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武力秀翻娱乐圈——by荒川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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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想象不到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这些东西一旦公开,陆羡青直接身败名裂,可如果想搞他名声为什么不直接爆料,而是寄给秦思筝这么麻烦?
“他怕暴露自己?也不对啊,卖给营销号不就行了。”
饶是何幸,也想不明白对方舍近求远的目的。
陆羡青说:“他必定有求于我,他把这些东西寄给厌……秦思筝,是为了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个人一定是我认识、并且合作过的,他要么喜欢我,要么想利用我上位,知道寄给我我会直接把他解决掉,不如给相对好操控的秦思筝,没有人能够坦荡接受另一个人这样觊觎自己。”
这要是在以往,陆羡青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欠揍的话,何幸非啐他一口说他自恋,可现在也觉得没有其他可能性。
“喜欢你的人太多了,这要是一一排查得到什么时候去,范围太广了,而且万一咱们猜错了,他只是想毁了你和秦思筝,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拦截消息!”
何幸说着便开始打电话,语气简洁的让工作室的人待命,“成立工作室的第一关,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了事儿我给你们放假,大家辛苦。”
她挂掉电话,又问:“你心里有没有人选?”
陆羡青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何幸叹了口气,伸手撑着额头在心里想可能的人,“那我让人盯着思筝家里,看最近有没有人跟他接触,如果真的有人喜欢你或者想要利用你,肯定还会有动作。”
陆羡青点了下头,何幸看着桌上两份文件,又把话题拉回最初,“那你跟思筝之间?要不要我去跟他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陆羡青忽然笑了下,嘴角笑意透着一丝凄苦的凉薄,“解释我其实有病的,那些病态行为都是不可控的,我知道错了,让他给我一个机会,原谅我,再重新喜欢我。”
何幸听着心都要拧成麻花了,心疼的喊了句“四哥”,她从陆羡青一出道就被明斐拨给他,一直带到现在九年了,见过他病情最严重的时候,不知道疼似的往手腕上划刀子、吃大半瓶的安眠药、酗酒、失眠,精神衰弱到岌岌可危。
陆羡青最糟糕的样子她全都见过,从眼底冷漠晦暗到慢慢有了颜色,从冰冷演技的神色动态,再到晕染上了人间烟火的情绪。
从厌世到贪恋感情,他就像是一尊被雕刻精致的木偶,忽然有一天被注入了血液,填补了灵魂,慢慢有了神采,有了生命。
虽然这样说很自私,但何幸真的觉得他没有错。
他生了病。
何幸沉默片刻,又问他:“他怎么说?”
陆羡青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甩开时砸红的地方还残留着颜色,“他……不要我了。”
他……不要我了。
这句话从陆羡青嘴里说出来,带着一股令人心碎的意味,何幸忍不住红了眼睛,“不会的,思筝那么喜欢你,不会不要你的,让他冷静几天,我去劝劝他!”
“何幸。”
何幸抬起头等他说。
陆羡青扯了下袖子盖住红痕,平静说:“这件事应该不止一个人做的,他知道我当时痴迷秦思筝的手,还知道我在综艺里给他放过那张信笺,知道我会写瘦金体。秦思筝那张手照的内幕知道的人不多,你去找江溪。”
“沈青那里会面都是单独的,能拿到录音一定是去找他看过病的病人,沈青不会向你透露病人的,但有一个人同在这个圈子里,还曾经用厌世欲博取过我的关注。”
何幸:“蒋臻?”
陆羡青点点头,“是一个可能,私下查查他的底细,我和秦思筝有共同矛盾的人也不少,徐钊、徐志良,还有司千秋那边也去查查,再去牢里问问姚瑾微。”
“跟姚瑾微也有关系?不能吧,她都被关起来多久了。”
陆羡青说:“姚瑾微跟秦思筝没那么大仇,为了要他的命把自己一辈子都上,她当时说自己不知道他有这么严重的过敏,自己是被骗了。”
他说着,伸手揉了下额头,声音也停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让沈青过来一趟?”何幸实在担心他的状况,总有种他交代完了,下一秒就会去死的危机感。
陆羡青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她又说:“我这边有安宁,近期先把这件事处理了,其他事情都往后延。”
何幸看他还能条理清晰的交代事情,勉强把不安往下压了压,“好,你感觉不对劲随时叫沈青过来。”
陆羡青点头:“我自己心里有数,不会出事的。”
何幸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回过头,陆羡青朝她摆了摆手,甚至还笑了下,“干什么?一步三回头,这么舍不得我?但是我找不到更可靠的经纪人给小朋友了。”
何幸重重吐出一口气,她这辈子就是欠他们的!
