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人渣美人师兄后 番外篇——by壹纸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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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想看看那张脸,模糊的轮廓也能辩出那张俊美面容,张了张口想安慰地说句自己没事,可刚开口就跟泄阀了的洪流先涌出了大口血来。
白离言声音发颤地从上方传来,似带了些啜泣之音道:“我让你等我,为何你就不听。”
陶霖努力撑开眼皮,看着那张带了焦急与懊悔的面容,像是不敢相信白离言居然也会为自己如此伤心欲绝,有些不忍地抬起手要摸他脸安抚,可终归无力地半途摔了下来。
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说道:“小师弟,过去种种也请放下吧,以后,你也要好好的。”
这句话像是最后遗愿,带着无奈与苍凉,郁可冥在那嘶声力竭大喊“二师兄”,可白离言怀中的人已生气全无闭着眼陷入了昏迷,看起来不知死活,但也跟死了没分别。
白离言眼神空洞地坐在那里,抱着怀里的人一动不动,那样子就像魂魄被抽离了一样,显得脸色愈加冰冷孤绝。
他俯身去抄人膝弯,要抱着人离开,垂眸间看见了怀中人衣领处露出来那半截印记,他眼神皱缩。
白离言寒着脸抬手去揭开,看到了那枚完整的夕颜花印记。
此时的他,眼里似乎有风起云涌,满面的阴霾代替了刚才的失魂落魄,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彻骨恨意,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白离言努力压制了那股奔涌不息的情绪,握着拳头的那手指节发白,那样子像是气急了反而冷笑出来:“式微,果然是你!”
郁可冥看见那张脸突然变得阴鸷恐怖,活像见了充满恶意的冰冷凶神,以为他要对陶霖不利,但也不敢上去要人。
这时,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就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举剑刺来,正势如破竹朝地上两人扑去,结果就被一道蕴藏暴怒的强劲灵力给震飞了出去。
白离言冷眸瞥向地上那人,看了那张脸后便眼含厌恶地皱起了眉,他因为时刻关注着玉简里的这边状况,也知道了这就是刚才袭击过陶霖那名恶徒。
便再次出手,隔空掐住了那人脖颈,只听咔一声,那黄天干头一歪便断了气。
郁可冥看到此情景吓得脸色骤变,满脸恐惧地后退了好几步,他庆幸自己刚才没上去惹怒白离言,不然此时的下场可能就会跟那人一样被人掐断喉咙。
那名弟子身陨,自然而然触动了秘境结界,然后被弹出了比试现场。
白离言收了那人身上集分锦囊,连同那只人面蛛一起全部收入了怀中陶霖的锦囊内,随后面无表情抱着人,主动触动结界打开了出口离开秘境。
在秘境外的观望台上。
此时榜单上的排名已经有了分晓,榜首前三那通红加粗的字眼格外引人注目。
冲到榜首第一的正是陶霖的名字。
随后是木锦砚第二,再是白离言第三,榜首上前三名都是天虞门的弟子。
这本该是振奋人心的场面,可是这个广场上陆陆续续挤满了人,人头攒动都在围着地上一堆并排着的尸体,三大掌门也在其中,已无人关注榜单排名的事了。
这趟比试也才过去四天,按原来计划七天时间还提早了,但是很明显比试还没有结束,这些秘境中弟子是被中途叫停,被动终止了比试。
一个挺拔身影抱着一个俊美青年走入了人群当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百里迁之看清是自己门下弟子先是一惊,再看那抱着昏迷人的脸时,脸色便沉了下去。
白离言走到师尊面前,没有说话,那样子看起来六神无主,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像是一个悲伤过头了的人,最后只剩下这般失魂落魄。
百里迁之看着他怀中那张死气沉沉,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不禁心中一颤,还是抬起手摸了人颈侧,触到之后紧绷着的一根弦这才松开,便接手抱过了人转身交代了身边木锦砚几句,带着人御风朝天虞山方向飞去。
陶霖还有一息尚存,但能救治过来的希望渺茫,那种奇毒,是收集天下因疫病而死的人身上尸毒之气所炼制而出,从古至今还没有解法。
白离言站在那对周遭事物置若罔闻,他转身走出人群,只想跟着回去看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陶霖的身影,那人的音容笑貌,根本无法去忽视他的死活。
刚转身,就听身后一人气焰嚣张地道:“刚刚百里掌门抱走的那位就是比试的魁首吧?他刚登上榜首,我的弟子便被杀害,身上集分锦囊也消失无踪了,大家都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
白离言身形顿住,皱着眉转头看了过去,说话的是行云门掌门仲闲。
此时代为掌门留下处理身后事的木锦砚脸色难看了起来,就算对方是一派之长,也毫不给脸色,说道:“仲掌门,请注意下你的说辞,你这话可是在污蔑我天虞门弟子。”
行云门全派上下如出一辙,皆是狂妄自大的勇夫,刚才百里迁之在场他们还有所克制,现在面对这样小辈弟子可不再客气,便直接把话挑明道:“木小友,我说此话也非毫无根据,早就听说你这位师弟修为停滞再无进益,却能在试炼比试上突飞猛进拔得头筹,你让修为远高于他的人怎么想?很难不怀疑是使了什么不正当手段。”
这时人群外一个冰冷声音,不容置喙般先声夺人:“我看使用不正当手段的是你吧。”
第23章 昏迷
这个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大家目光循着声音来处看过去,只见一名模样俊朗的少年从那边走过来。
行云门的掌门仲闲眯了眯眼,看见那又是位年轻小弟子,脸上不屑之情更深,勾起了唇质问道:“这位小友,你刚才的话是在说谁?”
