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改造——by鸿君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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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这不关你的事。”
成乐听闻悄悄觑了叶淮一眼,见他似乎并未动怒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还不等他把心放回肚子里,就听自家督公冒出一句:“备好饭菜,我待会儿亲自送过去。”
成乐:???!!!
听到叶淮的吩咐,成乐整个人都愣住了。
爷多少年都没亲自伺候人了,现在竟然要给那女刺客送饭菜?天哪!爷该不会是看上那女刺客了吧!
一时间成乐的心里不由奔过了数头羊驼。
哎呦我的爷!您就算想结对食那也该挑一个身家清白的良家子啊,再不济,宫里头还有那么多宫女呢。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一个刺客呢?
这难道就是坊间话本中所写的相爱相杀?
还不等他发散思绪脑补出一本酸不溜秋的风月爱情故事,耳旁就传来了叶淮催促的声音:“还不去准备?”
“……是。”成乐闷声应下。
退出屋子后,他往厨房走去。路过前院的时候恰好与成诗撞了个正着。
“哎呦!”
成诗捂着被撞疼的胳膊有些不满,“想什么呢?连路都不看了?”
他原本想逮着机会多损成乐几句,却看见对方脸上的凝重神色。一时间便也顾不上那个心思,只好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刚在爷那吃挂落啦?”
“瞎说什么呢。”成乐翻了个白眼,“谁吃挂落了?”
“那你……”
“爷动春心了。”
“???”
“这都听不懂?我是说爷可能要结对食了!”
“!!!”
成诗倏地瞪大眼睛,“真的假的啊?你可别框我啊。”
“我框你干啥?”成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知道对象是谁吗?”
“还能有谁?后院里头住着的那位呗。”
“那个女刺客?!!!你不会搞错吧?”
“怎么可能搞错?刚才爷还说要亲自给人家送饭来着呢!”
说着,成乐一脸煞有其事,“你想啊,除了早些年宫里头的那几位主子,咱们爷什么时候伺候过人啊?”
听到这个消息,饶是成诗也坐不住了,“不是,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虽然那位长得确实漂亮,可她是个刺客啊!”
闻言,成乐只觉得一下子找到了盟友,“连你也觉得不合适吧?”
“这还用问?”
说着,成诗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不成!咱们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爷栽进坑里,得阻止他。”
眼见着他要往前走成乐一把拉住他,“你要怎么阻止?”
成诗眨了眨眼,“直接跟爷说啊。”
眼见着对方转身就要走,成乐连忙拉住他,“你活腻歪啦!”
“……”成诗:“那你说该怎么办?”
成乐不由扶额,可真是个呆子。在卫所里待久了除了打打杀杀竟然连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
罢了,还是让聪明绝顶的他来想办法吧。
想着,成乐轻咳了一声道:“既然爷觉得空虚寂寞冷了,那咱们这些做下属的理应替他排忧解难……你抱胸做什么?”
成诗:“虽然我不算个正常男人,但我也没有分桃断袖的癖好。即便是爷,我也不会从的。”
“……”
成乐:“谁特么让你从了?!”
听闻,成诗随即放下双手,试探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成乐一脸无语,“我是说咱们得帮爷找人扩充一下后院了!”
此时的叶淮还不知道自己那两个自作聪明的属下接下来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他拎着食盒走到后院,本想着能和曲兰月进行一场愉快的会面。却不曾想刚一推门就恰好撞见准备她自杀的场景……
第9章 灭全族改造(8)
曲兰月已经两日不曾进食了,可是却生不出一丝饥饿的感觉。
被关在这里两日,那个抓她的人一次也没有出现。
让她觉得意外的是,自己捅伤了他,对方不但没将她关到牢房里严刑逼供,反倒是将她关在宅院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除了被限制自由,动用不了武功,她的待遇根本不像一个阶下囚。
可是待遇再好又如何,她还不是被困于此。
自从想起前尘往事,她每天夜里都会被噩梦惊醒。
梦里一片血红,哀嚎声遍野,烈火舔舐着整座王城。她梦到惨死的爹娘兄长,梦到无辜枉命的弟妹,梦到哭喊着让她快逃的侍女阿莲……还有被司徒修筠囚禁的那段恶心的时光。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她都心痛得快要窒息。
所有人都死了,唯独她苟且偷生地活着。
哪怕她轮回数次,也无法在司徒修筠的屠刀下救回自己的家人,无法阻止西昌灭国。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让她想起一切?