“他比我好带,很乖很听话,你给他接什么他都肯去。不过演技还不太过关,没有我在身边他拿捏不好会被骂,你多费心让老师教教。还有,他虽然不抢话抢镜头,但综艺感其实还不错,可以适当多接一些。”
何幸说:“我知道。”
“不要告诉陆先生和叶总,事情爆出来之前别让他们担心,越少人知道越好。”陆羡青舌尖抵住牙齿,像是在克制什么,隔了一会才说:“虽然是我的病态,但被人这么觊觎总归是个污点,尽量在爆发之前解决掉吧。”
何幸心一阵阵疼,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想想自己吧!这件事一旦爆出来你就完了,这个圈子没有你一点容身之地了!”
陆羡青笑了下,“我身败名裂了还能回去继承亿万家产,我有很多东西,他拥有的东西太少了,一样也不能失去。”
“对你来说,亿万家产和秦思筝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要是没了那个人,你连个……”何幸声音戛然而止,生怕引导他,硬生生停住。
陆羡青嘴角笑意还在,“不能,钱还是蛮重要的。”
何幸心说重要个屁。
他拥有的东西太少了?事实上陆羡青拥有的东西才太少了,他不让秦思筝失去任何一样,那他自己呢?
秦思筝不要他,他就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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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筝下车的时候司机给了他一个没有拆封的口罩,他戴上了往家里走,沈长风一见他就小跑过来迎人。
“你去哪儿了?”
安宁找了地方停车,再过来的时候他们把门都锁上了,到底也没能说得上话,只好跟陆羡青报告他平安到家。
“嗯,那就好。”陆羡青顿了顿,说:“最近辛苦了,给你放三天假,好好出去玩,费用报销。”
安宁隐约觉得不对劲,陆羡青的声音让她一下子想到刚给他当助理的时候,透着一股令人心慌的虚无。
“我不要放假。”
“随你吧。”陆羡青把电话挂了。
何幸这边,一出了门就直奔沈青的心理诊所而去,一边打电话让人查一个叫江溪的人现在在哪儿。
一路飞车到楼下,沈青正好做完一个心理疏导送人出来,看到何幸立时皱起眉来,“四哥又不好了?”
何幸没空搭理他,冲进办公室到处翻腾,被沈青一把拽住手:“你干嘛?”
“傻逼,你这里让人装了监听器。”
“不可能!”沈青沉声反驳。
何幸一把甩开他的手,连椅子都掀翻一路检查,果然在椅子底部发现了一个黏着的“小纽扣”。
“这是什么?不要告诉我这是你自己装的,为了贩卖病人的?”
沈青直接傻了,这里什么时候有个监听设备他真的不知道,心理干预是绝对的,所以诊疗室里是没有监控的,现在查也是死无对证。
何幸看着他:“你怎么解释?”
沈青被她咄咄逼人的态度逼得哑口无言,反思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不是四哥出什么事了?有人拿他在这儿做疏导的录音威胁他?”
何幸说:“你怎么做事的?让人装了这个东西完全不知道!”
沈青立刻抓着电话:“窃取别人的是犯法的!报警!”
“不行!”何幸夺过电话扣下来,“报警别人就会知道这件事,现在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出去,我也不问你别人的,我只问你圈子里来做过心理疏导的有几个!”
沈青说:“无可奉告。”
何幸一把扯住他的领子,冷着眼望向他的眼睛,“最好别人这么问的时候,你也这么说,关于四哥的病情,无可奉告。”
她说完,一把甩开沈青的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撕掉监听设备拿走了。
沈青这才发现,她根本不是来要说法的,就是单纯的来敲打他,警告他不准乱说话,把陆羡青的事情绝对保密。
这女人!
