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受的白月光 番外篇——by顾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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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熟练地扯过荷包, 从中掏出银两,递给捏糖人的老爷爷。
“公子,这个我可找不开。”捏糖人的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俩,问道:“可有铜钱?”
大师兄把荷包翻了个底朝天,里面一枚铜钱都没有。
他求助地看向怀景舒, 怀景舒出主意道:“要不我们去把钱碎开?”
“好, 我去。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不等他拒绝,大师兄拿着荷包一溜烟地跑远了。
留下怀景舒捏着糖人和老爷子面面相觑。
“孩子, 他是你什么人啊?”老爷子问道。
“大师兄。”怀景舒揉揉鼻子,抬手在糖人的手臂上舔了一口。
真好吃。
老爷子眯着眼:“我就说看着不像兄弟俩, 也不像主仆,原来是同门师兄弟。想当年啊,我学糖人, 也有许多师兄弟,其中有一个和我关系最为要好,后来……”
半个时辰后,怀景舒已经听到这个故事的后半段了,老爷子的师弟去世,留下一孤女,被他收养,后来又嫁给他儿子,他师弟也算地下有灵了。
此时这条街上人很少,学子们被关在学堂里也出不来。这么久了老爷子就卖出两个糖人。
怀景舒诚恳地建议道:“要不换条街试试呢?您手艺这么好,一定能生意兴隆的。”
老头眯着眼,“这学堂是我儿子和儿媳妇开的,我在这里捏糖人,就是为了多看我孙子几眼,听他读书嘞。赚再多的钱,也买不来时间多陪陪他。”
怀景舒:“……”大师兄怎么还没回来QAQ。
街头拐角处,一个掮客脚步匆忙,急得满头大汗,冲到怀景舒面前问道:“你可认识一位白衣俊公子?”
“他突然晕倒在衙门口,若不是我听他说要回来找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大师兄晕倒了!怀景舒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现在在哪?快带我去!”
“去吧去吧,你是个好孩子,这俩糖人就当我送给你们的了。若是无事,记得来告知一声啊。”老爷子挥挥手,让怀景舒不必在意。
怀景舒感激地看他一眼,跟着掮客一起向衙门跑去。
路上,他才知道大师兄去这么久,原来是去租房子了……
谁知道在衙门公证的时候,突发恶疾晕倒在地,这可急坏了一干人。
毕竟这人穿着非富即贵,那一身皮肉都不像普通人家养的出来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
掮客问道:“他平日可有什么恶疾?”
“心疾算吗?”怀景舒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急的乱扯一通。
等他们跑到衙门时,听说郓言已经醒了。
一看到怀景舒,郓言总算松了口气。
醒来发现自己在一栋古香古色的建筑之中,身边还有衙役看守,他以为自己又穿了……
不过。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应该在锁龙洞吗?为什么一醒来整个人就换了个场景?
怀景舒松了口气,问衙役道:“大哥,现在是什么时辰?”
“已是午时一刻。”
果然,大师兄的心魔存在时间是六个时辰,心魔出来的时候,大师兄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
怀景舒觉得有必要和大师兄谈一谈了,他请求衙役暂时离开,然后一脸严肃地坐在郓言对面。
“大师兄,你知道自己走火入魔很严重吗?”
郓言克制住自己想摸下巴的动作。
他自然知道,原主是有心魔的,可书中并没有写为什么修炼无情道的大师兄会有心魔,结果又如何。
只知道一夜之间,门派全灭,世上再无大师兄这个人。
有的只是让天下生灵涂炭的魔王。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怀景舒把他的沉默当成了回避,他整理了思绪,慢慢开口劝道:“你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因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的心魔占据了你的身体,是你带着我离开锁龙洞,来到这里的。”
“不仅如此,你还吃了很多人间的美食。”
这个问题十分严重,以前大师兄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啊,现在他居然几个时辰内,吃掉了他所有的零钱。
如果他再这样沉浸下去,以后的飞升怎么办?会不会像人仙老头说的那样,受到影响?
郓言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情,照怀景舒这般说法,他岂不是ooc了?
