑,一个在勉强营造好糊弄的金主bb形象,一个在努力维持风雨飘摇的忠犬深情人设,累不累啊。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我感觉一来到这里,你就高高在上,离我好远。”顾岛的唇轻轻啄着柏屿后颈中央凸起处,问。
岂止好远,简直差一个维度呢!我是三次元的,你只是个二次元纸片人,能比吗。柏屿腹诽。
他不得不佩服顾岛的演技,如果没有上帝视角,他绝对会被这副浑然天成的深情和举手投足间的亲昵细节给欺骗。
影帝就是影帝。柏屿都想亲自给他颁奖。
“想听实话吗?”柏屿转过身来跟他对视,嘴角略微勾了勾。
他笑起来的样子让人心动,实在太好看了。
顾岛一半本能驱使、一半职业使然地,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额头,在他嘴角处轻轻落下一个金丝雀之吻:“想听。”
“在这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逃跑。”柏屿说。
他用的是平常语调,很温柔,没有丝毫质问的意思。却令顾岛停止了继续吻他的动作。
柏屿注意到顾岛的双眸中水洼一晃而过,就像扔进去一颗石子溅起清澈的水花。
拥抱他的手腕无声之间加重了力量,顾岛倔强地说:“我没有逃跑。”
开始切换模式了么。柏屿好笑地心想。
柏屿想看顾岛怎么圆这个谎。反正在他这儿顾岛被锤得死死的,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越解释越适得其反。
入门级别的绿茶肯定会顾左右而言他,随便扯出个看似合理的理由装可怜。
一般级别的绿茶可能会选择硬杠,让金主愕然ta还有这样新鲜的一面,然后再回归最初的茶艺环节。
超凡级别的绿茶会怎么做,柏屿期待顾岛接下来的表演。
顾岛开始表演了。
顾岛既没有哭,也没有闹,他静静地站着,倔强地看着柏屿。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他才开口:“我在生你的气,所以离家出走了。这个理由满意吗?”
嗯?柏屿的眉头微挑,这的确是自己没有料到的清新脱俗而又引人注意的理由。柏屿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小叔和傅昀之什么关系?”顾岛问。
“朋友。”柏屿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晚他在吻你,我都看见了。你让我别声张,可是我的心里很难过。”仿佛要证明自己的难过,顾岛的眼眶湿漉漉的,里面夹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小叔,你可以不爱我,可是我不希望你随意践踏我对你的爱。”
经典绿茶语录出现了!简直茶香四溢茶气逼人,柏屿觉得自己差亿点就被触动到了。
“所以,这其实是你对我的惩罚?”柏屿顺着他的路子问,“如果我不喊你回来的话,你准备过多久才愿意回来见我呢?”
柏屿很希望他会硬气地吐出一句“死生不复相见”出来。但这只渣狗明显别有所图,不会把事儿做绝。
果然,顾岛的眼神闪烁些许,眼角垂下来,又恢复往常温顺沉默的模样:
“我能怎么办呢小叔。我爱你,也想你。”
忍辱负重、卧薪尝胆,面壁十年图破壁。这是要感动中国啊。
柏屿说:“咬人的狗不叫。”
“你骂我。”顾岛咬着他的唇,跟他耳鬓厮磨,“你不喜欢我聪明一点吗?”