江溪的去向目前还没有回复,何幸又马不停蹄的去找姚瑾微,现在得跟对方比快,万一对方改主意了,拿不到先手权就满盘皆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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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风看着秦思筝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担忧,背着他给何幸拨了电话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幸说:“只是跟四哥闹别扭而已,你好好照顾他,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沈长风直觉不是这么简单,每个人都是讳莫如深的态度,秦思筝从一回家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不出来,比昨天更沉默了几分。
饭也没出来吃,他从门缝里看过,秦思筝抱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既然你不肯说就算了。”沈长风把电话挂掉,门铃紧接着就响了,他过去开门发现是文栎。
“您怎么来了?”
文栎摘下眼镜,端出满含着优雅的礼貌微笑:“秦思筝在吗?”
“思筝不太舒服,您有什么要紧事能告诉我吗?他可能不太方面见您。”沈长风对文栎本身就没有多少好感,更不可能让秦思筝现在见她。
文栎说:“你去告诉秦思筝,我来给他一个交代,他会见我的。”
沈长风颇有疑虑,但想了想还是让她进来了,让她坐一会然后去敲了秦思筝的房门,“文栎姐来了,说给你一个交代,要见么?”
片刻后,门被打开。
秦思筝略微蹙着眉,“她人呢?”
沈长风说:“在客厅坐着,你真的还好吗?要是不舒服的话就不见了,什么要紧事不能改天再办,更何况你现在签了陆羡青工作室,要是工作上的事让她直接联系何幸。”
秦思筝说:“没事,你让她进来。”
沈长风迟疑片刻,“好。”
文栎起身,跟着沈长风到了秦思筝的卧室,从刚才在客厅的打量一路移到卧室,嘴角含着一丝笑,“唔,听他们说,你的应援色是粉紫色,我年轻的时候也很喜欢粉紫色。”
秦思筝没心情跟她客套,“有话直说。”
文栎见他不打算客套,便也开门见山的说:“行,那我就不绕圈子了。没错,我是你妈妈,十八年前我生下你,然后被你父亲抢走。”
秦思筝看着她的精致面庞,内心毫无波动,“所以呢?”
文栎轻叹了口气,慢慢红了眼睛,“我知道你怪我,可这么多年来我也很想你,也想要认你,可当年我一无所有,拿什么去跟你父亲抗衡。”
“后来我结了婚,也试图去找过你,可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才知道你被丢在孤儿院了,这些年我一直想补偿你。”
秦思筝静静看了她一会,由着文栎演一个有苦衷的慈母,心里只觉得可笑。
她又想来利用自己什么?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给她图谋的?
“你怕我把这件事抖出来,坐实你未婚先孕的传言,让你身败名裂吗?”
第95章 青天霹雳
文栎的悲苦表情有片刻的崩裂,但随即又掩饰好,从包里拿出一条手工绣花的手绢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睛。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知道这个圈子对女人的恶意有多大吗?”
秦思筝静静看着她,“所以呢?”
“男人出轨,是大家都会犯的错误,就连家暴这样的丑闻,道个歉稍微模糊一下视线就能继续在这个圈子里风生水起,而女人呢?女人一旦被抓住一丁点儿错,就要从这个圈子里消失!就要被钉在耻辱柱上反复鞭尸!”
文栎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当年我怀你的时候,比你也大不了多少,我能怎么办?告诉这个圈子我被人搞大了肚子,你父亲还不要我了,我还怎么活?”
秦思筝眨了下眼睛,表面看上去对她的话毫无波动,其实内心还是忍不住想,在他那个时代,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这样的想法。
如果怕被影响事业,就不要生孩子,为什么为了一己私利生下来却把他丢掉?
文栎是拿过影后的演技,但对方是秦思筝,见识过更好的演技,所以并没有多少感触。
她咬咬牙,这场戏必须演下去,蒋臻并不靠谱,而且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得做好万全准备,给自己留最后一条后路。
“这么多年我一直找人照顾你,但你同为这个圈子里的人,也知道想要认你有多难。”文栎叹了口气,伸手抓住秦思筝的手臂,嗓音微颤的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么?”
秦思筝不置可否,平静地看着她演。
文栎说:“我小时候家里很穷,山上那些你见都没见过的野草,却是我们最美味的食物,我为了上大学,拼了命的从那个小山村里出来,结果一到大城市,发现他们吐口唾沫都能淹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