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拿到美强惨剧本番外篇——by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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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猫道:“你过去看见他,会不自觉生出喜悦;而现在看见他,却会不自觉生出厌恶,甚至严重到你难以控制,很想直接抬手掐死他的地步。所以当初人类联邦来人接他,你就顺水推舟让他离开?”
火焰一点点将青年脸上的血迹灼烧干净,时倦垂下手,指节轻轻碰到对方的额头。
橘猫忽然有点酸:“你对他也太好了。”
被当成容器是前原神星意识干的,本身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若是安非约尔在两岁时直接死在那条蟒蛇腹中,他体内的那些原本属于时倦的情绪自然也会跟着消失。
神明有着那样一个会对自己产生影响的因素是大忌。若是普通人,早该把这个隐患掐死在襁褓里。
届时唯一可以影响到自己的东西消失了,他依然是那个众生敬仰的神明。
可他却偏偏在对方年幼危亡时将对方带回来,给了对方十数年平安无忧的生活,给了对方所有信徒都为之嫉妒的偏爱。
事后橘猫忆起那些事,方才发觉,自从当年时倦将安非带回巍峨的神殿,对着那个小小的奶团子说出“叫人”时。
尚不记事的奶团子却在所有人怔愣的目光下,凭着本能内心里某种不知来处的本能唤出“主人”这么个称呼。
……似乎就注定了这世上的一切其实早就冥冥间写好了所有的结局。
最后一簇金色的火焰终于没入青年的身体里。
接着金光大盛。
橘猫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就看见这么一幕,倏地瞪大眼:“你做了什么?”
时倦收回手,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它一眼。
橘猫却冷静不了,磅礴的世界意识没了控制,瞬间从它身上溢散出来,将头顶的穴岩震得簌簌落下:“你的神体怎么回事?!”
时倦感受着身上陡增的压迫,有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低声道:“烧了。”
橘猫:“你刚刚突然和我掰扯那些破事,就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
时倦沉默片刻:“我不转移你的注意力,你发现了肯定会阻止。”
橘猫气得七窍生烟,吹一口气就能上天:“你疯了?自燃神体你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知道。”
无非就是从神明变成凡人,变得会老会死,变得会生病会受伤,变得生命有了尽头,一旦阳寿没了,就要跟普通人一样走向死亡。
时倦道:“星星,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橘猫瞬间僵硬在原地。
它从来都没见过对方用这种语气说话。
时倦曲着膝盖,手肘支在腿上,安静地看着青年的气息在金色火焰入体后开始变得平缓。
神明之体燃烧而产生的火焰像是抚慰的甘霖,一点点修复着对方残破不堪的精神体,又将身体上深可见骨的口子滋养得光洁如初:“我不这样,他会死的。”
橘猫:“你他妈不是现在只要看到他就会厌烦吗?你不是冷心冷情永远理智自我吗?你不是从来没对他有过任何感情吗?哪怕他后来离开也没有半点舍不得吗?!那你他妈干吗非要救他?!他死了难不成你还会难过吗?!”
“他不会死。”时倦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之前早便说过一次的话,垂下眼,嗓音仍旧是一贯的无波无澜,“我舍不得。”
橘猫再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每次都是这样。
它和安非约尔吵架,好歹还有个你来我往从动口到动手的过程;
可它若是和时倦起了冲突,每一次无论起因经过是什么,结果都只会是它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仿佛它才是错的那一个,而他永远正确,永远不会有偏颇,永远应当被认同。
青年身上的金光从耀眼到平和,待光芒黯淡下去后,一双狭长的黑眸缓缓睁开,眼中映入那道银发金眸的身影,精神尚未从之前的重伤里恢复清明,可身体的本能却已经唤出了对那个人称谓:“主人?”
时倦低下头,应了一声:“为什么会受伤?”
安非约尔估计还没从之前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整个人都有点机器接触不良的迟钝,甚至都没有疑惑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对方。
这么一个问题反应了很久,他才沙哑着嗓子回答道:“有人算计。”
时倦:“知道是谁吗?”
