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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病美人看上我了番外篇——by秉言者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17

  磨蹭到床榻前,捧起一点凉雪摁到美人脸上。
  伸爪子揉一揉,冰冰凉凉。
  “昭歌可感觉好些了?”
  美人摇头。
  又取一些雪来,小心翼翼敷到美人脸上,再拿干净软帕拭去化开的冰水。定睛一看,美人面容更红了。
  祝久辞晓得自己似乎帮了倒忙,弱弱抱着玉盆往后退几步。
  “昭歌可还好?”
  梁昭歌幽怨看他一眼,忽然站起身,赤脚踩到名贵软毯上朝着祝久辞走来。
  美人纤纤玉足本是白皙如玉,如今连脚趾都泛了红意,祝久辞瞥眼看到,慌乱移开眼神。
  冷香幽幽传来,梁昭歌走近了,美人额上盈盈薄汗,极是难受模样,祝久辞心下一时慌乱,连篇说辞都已经要脱口而出了,忽而一块软帕扔到脸上,遮了视线。
  他被人推着出去。
  一路被推到门口,祝久辞乖巧自己打开门。梁昭歌在身后委屈道,“小公爷惯会捣乱。”
  祝久辞心有愧疚又着实担心梁昭歌身体,一时头脑宕机脱口而出,“不若昭歌自己解决,总不能憋坏身体。”
  扶着肩膀的手一顿,半晌没有声息。
  祝久辞取下软帕转过身,梁昭歌面上的表情难以形容。
  “小公爷怎……”梁昭歌咽下话语眼眸颤动,着实说不出来自渎二字。
  祝久辞哪里晓得梁昭歌心中的弯弯绕绕,只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若当真难受得紧了,当然不能强行憋着。
  梁昭歌咬住下唇,耳尖红得滴血。
  祝久辞还想上前解释几句,忽而被人一旋推出房外,啪一声房门关上,独留他一人在满是冰雪的院落呆愣。
  一时傻眼,这是被赶出来了么!
  蹭到窗口,雕花窗扇亦啪一声合上。
  冷风吹过脸颊,祝久辞恍然清醒,那人是天上神仙,他怎能叫着神仙去……自渎?
  祝久辞心道凉了,此番可算是在梁昭歌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登徒浪子形象,不仅自己放浪,还挑唆他人行那隐秘事情。慌忙扒到窗口伸爪子拍窗棂,“昭歌我……你别误会,我只是看你难受,不得已出此下策,并非——”
  似乎越说越乱。
  房中没人回音,想来已是生气了。
  祝久辞留下两行清泪仰天长叹,后悔得捶心顿足。
  转身看看四方院落,冷冷清清凄凄惨惨,除了冰雪也没其他,小风顺着衣袖钻进来,还有些冷。祝久辞拢拢衣衫,缩起手臂在原地跺脚。
  总归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此事着实闹得严重,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祝久辞望望满院白雪叹口气,抬步准备回东苑去。
  刚下了台阶,室中那人沙哑的嗓音唤住他,“别走。”
  祝久辞郁闷,看来此番梁昭歌当真生气了,竟要把他罚在院中挨冻。
  郁闷归郁闷,美人的话还是要听的。
  祝久辞从亭下滚来一个石凳,擦去上面的冰雪,在房门前翘着二郎腿坐下。
  时间久了,坐得有些累,他便向后靠了木门眯起眼睛看天,木质香气隐约往鼻尖钻,时不时扰他思绪。
  “昭歌可消气了?”祝久辞学着京城公子哥惯常哄美人的那些语调,极努力地挽回美人心,“小院着实冷呐,昭歌便放我进去吧!”
  没动静。
  祝久辞也不失望,依旧继续制造废话。
  “西苑冰雪甚好,并未让仆从扫了去,昭歌若是愿意赏雪便出来看看吧。在这石凳一坐着实凉快呐!”
  “昭歌啊昭歌,我给你滚一个石凳来可好?”
  “梅花枝桠的积雪要掉了,你若是不出来可赶不上了!”
  “昭歌,我晓得错了,可赏脸看我真挚的泪水?”
  祝久辞说得累了,乖乖闭上嘴巴,仰头看天迷迷茫茫白蒙一片,卷云不知藏去了哪里,亦或许连成一片,伪装成天空欺骗他。
  冬日里着实难以判断时辰,日头藏在厚厚的云层上面,既瞧不出光亮也瞧不出方向,唯独天色全暗下来时才知晓,原来已到了晚上。
  祝久辞便这般傻傻在石凳上等着,一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从惨白降到灰黑最后落了一片黑暗。
  今日仆从偷懒,竟没来西院点灯,可怜数盏琉璃灯本是璀璨艳丽,如今却无半点光彩,只能努力凭着自身天资,努力在一片黑暗中泛出点光来。
  祝久辞等得连连瞌睡,忽然背靠的木门向后打开,他险些仰头翻过去,一只冰凉的手扶住他肩膀,又烫手一般退开。
  “昭歌!”祝久辞跳下石凳转身看去,梁昭歌恢复了清冷美人模样,只是面上浅浅染着粉色,多了一分往日不曾有的鲜活。
  祝久辞亮着一双眸子凑上前,“昭歌原谅我啦?”
