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花式互宠 金推番外篇——by南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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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爷笑道:“的确,若非那条河差点把他淹了,他也不会情急之下变成人身躲过一劫,实乃因祸得福。故此,七点,今日特携晏乖乖来感谢皇兄成全。”
前皇帝惊疑不定,眯着眸子观察他,见他果真眉梢都带着一股喜意,不是装出来的,顿时快要气炸了,感觉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笑话,除了提前把自己从皇位上摘下来,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倒让一直忌惮的七弟找到真爱,从此以后快活似神仙。
七弟费工夫带着那少年绕了这么大一圈,无非是想来气他,他现在病入膏肓,周围连个知心人也没有,若是把七弟身边的少年是妖怪的身份抖露出去,不会有任何人相信,反倒以为他重伤之下直接疯了。
转眼间就将晏非薄的来意猜的通透,前皇帝气得挣扎着自病榻上坐了起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怒极大吼:“滚!滚出去!以后没有本太上皇允许,不许任何人前来探视!”
晏非薄拉着谢锦砚,冷笑一声才走了出去。当初他的少年被皇帝派人掳走,在逃跑时还落水受了重伤,腿上划出一长条口子,用药又晚了些,直到现在还能看到浅浅的印子。
极为护短的七王爷,当然要报复皇帝掳走晏乖乖之仇。
从皇家别院出来后,旅程正式开始了。
白日里谢锦砚可以坐在晏非薄腿上,晚上却是怎么都不方便,晏非薄倒是乐意继续当人肉垫子垫着,只是这人肉垫子也太窄了,手脚都没法伸展,将就两日后,晏非薄到底不想让少年受苦,趁少年不备,吩咐下人自另外一辆马车上取了软垫和褥子等用品铺好。
谢锦砚挑眉:“不是说快马加鞭少则三日多则六七日吗?”
对上谢锦砚探究的目光,晏非薄无懈可击地道:“这是从太上皇静养的别院里取来的。”
谢锦砚不由得疑惑,晏非薄在别院里和太上皇闹得那样僵,走的时候竟然还不忘顺走一堆马车垫子?
第33章 小兔子晏乖乖(16)
宋家村。
这个偏远又宁静的小村落,生活着几百户土生土长的宋家人,这里信息闭塞、民风淳朴,村民在农闲时分常靠八卦聊天打发时间,因此每家每户的家长里短,都透明得像是摊在太阳底下似的。
最近村里的女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是住在村头的宋大伯一家,和他们收留的少年。
宋大伯一家说来可怜,两夫妻的父母都去得早,原先有个儿子也在饥荒那年走散,再也没找回来,说不定是被哪家黑心肠的捡去吃了,此后宋大娘再没怀上,家里就只剩她和老伴一路扶持。
宋大娘心善又手巧,尤其喜欢小娃娃,每天出门时兜里都会揣着一把自己用糖浆做的糖果,看到村里的小娃就乐呵呵地发上一颗。宋大伯话不多,但为人好心,别人家有个需要搭把手的事叫上他准没错。
村里的其他人都很喜欢与这家两口子来往,但在关上门之后,却总是不免在暗地里嘲笑这两口子心肠太软,谁都能占便宜,迟早要吃大亏。
这不,说要吃亏,这亏就找上门来了。
村尾的宋二婶儿活灵活现地跟小姑子描述:“村头那个没孩子的宋家,前阵子捡回来一个小少年,两口子什么好的都巴巴送上去,伺候了好几天,结果人还不是说走就走。宋大娘忒实心眼,竟然把家里值钱的干货都送给少年,带去路上吃。我听说,她甚至打算把棺材本都送出去,你说,莫不是失心疯了?”
小姑子惊讶地捂嘴:“捡回来的小少年我倒是知道,前几天还趁着去找大娘借东西的工夫看过,长得又俊又白,不像我们乡下人。想不到大娘连她压箱底的碎银子都愿意赔进去?那最后给没给啊?”
“那谁知道呢。”
闲言碎语由村头漫至村尾,很快地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宋家村的人说来说去,不过是嘲笑宋家两口子人傻,把心血白白送了外人,却不愿意用来接济一下他们这些一个村子的人。
这天,宋大伯照例日出而作,留下宋大娘在家拾掇一些家务,正在院内的鸡窝里掏鸡蛋时,一个明显喝得醉醺醺的醉汉闯了进来。
大娘一看到醉汉,就把手中的鸡蛋又藏了回去,气哼哼地从鸡窝旁边拾起竹片裹成的扫帚,捏在手中狐疑地问:“醉汉宋,你又来做什么!”