白离言本不愿管这些闲事,但此事关乎到陶霖的清白,他就不能放任这些人在这污蔑。
他抬眸看着那仲闲,冰冷语气半点不改,说道:“说的是你,很难理解么?”
在场修士面面相觑开始低声窃窃私语起来,有人道:“这位是天虞门百里掌门的那个小弟子?他刚才那话是在意指什么,是指认行云门掌门在背后使阴招,害死了这些参赛修士?”
“可是行云门掌门的首徒黄天干也惨遭毒手被杀了,他总不至于连自己弟子也暗害,这也说不通啊。”
仲闲看了眼那位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便冷笑道:“原来是百里掌门的小弟子,你说我在背后耍手段,有证据么?”
还毫不给人说话余地,继续道:“倒是你,来解释下令师兄还未入围前三十,就在刚才突然就一步登天攀到了魁首位置,与此同时我的徒儿就被害,身上锦囊里分值都不见了,很难不怀疑就是令师兄杀人夺分,甚至还用同样手段残害了其他试炼弟子。”
这话听起来有理有据令在场人哗然,甚至不少人听信了此言,开始义愤填膺的纷纷指摘了起来。
天虞门的其他同门弟子都咬牙愤恨,但是又找不出有力说辞来反驳。
白离言面色阴沉,看着那仲闲嘴角挂着的得意笑容,在怀中摸出了一枚箭矢样的东西,两指拈着对人道:“你要证据么?不知仲掌门对这箭矢可熟悉?”
众人目光看了过去,在那枚箭矢中间位置镌刻了流云纹,那是属于行云门派徽,木锦砚接过来瞧了瞧,说道:“这是流云箭矢,行云门独门暗器。”
白离言点头道:“不错,这没箭矢正是仲掌门那位爱徒,在试图杀害我师兄时所发出的暗器,上面淬了剧毒能让受伤部位的经脉顷刻被封,失去反抗能力。现在我师兄脚上伤口还在,仲掌门要不要去查证一下?”
仲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终归也是身居高位的一只老狐狸,在眼神闪烁了一阵,还是很快恢复镇定,便道:“这可能是我徒儿在秘境中与贵派那位弟子起了冲突才动起了手,一枚流云箭矢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
白离言轻蔑冷笑,没想到世间还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看向弟子之中,还有不少人脸上也是愤然之情,便扬声说道:“我想在场诸位应该也有被此弟子胁迫过,为何不出来指认,甘心受此屈辱不敢于揭露罪行?”
这话令不知情弟子疑惑地张望起来。
白离言敢说此话,是因为知道这其中阴谋为何,也只想快些结束这件事情,好赶回去看看陶霖的情况。
众所周知行云门看似空前壮大,但也就表面上的风光,其实内部早就腐朽不堪了,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也还是四大门派中实力最差劲的。
所以他们为了夺得此次比试魁首才费尽心思不择手段,利用秘境漏洞来钻空子,用歪门邪道手法来巧取豪夺。
那黄天干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勇夫估计也想不出这等练级法门,多半是被师父授意才敢这么明目张胆,此次徒儿死了也是心怀怨恨多有不甘,哪怕得不到名次也要给天虞门泼些脏水,心里才平衡。
应该还有不少修士惨遭毒手,有的修为弱打不过只好认命交出分值,大不了重新来过,那些不愿交出锦囊的就会被明抢,估计身陨的基本都是这些。
但这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那些弟子自然不愿把这等丑事公之于众。
在旁站着的郁可冥皱眉挣扎了下,看了看白离言,最后还是把心一横,第一个站出来指认道:“我可以作证,这个阴险小人黄天干在秘境里抢了我的锦囊,还差点杀了我师兄,我都是亲眼所见。”
白离言一挑眉,看了过去,又没什么情绪般收回了目光。
站在仲闲旁边的一位本门弟子听了此话勃然大怒,指人道:“你们休要血口喷人冤枉我黄师兄,再说了你们都是同门,说辞存在包庇的嫌疑,是黑是白还不都是你们说了算!”
