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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病美人看上我了番外篇——by秉言者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17

  委屈个鬼!祝久辞炸毛,揪着他衣领要借势把自己拽出来,梁昭歌指尖在他额头上一点,炸毛小人登时摔回摇床。
  “如此结实。”梁昭歌又伸手晃晃。
  祝久辞登时头晕眼花,他几乎是背倒在摇床里面,唯独四肢荡在外边,背脊腰身被卡住,全然动弹不得,摇床只要轻轻一晃,便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视线被四周雕花木壁切做一方黑幕,偶有琉璃灯火闯入。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轻轻吟唱声悠悠远远飘来。
  梁昭歌绝美面容闯入视线又转瞬即逝,只瞧见墨发翩跹擦过上空,他藏到摇车后面,轻轻晃着。
  祝久辞看不见他,只能听见身后绵软的摇篮曲缠绕着他坠入梦境。
  第二日醒来,瞧见上空软香罗帐,记忆一片空白。祝久辞蹭地坐起身,昨日莫不是真睡在那小婴儿摇床里了!
  梁昭歌恰好抱着洗漱礼具进来,美丽眸子瞧见他登时泛起星光,翩跹快步过来,弯身将铜盆放在一旁,坐到榻上伸手整理祝久辞身上亵衣。
  “昨日小公爷在摇床睡得香,昭歌本不愿打扰,可那小摇床过于闭塞,恐小公爷睡不踏实,只好抱了出来。”梁昭歌美眸看他,“看起来小公爷极是怀念。”
  怀念个鬼!祝久辞拍开那双往他脖颈钻的手,“胡闹。”
  梁昭歌低头摸摸被拍红的手背又伸手过来,“服侍小公爷更衣。”
  祝久辞躲开他,“不用,我自己可以。”
  前些日子他衣不解带地照顾梁昭歌,再繁复的衣物也会穿戴了,如今哪还需要他帮忙。
  梁昭歌一瞬间失神,不过片刻之间又仿若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伸手来替他整理衣服。
  “服侍小公爷更衣。”
  祝久辞哑然,这人从来都不听他讲话,神游天外,左耳进右耳出,也不知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也罢,冬装繁复冗杂,这人爱劳苦就让他劳苦去吧,自己安然落得咸鱼。
  早膳之后,梁昭歌又缠上来,扭扭捏捏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一句话,一直纠缠到晌午祝久辞恍然明白,他还欠了美人一项物什!
  转身回屋拿貂皮大氅将自己层层裹起来,面上覆了白纱,确保周围人瞧不出他模样,挑了最朴素的马车,确保没有国公府的标识,鬼鬼祟祟从后门溜了。
  *
  祝久辞第三次被木匠赶出铺面,一时站在清冷的冬日京城大街上喟叹,为何绝世美人总有那些奇怪的想法,还偏要他一个普通人去解决。
  偌大京城,他去哪里寻一个能容梁昭歌睡下的摇床,怎可能有木匠接下这活计!
  木匠拒绝祝久辞的理由千奇百怪,从手坏了、刀坏了、木头没了,到店铺今日不开张、明日不开张、后日也不开张。祝久辞当然晓得木匠心思,造一个能容大人睡下的婴儿摇床简直是自辱手艺,若是传出去,几十年名声毁于一旦。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游荡完半个京城,祝久辞终于寻到一家肯给他做摇床的铺子,付了高额定金心累回去。中途怕梁昭歌等不急又闹小脾气,半道拐回一个木匠铺子拉上两个工匠回府上做秋千。
  西苑有一水亭,冬日未有雨帘,正好挂一秋千。
  总归秋千也是那晃荡的物什,说不准还能劝某人放弃那羞红脸的摇床。当真不知等摇床造出来送到西苑的时候那人敢不敢睡进去,哪有堂堂八尺男儿去抢孩童的宝贝。
  院中残雪化得差不多了,唯有树下还堆着一些白雪。清冷潭面冻了一半,微风拂过时,未冻住的那一面水波荡漾,时不时扑到寒凉的冰面上。
  一苑冷清,唯独梅花绽放。傲骨红梅星星点点染出一片炫丽,祝久辞换完衣裳从屋中出来时顺着那一点红意看去,独帘小亭下,美人慵懒卧于秋千,衣缎半落,垂眸小憩,绝代风华。
  微风轻轻吹拂,秋千翩然摇晃,美人似是没有重量。
  祝久辞站在原地,头脑嗡地一片空白。视野中唯独剩下美人捏着长绳的玉白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当真佳人千秋卧,京城难得一美景。
  当真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当真回眸一笑百媚生!
  当真佳人万种情思,天地尽失颜色!
  “过来。”梁昭歌慵懒看向他。
  祝久辞一时被蛊惑,痴痴走过去。
  “帮我。”梁昭歌扶着纤绳微微向前探身,秋千架得高,美人玉足触不到地面,在空中荡着。
  祝久辞走到他后面,美人墨发如瀑散至臀下,隐隐绰绰能看见前面落下的双足。
  “小公爷怎得不推?”