这醉汉宋是村里的一个孤儿,年逾三十还整天四处混酒吃,不干正事,原先宋大娘看他可怜送过两袋米,哪料到这人是个不知进退也不懂得感恩的,三天两头缠上来要东西。
宋大娘心善却有底线,不惯着这种蛀虫,来两次都被她凶悍地打了出去,也就没来了,不知今天怎么又来了。
醉汉宋醉醺醺地看向大娘身后的瓦房:“宋大娘,你老伴不在家吧?我早晨就看到他出去了。”
宋大娘警惕地道:“他晌午回来吃饭,一会儿就到。你打什么主意?”
“我打什么主意,不如就明明白白跟你说,我听小花说,你压箱底有几两碎银子?”醉汉宋嘿嘿一笑,“不如借给我去赌两把,赢了还你利息钱。”
“想得美!那是我和老头的棺材本!”宋大娘气得一把抄起扫帚,劈头盖脸地打过去。
前几次,当宋大娘祭出扫帚来狠的之后,醉汉宋就差不多要撤退了,但今天他或许是鬼迷了心窍,不退反进,仗着自己力气大,竟是反手抢夺大娘的扫帚,阴测测道:“与其把你们两口子的棺材本便宜了外人,还不如给了你侄子。”
宋大娘勉力支撑,被他推了一把,竟是真的快要被他闯进屋子。
与此同时,在自村头小路延伸出去的大道交汇处,几辆豪华又坚固的马车远远驶来。
最前方的马车侧帘被一双白皙的手掀开,一个少年探出头来,眼中盈满笑意,语气惊喜地道:“晏非薄,你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里。”
按照美食地图上的路线,他们第一站应当去西北的高原吃牦牛肉和青稞饼,没想到在马车上睡过一觉后,醒来撩起车帘一看,竟是到了宋家村。
晏非薄原本靠在榻上,见马车开始减速便直起身子准备下车,仔细看他的表情,见他眼中的喜意藏都藏不住,便笑道:“我就猜到你想亲自过来。”
“那我之前让你打的首饰盒,你差人送过来了吗?”
看起来晏非薄老早就计划好了这次行程,竟是一点风声没透露给他,不然他定会亲自备上不少东西送给大娘。
晏非薄从固定在车壁上的组合柜底层,变戏法般掏出一个巨大的首饰盒,盒身由纯金镶边,里面装得满满当当,随便一件首饰便是平民百姓一辈子也攒不下来的财富。金光闪闪到险些刺瞎谢锦砚的眼。
晏非薄把盒子递给他:“亲手送给恩人,岂不是更有意义?”
谢锦砚更是惊喜,正要接过,晏非薄又嫌这盒子太重,收回手来:“先走,到了地方我再递给你。”
马车停下,晏非薄率先跳下马车,回身伸出单臂,谢锦砚自觉地靠了过来。晏非薄单手搂住谢锦砚的腰,很轻松地就把他抱了下来,免得下人还要过来垫脚垫。
谢锦砚看着周围熟悉的小路,和小路尽头隐约可见的院子,脚步加快往前小跑两步。
“注意脚下。”晏非薄一边提醒,一边纵容由随着他往前急走。
目光所及终于到达熟悉的小院,谢锦砚还未来得及出声呼唤宋大娘,便先看到了醉汉推到大娘的一幕!
争吵声远远传来——
“王八蛋你懂不懂王法!我让你滚出老娘的家!”
“少废话,把银子交出来,老子就滚蛋。”
“住手!”谢锦砚充满怒意的喝止声乍然响起,但他此时距院子还有一段距离,院子里的两个人争吵又太过激烈,这声喝止完全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他大步往前跑,但由于这世只是不会轻功的普通人,到底比不上晏非薄,于是边跑边朝晏非薄求助地招了招手。
“晏非薄,快来。”
晏非薄看到他如此依赖又信任的神情,心里软得像是被暖融融的太阳烘烤过,立刻提起轻功,足尖轻轻一点就越过谢锦砚,两三步之后已经落入院中,雷厉风行地一脚朝挑事的醉汉踢去,直接将他踢开四五米外,而且用了巧劲踢在他的麻筋上,他当即就哎哟哎哟叫唤着瘫在地上起不来。
随后,晏非薄不顾王爷的尊贵身份,礼貌地一拱手,朝乖乖的救命恩人行了个礼:“宋大娘。”
宋大娘在谢小公子之后,还从未见过这样清贵高雅的贵人。谢小公子虽然高贵却喜欢平易近人,让她愿意亲近疼爱,而这位高大俊美的公子,就完全是气质凛然,让人下意识地臣服了。宋大娘愣愣地放下手中的扫帚:“大人您多礼,您,您是?”
被高大俊美的公子挡住的背后,步履轻快地走出一个宋大娘十分熟悉的少年,少年歪着头笑吟吟地看她,甚至主动走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宋大娘。”
宋大娘神情立刻由惴惴不安转为惊喜,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谢小公子!你真的回来了看大娘了!”
