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角死对头怎么办 番外篇——by龙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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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明知故问 ,期待越意寒回答练得不好,他也好有借口,假装刻薄地说:‘我早就意料到,你的领悟力也就这等浅薄,那本心法扔了,练这本,要是连这也练不好,那么永远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素玉寒的小算盘打得不错,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越意寒的声音传来,像是云里雾里。
“心法,弟子不想练了。”
“……你,你刚刚说什么?”
素玉青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当越意寒口述清晰的又重复了一遍,甚至还刻意的加重了语气,使得素玉青不能再拿听错了的这个借口来搪塞自己了。
他搞不明白了,越意寒拜入天遥派为的就是活得有尊严,像个人,所以才能忍受得住那么多的刁难和折磨,结果突然说不上进就不上进了。
突破不了筑基期,在天遥派等同于一个废人,这不是不想学的问题,是关系到被扫地出门的节奏啊!
素玉青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他真想问问越意寒,为什么突然就变卦了?
素玉青皱眉头:“你刚入筑基期,没有心法怎能突破新一阶?学不进去就换一本,不想练心法的这件事,别再说第二次,我不允。”
越意寒没答话,沉默的站着,显然是另一种方式的抗拒。
素玉青扔了一本高级心法,命令道:“拿着。”
越意寒没接,任由着它掉在地上。
素玉青只好放低了语气问:“难道你不想好好修炼吗?”
越意寒没动。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素玉青站起来,转过身,口气里带了些许冷意:“你若是不肯拿着,那就从这个大门走出去,从此不再是我素玉青的门下弟子!”
素玉青背着身,心里算着,越意寒什么时候捡起来地上的高级心法,向他认错。
良久,终于听见背后有声响,却是越意寒的一句心已死的空洞无物。
“……师尊,你教导我,可又何时有过在乎我呢?”
门扉嘎吱一声,素玉青转过身,见的是地上的高级心法,屋子里不再有第二个人。
坐倒在椅子上,素玉青仿佛入了迷雾,他比原身更替越意寒着想,但落得是失望透顶的印象,到底是为什么?
还未来得及走出住所,越意寒就在院中停住,多少神志不清的掩面。
他没有注意,黑色的纹路顺着胸口处攀过了脖颈,覆盖了半片后背,细小的黑线一条条交织,眼看着就要夺去眉心魂。
屋内的素玉青突然抬起头,手里刹那间现出落雪剑,门扉大开,苍苍的雪,顷刻笼罩了头顶的大半个天。
越意寒忽觉寒凉刺骨,目光落在面前,素玉青手持落雪剑,威压之下,不善,向他席卷而来。
即便有多么习惯侮辱和折磨,但素玉青这番要杀了他的狠决以及漠然,还是让他尚存侥幸的整颗心死了个彻底。
越意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师尊,可是终于忍不了我的讨人嫌了?”
素玉青的眉梢动也不动,看着外表有多冷血就有多冷,心里在想,到底搞什么飞机???自己好端端在屋里走着神,怎么突然之间就自动拔剑刺人了?
他收剑也不是,开口也不是,只能干巴巴站在这里,面无表情的苦思冥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幸亏他的双目不是瞎的,看见了越意寒的外貌异样,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鬼修气息,落雪剑在为之鸣,显露出好战的灵气,原来是原身千年里养成的防御攻击习惯,在指使着他做出相对的反应。
素玉青已经猜到了越意寒身上异状的原因,冷眼相待,那就要夺取眉心魂却因为他的出现而吓得畏畏缩缩的黑色纹路。
心里想着,这鬼修究竟是什么时候寄生在了越意寒的身上?比原来的剧情提早了许多,害得一时间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场面会在此刻发生。
幸亏赶上了,没触及到眉心魂,不然,只是筑基期的男主必定被它夺舍成功。
素玉青上前一步,那浑身上下的冷意太强,摁在了越意寒有心脏的胸口,一股灵力波动进去,像是要把人活生生冻死过去。
越意寒的脸色大变,以为素玉青是真要至自己于死地,一瞬间负面情绪失控,助长了寄生在自己身上的神通鬼的控制,逐渐全黑的眼里有悲有愤有苦,退后一步要逃离素玉青的掌控。
“不想死,就不要动!”
