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加载了我的系统——by有狐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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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顾西宇这会儿进来,思绪处于混沌中的步天寒一察觉到他身上的清气,就像个炸毛的猫一样回头警惕地瞪着他,声音沉沉的:“……是你?”
不给人喘息的时间,步天寒这句话的尾音还未完全落下,攻击就朝着顾西宇的方向砸了过来。顾西宇迫不得已只能以平日里在练的剑术应对,剑影将步天寒的袭击化解开来,同时却也惊怒了他。
“断情……情字如此之美,为何当断?”步天寒凝视着他,脸上的纹路逐渐延伸到脖子,还在往他胸口和心脏的方向前进。他却恍若未觉,朝着他走近一步后又说,“亲情、友情、爱情,都能成为让别人受苦的东西,只要以此为要挟,能役使人们做很多事。”
顾西宇深吸了口气,语气无波澜回道:“所以,当断。”
步天寒却好似没有听见,又垂眸呢喃:“可惜,好像不会有人为了我这么做。”
亲情是他很早之前就失去的东西,友谊是他曾经尝试拥有过的,至于爱……
步天寒头像裂开般地疼痛着,他觉得心里好像有另一个人的声音正在诱导他,跟他说他不需要这些东西。从前没有,以后也不必要有。
“你很快就会变得比想象中更要强大,到时候连无情道的修士也无法奈你何。”
“孩子,强大的人总是孤独的,既然要成为我力量的继承者,你就要有能够接受它的资格!”
“痛苦最好的解放方式,就是杀人。”
“你面前就有一个。”
动手吧。
步天寒意识虽然有些混乱,却尚能认清进来的人是顾西宇。他确实讨厌他身上的灵气,但因为对他的身份有几层顾虑,他第一时间即使发出了攻击但并非致命的,只是想要把会影响他的人驱走。
现在不管是见到谁进来,他都烦躁得想把人给打死。
结果没想到他心里有意想对顾西宇手下留情,这个修无情道的男人倒好,拦截了他的袭击后又主动对他动手,而且招式还挺致命,都对着能重伤他的地方攻击过来。
步天寒心里瞬间有种好意喂了狗的憋屈感,以及不知从何而生的奇怪怒意。
就像是——顾西宇你竟然敢为了其他人打我?!
仔细一想,其实也没有不敢的理由。
顾西宇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主系统说了,步天寒要是发疯就直接用能克制他的术法打到他服气为止,就用这种方式牵制与消耗他的精力,让他在能量暴增且稳定的过程中没有心思去找其他人的麻烦。
这修真界要是真能平安,绝对靠的他。
顾西宇在心里叹道。
奈何主系统和他还是错估了现在的步天寒所拥有的爆发力。即使顾西宇的攻击成功削弱了步天寒身上的魔煞之气,等同于削弱了他本该有的能量,但他体内现在还有另一股帮助他的魔力,所以事情的进展并不乐观。
顾西宇看着原本被他紧握着,却在他手腕遭到撞击后被迫甩出十几尺开外的剑,正想动念把它召回,步天寒一道压力直接从他头上落下,打断了他的动作。穿着暗沉黑袍的男人行如鬼魅,转瞬间便来到他跟前,周围还泛着一层令人难以忽视的魔气,触碰在他身上时像许多细小的针在他身上刺挠。
疼痛算轻微,就是还有种说不上的酸痒,修仙的身体下意识抵触。
顾西宇一运气想反抗,还未痊愈的内伤又被扯动,痛得他一下皱着眉断了气息,只能冷漠地迎向步天寒愤恨的目光。步天寒也察觉到了他的虚弱,轻轻的笑声听起来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太凌君,你都快保不住自己了,还想阻止我?”步天寒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与腿并用钳制着他,让他反抗不得。
顾西宇见他好像没有主系统描述中的反派那么不清醒,静了静心,也暂时停下挣扎。
步天寒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地把他杀死,在混乱的过程中,眼神似是涣散了一会儿,喃喃着问:“这伤,值得吗?”