旁边的醉汉因为疼痛,酒醒了大半,看到这两个贵公子明显是来给宋大娘撑腰的,心道不妙,就想趁着他们叙旧不注意,悄悄溜走。
岂料高大的那个男人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把少年扯回来拴在自己怀里的同时,还不忘冷冷地吩咐:“丁六,把人抓起来。”
“是!”
醉汉宋的背后,神出鬼没地出现一个侍卫,手中长刀架上醉汉宋的脖子,把他吓得顿时瘫软在地。
谢锦砚斜了醉汉一眼,冷声说:“大娘,这人是谁?是否对你不利?”
宋大娘道了声晦气:“村子里的醉鬼,游手好闲的,竟敢抢到大娘头上了,大娘这次可绝对不会原谅他,要把他抓去报官!”
谢锦砚对丁六道:“你让人把他抓到官府,不不不,你亲自把他抓起来审问!”
这地痞说不准和地方官府有所勾连,万一塞了钱再放出来祸害人怎么办。
抓着醉汉的丁六迟疑了一下,看向王爷。
王爷淡道:“没听懂小主子的意思?”
丁六心中一凛,告了个罪,用手刀往醉汉脖子处一劈,最后干脆利落的把昏过去的醉汉带了下去。
宋大娘看向一脸关切的谢小公子后,感动地露出笑容:“那就拜托公子了。谢小公子,你的父母都找到了?这位贵人是……”
谢锦砚看了晏非薄一眼:“他就是我的家人。特地带我来感谢您和大伯的救命之恩。”他从晏非薄手中取过金闪闪的首饰盒,“大娘,当初我走到时候说过,下次再来定给你打上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首饰盒,你看看这个,喜欢吗?”
宋大娘早就看到了谢小公子家人手中的金色盒子,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竟是送给她的,差点被打开的盒子晃花了眼,当下连连摆手:“这么好的东西,我不能要啊。我和你大伯没儿没女的,要了以后也传不下去,揣着心里还不踏实,容易被贼惦记。”
谢锦砚又问她:“大娘若是愿意,我可以将您和大伯接到京城去,替您购置房产家奴,这匣子首饰足够您二位下半辈子吃穿不愁了。”
宋大娘早知道谢小公子心善,却没料到他出手这样阔绰,在京城那样的富贵之地也可随意购置房产,又摇摇头:“我和你大伯在这乡野住惯了,不想挪根。你的好心我们心领了,不用什么报答,只要你们好好的,大娘就很开心了。”
谢锦砚见着大娘坚决的样子,一时有些为难。然后头发就被晏非薄的大掌顺着抚摸了两下,让他不用担心。
晏乖乖有恩便报,他就必须为乖乖考虑到更多,比如这村子并不富裕,恩人们拿了钱没地方用,反而可能引起旁人的觊觎,招致横祸,倒不如赐给他们真正能用的东西。况且,对于晏非薄来说,晏乖乖的性命,仅用一匣子珠宝首饰报答,也太寒碜了。
晏非薄给谢锦砚顺了两下毛,这才提出他真正打算给乖乖的救命恩人的回报:“本王在这宋家村附近有一处产粮的庄子,如今便赐给你二位,庄子收成均归你们所有,每年只需向王府缴纳半成收成,另外,你们没有管理庄子的经验,本王会派两人协助你们。”
他换回本王自称,就是因为由王爷亲自赐下的赏赐,平民百姓不可推辞。而赠送的庄子里宋家村极近,马车只需一个时辰便可来回,宋大娘也不必离开家乡。每年缴纳收成才能得到王府庇佑,将比例降至半成,已经只是象征性地征收了。
如此一来,大娘便瞬间由农户摇身变为庄子的主人,不单有了钱财,还有了足够的权利,村中其他人不敢欺负她,反而要巴结她。
宋大娘险些被这天上砸下来的馅饼砸昏过去,连忙跪了下去:“民妇有眼无珠,竟是不知站在民妇面前的是王爷。”
王爷的庄子!他们宋家村隔壁有一处庄子,宋大娘是知道的,庄子给的工钱高,干活也不累,村里最有出息的人才可能去那里谋一份差使,原先宋大伯也打过主意,但庄子上的管事说他年纪大了,没要他。
要是王爷愿意给他们说说情,把他宋大伯带到庄子里去做工,宋大娘都已经感激涕零了,哪料到如今王爷竟是要将那个庄子都赐给他们!
宋大娘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感觉世界都玄幻了。
谢锦砚转念一想,便将晏非薄的深意猜得七七八八,也不阻止宋大娘跪拜,只是悄悄伸出手指,在晏非薄手掌心勾了两下,用唇语跟他亲昵地说:“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