素玉青的状态不比他轻松,咬着牙,汗流下,唇色发暗。
如今这个情况,只能用灵力与鬼修硬碰硬,要么他被反噬,要么鬼修被融了。
若是以前,这区区的神通鬼压根不算什么,但如今他修炼至金丹后期,是快要丹碎成婴的关键时候,灵力调动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还真是阴沟里翻船,不该倒霉的时候偏偏倒霉催了。
越意寒已然发现,痛苦一脸的素玉青并非是想杀了自己,而是要救自己,嘶哑的喃喃自语道:“师尊……”
素玉青除了继续咬牙用灵力融死这个鬼修,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心里问候神通鬼的爹娘。
这玩意到底是吃什么长的?就算是吸收了一大堆的低级弟子的灵气,修为也不该是这样的咄咄逼人吧!
奋力抵抗的神通鬼还是遭不住了,从越意寒的肉.身里爬出来一半,张牙舞爪的卯住了劲往素玉青那里钻,它是要赌一把,夺舍成功还是玉石俱焚。
素玉寒用了大半的灵力,早就是岌岌可危的状态,吃得酒足饭饱的神通鬼和他是斗得半斤八两。
素玉青终究是疲累的泄去了力,神通鬼大喜,随即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越意寒的肉.身,要攀爬上去夺取素玉青的眉心魂,夺舍成功一个金丹修士可比夺舍成功一个小弟子要来得划算多了。
未曾想,素玉青轻闭的双目突然一禀,神通鬼顿觉生不如死,尖叫着,竟然被它自以为已经是瓮中之鳖的金丹修士反将一军。
疯子,疯子!它挣扎着尖叫想逃 。
但素玉青不顾修为会毁坏,一定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它终究没能逃走,化作一缕黑烟,死的心不甘情不愿又干干脆脆。
神通鬼总算是死了。
素玉青捂住胸口,忍了忍还是受不住的喷了一口血,全身软软的倒下去,连束好的白发都悉数散落。
“师尊!师尊!”
越意寒的神志恢复了清明,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这一幕,顿时慌了。
他抱着素玉青,脸上都是害怕失去,眼里含泪,嘶哑地喊着要哭。
素玉青的眼前迷迷瞪瞪,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抚摸越意寒的脸庞,唤他别哭。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彻底一黑,陷入了醒不来的无意识里。
第7章 修罗场啊丢
素玉青睡得很不踏实,对时间的概念几乎为零,迷迷瞪瞪的醒过来了,呆呆的看着头顶的轻幔,身旁有好几盏长明灯。
这里……好像不是碧从峰啊?
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转过头,看见衣着月白色,黑发束得端正的江楚仁端着一碗药走过来。
素玉青下意识地说:“师兄……”
江楚仁说不清楚的情绪哼道:“你还记得叫我师兄,怎么不记得我再三强调的嘱咐?被鬼修重伤,因此死了,也是你自找苦吃。”
师兄难得一见的怒气冲冲,素玉青由于心虚,说话都不敢了。
江楚仁坐在床旁,端着那碗黑糊糊的药,汤匙舀了舀,只有一小勺,伸过去凑近了素玉青的唇边。
素玉青乖乖听话的抿了,但难喝得控制不住的面部抽筋,忍不住说:“好苦。”
江楚仁冷若冰霜地说:“怕苦,就别喝了,等着三天后给自己收尸吧。”
素玉青脱口而出:“我立马喝完。”
江楚仁:“……”
江楚仁握着汤匙一勺接着一勺,很快就把药喂完了,碗见了底,素玉青被药苦得想吐出来,忍一会把味儿强行压下去才好受许多,只是脸色依然苍白如纸。
江楚仁放下空碗,狠狠瞪着,心疼又生闷气的埋怨:“事前不怕死,事后反倒怕死了,瞧瞧这幅孬样,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傻瓜师弟。”
素玉青可怜巴巴的求原谅:“师兄,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江楚仁最看不得他的师弟露出这种表情,扭过头,硬邦邦着态度,口气挺大:“撒娇也没用。”
素玉青忽然啊啊哟哟的呻.吟着,痛楚难以呼吸的样子。
“还装,莫想我原谅你。”
“……不是装,师兄,我这儿,好像真的疼起来了。”
闻言,江楚仁慌忙的扭过头,摸摸素玉青的身体,急切地追问:“哪儿疼?是这里,还是这里,又或是那里?”
素玉青虚弱无力,一边慢慢的摇头一边低低的呻.吟,掩着额头,偷看严肃认真为自己诊断身体的江楚仁,憋笑不说话。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江楚仁的脸黑了,抓起一边的枕头砸在了不设防的素玉青的脸上。
扒下枕头,素玉青呼吸困难的捂着胸口:“师兄,我疼……”
江楚仁懒得理他:“疼死你算了!”