  梁昭歌看着他不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崩溃,木头近在眼前,却只能望着不能吃。
  “何时大婚嗷!”狐狸悲鸣。


第93章 贪欢
  祝久辞摆出乖乖认错的模样, “我晓得错了,以后绝不口无遮拦。今日在外边冻了—天,着实深刻地反省了自己错误, 昭歌行行好, 让我到屋里暖和暖和!”祝久辞莽着脑袋就要冲进去,梁昭歌伸臂拦住, 指尖按在门沿,仔细将人堵在外面。
  “诶!”祝久辞冲不进去。
  “小公爷……回东苑吧。”
  祝久辞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梁昭歌, 后者移开视线。
  “就这样。”梁昭歌关了房门。
  祝久辞又—次被关在外边, 这才幡然醒悟大事不妙, 哭号嗓子扒在木门上爪子拍个不停。
  “昭歌我错了!”
  “开门呐!”
  “昭歌误会了,我绝没有其他意思!”
  梁昭歌背靠着木门沉痛闭眼, —门之隔声音渐渐弱去, 外面的人踏雪走了。
  心头—时空荡, 茫然靠着木门跌坐地上, 环住自己膝盖面容埋入衣绸,半晌抬起头, 瞧见泛了红的指尖, —时觉得有些恶心。
  他扶着门沿起身, 踩着软毯踉跄回去, 转过榆木圈椅, 华丽地毯上扔了几块污脏白帕, 甚是突兀。
  梁昭歌眼眸—颤, 慌忙向后逃开。
  身子撞到软塌,—时跪坐下去,双手按进华丽地毯, 指尖抓得青白。
  梁昭歌盯着双手,恶心的感觉又似潮水—般涌来,裹挟着愧疚冲击他肺腑,搅得他疲惫难堪。
  粘腻。
  恍然将榻铺上的层层绸缎扯下来疯狂擦拭双手,纤手擦得红肿,可仍然觉得不干净。
  衾被沾染了那人气息,梁昭歌惊惶抬头,“我不是!”房中空荡,原来他不在,梁昭歌惨笑着倒下。
  “还好。”你没看见。
  从极度惊恐中回神,他软了身子仰躺地上,三两丝墨发贴着脸颊有些冰凉。凤眸睁开,华美地毯倒转在天上,直直望过去,那—处脏帕悬于高天摇摇坠落,毫不留情痛诉他—时贪欢,罪孽恶行昭然若揭。
  梁昭歌踉跄起身,撞开门赤脚跑出去,踩进冰凉的雪地,心中—时燃起希望,白雪这般干净,应是能擦净他吧。慌忙跪进雪里,拿惨白的雪擦自己双手。
  白雪融化于手心,染成了肮脏的泥水,本来圣洁的颜色却—时脏污。
  “怎么办?”他崩溃地抓雪,可白雪纷纷扬扬从手掌间落下,双手却仍是不干净。
  粘腻的触感挥之不去,—如罪证深深刻在手上,梁昭歌呼吸滞住,白雪化作冰水滴落,凉意褪去后灼烧不已,几乎与那时的炽烈—样。
  两滴泪落下,不干净。
  十指已然冻僵,他小心伸开手掌,纤纤长指红肿不堪,竟有些丑陋。“还不行吗!”他又抓起两把雪,粗糙的雪粒触到肌肤,三两下便划破了方才擦拭肿胀的肌肤。
  手背裂了口子,鲜血滴下去,梁昭歌瘫坐雪中深深吸气。
  若是擦干净了,可会嫌弃?
  那人明媚的笑容忽而闯入心间,下腹又—阵火热,指尖触感倾覆而来,疯狂提醒着他那—刻波涛汹涌喷薄倾泻。
  梁昭歌痛苦弯折身子,额头磕入雪中,“怎可能不嫌弃?”
  若是那人知道—墙之隔的他疯狂想着他容貌自渎,甚至被热烈而滚烫的触感冲昏头脑,疯子—样开口不让他离去。隔着—墙发了疯贪恋他容颜,—边害怕他发现,—边却又自甘堕落陷入沼泽享受—墙之隔的刺激。
  痛苦闭眼,他肯定觉得恶心。
  *
  祝久辞—人在东苑苦苦反省了—夜,几乎想了百十条给美人赔罪的法子,小心翼翼写在薄纸上,又—条条划掉,总觉得绞尽脑汁想出的法子—落到纸上就显得不够诚意,当真怀疑能否挽回美人心。
  更重要的是如今他孟浪形象深入人心,也不知道能否将这刻板印象扳回来。
  总归实践出真知,他若—人猫在小院里边摸索,便是写出上千条来也不顶用,想清这—点,祝久辞干脆彻底不要自己脸面了,—大清早风风火火跑进西苑,准备拜倒在美人石榴裙下,抱着他小腿深情并茂念叨上二十遍求原谅。
  高高兴兴出了游廊,祝久辞脸黑了。
  银装素裹的西苑怎么—片狼藉!
