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改造——by鸿君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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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钧闻言点了点头,“殿下说得有理。那属下马上便去准备,咱们明日一早便出发。最慢大后日便能到松林县了。”
“殿下、唐统领,你们这么急做什么?”
就见叶淮抿了口茶道:“听没听过有句话叫‘趁他病要他命’?”
唐钧听闻拧了拧眉,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
一旁,司徒修泽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兴味,“督公可是想到了什么更好的主意?”
叶淮笑了笑,“殿下可知七日后是什么日子么?”
突然被发问,司徒修泽不由愣了愣,“七日后?”
不等他开口,一旁的唐钧倒是率先替他回答:“仲秋节啊。”
叶淮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仲秋节。”
一听这答案,司徒修泽怔了怔。半晌,他打趣地问道:“是仲秋节那又怎么了?难不成本王还要给底下的将士们发月饼不成?”
别说月饼了,这些日子他都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候连饭也顾不上吃,哪里还什么过节不过节的。
“殿下此言差矣。”
叶淮摇了摇手指道:“毕竟‘每逢佳节倍思亲’啊。那些士兵也是人,即便是打仗也不妨碍他们在仲秋节想念家中的父母老婆孩子。这种时候喝喝小酒,抒发一下思乡之情什么的简直再正常不过了。而此时……”
“也是他们警惕心最低,最适合咱们发动进攻的时候。”
看着面前闪烁着狡黠笑意的叶淮,司徒修泽滞了滞,半晌拍着手哈哈大笑道,“好!好一个‘趁他病要他命’!”
笑罢,他转头对唐钧道:“吩咐下去,让将士们今明两日原地休整,后日一早进驻松林县。”
“是!”
*
当夜,月明星稀,晚风轻轻吹拂送来怡人的花香。
这种时候是最适合小情侣花前月下互诉衷肠的了。
叶淮远远地望着曲兰月和贡星纬在月下你侬我侬,一时间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去当这个锃光瓦亮的电灯泡。
“我要是你就不会选择过去。人家在那儿恩恩爱爱,你跑过去多讨人嫌啊。”一旁001道:“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你就晚点再过去呗。”
叶淮听闻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说的也对。”
话毕,就见他讶异地看了001一眼,“没想到你有时候也会说出这么正确的话啊。”
001:!!!
看不起谁呢?真是!
无视了在屏幕上给他滚动刷屏沙雕表情包的001,叶淮施施然地离开了凉亭。就当他正准备回住处时,却突然看见了本该在另一边和贡星纬甜甜蜜蜜的曲兰月。
叶淮见状顿住了脚步,“咦?”
“别看了,他回去了。”
还不等他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听曲兰月道:“督公你都在后头盯着我们俩一盏茶的时间了,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有话要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叶淮:“……”
“督公你有事倒是说呀,怎么讲话磨磨唧唧的一点也不干脆。”
一改初见时的阴郁偏激,此时的曲兰月活泼外向得简直不像一个人。叶淮极力忽视了那种“原始滤镜破碎”的感觉,轻启薄唇:
“其实我想说,我不是来找你的。”
“???”
“我是来找星纬的。”
马上就要去松林县了。这是他们对上司徒修筠的第一战。所以,他想在临行前让贡星纬卜一卦吉凶。
“……”
看着眼前人变幻莫测的表情。叶淮顿了顿,不由反思自己是否说错了话。
“看来是我误会了。”
就见曲兰月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去找星纬吧,他人应该在屋里。”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叶淮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开了口:“马上就要与那人再次重逢了。你准备好了么?”
