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拿到美强惨剧本番外篇——by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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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她的康庄道上,爱微成了唯一的阻碍。
名额只有一个。
她想要,她穷怕了,她挣扎着想要越过卑微低贱的山岳,她想要爬出那写满了肮脏刁蛮的泥沼,所以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至于系统说的那些原因……
爱微曾经骗过她,或许算一个。
他或许也算一个。
但也仅仅只是这样了。
无论是爱微还是他,都没那么大分量让一个习惯了怯懦的女孩学会杀人。
利益才可以。
对方最想要的从来都是改变命运。
系统足足安静了五分钟,才道:【宿主,您不举报她吗?】
时倦:“她没犯法,举报什么?”
从头到尾,黛晓做的仅仅只是让爱微喝了杯酒,放到如今加洛州的法律里,连杀人未遂都算不上。
她唯一的错,似乎只有目睹了威尔杀人却没有阻止。
若是她阻止了会怎么样?
或许成功,让爱微免于死亡;或许失败,被持刀的威尔一起杀了。
没发生的事,谁知道呢。
可在法律层面,她只会被判无罪。
……那您分别前突然对那个女孩说“好好学习”又是什么意思呢?
系统本想这么问,却先注意到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宿主?您还好吗?】
时倦张了张口,哑声道:“还好。”
系统道:【为什么我这边显示的您的身体数值都是正常的?】
神魂的毛病,怎么可能检查出来。
时倦没能把这句说出来,手抓着铁栅栏缓缓下滑,最后死死收紧。
路过的学生看见他,相互撺掇着,鼓起勇气上前,小声道:“同学,需要帮忙吗?”
有人拦下学生伸来的手:“抱歉。”
沈祈平静道:“他有主了。”
**
时倦头疼得厉害,连呼吸都有点费劲,指尖白得毫无血色。
眼前的画面由清晰变得模糊,声音被拖得断断续续,遥远如隔天边。
直到一双手拥住了他。
“不舒服?”
“……”
对方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道:“别逞强,睡着就好了。”
时倦的精神漫无目的地飘荡了半天,就这么被他一句话拖回了身体。
他松开眉头。
沈祈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手伸到他的膝弯下,小心将他抱起来,回到路边的车里。
刚将他放下,对方口袋里忽然一阵震动,一部手机掉了下来。
沈祈没有看别人屏幕的习惯,可惜掉下去时手机本就朝上,加上收到新消息此刻又亮着,一低头就看见了白色消息框上的字样。
【昨日累计支出】
【加洛州到花国首都机场的机票已支付,航班CU6859……】
没有触碰,屏幕迅速黯淡。
沈祈抓着手机安静了片刻,垂下眼,将它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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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街道上摆着圣诞树, 金色的小铃铛和乱七八糟的礼盒礼袋混在一起,将树装饰成整条街上最花里胡哨的那棵。
慕格尔早早便放了假,学校里比起周围的商店风格倒是难得得简洁。
室友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在时倦拉着行李箱出门时赶回来, 张口就嚎了一嗓子:“啊啊啊啊啊——”
橘猫一个激灵, 直接从行李箱上摔下来, 摔得四仰八叉。
舍友抓着行李箱的拉杆“你真的要回去了吗?真的不会再过来了吗?加洛州难道不够好不够漂亮吗?你都在这里上学了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呜呜……”
时倦听着,揉了揉眉心:“应该不会回来。”
舍友顶着一脸被渣男背叛的悲愤表情, 憋了半天最终只憋出一句:“那你一路顺风。”
橘猫爬到行李箱上趴下, 往上瞥了一眼:“你真的打算回花国?”
“嗯。”
“那小孩呢?”
时倦没说话。
橘猫翘了翘尾巴:“终于受不了他了?”
前两天刚刚降温,地上堆了层薄薄的积雪, 枝叶间挂着晶莹剔透冰棱。
时倦拉着行李箱的拉杆, 一路来到校门口,停在站台前。
他将连衫帽拉到头顶,大半张脸都被帽檐的阴影挡住了,白色耳机线蜿蜒着从领口伸出来, 一直没入黑发。
“没有。”
橘猫新奇地看着他:“你等回去了和他就隔了片大洋,来回都要一天时间, 天高皇帝远,你想做什么可不就再没人知道了?”