“我身上是不是还有另一个灵魂在?”他警惕地问系统道。
【并无检测到异常灵魂波动】
“那这到底怎么一回事?”郓言面对怀景舒的发问,有些手足无措,完全没想过会在这种事情上翻车。
不过,他们居然能出锁龙洞!那剧情杀还会如约而至吗?
【并无异常灵魂波动】系统加重语气又回了一次,【请宿主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郓言的脸火烧火燎的,总觉得系统在内涵什么。
可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怀景舒稳下来。
不如将计就计,干脆远离锁龙洞,看剧情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我知道了。”郓言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一抬手,动作顿了顿。
系统有说过,他必须符合原主人设吗?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换自己的性格和行为模式去做任务?
难道他本人是个演员?
“那大师兄,我们要回锁龙洞吗?”怀景舒期待地问道。
郓言的眼神看向放在桌子上的租契,试探地问道:“要不然,我们先去看了房子再走?”
怀景舒:“!!!”那块整银已经被碎开了,换来了一张租约。
那可是房子哎,还能和大师兄住在一起。
要不,就去看看?
郓言似乎听到了系统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淡定地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悠然从床上站起来,好像突然晕倒在衙门外的人不是他。
和衙役告别后,他们在掮客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地来到城中一处小院。
掮客走在前面,推开门,介绍道:“这位公子眼光可真是太好了,这处房子的主人去外地多年,早就没人住了,却不舍得变卖,只吩咐我把房子租给有缘人。只要真心爱惜,租金少点都没问题。”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露出小院全貌,庭木深深,竹篱笆扎起的小园子里种的有攀沿而上的花朵,院内还有一颗梧桐木,枝深叶大,遮盖住烈日。
树下还有石椅石凳,上面阴影绰绰,怀景舒单是看着,就开始幻想以后可以和大师兄一起下棋了。
他开心地笑了,郓言看着他欢喜的表情,心中也松动了些。
不管怎样,他一定要问清楚系统,那个心魔到底是怎么回事。
掮客看他们都很满意,说了几句吉祥话就告辞了。
这房子自然也不是谁都能租的,若是农夫摊贩,他肯定要思量再三,可这两人看着,怎么也不像那般粗鲁之人。
房子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打扫的,虽然有些灰尘,却不算多。
郓言刚想使出法术把屋子清理一遍,就被怀景舒按住了手,“大师兄,你忘记早上那个老爷爷说的了吗?在凡人城镇尽量避免使用法术,不然会影响你飞升的。”
想试试法术便利之处的郓言:“……”
那个白胡子老爷爷又是谁?
怀景舒看他乖乖听话,手脚麻利地去厨房找盆到井边打水,哼着小曲开始打扫房屋。
郓言坐在树下石凳上,按照系统给他的法子,沉入识海。
果然,在丹府的角落里,发现一团沉睡的阴影。
他唤醒了阴影,问道:“你是谁,为何在我识海之中?”
大师兄骤然被唤醒,猛地一惊。
郓言竟然能从一团看不清是什么玩意的东西上,感到情绪的波动。
阴影幻化成人形,长的和郓言一般无二,他沉声道:“你又是谁,为何在本座识海之中?”
“我是身体的主人。”
“屁话,我才是。”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沟通下去。
怀景舒蹑手蹑脚地从入定的大师兄身边经过,等他把室内擦洗完毕,准备把被褥抱出来晒晒。
大师兄还在那里坐着,睫羽翩跹,阳光洒落在他如玉般的面容上,竟然有些圣洁,还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怀景舒坐在他对面,托着脸,情不自禁地想到,他可以这样一直看着大师兄,很长很长时间。
哪怕只是凡人,他也可以陪着大师兄一起变老,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
但他对大师兄的心,总是不变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首诗是初唐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大师兄:“我来人间一趟,也想看看太阳。”(化用海子的诗)
第44章 无情不无情(6)
“系统,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郓言有些猜测,这可能是他的副人格。
系统证实了他的猜测。
太沉浸于故事之中,他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 因为修真者自带的元婴,竟然产生了一个副人格。
且这个人格, 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原主, 主副人格不相通,但这个副人格也窥探出来一些原文内容。
在他眼中,他一边被怀景舒吸引,一边怀疑这种心动是一个阴谋。
因此而变得疯疯癫癫。在外人看来,就是他有了心魔。
系统还很贴心地播放了一些副人格掌控身体时的画面。
郓言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露出扇形图般的表情,听到那霸总般中二的语言,整个人都裂开了。
按照系统的说法, 这就是他的潜意识,下个世界会恢复正常。
他真不想承认自己本身就是这个二*的人。
不过,这个副人格说话方式也太像那个傻缺魔王了吧?
