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受的白月光 番外篇——by顾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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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及时抓住扶手。
路亚豪一点去抓他的意思都没有,冷笑一声从旁边走下去。
“起开!”他毫不客气地想推开郓言出门,郓言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路亚豪低头,看着李冬攥着郓言衣角的手,吐了口唾沫:“死基佬,真恶心。”
郓言把他推的后退两步,路弓福急忙过来扶着他,“老师,有话好好说,小豪是好孩子,是我没有教好。”
看着这对奇怪的父子,郓言倒也没有多嘴,他环视一圈屋内构造,对路弓福说道:“我们来的匆忙,没有吃饭,中午可以在你这里用饭吗?”
看他们没有要放弃儿子的意思,路弓福一脸喜气地应了,去厨房多准备几道菜。
他一走,郓言就扯着路亚豪的领子,把他按坐在沙发上。
“有几件事要问你,想活命的话,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不等他反应,郓言继续问道:“第一个问题,黄娟娟的死和你有关吗?”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死李琴?”
“第三个问题,你今年多大?”
“我不告诉你,你要做什么?杀了我吗?”路亚豪挑衅地看着郓言,摆明了不想合作。
郓言笑笑,翘起二郎腿。
眼睛看向楼上,“昨天晚上,没遇到什么不该遇到的吧?”
路亚豪白了脸,顺着他的视线去看,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学校里死的人,都是和黄娟娟同学有关的人呢?有仇自然要报仇,一个一个来,你说会不会轮到你头上?”
路亚豪还在嘴硬:“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自己要死,我根本不在学校,顶多发了她的照片呗。”
“那好吧,你自己自求多福。”郓言作势起身,却被路亚豪按住。
“你等会。”他面上有些为难,“告诉你可以,不过要出去说。”他看了眼厨房,距离客厅不远。
到了外面,站在花园里,或许是外面的好天气给了路亚豪勇气,他整理下思绪,慢慢说出他知道的事情。
初中的时候,路亚豪性侵过黄娟娟。岳聪和黄娟娟是同一个村庄的,他们那个村子里到镇里上初中的同龄人只有他们两个,星期天便会骑着自行车一起同行回家。
而岳聪和路亚豪,是朋友,也是他协助路亚豪做出那种事情。
“但只有那么一次……”路亚豪似乎回想起那天的情况,有些反感地皱了眉头。“后来她去报警,我就是好奇,又不是真的喜欢她,就没再碰过她了。”
“不过我知道,岳聪喜欢她,黄娟娟一直不愿意做他女朋友,要不是这样,岳聪肯定也不会答应帮我。后来他俩有没有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路亚豪一脸无所谓地说出这些,他摊摊手:“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事情,至于那个老教师,我不过就是想翻窗玩玩,是她想要杀我,只不过没我力气大,被我反杀了。我这也算正当防卫吧?”
“最后一个问题,我16岁。”
“全都说出来了。轮到你了,你是道士?能看见鬼?你能帮我杀死她的鬼魂?多少钱无所谓,只要你能帮我,我给你钱。”
郓言看着面前平静的少年,很难相信这是生活在法治社会里,从一个高中生嘴巴里说出来的话。
黄娟娟十五岁时报警,也就是四年前。她家里穷,再加上是个女孩,父母便不太在意送她上学的事情,据说还是她爷爷,辛辛苦苦攒了些钱送她去读书。黄娟娟也没有辜负她爷爷的期望,一直都是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
这样的女孩子,本应该再平凡正常不过的度过一生,就在最好的年纪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毁了人生。
路亚豪说的全是真话吗?郓言并不相信,这绝对不是全部的真相。
或许在第一次报警的时候,黄娟娟确实是抱着希望去的。
可她离开这个世界以后,身体上残留的痕迹,分明在控诉。
凶手不止一个。
郓言拍拍路亚豪的肩膀:“你说的我都清楚了,我会帮你的。”
路亚豪歪着脖子得意地笑了,“需要多少钱你随便开价,快点搞死她。”
李冬亦步亦趋地跟在郓言身后,回头看时,路亚豪身后的二楼房间里,分明有两个身影站在那里。
他去拉郓言的手:“你真的要帮他?”