“喜欢。很喜欢。”柏屿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有身高差,每次接吻柏屿的头都会不由自主地侧过来,有点费力。他干脆让顾岛将他抱着放在办公桌上。
柏屿办公室四面都是玻璃,里面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但是顾岛不确定外面能不能看到里面,毕竟人来人往,他不希望柏屿现在这个样子被其他人看到。因此他的动作有些迟疑。
“啪啦”一声,柏屿按了个按钮,一瞬间四面的窗户都被遮住。
“这下可以随意发挥了。”柏屿撩起眼皮看着他,眼神中都带着钩子。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以前你跟我说过,希望我先读书,不要过多关心职场的事。”顾岛一只手臂撑在柏屿大腿腿侧,另一只手扣住柏屿松软的头发,跟他唇齿交缠。
这是在逼供么。柏屿喜欢这样无声的博弈。很刺激。很有情/趣。
他笑了笑,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因为我改变主意了。”
顾岛的眼睛抬了抬,安静等他后文。
“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清楚,撑不了多久。在这之前,我想先安顿你。”柏屿用一种极度温柔的口吻说,“毕竟这世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个小孩儿了。”
顾岛的眼神黯了黯。
“我希望你后半生能过得舒心安稳,但是一想到你的后半生我没办法参与,就很难过。所以,怎么办呢,我很矛盾啊。”柏屿笑容里带了一丝苍白。就像一朵绽放的白玫瑰,花瓣边缘已经逐渐枯萎。
“我该怎么做。”顾岛红着眼睛问。他的声音哽咽,带着几分沙哑。
“等我死后给我立个碑,上面刻四个字——顾岛挚爱,以后每年都来看我一次,这条件不奢侈吧?”柏屿问。
“别说这种话。”顾岛说,“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
“嗯?”
“你如果敢留我一个人,我就去把这辈子没干过的坏事全部都干一遍。”顾岛用淡漠的眼神看着他,平淡的语气带着些恨意,“我让你不得安宁,从坟墓里爬出来见我。”
兄弟,真不至于。原主就是被你气死的,你还想把人气活过来?你这么厉害咋不申请上天呢。柏屿心想。
他用吻堵住顾岛的嘴,算是一点无用的安慰:“所以说,趁我没死,你可以向我索要一切你想要的,包括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
最高端的绿茶,只需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第五章
顾岛的眼眸垂下来,一直盯着眼前人,半晌道:“我不需要什么自由。”
“或者说,我的自由就是小叔你。你是我的庇护伞,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你该学会自己长大了。”柏屿亲了亲他的嘴角,用手指将他的嘴角撑起一个上扬的弧度,“我都说了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给你,你还害怕什么呢?”
我想要什么?顾岛心想,我想要的恰巧是你永远也给不了的东西。
“我听你的,小叔。”顾岛说。
“柏总在不在里面?”办公室门口传来熟悉的人声。
秘书清脆的嗓音伴随着高跟鞋的声响越来越近:“柏总就在里面,不过他现在可能没有空……”
秘书的声音还没完全放下,门就从里面被打开,透出一双淡漠的灰色眼睛。
傅昀之进去的时候,顾岛从他身边侧身而过,头也没有回一下。
倒是傅昀之回头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你来得比我想象中要早。”柏屿见他进来,笑了笑让坐。
傅昀之没听出这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然地坐下来。他一头栗色的头发,瞳孔颜色很淡,加上喜欢穿亮色系的衣服,因此都快奔三了硬是没有人相信。
“刚……”傅昀之指门外。
“我的小男孩。”柏屿在玻璃杯里夹了块冰,倒威士忌。
“哦。长得还行,就是看上去不太听话。”傅昀之接过来,说。
“大概是小孩儿的专属叛逆期到了。”柏屿笑了笑,跟他碰杯。一个两个都说顾岛看上去不太听话,这只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顾岛的忠犬人设很稳固,毕竟狗都是护内不护外的。
“在说正事之前,我想先给你看一份文件。你帮我查一查有什么法律漏洞。”柏屿放下笑容说。
“就知道这酒不是白喝的。”傅昀之晃了晃酒杯,搁下来,勉为其难地说,“拿来吧。”
柏屿把一份遗产转让书给他看。
傅昀之接过遗产转让书,愣了,皱眉道:“你想把遗产转让给谁?你的那个小男孩?”
柏屿眼神温和:“你先看完。”
傅昀之很专业地从衣服口袋中抽出金丝边眼镜戴上,耐着性子一张一张地翻阅,完事之后脸色缓和不少,然后说:“漏洞倒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个遗产的触发条件有些牵强,我站在法律角度问你,你怎么肯定自己会在三个月内死掉?换句话说,如果你活过了三个月,那么这份遗产转让就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