为什么要去海之角?为何不惜损耗分神与巨大的修为,都要将那枚勾玉寻回?
梦里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步天寒这问题问得挺没头没尾的,但知晓他伪装的身份的顾西宇立刻就听明白了,便回道:“如果能安抚好徒弟,那还挺值的。”
这句话步天寒倒是听见了,却不觉得多满意或高兴,心底反而有那么点嫉妒。
被珍惜的感觉挺好,但那个人是‘谢星’不是他。如果顾西宇知道谢星的身份,指不定还会要他把东西还回去。
想到这里,步天寒恍然又想起佩戴着的勾玉,抬手在衣襟处碰了碰,掌心感到衣服底下那轻微的凸起后才放下了心。
给了他就是他的东西了,就算顾西宇以后想讨回,他也绝不可能归还。
刚继承的传承魔力还在他体内的经脉四处窜动,胸口处的地方积攒了不少郁火,正逼迫着他寻找一个可以发泄的渠道。他搭在顾西宇脖子处的手忍不住收紧,享受着掌心底下的脆弱与属于另一个人血脉的跳动,却又努力地控制着不真正凝聚力量把人弄死。
他睁着猩红的双眼,沉声一字一字问:“那你会为了你的徒弟,做任何事吗?”
顾西宇没有上套,理智道:“得看是什么样的事,违反道德底线的不行。”
步天寒笑了,睥睨着他说:“给你个选择,留在这里慢慢被我折磨至死,还是牺牲你的徒弟?把人给我,我就饶你一命放你走。”
顾西宇回了他一声冷笑,态度非常明确。
步天寒眼神一凛:“你可能以为我在开玩笑。”
话落,他抬手指尖对着顾西宇眉心一点,强行破开他的防御,也不再像平日睡觉时害怕被发现的小心翼翼,而是直接将大量的魔气侵入他元神所在之处。
宛若锥子敲打进脑袋里的剧痛痛得顾西宇皱眉闭上了眼睛挣扎,步天寒有意将放松扣住他双手的力道。他获得自由后并没有把人推开,只是用力反手抓住步天寒身上的衣服,微微睁开了眼睛死死忍耐着。
元神被人入|侵的感觉不好受,尤其这影响的还是他穿越过来的意识,除了疼痛之外,还有种被人给强行日了的诡异感。一想到正这么对待他的人是任务目标大魔王,他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步天寒见顾西宇无声忍受着,心里有些烦躁,下意识又加剧了对他的袭击。可顾西宇到最后都没有像其他曾经被他威胁过的人那般对他屈服,即使已经痛得站不住,他一个声音都没吭过。
他在顾西宇跪倒在地之前顺手扶住了他的腰,把人给拥在怀里。怀抱被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填满的感觉还是头一回,不是以少年努力拥抱另一个成年男人的样子,而是像把自己所有物给圈住,拥有完全的掌控权。
步天寒面无表情地收回抵在顾西宇眉心的手,止住了袭击,冷漠地在心里想着:谢星有什么好的?
另一道声音又在企图混淆他的思绪,他猛地用力把人推开,在意识彻底陷入混乱之前说:“我暂时还不想杀你,给我滚出去。”
“不杀我,杀外面的人吗?”顾西宇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反问道。
步天寒却想着,拿外面其他人来献祭好像也是不错的方式。
奈何顾西宇态度硬得很,抬手又把落在不远处的剑召回手里,明明已经不舒服得冒冷汗,却还要掷地有声地对他说:“用不着别人,你想玩,我可以在这里陪你玩,几天几夜都行。”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这个地方。
等步天寒再次清醒地恢复自己的意识时,人正躺在一座废墟处。严格来说,是已经受到外力影响被击破成无数碎石块的石塔范围。
就连作为启阵用的四凶兽石雕,都已经被砸得四分五裂。
本该在体内困扰着他的力量好像已经稳定了不少,若不是他稍微运动气息,感觉到经脉底下剧烈涌动的魔力,都差点要以为记忆中的经历只是一场梦或幻境。
“……终于找到你了!”