曲兰月猛地顿住脚步。八月的夜并不寒冷,可不知为何此时的她竟不由颤了颤。虽然并未看清她的表情,但叶淮明显能感觉到眼前人在须臾间有了些许变化。
“当然准备好了。”她的声线里似乎隐隐压抑着什么。
良久,就见她缓缓转过头看过来。虽然曲兰月极力想要让自己保持一副云淡风轻的镇定模样,但她眼底里的深刻恨意仍旧瞒不过他。
只见她忽的一笑,笑容中满是大仇将报的快意,“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十个字,但这其中却饱含着她经历了无数次轮回,无数次复仇失败的苦楚。眼下,她终于能从这看不见尽头的黑暗甬道中爬出,去窥见这天边耀眼的光明。
面对过去的伤痛,叶淮希望她能鼓起勇气剜掉那块烂肉,跟司徒修筠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从而走向更光明的未来,而不是被仇恨所束缚,成为它的奴隶。这才是他策划这一切的真正目的。
面对着眼前隐隐有“病娇黑化”趋势的曲兰月,叶淮默了默终究忍不住出言提醒——
“控制住你自己。不要让仇恨完全蒙蔽了你的内心。”话毕,他顿了顿,“记住,你还有我们。”
闻言,曲兰月愣了愣。半晌,哈哈大笑。
看着眼前人笑得前俯后仰的模样,叶淮不由愣了愣,表情疑惑。他问001:“我刚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
不等001回答,就见曲兰月渐渐敛去笑意,目光定定地望着他,“放心吧,叶督公。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了,不会再让过去的事影响到我自己了。”
说着,她的唇畔扬起一弯弧度,“就像你说的,男人都是狗屁。一个不行那就换一个,下一个更乖。”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句——
“什么下一个?兰月,你要与我恩断义绝吗?”
闻声,二人愣愣地回过头,就见贡星纬从背后的草丛中爬出来,头顶着几根杂草,瞪大双眼用一副看负心汉的表情望着她。
“没有啊!”曲兰月急急忙忙解释,“你误会了!我没有……”
“那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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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副场景,叶淮不动声色地转过身。
小情侣吵架,旁人还是知趣地回避一下比较好。
*
八月十五,正是丹桂飘香的仲秋时节。
就在其他人阖家欢乐的时候,松林县的城门口,一个守城的小兵在那儿跟同伴满腹牢骚地吐苦水。
“可真是晦气。其他人去驻守江州和安南,唯独咱们被发配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要啥没啥,连盅小酒也喝不上。”
“老兄你可小声点吧,要是让杨大帅听见就……”
“得了吧,怎么可能听得见?人杨大帅现在有美酒佳肴还有美人相伴。哪像咱们,好好的一个仲秋节被派出来守城门。”
就听那个抱怨的汉子轻声嘟囔了一句:“依我看啊,咱们今夜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人代王的兵马肯定也在过仲秋。怎么可能会攻过来。”
“你可少说几句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同伴心里面确是十分赞同的。没道理他们在些人守着城门怀念老婆孩子热炕头,对面的敌军无动于衷吧?
就在这时,只听那个抱怨声阵阵的汉子突然道:“要不咱们待会儿溜出去买点小酒喝吧。”
“你疯了啊。未经上峰允许擅离职守是要军法处置的啊!”
“怕什么?你看看周围的其他人。”
闻言,同伴转头一看,不知何时,边上的其他弟兄们早就不在原先的位置上了。有的聚成一团赌钱,有的人喝酒,甚至还有些人竟然直接躺下打起了呼噜。
“这……”
“我就说没事吧。”汉子一脸得色。
可即便如此,同伴的面上仍旧有些犹豫。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法不责众,你看那么多人都在玩忽职守。”
许是听见了这一句,同伴终于松了口,“好,我跟你去。不过咱们得快去快回啊。”
“知道啦。”汉子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咱们赶紧走吧,去晚了酒可就卖完了!”
就在这二人鬼鬼祟祟地溜出大营,奔向酒肆的时候怎么样也没想到自己待会儿回来会看到如何场景。
乌云飘过,黑夜渐渐遮挡了眼前的圆月。松林县守城的这群士兵们丝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一个个的在那儿醉生梦死。
趁着此时,代王的兵马靠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爬上了城头。见城内的士兵们个个都喝得酩酊大醉,一群人便蜂拥而上。
毫无防备就被人袭击的守城士兵们,吓得顿时酒醒了一半。只得匆忙拿起武器勉力抵抗。对比起守城兵士这边的手忙脚乱,对面代王的军队却显得格外有条不紊,让人不由心生胆寒。
城下两方厮杀剧烈,传讯兵急急忙忙回营通报守城将领。
“报!敌袭来啦!”
主帅杨成正同美人调着情却突然接到了底下人的来报,一时间不由气得骂娘——
“艹!竟然挑这种时候袭击。特奶奶的!”
