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捡来的狮子碰瓷了——by栾云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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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到这几点,差不多就能追到人。”
顾北墨点点头,觉得下属说得很有道理。
“哦,对了,谈恋爱的时候千万不能大男子主义,不能不顾沈少爷的想法强来!这是大忌!”下属想着顾北墨当久了帝国元帅,早就习惯了发号施令,肯定不喜欢手下的兵擅作主张,万一把这套用到跟伴侣相处上,想必没几个人受得了。
换做普通人,或许能看在顾北墨的地位和家世背景上退步,可沈随安家世也不差,那次第三军团前军团长、不对,现在是前前军团长,那家伙搞事失败,他们也因此得知沈随安有多优秀多受人追捧。
不说别的,只看那张脸和气度,就能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这样一想,下属脸又皱成了倭瓜。
顾北墨从前冷冰冰的,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出任务,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战争机器。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点人情味和烟火气,要是沈随安拍拍屁股走人,极有可能变得比以前还要恐怖。
为了第一军团的和谐着想,他可得挑起狗头军师、呸、恋爱大师的担子,无论如何都要帮自家元帅追到心上人不可!
他叭叭叭说了一堆,最后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口干舌燥,回去后连灌三杯水才缓过来。
另一边,顾北墨默默掏出光脑,认认真真做起战略部署、咳咳、追人计划。
事关终身大事,他不得不谨慎。
顾北墨先列举了自己的优点:1.沈随安喜欢毛绒绒,自己兽型刚好是大白狮,家里还有四只幼崽儿,品种都不同,别人家可没这么多。
2.沈随安喜欢美食,他一直都有让人去各地搜罗,甚至将其他星球做特色小吃的师傅请来帝都星开店,目的就是为了让沈随安尝鲜,以后也要在这方面多费点心思。
3.沈随安自幼丧母,沈父对他不是特别亲近,亲舅舅楚流云倒是疼沈随安,但要经常出去做生意,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一年,陪伴的时间没有那么多,如今又有伴侣,在沈随安身上花的时间可不得更少了?
正巧他爸妈人不错,也打从心底喜欢沈随安,这又是一个加分项。
4.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顾家家风清正,从来没人在外面胡来,要是敢劈腿或者出轨,不用沈随安动手,自家爹妈先发飙,打断腿断绝关系都是轻的。只要沈随安同意,他愿意献上自己的忠诚和真心,绝对不会让沈随安受委屈。
目前唯一的问题便是沈随安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不愿意接受他。
想到这个,顾北墨忍不住叹气。
其实他能感觉出来,沈随安对他并不是全无感情,兽型暂且不提,人形相处时,刚开始沈随安特别紧张,一直躲着他,后来关系和缓,相处正常了许多。
他告白时,沈随安面上只有错愕和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丝动摇。
但凡沈随安露出半分厌恶或者反感,顾北墨都不会强人所难。
因此,他觉得自己还能努力一下。
“随安,我看你挺喜欢顾北墨的,为什么不跟他试试?”另一边,楚流云跟萧狂来访,趁着楚流云去卫生间的功夫,萧狂突然开口。
“哎?”沈随安没想到萧狂会问这个,愣住了。
“你好歹喊我一声小舅舅,有难处直接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萧狂不爱拐弯抹角,向来有话直说,这次也不例外,“难不成他对你不好,或者其他人欺负你了?”
“没有。”沈随安连忙摇头,“顾元帅他们对我挺好的。”
萧狂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把玩着杯子,静静等着下文。
“小舅舅,你为什么会喜欢舅舅?”沈随安抿了抿唇,反问道,“只因为他帮过你,还照顾了你一段时间?”
“这样还不够吗?”说起往事,萧狂锋利的眉眼瞬间变得温柔起来,脸上也带了几分笑。
“如果换一个人——”
“随安,我觉得与其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不如专注当下。”萧狂打断他的话,“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如果和巧合,遇见了就好好珍惜,免得将来失去了再后悔。”
遇到楚流云之前,萧狂都是过一天算一天。
遇到楚流云之后,他才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如果当初畏首畏尾,只在暗中保护,从不露面,楚流云知道他是谁?