收拾好了碗,拿出来的几盏长明灯,在江楚仁的手里被一一点燃,和其他已燃的,放在同一间房间里。
那些纸色的烛火摇曳着,嗅着,气息清香淡雅,沁人心扉,使得素玉青原来紧绷的神经都一下子舒展了好多。
“你如今的状况很是危险,鬼修反噬造成的伤并非简单内伤而已,魂魄也有损,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若是让碧从峰的弟子们照顾难免会疏忽,这些天,你先住在我这里,方便仔细疗伤。”
没等素玉青回答,江楚仁不容分说的道了句好好休息,端走了碗,关上门。
房间里,就剩下素玉青一个人。
这时没事做,于是在床上懒成了没骨头,灵脉抽痛正在慢慢减退,大概睡着的时候,江楚仁就用灵力助他缓缓恢复。
长明灯的烛火,在他的眼前轻轻晃晃,暖意爬上了床。
“好累啊。”
素玉青无意识的嘀咕着,迷糊了满脸,趴在床上,就像是困了很久很久,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多时,就没有抵抗的慢慢坠入了梦乡。
——
江楚仁刚从房间里走出来,仙鹤少年就恭恭敬敬地行礼,接过空碗,低声道:“师尊,那外面的人还……”
江楚仁眉头一皱:“伤了我的师弟,就想这么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倒是美得很,不用管他。”
“是。”
“这几日,我要把师弟照顾好,有需要我教导弟子的课都推了,不是什么大事,莫来找我。”
仙鹤少年又答了声是,随即退下了。
江楚仁望着窗棂外的风雪,慢慢的回想起,素玉青初醒来,虽然倦容满面,却全是没有丝毫防备的下意识依赖,软软的叫一句师兄,好似只有自己才是他心里最靠得住的人。
他的眼里有了温柔之色。
——
兴许是这些日子想的都是怎么拯救男主,即使是在梦里,男主也出现了。
越意寒站在无底深渊的边缘,在那下面,无数的黑手企图攀爬上岩石,却被下面拉扯着掉了又爬。
他露出笑容,又艳丽又仇恨又悲戚,身上都是干了,新了的血。
唇瓣上下碰几下,似乎说了什么,但飘飘扬扬的苍冷风雪太大,素玉青听不见。
越意寒伸出了手,素玉青恍恍惚惚的走过去。
越意寒突然向后倒去,只身一人,就这样坠入了万丈深渊,素玉青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他。
忽然苍冷的风雪剧烈,所有的所有,都消失了。
素玉青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胸膛剧烈起伏。
一只手小心的抚上他的额头,还没回过神来,那人又收回来,在额头贴了,自言自语:“没发烧啊……”
素玉青总算是游魂回体,看清了那人是谁。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用教导断云峰的弟子们吗?”
江楚仁伸出手指,不客气的点了点素玉青的眉心:“还不是因为你一直睡不安稳,浑身冒虚汗,我在这里看着,小心你不爽快的从床上翻下来。”
素玉青摸摸额头,江楚仁问:“做什么噩梦了?呢喃着,在梦里有一段时间没停下。”
素玉青这才想起来,赶紧问:“师兄,意寒,他现在是怎么样了?有无危险?”
江楚仁突然没了声儿。
他从床上起来,背对着一脸疑惑的素玉青,捣鼓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漫不经心的问:“……什么时候起,你会这么亲近的叫弟子名了?”
“……”
素玉青的心里咯噔一声,哑口无言,答不上来,只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江楚仁突然说:“你的那个小弟子,不知道是害怕被扫地出门,还是担心被你责罚,一连几天跪在断云峰上我的居所前,外面雪虐风饕不管是否日夜交替,他区区筑基期,以为自己比金丹修士还能扛得住吗?真是被鬼修弄坏脑子了。”
素玉青从床上坐起来,惊愕的看向江楚仁:“那他现在还跪在居所前吗?”
江楚仁听着素玉青这般紧张越意寒,手里的瓷瓶重重的敲在桌子上,脸上什么情绪都不显露。
良久,转过身,伸出手放下束在两旁的幔帐:“你再多睡一会儿,精神好些再说这些。”
“不行,我必须得去看看。”
素玉青掀开落下来的幔帐,挣扎着要下床,但身子大病未愈,羸弱的不禁腿脚发软,差点一个踉跄,后脑勺嗑在硬实床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