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情敌官宣后 番外篇——by陆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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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挽商的情绪和安危,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开了春的天气依旧透着刺骨的冷气,梁钧尧看着低矮的阴云,心里的担忧一层一层叠起来,他按着手机的手指都止不住微微颤抖。
周挽商那边打不通,他只能又联系对方的助理。
结果没让他安一点心,助理也急得不行,拍摄被迫停止,他们被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带走问话,周挽商居然比他们出来早,这会儿也联系不上人。
梁钧尧在办公室待不住了,周挽商会去哪儿?
他匆匆开车离开公司,想着一切对方可能会去的地方,挨个儿找过去,蒋涵亭他也联系了,对方一样没有一点周挽商的消息。
顺着宠物医院、导演工作室找下来,任凭梁钧尧再心急如焚,都没有任何音信。
他还惦记着家里的路易和查理,在夜色低垂,乌云从天边压过来时终于回到了公寓。
看着热情扑过来的路易,梁钧尧眼眶一酸——
是他不好。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怪他。
第42章 雨夜 失联 争吵
昨天晚上就不该走,如果能留下跟周挽商把事情说清楚,那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方大概不会连他一个电话都不接吧。
梁钧尧眨眨眼,打开灯,给一猫一狗喂了粮,添了水,蹲在旁边看着它们吃得欢,一点不知愁滋味。
真好啊。
等着它们吃完了,梁钧尧又给多加了些,他在家待不住,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回来,而这个时候他不想找家政,怕再出篓子。
从家里出来后梁钧尧接到了周景之的电话,他把车靠边停下,开了双闪,将座椅放倒一些,疲惫地闭上眼,“周总有挽商的消息吗?”
“……没有。”
车外是骤然瓢泼的冷雨,开春了,怎么还会有这样冷的雨,梁钧尧没开暖风,匆匆来去,他连外套都没拿,浑身冻得都有些僵了。
他轻声问道:“那周总知道挽商最有可能在哪儿吗?”
“路易和查理在你那儿。”
“对。”
“如果你在家,陪着它们,如果你不在家,现在就回去等着。”
“为什么?”
“你知道挽商为什么会养边牧吗?”
“嗯?”
“我们父母还没离婚之前,家里就养了一只,离婚后母亲带着挽商离开家,挽商想带边牧走,母亲没让,后来那只边牧跑出去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父亲又养了一只,但也在去年父亲走之前先走了。”
梁钧尧睁开眼,盯着前挡风玻璃上炸开的雨珠,问道:“边牧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是他对家庭的留恋。”
“可以这么理解。”
“他……会回来?”
“如果只有路易我并不十分确定,但是如果你也在,他大概率会回去。”
梁钧尧却不确定,“我……”
“你应该能感觉到挽商对很多东西都不在乎了,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虽然我对他改变的原因并不清楚,但事实如此,不过你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梁钧尧可没这个自信,他觉得自己在周挽商心里肯定比不上路易,人心易变,或许周挽商一开始就不相信他,只是消磨时间而已。
但是他呢。
梁钧尧没谈过恋爱,周挽商是第一个,他从来没这么牵肠挂肚地担心过一个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一开始是懵懵懂懂的喜欢,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再无拔足的可能。
他自嘲地笑了声,“我大概不是个合格的爱人。”
“合不合格没有统一标准,挽商喜欢你、看重你,你对他而言就是最合适的……梁总,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周总说吧。”
“如果、如果有一天挽商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请你、我以他哥哥的身份请求你,尽你所能……拉他回来。”
周景之的语气太过慎重、也沉重,梁钧尧从里面听出了无奈的托付,他坐起身,略微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下这样的嘱托。
他顿了半天,那边也安静耐心地等了半天,他轻声回道:“我会尽我所能。”
梁钧尧听着隔了一层的、朦胧的雨滴声,轻而郑重地回答了周景之,说给对方听,也说给自己听。
他能做的只是尽力,他爱这个男人,却不敢肯定对方的心意。
“对自己有点信心,我的弟弟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一开始接近你可能只是感兴趣,毕竟你的变化确实也很大,但他不是一个能把无关紧要的人放在心上一年的人,能到现在,至少证明他比你能感受到的——更在意你。”
梁钧尧听对方的声音似乎略微轻松了些,然而这所的话却让他有些不解。
周挽商是对他有感情,但是更多?