郓言“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笑了,只是那笑意并未深入眼底。
“当然要帮他,人鬼殊途。你难道没听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李冬松开他的手,停下了脚步。
郓言没有回头,问道:“对我失望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第一次知道?”
第24章 三合一
路弓福做好饭出来, 郓言和李冬已经走远了。
他在围裙上擦拭手上的水,问道:“你老师呢?”
路亚豪一只脚踩着茶几,另一只脚放在沙发上, 开着电视玩手机,听到这话头都没抬:“你管这么多干嘛。”
果然路弓福愁苦着脸, 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不过让他感到惊喜的是, 儿子竟然在家里吃饭了。他不断地给路亚豪夹菜:“小豪,这个是你最喜欢吃的,多吃点。”
路亚豪一脸不耐烦地吃过午饭,上楼,“没事别烦我。”
“砰”地一声关上门,路亚豪鞋都不脱地躺在床上。
他兴趣盎然地看着手机,蓝色的界面上, 是一双男人健壮的双腿,穿着白袜和球鞋。
路亚豪点亮一颗心,给那人发过去消息:“你这双鞋我也有,要不要看看?”
很快,男人便回复了他:“你这样的搭讪虽然很老套, 不过也激起了我的兴趣。”
路亚豪得意一笑, 和男人聊的欢快,还拍了不少自己珍藏的鞋子发过去。
时间渐渐流逝,他捧着手机换了无数个姿势, 越聊越觉得男人和他投缘,就连路弓福叫他吃晚饭都被他摔东西吓走了。
晚上九点。男人给他发的图片越来越露骨, 看的路亚豪口干舌燥,舔舔嘴唇,脱下了裤子。
“交换一下自拍吧。”说着, 路亚豪大刺刺地打开手机后置摄像头,毫不顾忌自己赤着□□,就那么发了一张照片过去。
另一边的男人几乎秒回:“你很有资本。”随后发过来一张正在缓冲的照片。
路亚豪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屏幕,心里不断幻想男人的长相。
可当那张照片缓冲成功时,他差点没压住暴脾气:“你拿我的照片耍我?”
男人只是把他发的照片发了过来罢了。
“你看不见吗,我就在照片里啊。”
幽蓝色的界面中,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唤醒了路亚豪所有恐怖的回忆。
他迅速拉黑男人的联系方式,打开房间内的灯,心里的火也早已熄灭了。
愣坐在床上五分钟,手机猛地震动。
一个未知号码发来信息:“你不是想见我吗?看外面。”
外面?路亚豪绷着脸,犹豫片刻,提好裤子站起身,拉开窗帘。
好在外面并不是真的有人,路亚豪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他傻在原地,窗户玻璃的反光之中,真的有一个人影!
他迅速回头,拿起桌子上的刀,放在身前:“是谁!”
屋内除了他的声音,只有钟表转动的嘀嗒声。
路亚豪拿起手机装进口袋里,夺门而出,大声喊道:“爸,爸!你快来!”
往日里总窝在沙发里看恶俗电视剧的男人并没有回应他,楼下除了电视剧播放的声音,再无其他。
他缓慢走下楼梯,始终没有放开手中的刀子。
一步一步,富丽堂皇而又空荡的大厅之中,没有人的声音。
液晶电视“滋啦”一声,荧幕中的片段便更换了。
空荡的田间小道上,一个身穿校服的马尾辫女孩正在蹬着自行车。
突然从路边草丛里蹦出来两个大男孩,女孩吓的尖叫一声,猛地刹闸,笑骂道:“你们两个再吓我,我以后就不和你们说话了。”
路亚豪看着这些,身体中的力气渐渐消失,只能无力地瘫坐在木楼梯上。
初中时候,他已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了,路弓福虽然懦弱,却对他疼爱无比。他出生就没有母亲,是爸爸把他养大的。如果没有发生那一件事,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痛苦地抱着头,身下渐渐湿润,哀求道:“娟姐,你放过我吧……”
黄娟娟虽然家贫,性格却开朗活泼,她成绩好,对同学也从不吝啬,只要同学问她问题,她总是会尽心尽力地帮助。对于班里两大魔头——岳聪和路亚豪,她也一视同仁。几乎班里所有人都喜欢她。
看到突然蹦出来的两人,黄娟娟也并没有真的害怕,反而从自行车上下来,和他们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两个小伙伴脸上的表情,让她有些担忧:“你们怎么了,又做什么错事了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路亚豪和岳聪对视一眼,岳聪说:“娟姐,我们在小河边发现一窝野鸡,你要不要去看看?”