地上躺着的十几名修士尸体有几个也是招摇山庄弟子,他们掌门站在那始终没说话,因为也一直有在那观察着白离言的举态与那张熟悉的眉眼,此刻也站了出来,说道:“招摇山庄的弟子可有遇到这情况?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有就速速说来,用这等卑劣手段残害我门人,总该讨个说法。”
白阎说着这话,眼睛却是看着那边面无表情的白离言,似乎想表示一下自己是站在他那边的立场,结果那人目不斜视连个眼色都没分给他,只得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白阎的话,就像是给了本门弟子伸冤的机会,不少招摇山庄弟子陆陆续续站出来作证,一致指认地上躺着的黄天干尸体就是在秘境里胁迫他们交出集分值的人。
有了招摇山庄带头,其他世家散修也纷纷出来指认,铺天盖地谩骂声就像一个唾沫一个钉把行云门那帮人给淹没了。
虽然最后也没争议出来到底是谁杀了黄天干,又是谁夺走了此人身上锦囊里的集分,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向行云门讨公道上。
但罪魁祸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的情况下仲闲随时可以说是管教不严才出此等恶徒来撇清关系。
白离言没去关注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只要给陶霖洗脱了污名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便御剑快速回了天虞门。
陶霖在掌门的住处,清幽小筑里静寂无声,这里看起来没有一点人气,令白离言心中那种忐忑与紧绷之感更是提到了极点。
在竹舍内软塌上,一位面色苍白至极的男子双目紧闭静静地躺在那里,那身上已经看不出一点活人气息了,真的跟死了没有任何分别。
白离言站在外边没有进去,看着那张脸心里千丝万缕的情绪涌了上来,时至今日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
明明那是一心想要报仇手刃的仇人,今天看到那个人这样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他本该有复仇成功后的喜悦,可此时心里却是无比沉重与难过。
其实从那晚会给人撤出病气之日起,他这个复仇计划就已经开始变质了。
只是他自己未发觉而已。
还甚至放任着这种状态一直发展下去。
凌丹峰的药颜此时就坐在一旁给陶霖搭脉诊治,甚至是为了确诊病症反复检查了多次,但看人紧皱着的眉头也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站在一旁的掌门百里迁之也是脸色凝重,愁眉不展,担忧说道:“师弟,霖儿他如何了?”
药颜将写好的药方交给了一旁药卿,仔细叮嘱了几句便让人去抓药了,闻言起了身,微叹了一气,说道:“陶霖除了脚上那伤,全身气血灵脉也异常紊乱,此病症我也是第一次见,非毒非伤乃是受到外邪侵体之象,按理秘境里面不会有此阴邪之物,他可是在那里遇上了什么?”
百里迁之也一脸困惑,这时郁可冥与木锦砚也正好赶了回来,撞上了门口呆呆站着的白离言,见其面色凝重也心里跟着担忧了起来。
木锦砚两人进门后,百里迁之朝他们问道:“你们在秘境内可有谁跟霖儿在一处,他当时有遇上何等邪魔吗?”
郁可冥回答道:“回师尊,我跟二师兄在一处,当时行云门那个狗贼施暗箭偷袭,师兄脚上受了伤,再者是被九阶妖兽人面蛛打伤,并没有遇上什么其他人了。”
他把白离言忽略过了,觉得那可能无关紧要,就没有说进去,这话就像是给木锦砚提醒了什么,看了看师尊,有些自责道:“师尊,有件事我不知道与师弟染此怪症有没有关系。”
那边六神无主站着的白离言抬起了头。
百里迁之让说来,木锦砚道:“在前不久前,师弟顽皮误入了诛邪崖,还被魔气攻击受了重伤,会不会是那次留下了遗症?”
百里迁之皱睁大了眼,像是也觉这其中严重性,药颜也附和道:“此事我知晓,当时也是我来给陶霖诊治,他那日伤得不轻,伤处也确实有被魔气侵染,但伤口是已肃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