  祝久辞恍然回神,伸手触到梁昭歌背脊,还未用力,轻盈美人已然荡向天空,墨发擦过指尖,丝毫不留恋离去,独留下一丝冰凉。
  远远传来美人嗔怒,“小公爷当真蛮力。”
  秋千落回来,祝久辞连忙扶住,软绳在手中惊晃几下堪堪停住,梁昭歌倚着一侧指尖抚上额头仔细揉捏,似是被震晕了。
  美眸不满看他一眼。
  祝久辞惊惶后退,莫不说皇庭内院不造那秋千,美人坐上秋千,登时染了千秋佳丽,梁昭歌做得秽乱宫廷的妃子,他可不是那昏君。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傻子小久被美人盛颜震晕的一天。
  梅逊雪:听说有人要当昏君?
  国公爷:!!!圣上恕罪!!!


第100章 敦煌
  水亭清幽, 微染白雪。
  梁昭歌斜卧于秋千,双足在空中晃荡。忽而起身靠近,美眸盯着祝久辞看:“呆了?”
  祝久辞恍然回神, 红着脸跑到他身后, 双手扶上细绳,粗麻纹理摩挲指尖肌肤, 有些粗糙,看来工匠着实不细心,纤绳竟忘了用软绸裹上。抬眼望向美人双手, 果然扶着细绳的地方都红了。
  “还推吗?”
  梁昭歌点头。
  祝久辞不敢推那人背脊了, 方才一席触感还在指尖停留, 冰凉墨发瘦削脊背……
  不自觉抓紧麻绳,正欲用力, 梁昭歌顺着细绳扶住他双手, 登时细腻肌肤如牛乳一般包裹, 慌乱推出去, 美人指尖拂过他手背。
  气力又大了,梁昭歌踩风至天空, 墨发在身后扬起, 华丽衣袖翻飞, 一时似是敦煌飞仙画壁成真, 菩萨踏着莲花降世。
  秋千扬至最高处, 几乎快超过水亭, 美人墨发拂了亭檐积雪, 一时雾霭茫茫散落。
  祝久辞看得心惊,焦急等美人落回来。
  谁知梁昭歌忽而朝外一探身子,凌空从丈尺高的秋千上跃了出去。
  一时纤纤丽影, 天外飞仙,似梁上飞檐彩绘乍然冲破桎梏,画影成真。
  “昭歌!”
  梁昭歌翩跹落下来,脚尖踮地站稳,祝久辞冲上前扶住他腰身:“没事吧!”
  从亭檐那般高度落下来,还能不摔疼!
  梁昭歌俯身与他平齐视线,“好看吗?”
  祝久辞瞪他,“好看。”
  “再给小公爷看一次?”
  “胡闹!”祝久辞转身离开,他若再陪这人玩危险游戏就自己去祠堂抄经书领罚。
  进了屋子,银骨炭的暖意裹挟周身,祝久辞一时冷静。低头瞧见地毯,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这几日他一直被梁昭歌盛颜搅得心神紊乱,都没甚在意西苑变化,如今细细看这地毯,哪里还是当初他从大月氏买下的!
  这一方地毯千金难求,差不多小半金库都用在这上面,平日里能放纵梁昭歌奢侈,但也不是这般浪费。转头瞧见梁昭歌盈盈跟在身后,一把拽上前询问。
  梁昭歌看着地毯登时红了脸,侧身挡住老榆木圈椅支吾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的呢?”祝久辞忍着怒气问。
  “丢了。”美人低着脑袋如实回答。
  祝久辞差点跳起来,一方地毯都快赶上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销了,这人说丢就丢。
  “为何?”祝久辞揉揉太阳穴,总归那人不会无缘无故这般浪费。
  “因为……”梁昭歌说不出来,水灵灵的眸子一转,牵住他衣袖晃身子,“小公爷别问了。”
  “撒娇没用。”祝久辞没好气道。
  梁昭歌慌了神,眼眸乱颤,看向地毯又连忙道:“这也是大月氏的地毯……”
  祝久辞挑眉,“哪来的?”
  “买的。”
  祝久辞点头,总算正规途径。不过即刻意识到什么连忙把逃走的人揪回来,“哪来的银两?”