她不甘心!
她怨!
怨自己轻信了司徒修筠的甜言蜜语,却不知道他给的蜜糖里却裹着无数利刃。
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记起前世的一切,这样西昌就不会灭国了!
她更恨!
更恨自己无能,连报仇都能认错人,如今却沦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曲兰月不由揪紧了裙摆,虽然不知道抓她的人接下来会对她怎么样,但她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如意的!
想着,她缓缓抬手从头上拔下了一根金簪。旋开簪杆里头是空心的,装着一管白色的粉末。
这是她们西昌最毒的问情沙。也是她娘在临死前留给她的遗物。
看着眼前这根金簪,她恍惚间又想到了她娘当时强忍着的悲戚的表情:“兰月,你是西昌国的公主。士可杀不可辱,若是逃不出去,那你就把这毒药服下。比起在梁人的手中受尽侮辱,倒不如自戕来得痛快,这样倒还能留下一身清白。”
思及此,曲兰月不由紧了紧手中的簪子。
“阿爹,阿娘。你们等着,兰月这就来寻你们。”
就当她将要服毒自尽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句——
“公
主且慢!”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阵钝钝的痛感直击手背。她吃痛捂着手转过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屋子里竟然多出了一个人。
是那个被她错认成司徒修筠的中原男人。
其实仔细对比,除了身量,他们两人之间其实并无共同点。按理来说自己本不应该认错人,可是自己当时却跟着魔了一样把眼前这个男人错认成司徒修筠,这才酿此大错。
现在回想起来,这其中总有些让人觉着说不通的地方。
就好比这男人刚刚对她的称呼是“公主”而不是“姑娘”……
想着,曲兰月一时间也顾不上自尽被打断的事,而是越发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公主误会了。”就见叶淮举了举手,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我只是来给您送饭的。”
曲兰月拧了拧眉,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松动,“都说了我不吃。”
本以为这一句话就能让对方退却,却不曾想眼前的男人竟然大大咧咧地搬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公主想要寻死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啊。就算要去阎王殿咱也得做个饱死鬼不是?”
看着眼前面带微笑的陌生男人,曲兰月微微一滞。
对方的态度让人琢磨不清,她一时半会也拿不准对方是个什么路数,只坚持不懈地又问了一遍:“你究竟是谁?”
叶淮笑容未变:“都说了,我就是个给公主送饭的。”
曲兰月:……
只是个送饭的?你骗鬼呢!
“宿主,就算是骗人也麻烦你走点心好不?”
目睹了这一切的001只觉得无语凝噎,宿主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会说出这么不着调的话?曲兰月本身就防备心重,这么说她会相信才有鬼嘞。
叶淮不服气地哔哔:“你懂啥?我这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好么。”
001:“……”
我是不懂,但也没见你的方法奏效啊。
虽然001很想吐槽,但出于本能的求生欲,它最终还是没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不然宿主又要屏蔽它那可怎么办?
作为一个话痨系统,不让它升级倒还不要紧,可是不让它开口说话那可简直就是要了它的命。
额……如果它有命这种
东西的话。
叶淮并未在意001心里的小九九,而是继续开启了他的忽悠大计。
放下食盒,他淡声道:“我知道那日公主是想刺杀三皇子。”
话毕就见面前的人微微一滞。
“我猜公主定是觉得奇怪自己为何会认错了人。”
曲兰月沉默不语,只紧紧地盯着他。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就将实话告知公主吧。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话毕,叶淮就将那日发生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听完事情的全部经过,曲兰月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极大的痛楚。她强忍着想要揍眼前这个男人的冲动,哑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淮没有回答,只反问了一句:“公主可曾想过自己刺杀司徒修筠之后的后果?”