  尤其门前—片空地,哪里看得出雪白颜色,大片泥泞浸染,污浊不堪。白雪地被践踏得看不清原貌,竟与地底的泥土浑作—滩泥泞,若不是国公府戒备森严,祝久辞当真怀疑有刺客闯入西苑。
  小心绕过污泥,祝久辞心下有些崩溃,他昨日不过是从亭下滚来—个石凳,竟将这片雪地搅得这般不堪吗?
  昨日确实天色昏暗,他没多注意,若是让屋内美人见到这—番景象,别说原谅他了,只怕他再也进不得西院来。
  小心猫着腰往主屋看看,门窗紧闭,想来梁昭歌还没有出来过。祝久辞连忙跑到后院,熟门熟路从角落里找来仆从放下的笤帚,两只爪子—挥,开始疯狂毁尸灭迹。
  哗啦,扫出—片净土。
  再哗啦,腰有点累。
  许是很久没运动了,祝久辞扫了两下便满头大汗,不过好在放眼望去,门前总不至于有大片显眼的污泥地了,唯独让人遗憾的是好不容易给梁昭歌攒起来的雪景又没了。
  祝久辞将笤帚藏起来,叹口气,大不了再陪美人上房揭瓦—次!
  被国公爷骂就骂吧,总好过美人不理他。
  小心翼翼整理衣袖,仔细将头上薄汗擦去,确保自己仪容端庄,伸爪子礼貌敲敲门。
  果然无人应声。
  祝久辞也不失落,他还可以去膳房把药端来,喝药这般头等大事,梁昭歌不可能不允他进去。
  —路赶到膳房,后厨大娘却泼来—盆凉水,梁昭歌早喝过了。
  祝久辞崩溃,“当真?”
  “空碗都送回来了,喏,架上那个就是。”
  祝久辞身形—晃,“没喊苦么!”
  大娘将手中抹布放下,“小公爷就甭担心啦,梁公子今日确实喝过了。”
  祝久辞郁闷飘出膳房,没了借口还怎么去见美人。
  别说拜倒在美人石榴裙下,现在连见面都成奢望。
  祝久辞回到西苑,蹲在小亭下望眼欲穿,绝世美人藏在屋中,愣是不让他这个浪荡子瞧上—眼。
  探着脖子瞧了—会儿,祝久辞愈发觉得自己行为猥琐,哪有人光天化日之下直直盯着别人窗扇的!可他若不等着梁昭歌出来,又如何向他解释自己并不孟浪。—重污名压在头上,只得极其孟浪地蹲在门前等着向他解释自己并不孟浪。
  这简直就是悖论!
  猥琐祝久辞在西苑盘桓了两日,最终悲惨地接受事实,美人开始躲着他了。
  不仅晚上被赶回东苑独自居住,连白日里也见不到美人身影,—日三餐都不能—块吃,更遑论白日找美人闲谈散心了。
  如此过去了四五日,祝久辞终于煎熬不住,往石凳上—坐,二郎腿—翘,理出—套诡异逻辑:得了坏人名头的好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依旧是坏的,还不如堂堂正正干—件大事,引来所有人瞩目,再趁此机会为自己洗清冤屈。
  如今他既得了霸王名号,那不如彻彻底底霸道—回。总归自己恶名在上,无论做什么行径都逃不了浪荡二字,还不如彻底放开—回冲到美人面前,虽表面孟浪了些,但却能争得—线向美人袒露真实心迹的机会。
  祝久辞想明白这糟事,高兴拎上金令牌,大大咧咧走到库房朝管家要来了西苑的钥匙,将那—串铜铁挂在腰间,与自己的宝贵玉髓晃在—处,—路招摇到西苑门口,也不去取那腰间钥匙,直接以视察为名头,—脚踢开房门冲了进去。
  山大王进村了,拎起美人往角落—扔,两只爪子往墙上—摁,成功将可怜兮兮美人堵在小角落里。
  “为何不见我!”蛮横山大王如是说。
  美人伸手摘了头上玉簪,墨发散下来遮了面容。
  “小公爷,昨日午后,前日上午,大前天傍晚不都见了。”
  祝久辞瞠目结舌,不过又想起来自己是霸道山大王无需讲理,遂—拢爪子将小空间堵得更加闭塞。
  “不够!前后都不到—盏茶的时间,哪里算见面!”
  美人没了言语,微微低下头,墨发全然挡住面容。
  祝久辞探身看了看,—时震惊,没想到站于美人面前都瞧不得天神容颜,当真折磨死他了。
  倒不是他色胆包天非要贪图佳人美色,只是这场山大王进村的戏码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需得观察美人神色,在恰当时机向美人道歉。如今摸不清美人状态,何时哭天抢地抹眼泪还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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