黄娟娟脸上浮现出惊喜,随即把车子停在路边,跟着伙伴进了草丛。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会是她悲惨的开始。
女孩痛苦地喊叫挣扎,如同魔咒一般,即使路亚豪捂住眼睛,也无法忘记那天的情景。
女孩愤怒地瞪大双眼,仇恨的眼泪滑落眼角:“我会报警的!”
这句话吓到了他们,他们匆忙逃走。
没有人知道那天的黄娟娟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回到家中的,面对着年事已高的爷爷,她能做的就是咽下委屈。
第二天,黄娟娟走入了桐溪镇警局,报了案,她不愿让警察找爷爷来,只能把班主任史明找了过来。
可她怎能也没想到,颠倒黑白不过是某些人一句话的事情。路亚豪和岳聪都有着不在场证明,再加上她清洗过身子……
这件事不了了之,因为黄娟娟陷入了更痛苦的境地。
渐渐的,她开始明白过来自己的弱小和无力,只能蛰伏,把希望寄寓在学习上,期待着有一天能考上大学,带爷爷离开这个魔窟。
电视里还在不断播放着黄娟娟遭受的□□,在那件事之后,她就像是男人们任意操纵的玩偶。
最后,她终于迎来了解脱,从楼顶跳了下来,破碎地睡在血泊之中,脱落的眼球还在看着路亚豪,似乎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明明喜欢的是男人,却要对我下手。
那天的小路劫持,只不过是路亚豪的郁闷发泄。当他发觉自己的幻想对象不是性感的女孩,而是比他还健壮的男人时,他陷入了无比的痛苦之中。
他寄希望于有人能够拯救他。
当他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岳聪时,岳聪只是愣了片刻,随后便给出建议:“你觉得黄娟娟怎么样?”
似乎她是最容易闭嘴的那个人,父母对她不管不问,唯一关心她的亲人也只是个没用的老头。
只是稍微一盘算,他们就冲动过头,做出来那样的事情。
那一天,路亚豪依旧没有反应,只是看着岳聪……他才勉强完成了……
这件事一直被他压在记忆深处不愿去思考。
他恨同性恋,又怎么可能是同性恋?
可他也知道岳聪喜欢黄娟娟,并且多次示爱都未成功。
这件事黄娟娟从未宣扬,只为了保全岳聪少年的自尊心。
视频关闭了。周围一切都变得安静,路亚豪坐在那里,安静地等待命运的裁判,却一直没有等来。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肩膀上突然有一只手拍他:“小豪,你怎么……”
话音未落,路亚豪条件反射般,把刀子送进来人的身体之中。
当他回过神来,路弓福的尸体横躺在地板上,睁开的双眼中写满了不解。
房门大开,路亚豪终于反应过来,回房收拾东西,装了满满一包钱,仓惶逃入大山之中……
和李冬不欢而散,郓言终于摆脱了缠人的小尾巴,按照原定计划七拐八拐,来到了马文超居住的地方。
这里是废弃民居的地下室,主人早已不知去向,马文超便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平日进出都小心不已。
吴龙已经离开了,他今天值班。郓言进来时,马文超正在翻弄着废弃报纸,嘴巴里还念念有词。
郓言站在那里,查看着马文超整理的重要信息,问道:“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
“有一些不对的地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马文超起身,把房间里唯一的凳子让给郓言。
他看一眼都快坐出包浆的椅子,勉强接受了。地下室低矮,他站着需要低头。
马文超整理的是桐溪镇当地的报纸,奇怪的是,桐溪镇不大,居民也不算多,以前贫穷的时候,没几户人家能订报纸。可它偏偏就开起来了。
还算是私企。
报纸上除了地方政策之外,还有各种故事,乡里闹出的八卦,相当接地气。
不过郓言最关心的,是报纸上篇幅不大的寻人启事。
如果不是马文超曾经提起,在边静消失之后,他还登过报纸,郓言也不会注意到这些事。
桐溪日报,虽名日报,却不是每日刊行的,有时候一两天一份,有时三五天一份,刊行最密集的时间段,是七年前,那时候几乎每日都有新的日报出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