这一次反应的时间更长,他的眼里也像是被催眠一般,是全然模糊且找不到焦距的一片,声音很低:“知道。”
“能解决吗?”
“……能。”
时倦点点头,没再问:“你现在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早点回去。”
安非约尔听了这话,反应了很久,方才道:“回去?”
“回你来这里出发的地方,去把那些对你造成危险人或事解决了。”时倦想了想,“然后,好好活着,别再受伤。”
安非约尔被牵着来在洞穴之外,头顶的苍穹已经由日光高悬变成繁星密布。
他回过头,很慢很慢地道:“那主人你呢?”
“我看着你。”时倦站在原地,银色的长发被夜风吹得扬起又落下。
安非约尔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主人。”
时倦仍在原地,金色的眸子平静又温凉:“去吧。”
“往前走,不要回头。”
**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橘猫问道。
时倦缓缓弯下身,坐在草地上,唇色瞬间白了下去。
“现在后遗症上来就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橘猫一边冷嘲热讽,一边又对他的情况无可奈何。
它可不是神,没有用神力滋养万物的能力,没法在这种时候给他帮助,只能打开话题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趁他在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把他骗回去,就不怕他事后想起来跑回原神星?”
“不会。”时倦捱过这一阵入骨的疼痛,方才低声道,“神魂燃烧的力量他的精神体承受不来,等清醒自然就忘了。”
橘猫动作一顿:“……忘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时倦到底没支撑住,跌坐在草地上,闭上眼,“他不会记得。”
橘猫彻底没话说了。
半晌,它道:“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居然还有这么无私的一面?”
时倦:“只是巧合。”
他没有故意要抹去对方的记忆,只是刚好对方精神体伤势过重被磅礴的神力一照面,自我保护机制采取了遗忘而已。
橘猫:“那要是他没忘呢?”
时倦闭着眼,单薄的衬衣下,身子带着轻微的颤抖,眼睫掩去了眼底所有的光。
他声音极轻:“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不至于。”
就算安非约尔真的是那个百分之一,那也只能说是天意。
**
失踪大半年以后,所有人认知里已经丧生在阳磁风暴的大殿下再度回到了联邦帝国。
后来和霍瑟皇见面时,两人谈起半年前那场意外:“失踪这么久,怎么不早点回来?也免得别人担心。”
安非约尔摇头:“回不了。”
霍瑟皇问道:“你既然能回来,说明遇到磁暴至少是躲开了的,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不能回来?”
安非约尔眼中浮现出茫然,像是孤零零飘摇着找不到落点的枯叶:“我不知道。”
“我当时的飞舰设备都被磁波影响失灵了,中间昏过去一段时间,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舰艇里。”
霍瑟皇眉头微皱:“选择性失忆?”
他安静了很久,才道:“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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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傍晚大典暂休, 一旁的臣子里别上前道:“陛下,您只有二十分钟,之后需要出席国主们的晚宴。”
安非约尔垂着眼, 没什么表情地说了声:“知道了。”
每一次的大典期间永远是忙碌的。参加了一天会议而堆叠的事务还没处理, 小事下面的人就直接决定了, 能送到他这里的定然是需要他来定夺, 没法等, 只能推到晚上。
可到了第二天依然还要见面, 参会, 恭维, 阿谀奉承, 再用晚上工作。循环往复。
这也是为何之前系统会说这段时间他都没法回去。
到房间里的时候,二十分钟已经过去一半。他脱下外套,里面的内衬袖口只到小臂下方, 手腕上印了一圈勒痕。
那还是被束缚绳绑出来的。
安非约尔盯着看了片刻, 忽然有点好笑。
明明以前那么多年也过来了, 这回不过才分开一天, 他却开始觉得之后的时间都变得漫长起来。
他换了身衣服,出门去参加晚宴。
推盏举杯至深夜,安非约尔坐上回住处的飞行器, 偏头便看见窗外灯火阑珊。这座被誉为整个帝都星最繁华的城市里, 从尖塔顶端一路往下至城边流水,无论何种时间段都不缺来往的行人。
夏天的夜风很大, 带着熏烤出的炊烟的温度。
安非约尔将窗户升起来,只余下一条缝。窗外人太多,要是被谁看见第二天估计能上星网头条。
车子行至大楼下,他不经意一垂眸, 视线忽然一顿:“停下!”