时倦拿着手机,单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花国那么大, 你等到了那随便找个偏僻点的犄角旮旯躲着, 该吃吃该喝喝,就这么过一辈子不是也挺好的?”橘猫说着说着就开始满眼憧憬, “至于那小孩,你反正只要一遇上他就没好事,要我看早该扔了……”
单手打字太不方便, 时倦索性把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摁下一个标点符号。
橘猫没听到他回话,伸长脖子瞅了两眼,视线忽然捕捉到远处某个号码牌:“喂,你等的去机场的公交好像到了。”
**
猫咪的视力比人类好很多,而橘猫作为神星意识在这一点上更是厉害,自然不存在看错的情况。
公交车从小小的一点一直放大,最终驶到车站前停下,留着络腮胡的司机扯着嗓子朝下方吆喝了一声。
时倦抬头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有动作,一只手蓦然钳住了他的手腕。
沈祈环着他的腰,猛地靠了上来。
两人的身量没差多少,想要碰到就是一仰头一伸脖子的事。
沈祈手上的力气很大,掌心隔着卫衣的帽子紧紧贴着眼前人的后颈,眸中的深蓝色似一汪静谧的海水,底下的活火山蓦然皴擦移动,石灰石翻滚出不规则的岛屿。
时倦猝不及防后退一步,后腰撞上行李箱,箱子连带着橘猫一起咕噜噜滚出老远,差点被搅进车轮底下。
车门应声闭合,喷着尾气扬长而去。
橘猫……橘猫今天第二次从行李箱上摔下来。
时倦眨了下眼,正想抬手推开,对方却像是不满似的,张嘴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
说实话,其实力道不重。连疼痛都没怎么感觉到。
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发脾气的厮磨,还是没什么威胁力度的脾气。
沈祈的眼神最初看着有多疯,可实际上动起手来就有多克制。他松开挡在对方脑后的手,将对方两只手都桎梏在身后,虎口紧紧贴着对方泛凉腕部皮肤。
时倦试着动了动被对方桎梏的双手,可惜背在身后的动作实在使不上太多力气,只好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连衫帽早就被他的动作蹭掉了,沈祈抬手在对方的黑发上轻轻揉了一把,掀唇道:“不过来,等着你跑回花国去吗?”
时倦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看到的。”沈祈笑容里却带着几分凉薄的意味,“怎么,厌烦这里了?”
“我……”
“嘘。”
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唇。
时倦嘴被他的手抵着,没法说话,只能默然地看着他。
“没关系。”沈祈抬起手,“我能给你看到更新奇的。”
时倦莫名觉得他这句话里“新奇的”三个字代表的东西可能和传统观念上的不太一样:“什么?”
“还记得我的本职吗?”
“医生?”
“我不知道你们花国是怎么样,但在加洛,医生还有个别称,”他轻声笑道,“叫人体工程师。”
沈祈话音落下,腾出的那只手张开,修长的手指搭在他的后颈,而后缓缓上移深入黑发里,指腹抚过发丝下薄薄温热的皮肤。
时倦被他圈在怀里,背在身后的双手轻轻颤了一下。
“我以前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人的头发在你们国家被称为情丝。”沈祈的手停在他的后脑,声线透着点慵懒和好整以暇的戏谑,“而人的头皮又向来敏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原因。以前没实验过,现在什么感觉?”
“……”
时倦很轻地抿了下唇。
沈祈忽然倾身过来,脸颊贴在他的皮肤上,说话时声带的震动尽数顺着骨传导到了另一人脑海里。
耳内沙沙沙的嗡鸣又轻又哑,像是在大雪天伸手抓了纯白的鹅毛,漫天的细绒洋洋洒洒地蹭在他的耳边。
沈祈笑了一下,松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指尖滑过他的肘窝,一直落到他的腰侧。
他忽然想起当初听案件笔录时,其中贾斯特谈起时倦,就提到了那场橄榄球飞出球场的意外,以及被恰好路过的时倦踢回去的结果。
“他当时就站在路边,手边也没什么能扶的东西。球飞过去的时候又高,都快到他头顶了。可这时候他就那么一抬脚,就把球反向踢进了对面的球框。”
“他的腿都快和身体成为一条直线,我当时就在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身子居然连弯都没弯一下,腰不疼吗?”