他心里没底。
梁钧尧用手按住耳机,“不管怎么说,我说得出就做得到,只要我能、我就会去做,现在我先回去,如果周总那边有消息烦请知会我一声。”
“彼此彼此。”
挂断电话,梁钧尧虽然有犹豫,但还是听从周景之的建议折返回去,或许双胞胎之间真的有特殊感应。
希望周景之说的是对的。
梁钧尧回到公寓,在客厅枯坐一晚。
路易蜷缩在他脚边,查理待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猫一狗安静地睡着,他只能听见窗外持续一夜的、大了小小了大的冰冷春雨。
直到雨声渐歇,稀薄的天光从厚重云层后探出一丝丝光,昭示着一个昏暗早晨的到来。
梁钧尧这几天熬得慌,精神上再紧绷,身体上免不了有些疲累,听见轻微的开门声时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扭着僵硬的脖子转过去看,昏暗的房间里、他有些发花的视线里,一身狼狈站在玄关处的人不是周挽商是谁?
梁钧尧还愣着,路易和查理比他反应快,一下窜了过去扑在周挽商身上。
周挽商用手挡开热情的路易,夸了没蹭过来而是绕着他打转的查理,自己换了鞋走进来,跟梁钧尧的视线对上又停在了原地。
梁钧尧撑着沙发站起来,一瞬间有些眩晕,他扶住沙发背缓了下神,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周挽商跟前,近乎咬牙切齿道:“你还是小孩儿吗出了事就躲起来谁都不见?你知不知道大家都急坏了到处找你?!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这时候才回来你想干嘛!”
周挽商无辜地笑了下,“手机没电了。”
“没电之前你也没接我电话!”
“……我没听见。”
“借口!”梁钧尧心里积攒的担忧和火气一瞬间没按住,巴掌扬起来、再看到周挽商还在滴水的发梢、冻得惨白的面颊时,到底又放下了。
他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将人抱了满怀,紧紧抱住。
周挽商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最终搂住了梁钧尧,无声地叹了口气。
梁钧尧缓了会儿,松开手把人往浴室推,“去洗澡换衣服,等会儿我们算总账!”
周挽商神情淡淡的,倒是看不出来有太大情绪波动,从善如流地转向浴室。
看着周挽商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梁钧尧心里微松,赶紧给关系近的发了消息说一下,都担心到了现在。
只要人没事,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周挽商那样子一看就是没吃饭没休息,梁钧尧也没自己逞强做饭,直接点了早餐,他打开冰箱拿姜的手都抖的,最多就熬个姜汤。
守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小锅,梁钧尧心里总是惴惴,等熬好后直接盛碗里端了过去,停在浴室外面、听到里面的水声时他才相信自己刚才不是困得厉害了出现的幻觉。
他刚想说话,里面的水声就停了。
“进来吧。”
梁钧尧缓缓吸了口气,“我进来了。”
他拉开门,看见周挽商正仰面躺在浴缸里,满溢的水沿着浴缸边缘流下来,落在地板上是淅沥缠绵的水声。
梁钧尧弯腰把姜汤放在浴缸边的台面上,周挽商没睁眼,他不由得放轻了声音,“我煮了姜汤,喝点儿吧,现在寒气重,别当自己年轻就不在意身体。”
周挽商轻声道:“知道了。”
梁钧尧有些欲言又止,看是看不出来什么,除了精神状态差一点,周挽商没有其他的异样,但是他不能不担心,有些东西到底是自己忽略了。
他早该跟周挽商好好谈谈的。
苗头早就有,之前周挽商就很明确说过对人性不信任,但他从对方的作品里看出了人性的光辉,周挽商说那只是拍给想看的人看,是刻意的呈现,他不信。
现在,他大概有些相信了。
多智者伤。
说的或许就是这种情况。
梁钧尧手按在浴缸边缘,紧盯着周挽商的面容,精致依旧是精致的,眼下微微的青色也不影响整体的美感,只是多了些惹人心疼的疲惫。
他学着周挽商常做的那样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颊,温温热热的,比刚见面时好多了,“也别泡太长时间,等会儿先吃早餐,然后我们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应对。”
“不用管。”
“不行。”梁钧尧想都没想就拒绝,“你拍摄的初衷是想呈现流浪动物的生存状况,以达到警醒目的,现在却发生这样的事,你不解释,不在意,难道就任由别人抹黑你?