司机正准备把飞行器驶进底下停器库里,闻言一愣。
前座的里别回过头:“陛下?”
单向玻璃防护很好,窗外的人显然都没注意到头顶的交通工具里还有个人在看着自己,连头都没抬。
安非约尔蓦然拉开舱门。
时倦抱着橘猫站在大楼下,正看着对面的屏幕上联合大典的转播。
耳边蓦然响起脚步声。
他回头,便看见刚刚还出现在屏幕里的人此刻站在了自己面前。
安非约尔站在里他几步远的地方,嗓音有一点点哑:“主人?”
时倦“嗯”了一声。
接着便被人抱了个满怀。
周旋了一天,对方的衣服居然还勉强能维持整洁,唯有领口估计是热的无意识拉扯过,没解开,但多了几道褶皱,呼吸间有很重的酒香。
安非约尔道:“来找我的吗?”
“嗯。”
“怎么突然想到过来?”
时倦松开橘猫:“不是你想我过来?”
前几天大典还没开始的时候,他不过去了一趟办公室,对方就跟他强调了两遍大典,后来更是天天耳提面命,生怕他听不出来似的。
安非约尔声音里都带上笑:“可我没想过你真的会来。”
时倦一顿。
是没想过,不是没想到。
安非约尔的脸擦过他的脖颈,低声唤道:“主人。”
毕竟在这之前,几乎所有的亲密最开始都是他主动,而对方只是接受,从来不会向他索要什么。
其实他知道时倦性格如此,注定做不来太主动的事,况且他也并不觉得受到冷落,甚至很喜欢这样一次次朝对方靠近。
可每一次都是这样,是真的很容易叫人错觉他于对方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宠物,他碰不起,却又放不下。
两人站的地方太显眼,时倦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视线,对他道:“先回去,你住哪?”
安非约尔拉着他到了大楼侧面没有人群的地方,然后在空气中一撕。
空间里蓦然多出一条裂缝。
两人穿过它到了套房的会客厅内,安非约尔关了空间裂缝,抱着时倦,又蹭了蹭。
时倦低眸看着他:“你的神位不是没了,怎么还能用神力?”
身前的人蓦然浑身一僵。
安非约尔抱着他的手没有松,只是语调里的笑不见了:“你怎么知道我有神位?”
时倦:“天道告诉我的。”
“除了这个,”安非约尔偏过头看他,“还说了什么?”
时倦听着他的声音,想了想:“比如你是怎么复活我的事?”
安非约尔静默了许久,忽然退开一步,转身离开了会客厅。
这还是头一次对方主动离开,时倦怔了一下,方才走到房间门口:“安非?”
里面没人应声。
时倦推了一下,发现门没锁,碰一下就自动开了。
他走进去:“安非?”
安非约尔坐在窗台上,垂帘被夏夜的风吹得呼啦作响,沉默地回过头。
时倦靠在落地窗框边:“你生气了?”
两人身高没差多少,因为安非约尔坐在台上,此刻反倒比时倦还要高一些,竟难得形成一种居高临下。
哪怕他只有一开口依然会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半晌,他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复活的事吗?”时倦道,“在榕树上那天。”
安非约尔垂着眼:“难怪那天无论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时倦站在那,觉得他这句话听起来不像表面那样。
安非约尔却闭上嘴,也不看他,就低头看着地砖上反射的光。
高空中的夜风吹得更厉害,身下的石栏颜色暗沉,下方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反倒他看起来像是融进夜色里,孤僻得静默。
就在气氛绷至顶点的那一刻,安非约尔蓦然跳下来,直接将对方拉过来。
时倦被他这一下抓得磕在他肩膀上,半天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