……后果?
许久的沉默之后,她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哑声道:“自打决定要报仇之后我就没想着能活着回去。”
“公主可曾想过您九泉之下的父母亲人?我想他们肯定不希望您去白白送死,而是希望您能好好活下去。”
闻言,曲兰月拧了拧柳眉,“你是要让我苟且偷生地活下去吗?”
看着她有些愠怒的眼神,叶淮微微笑了一下,“公主不要误会,我并不是阻止公主复仇,而是在替公主惋惜。公主这么年轻貌美,就为了杀司徒修筠这样的狗男人把自己赔进去那多不划算。您难道不想展望未来,获得更美好的人生吗?”
“未来?人生?”
曲兰月嗤笑了一声,美丽的容颜上写满了苦涩,“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有这种东西吗?”
她现在国破家亡又复仇无门,这样的日子于她来说就是无间地狱,看不见未来也看不见希望。这样的她,哪里还有什么人生可言?
“怎么没有?”
就见面前这个奇怪的男人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神情无比严肃,“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古有韩信受□□之辱,焉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为了达成自己的大业,他们忍辱负重,最终苦尽甘来。公主只是暂时身处困局,并非一辈子都是如此。可是要是现在就放弃,那才真是没有未来可言。”
男人的眼睛炯炯发亮,闪着一股让人向往的神采。凝视
着眼前的年轻男人,曲兰月看似波澜不惊的外表下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眼前的男人明明是中原人,而且似乎还在大梁身居要职。结果竟然对她一个番邦的亡国之人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这也太奇怪了。
诧异之后,曲兰月渐渐冷静了下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在对方表露出真实目的之前,她切不可轻举妄动。
一旁,叶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人。虽然曲兰月什么也没说,但是从她的眼神中他能切实地感觉到,对方还是不信任他。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即便是他自己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对一个陌生人放下警惕心。尤其对方还是和自己有着灭国之仇的大梁人。
对此,叶淮倒也不甚在意。毕竟信任这种东西本身就是需要时间来累积的,他也没指望一开始就能让曲兰月对他敞开心扉。眼下他只需要阻止她自寻短见,让她拥有活下去的勇气,这就够了。
至于如何让心如死灰的她重新点燃生的希望,那自然是靠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了。
想着,叶淮眸光一转,做出一副非常正直诚恳的表情,“公主莫要担忧。我虽身在大梁,但其实是南夷后裔。”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就见曲兰月瞳孔微张,似是有些惊讶。
看对面人的态度松动了些许,叶淮便知有戏,于是乎便继续卖惨——
“南夷战败后,我父亲兄长被流放充军,母亲和姐姐落入教坊司。我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充不了军便只能入宫为奴。这一入宫便是十六年。”
叶淮循着原身的记忆开始跟曲兰月讲述他当太监的那段“辛酸过往”:“这十六年来,我挨过鞭子罚过跪,在寒冬腊月天里洗着数不尽的衣裳,也和人抢过馊掉的饭食,这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说到这,他的脸上恰到好处地表露出了一丝沉郁的气息。
不知不觉间,曲兰月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动容。这一切全都落在了叶淮的眼里。
他强压着想要上翘的嘴角,表情凝重地看着曲兰月道:“公主可知道支持着我活下去的东西是什么吗?”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曲兰月微微一滞。
眼前的男人目光定定
地看着她,眸光深沉。即便他什么也没说,但此时的她却再清楚不过那个答案究竟是什么。
无非仇恨二字耳。
看着表情有了明显变化的曲兰月,叶淮弯了弯唇角。
任何谈判的成功除了双方给出的筹码之外,还需要一个基础的条件。
那就是谈判双方拥有共同的利益目标。
而眼下,他已经亮出底牌了,若是曲兰月有心的话绝对会接招。
果不其然,就见对方紧拧着眉问道:“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