更别提如今幸福的生活。
换做别人,这样扭捏纠结,萧狂肯定不耐烦,让对方要么答应要么滚蛋。
可这个人是楚流云血脉相连的外甥,他爱屋及乌,当然愿意多加关照。
沈随安握紧水杯,没吭声。
“你啊。”萧狂揉了揉沈随安的头发,语气无奈,“明明才二十几岁,怎么一点少年人的朝气和冲劲都没有?”
他在沈随安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在星际小有名气,还成功抱得美人归,夜夜笙——咳咳。
“算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跟你舅舅都会支持你。”萧狂微微一笑,表情逐渐嚣张,“谁敢欺负你,你直接怼回去,怼不过就喊我,我帮你收拾他!”
“大不了弄死了咱一家三口再去当星盗——啊,疼!”
萧狂上一秒还霸气侧漏,被楚流云揪住耳朵后仿佛戳漏气的皮球,瞬间蔫了。
“你还知道疼啊!”大老远就听到萧狂想弄死谁然后拖家带口当星盗,楚流云都快被这无法无天的混球气死了!
“阿云我错了,就嘴上说说,你别当真。”萧狂连忙求饶。
心里却觉得直接弄死,眼睛一闭也太便宜那个人了。
还不如让对方生不如死地活着,比如挑断手筋脚筋,让对方这辈子只能当一个瘫子,或者卖到黑煤窑等地方,让对方一辈子受苦受累还逃不掉,他有的是法子!
不过现在要当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不能这样干了,他怕连累楚流云。
可即便不过线,他也有一万种法子收拾对方!
“别,你想当星盗就去当吧,哪天被黑吃黑搞死,正好让我重新找个伴。”楚流云磨了磨牙,狞笑道。
萧狂脸色瞬间变了,连忙抱住楚流云的腰,“不行,我不许你另外找人!”
有他还不够吗?
“你都死了还能管得着我?”楚流云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儿,要不是宝贝外甥在,他恨不得锤爆萧狂这家伙的狗头!
“总之就是不行!”萧狂收紧胳膊,眼中满是戾气。
只不过脸靠着楚流云的衣服,没人看到。
“那你就收敛一点,别总想着杀人放火!”楚流云叹了一口气,拿萧狂没办法。
他知道萧狂从那种地方出来,“弱肉强食”这四个字可以说是刻在骨子里,压根改不了。
楚流云从未因为这个嫌弃过对方,要是萧狂不狠不凶,能在那样残酷的地方挣扎着生存下来?
可萧狂早就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如今也有了能见人的身份,能够光明正大在外面走动,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铁窗泪吃枪子可不是说着玩的。
“嗯。”萧狂知道楚流云是为自己好,闷闷地应了一声,“阿云,我错了,以后不会说这种话了。”
“真乖。”萧狂认错态度良好,楚流云脸上总算带了几分笑,他揉了揉萧狂的脑袋,眼中满是温柔。
沈随安努力降低存在感,不想当最亮的那颗电灯泡。
那什么,他还在为了感情的事情发愁,这两人能别往他嘴里塞狗粮吗?
噎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野猪:怂兮兮.jpg
家猪:羡慕.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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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对了,随安,我过两天要出去一下,最多三个月就回来。”给萧狂顺完毛,楚流云才想起这茬。
“又出去?”沈随安愣住,情绪有些低落。
“嗯,这几年会稍微忙一点,等我把人手都培养起来,以后就把外星域的生意交给他们,到时候可以专心在帝都星陪你。”楚流云揉了揉沈随安的头发,笑着说道。
“那好吧。”沈随安又不是任性的小孩子,不会胡搅蛮缠,见事情定下来,没有多说,他看向萧狂,“小舅舅也去吗?”
“当然。”萧狂嘴角控制不住地翘了起来,得意洋洋道,“以后阿云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行,那我就放心了。”沈随安忍俊不禁,量谁胆子再大,都不敢抢萧狂这个星盗头子的货,“舅舅、小舅舅,你们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楚流云郑重承诺道,“我们会小心的。”
他要是出事,到时候沈随安孤零零守着偌大的家业,可不得像当初他和妹妹那样被豺狼虎豹环绕,谁都能扑上来撕咬一口?