  梁昭歌脚尖扭地,声音蚊子大小:“小金库。”
  祝久辞气结,还能说什么。
  梁昭歌得了自由旋身跑出屋外藏进秋千里面,晃着身形悄悄看他,当真以为那细柳的纤绳能挡住他身影似的。
  祝久辞从雕花木窗收回目光,罢了,谁让他当初头脑发热把西苑大小家产都交给梁昭歌,某人花钱买地毯还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转眼小年将至,府上一片红火。
  琉璃灯盏从内里覆上大红纸,一时喜庆。祝久辞看得崩溃,本是人间仙境西苑,一夜之间成了大红庙门。
  梁昭歌倒是看得欣喜,抱着红纸篮子跟在仆从后面帮着递纸,惹得一众小侍女红了脸。
  琉璃灯盏装饰完,西苑已然红火一片,然而浩大的队伍仍没有停下脚步,水亭秋千、老槐树、石桌石凳一样没放过,四处贴了红福字,垂了国公爷亲笔写的对联,生怕别人不知道喜庆二字怎么写。
  梁昭歌流连红海之间,白皙脸颊映得粉面桃花。抬手捏了红穗,俯身捡起一只红结,转身再将红福字贴好。不过独独绕开腊梅,分毫不往那里去,看来着实是被梅魂苦药吓怕了,先前还将那株腊梅宝贝得紧,如今如见瘟神,当真怂包。
  祝久辞前几日故意拿腊月初一梁昭歌送他的梅枝去逗他,美人吓得花容失色,一下午没理他。
  思及此扑哧笑出来,走过去将红福字贴在枝杈,梅树不能落下,都是西苑物什,万不能厚此薄彼。
  刚一离手,被人拽着后退几步,堪堪稳住身形转过去,梁昭歌已然坐在半空秋千晃着腿看他。
  “好看吗?”
  祝久辞看着红彤彤的秋千一时之间心无挂碍。
  大红福字,软红坐垫,梁昭歌卧在福字里面当真福娃娃一个,哪还有前些日子飘飘欲仙的仙人模样。
  “嗯。”祝久辞照例敷衍。
  梁昭歌被骗过去,高兴晃荡。
  腊月二十三,小年至。
  京城家家户户阖家团圆,街巷炊烟袅袅,但闻鸡犬之声,桀骜的北虢国都城骤然放下高贵的身段熏起人间烟火,享受天伦之乐,藏匿在背后的尔虞我诈与人心算计被暂时遗忘,年节之下的皇城根无有鱼龙混杂卧虎藏龙,唯独抱一碗长寿面的阿公阿婆和欢声笑语的孩童。
  满京城喜庆祥和,国公府却闹得鸡犬不宁。
  起因很简单,梁昭歌非要与祝久辞争论小年是腊月二十四。
  祝久辞也是执拗脾性,过了二十年的腊月二十三,平白被人说不对,哪里会退让。
  梁昭歌平日里被那人宠惯了,一时之间没被让着登时泪眼汪汪,结果发现眼泪不管用了,即刻真的伤心哭泣。
  国公爷瞧见自家娃惹了琴先生伤心,一时怒火冲天把人罚去祠堂。
  国公夫人不许,提了双刀与国公爷对战。二人在榕树底下打得火热,满院仆从惊慌逃窜,一片鸡飞狗跳中梁昭歌独自一人跑到祠堂替祝久辞罚跪去了。
  国公爷战斗失败,认命去西苑收回成命,结果看见乐呵呵坐在梅树底下吃软糕的祝久辞,又恍然发现琴先生在祠堂领罚,登时怒火三丈高,险些烧了矜贵西苑。
  国公夫人见状理亏,也不能再蛮力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公爷拎小鸡崽一样把祝久辞丢进祠堂。
  不过小半天时间,西苑空空荡荡,祠堂人满为患。
  国公夫人牵着火爆脾气的将军离开,使眼色给祝久辞让他好生听话。
  后者乖乖从门檐上爬下来,一转身,瞧见跪在蒲团里的美人,冲上前,“你何时跑来了?”
  他以为梁昭歌是回屋生闷气去,自己便安然坐在梅树下吃糕点等美人气消,谁晓得那人竟然替他来跪祠堂,闹出这般乌龙。
  梁昭歌扭身不理他。
  “好昭歌,还生气呐?”祝久辞挪过去,如今晓得美人替他跪祠堂,心软得一滩水,哪里还会计较小年在哪天。
  梁昭歌又一扭身子,背着他。
  “腊月二十四就二十四,昭歌不生气了。”祝久辞拍胸脯发誓。
  梁昭歌红眼睛,心里委屈不行,咬着下唇不说话,怕一说话眼泪就跟着出来。
  祝久辞绕着他转圈,哪里晓得面前的人根本不在意小年是哪天,满心委屈的是小公爷不在意他眼泪,梁昭歌那九转小心思登时就拐到了冷落冰室狠心抛弃,整个人诚惶诚恐生怕红火的日子被丢到府外去。
  “明天,带昭歌去见我那帮兄弟可好?”祝久辞学着梁昭歌往日那般拿腰肢撞他肩膀。
  梁昭歌低头,吓得神游天外。
  祝久辞踢来一个蒲团跪下,认真道:“从今年起,咱家小年只过二十四可好?”
  梁昭歌抬眼,咱家?
  “昭歌好,好昭歌……”祝久辞亮着眸子看他。
  梁昭歌心尖一颤,翩然笑起来,一时忘了压着心绪,眼泪扑出来,吓得祝久辞跌坐地上。
  “别哭啊!”伸脏爪子去擦美人秀脸。
  梁昭歌高兴笑着说:“我没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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