“你不在意,你有没有想过那只……惨死的小猫在不在意?”
“够了!”周挽商猛得睁开眼,双眼冷厉,全然没有刚进门时的疏淡温和,“你想让我澄清什么?我没虐待动物?我开宠物医院不是为了方便虐待?”
梁钧尧一下哽住,“难道不应该澄清?”
“没必要。”
“有。”梁钧尧弯腰凑近周挽商,刚才一瞬他都要被唬住了,“你可以对人失望,但你得对你救下来的生命负责。”
周挽商轻笑了声,似乎是自嘲,也似乎是真的不在意,“他们言之凿凿,证据齐全,你相信我没有?”
“我信。”
周挽商又问,“那你相信我没跟章炳南动手吗?”
梁钧尧皱起眉,本来不是一茬事儿,但是周挽商现在问出来,就给他搞得很被动,“我不相信你会毫无缘由地动手。”
周挽商往后仰了仰头,重新闭上眼,轻轻叹息一声,“你还是不信。”
看着拒绝交流的周挽商,梁钧尧深吸一口气,又给他来这一套是吧。
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衣袖子,道:“之前我们被搅进舆论风波,影响电影上映,你不上心,行,我来,现在你都要被人抹黑诬陷到名声扫地了你还不解释一句!”
梁钧尧长腿一迈跨进能宽松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的浴缸,坐在周挽商身上,扣着对方的肩膀,冷声道:“就你无欲无求,你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胆小到不敢去争取?你能不能解释一句?!”
要不是舍不得,梁钧尧是真的想给人两拳头好好清醒清醒,周挽商但凡穿件衣服他都能给人揪起来晃醒了。
第43章 谁在撒谎
周挽商轻轻笑了声,睁开眼看着有点气急败坏的人,“这件事你别管了。”
梁钧尧立马反驳,“不行!”
周挽商抬手沿着梁钧尧的胸膛往上走,留下一段水渍,最终掐着对方的下巴尖,“宝贝,这些事情我真的不在乎,随他们去吧。”
“我还是那句话,你投入了那么多精力,不能白费,再说这次要是不解释、真由着他们抹黑你,你以后在圈子里还混不混了?”
“你就不怕我真的心理变态,虐待动物?”
“我不信。”
“那你信不信我没打章炳南?”
梁钧尧眉头一敛,“这不是一回事。”
“其实是一回事,”周挽商手往后一探,勾住梁钧尧的后脑勺将人拉低了些,“宝贝,你信我吗?”
梁钧尧没防备,一下扑在周挽商身上,身上的衬衣也基本湿透了。
他勉强用手臂撑在对方胸膛上稳住身体,不得不再次面对这个绕不过去的问题。
后面这件虐猫的事儿他相信周挽商不会做,肯定是别人的陷害,但是前面那件事……周挽商到底有没有动手?
他不敢肯定,如果周挽商没动手,那章炳南就是在撒谎。
这是他不愿意相信的。
自己一心护着的弟弟会故意陷害周挽商,来挑拨他们的关系,至于目的……让他后背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至多是兄弟,不可能有别的关系,在他看来违背伦常。
说得再直白一些,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周挽商真的打了章炳南,一个是章炳南故意设计让他撞见这场冲突——章炳南在骗他、算计他。
他两个都不愿意相信,但如果真要从里面做出选择的话,他更倾向于相信周挽商确实动手了。
这还好处理些。
如果真是章炳南在算计,在撒谎,在骗他,那对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以前做的又算什么呢。
像个笑话一样。
他要的是一个弟弟,不说兄友弟恭,最起码能相互尊重,能有几句关心的话,能心甘情愿叫他一声哥,而不是一个会在背后算计他的……追求者。
真的捅穿那层窗户纸了倒是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梁钧尧搂住周挽商,脸颊贴在对方耳边,垂下眼,疲惫地轻声呢喃道:“对不起,挽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