更别提沈随安身子弱,哪怕现在有龙家夫妻帮忙调理,遇到重压肯定承受不住。
哪怕沈随安跟顾北墨结婚,有顾家的庇佑,楚流云都放心不下。
万一顾北墨移情别恋,自家宝贝外甥又该如何自处?
更何况现在两人还没正式在一起。
“那你们走的那天跟我说一声。”沈随安努力笑着说道。
“好。”楚流云直接应下来。
又聊了几句,他跟萧狂去布置这次要带的货物和人手,沈随安送他们到门口,再回屋,眼中多了几分怅惘。
“嗯?”熊猫崽崽抱住他的腿,疑惑地叫唤一声。
沈随安微微一笑,将幼崽儿抱到怀里,摸了摸那软乎乎的毛毛,心里的难受才消失了些许。
“不想那些了,我们来玩吧。”他找出玩具,打算借此分散注意。
幼崽们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忘了刚刚的事情,欢快地在客厅里撒欢儿。
***
最近心事太多,到了晚上,沈随安又做起噩梦。
还是漆黑的房间,叫骂厮打的男女,昏暗楼道里怪物眼睛般漆黑的窗户。
紧接着,画面一转,女人阴沉着脸,手里握着一根小臂粗的木棍,用那种渗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他转身跑上楼,反锁房门,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砰!”
“砰!”
“砰!”
......
踹门的声音越来越响,锁死的门栓也逐渐松动。
惊恐与无助在心中发酵,就在他想从窗户跳下去,一了百了的时候,门狠狠地撞到墙上!
女人拿着棍子,神色更加疯癫,二话不说对着他就是一顿打。
他双手抱头,护住要害,默默承受着女人的暴行,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救救我。
不管是谁,求求你。
救救我好不好?
他咬紧牙关,眼泪疯狂肆虐,近乎悲哀地祈求着。
可是,跟从前无数次一样,没有人听到,也没有人会保护他。
都说家是遮风避雨的地方,可他最大的风雨,却是家带来的。
“随安,随安?”焦急的男声从远处传来,身体也被轻轻摇晃着。
沈随安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气,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
“随安,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那麻木空洞的眼睛深深刺痛了顾北墨的心,他不知道沈随安到底梦到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沈随安一眨眼,滚烫的泪水再次滑落,他情绪还沉浸在那恐怖的噩梦中,身体不住颤抖着。
下一秒,被拥进温暖宽厚的胸膛里。
“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顾北墨温柔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
沈随安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如果说刚刚哭是因为绝望和恐惧,这次就是委屈和难受。
小孩子摔倒了,要是没有人在意,顶多掉两滴眼泪,自己拍拍灰尘就能爬起来。
但要是有人一脸紧张上前,问他疼不疼,委屈就会被无限放大。
怀里的身体不住颤抖着,还有湿热的液体顺着胸膛滑落,顾北墨都快心疼死了。
他手下的兵敢这样哭哭啼啼,早就抓到训练上好好练一顿,然后每天加练。
可沈随安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怎么舍得动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随安终于缓了过来,他情绪波动太大,又哭得太凶太久,这会儿有些力竭。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腾地一下红了,“对、对不起。”
“没事,你在这儿等我一下。”顾北墨弯了弯唇,将床头柜上的面纸放到沈随安手里,然后变成大白狮下床,开门出去。
沈随安胡乱擦了擦眼泪,胳膊突然被什么碰了碰,他扭头,对上四小只担忧的目光,心里一暖。
“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他将幼崽们拢到怀里,挨个摸了摸,努力表现出轻松的模样。
只是声音沙哑,眼尾泛红,没什么效果。
熊猫崽崽搂住沈随安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软乎乎的毛毛摩挲着皮肤,沈随安感觉自己得到了治愈。
是啊,那只是一个噩梦,难不成那个女人还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像从前那样肆意打骂?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收紧胳膊,努力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