因为天气冷,对方穿得也厚,只是因为他身子清瘦,外头的卫衣仍是显得宽松,下摆收束起来。
沈祈手指勾住松紧带,再绕过针织衫下摆,隔着一层里衣贴在他的腰窝,玩味地用了点力。
时倦终于挣开他桎梏着自己的力道,反过来捉住了他的手,声音带着一点点哑:“……你等等。”
沈祈笑了:“等什么?”
他若有所思:“等晚上?等准备好?还是等换个地方?”
“……”
沈祈半点都不打算安分,手上刚一动,对方再度用力抓紧,直接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时倦:“旁边有人看着。”
大学假期前的校门口怎么也不可能冷情。
沈祈笑了:“你都要离开加洛了,还怕别人看到?”
时倦长睫颤了颤:“你不要随便碰。”
沈祈弯唇:“我要没记错,当初在医院是你主动亲的我,而且还是在我问能不能跟你谈恋爱之后。”
时倦看了眼地上刚刚脱手掉落的手机:“我还要赶航……”
最后那个“班”字他没能说出来。
沈祈已经冷下眸光,再度吻了上来。
时倦本身就是背对着马路站着,被他这么横冲直撞,后退了两步,在离地面高出一分米的人行道上踏空,直接摔了下去。
倒地之前被人拉了一把,但因为距离近高度低,也仅仅只是缓冲了部分,反倒是让另一位差点跟他摔在一起。
沈祈拧着眉头:“摔到哪儿了?能站起来吗?”
时倦借着对方胳膊的力道勉强站起身,刚走出一步,脚下就是一软。
这一次倒是被人护得好好的,没摔第二次。
沈祈道:“告诉我,哪里疼?”
“……脚。”
“崴到了?”
“可能。”
周围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停在不远处,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
“抱歉。”沈祈轻叹了口气,小心地将他抱起来。
时倦朝身后看了一眼:“我的行李箱。”
“等会儿我给你拿。”
“手机。”
“等会儿再捡。”
“航班……”
沈祈面无表情地在他嘴上咬了一下:“还想走?”
他笑了一声,眼里像掺了十一月寒凉的雨:“你想得美。”
时倦:“机票很贵。”
“起飞还早,等会儿给你退了。”沈祈瞥了他一眼,“就算真的超时,哪怕你那张票值一百三十个期安,我一样赔得起。”
“……”
这一百三十个期安可能过不去了。
沈祈将他放到后座,两只手撑在他肩膀后的座椅靠背上。
两人的气息倏地拉进。
接着就是手腕一凉。
时倦侧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腕上那副闪着冷光的手铐:“……”
“以防万一,违个纪。”沈祈将另一头扣在前座的金属杆上,半蹲下身,手拉着他的裤脚向上卷了两道。
时倦皮肤白,而脚下因为常年不见光更像是刷了层钛白,细细的青色纹路在延伸而上。踝骨估计是刚刚摔的,此刻已经泛了紫,肿了一大片。
沈祈直起身子,从他上方横过去,拉开收纳箱:“车上东西太少,你先吃了它止疼,等回去我再给你处理。”
时倦沉默地看了看自己被拷住的手,又沉默地看向他。
“不方便?”沈祈拧开保温杯,“简单,我喂你。”
“……”
“乖,张嘴,不吃药疼的不是你?”
哄着他把药吃下以后,沈祈将尚带温度的杯子塞进他自由的那只手里:“我去给你拿东西。”
车内刚少一个人,下一秒,一坨橘色用马路爬上来,又爬上座椅。
橘猫蹲在座位上,动作倒是稳健,可惜眼睛发直,一开口声音虚浮得能飘八个度:“阿倦……”
时倦看着它。
“那个人……真的是安非吧?”
时倦听着这么个问题:“你不是认得出来?”
“我是认得出来。”橘猫木着脸道,“我就是没想到,你和他,你居然会是被压的那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