郓言沉思,书中并没有说,原主在魔王降临之后去了哪里。
那会不会有可能, 魔王就是大师兄呢?
大师兄为什么会突然堕魔, 又为什么会失去原本的记忆?
书太长了,一目十行根本没注意这些细节啊喂!
明白了前因后果,郓言也拿那个副人格没有办法, 谁让那玩意是他的元婴呢。
有些惆怅,郓言一睁开眼, 就看到坐在他对面,捧着脸笑的温柔的怀景舒。
心中一角,突然变得松软。
他刚才回避了一个问题。
副人格代表了他的潜意识, 那么副人格为怀景舒心动,又担忧这是一个有人操控的阴谋。
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对改变剧情没有那么抗拒了。
他总是会在紧要关头,放弃完成任务。
却又在担心,这是否只是一个让他陷入爱河的阴谋。
他不敢看怀景舒。
却早已在心中把他们看成一个人,一遍一遍地描绘着未知的可能。
怀景舒瞬间站起来,结巴道:“我去晒被子!”
郓言看着怀景舒故作逃避的忙碌身影,嘴角勾起浅笑,走过去帮他把被褥挂到木架上,温声道:“还是我来吧。”
收拾好房间,怀景舒出了一身细汗,郓言依旧是那般模样,身上连灰尘都没有。
怀景舒兴致很高,看了看干净的厨房,盘算着要买柴,买菜,买炊具。
于是二人又结伴出门,朝着城东方向去。
城东就是早上那些进城卖菜的农夫聚集的地方,怀景舒做主,买了两担柴火,一些米和菜,因为买的多,卖菜的父子帮他们把东西挑到门口。
年纪还小的儿子看着收拾干净的庭院问道:“二位不问仙啦?准备久住?”
怀景舒囧了囧,他已经要把回锁龙洞抛在脑后了。
“不问了。”郓言答道。
“不问好啊。”那老汉也乐呵呵道,“求仙问道都是虚名,要是人人都去当仙人了,谁又来种地种菜呢,那岂不是要闹饥荒?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玄武大陆有修真者,民间也多少知道,甚至有人见过下凡的修真者杀妖兽。
谁还没有个修真梦呢?每年都有无数人访名山大川,就为了目睹仙人真颜。修真,长生,谁不想呢。
可有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也颇有滋味啊。
老汉的脸上露出莫名的感慨意味,也许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梦想修真的少年吧。
“爹,你和客人说什么呢,能修仙当然要修仙啦,要什么就有什么,还能活很久,再说了,仙人一挥手就能呼风唤雨,哪里还用自己下地种菜?”
怀景舒看他俩一言一语地争吵起来,抿着笑,看了郓言一眼。
普通人以为的修真和真实的修真,就像是农夫觉得皇帝会拿着金锄头下地干活一样荒谬。
放下东西,父子俩争论着离开了。
那个儿子好像很想修真,听他爹的话,好像他十几岁时上山找仙人,还差点被狼吃了。
怀景舒叹口气,哪里这么容易遇到修真者。
更何况,修真者不像凡人有法律维护和平,杀人夺宝,可谓稀疏平常。
那个接他入仙门的好心人,早就死于夺仙灵草的争斗之中。
那些一脚踏入仙途的人,往往比普通人更加极端,他们心中的善,已经被对长生的渴望遮掩住了。
弱肉强食,实力就是一切。
而修真者,大多数都是修炼狂人,就像大师兄,以前怀景舒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和他见几次面。
现在这样能天天在一起,反而是因为大师兄陷入心魔,无法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