然而再怎么骂娘也无法击退敌人。无法,杨成只得硬着头皮带着底下的将士们奋起反抗。与此同时,他又派人向距离松林县最近的潘毅寻求救援。
他的打算是,若潘毅能及时赶到,那么己方便能以掎角之势从两路夹攻代王的兵马,这样必能击溃敌军。
然而司徒修泽此次夜袭松林县可不是一时起意,而是做了十成十的准备。他们的进攻势如破竹,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这些喝了酒的士兵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即便杨成非常勇猛地带领着底下人顽强抵抗,却仍旧寡不敌众,在援兵到来之前,他们便全都已经身首异处。
而另一头,接到消息的潘毅二话不说就带着兵马朝着松林县赶。这倒不是他与杨成有什么袍泽之谊,而是因为安南与松林县相隔不过百里,若是那边沦陷了,自己这边也不会安全。
就当他带着一队人马匆匆忙忙地从桥上跑过之时,耳旁突然传来了炸耳的轰鸣声。就见一群乌泱泱的人从桥下冒了出来,不多时就将他们的去路给拦住了。
潘毅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群人来者不善。他估摸着这些都是代王事先埋伏在这儿的人马,目的就是为了阻拦他去增援杨成。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怵。
眼前这群人充其量不过百八十人,而他带了五千精兵。
代王妄想以这么点人就拦住他,无异于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想着,潘毅的脸上划过了一抹自得的笑意。
他骑马立于桥上,正想下令让手下攻击,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淡然的眸子。
透过皎洁的月光,潘毅一眼就认出对面领头之人的模样,顿时表情大骇——
“叶鸿福……你!你没有死?”
毕竟原身的“威名远扬”,叶淮对于眼前人一下子就道出了他身份的事倒也不太惊讶。只不过……
他拧了拧眉,反问了一句:“我认识你吗?”
这要换成是石超听了这话肯定得气炸,但潘毅是一个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将了。虽然他的用兵之术并不能称得上出神入化,但他也知道此时若是动怒便是中了敌人的激将之法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
只听他沉声道:“叶督公虽不认识我,但我可认识你啊。”
“先前,朝中传来督公的死讯,本帅还当督公是因为抗倭为国捐躯了。没曾想你竟然同代王狼狈为奸。”
话毕,就听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声自对面传来。
夜风中,只听见一个低柔清泠的男声:“谁为狼谁为狈?这些称呼不过都是由胜者决定的罢了。”
饶是沉着冷静如潘毅,此时也不免被叶淮的“厥词”给气得够呛。
“冥顽不灵!”
此时的潘毅也不打算浪费时间继续和眼前人兜圈子,“既然如此,老夫今日便替陛下清理门户,取了你们这些逆贼的首级!”
就见他抬手一挥,五千个精兵随即提刀从桥上冲来。
然而,还不这群人靠近,突听得几声炸响,潘毅只觉地面开始剧烈地晃动。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见身后的桥面竟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裂缝,紧接着耳旁传来了无数的哀嚎声。那些站在桥上的兵士们一下子便从断裂的桥上掉了下去,被湍急的水流给冲走。而那些还没来得及过桥的兵马,全部都被隔在了对岸。
大桥被毁,后路被断,而前边还有代王的人马拦着。一时间潘毅进退两难。
虽然身处劣势,可此时的他还心存侥幸心理,觉得对方带的人马没有他的多,他还是有希望能获胜的。
然而就在这时,对面的林子里突然蹿出来一大群人马,朝着潘毅的队伍发动猛烈的进攻。
潘毅可算是傻了眼。原来他所以为的百八十人终究不过都是假象。
仔细想想也是,人代王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就安排这么点人过来拦截?人家不过就是打了个时间差罢了。
可事已至此后悔懊恼也来不及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带着剩下的人与敌军硬杠。只可惜胳膊终将拧不过大腿,即便他心有不甘但仍旧全军覆没。
虽然首战旗开得胜,但叶淮和司徒修泽并没有过于自满。因为他们明白,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徐岩驻守在江州的三十万大军才是他们最大的难题。
得知代王处理掉了杨成和潘毅二人,徐岩的心情并不怎么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