他还坐在远处愣神试图回忆着中间发生了什么,陆城急切的声音忽然自前方响起。他下意识就要摆出攻击的姿态,魔力都快抬起了,却见陆城满脸担忧地蹲在他面前:“小师弟,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有没有受伤?”
步天寒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恢复成‘谢星’的少年模样。
他压下了体内的力量,被陆城扶起身时还觉得身体有些酸痛,像是消耗太多精力和进行过大的运动量所导致。
陆城帮他拍掉身上的沙石,见他一副刚醒来的模样,表情一言难尽:“……师弟,你不会是在这里睡了几天几夜吧?”
步天寒回过神,皱眉问:“几天?”
“是啊,我们进来这个秘境已有五六日的时间了。而且听师父他们说,这座秘境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好像快塌了,我们才赶紧四处转悠一圈看看可还有没找到的同门。”陆城表情肉眼可见地松懈几分,“之前听说大魔头步天寒也在这里,这段时间都没能找到你,我还以为你出了事。”
步天寒沉默不语。
失去意识前,他记得当时还是刚来到这座秘境的第一日。没想到这闭眼睁眼的短暂瞬间,就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
“你见到师父了?”步天寒想起了顾西宇。
他可没忘了当时闯进来拉着他非要跟他大打一架的顾西宇,再看他现在的状态,除了精力消耗过大以及手臂上留着一道被步明风偷袭的伤痕之外,没有增添其他的。
他没忍住问陆城:“师父有没有受伤?”
陆城只当他是在关心自家师父,如实回答:“他也是不久前才与我们汇合,看起来和刚进入秘境时没什么差异。”
说着,陆城一叹:“你也知道,师父在来时身体就已经抱恙了。”
听起来,他没有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错手把人杀死。也是,顾西宇这具身体好歹也是无情道的高阶修士,没那么容易就被他杀害。
步天寒在陆城的带领下,终于又见到穿着一身白衣气质很是仙风道骨的顾西宇。他依旧远离人群,身影孤独地坐在角落打坐恢复。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有愧,他觉得顾西宇本来就不太好的面色与之前相比又白了一层。
才走入他视线范围,闭眼打坐的顾西宇就察觉到他的到来,睁开眼睛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他身上。
顾西宇对他对陆城也好,虽是师徒关系但平日里的态度看起来也是挺淡漠的。只是这一次,他总觉得顾西宇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多了更多的冷淡与愠怒,只瞥了他一眼就把视线挪开,好像带着那么点他没看懂的怒意。
“?”他怎么招他惹他了?是因为几日都没找着‘谢星’,又气他贪玩乱跑?
步天寒硬着头皮跟在陆城身后,来到顾西宇面前,学着陆城恭敬地喊了他一声:“师父。”
近距离观察下,顾西宇那好像好些天都没怎么休息,精神状态比他更糟糕的模样就更加明显了。
顾西宇冷淡的视线在他们身上轻轻掠过,不冷不热地回应:“嗯。”
很简单的一个字,但听起来声音好像比前些天见到的时候沉哑了些许。虽然是很细微的变化,但心细的步天寒还是发现了。
步天寒注视着面前的顾西宇,目光落在他身上时,神奇地感受到顾西宇现在的心情确实是有些不悦,却又说不上来究竟为何,甚至连旁人好像都没察觉到这点。
而且,一觉醒来,他总觉得面对顾西宇时候的心情又更怪异了。
就是那种,人该属于他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已经严重到,看见陆城在接过顾西宇递来的东西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都下意识把陆城的手拍开的地步。
——像是被划为自己所有物的东西,在没经过他的允许被其他人给碰了。
这一动作,陆城和顾西宇皆是一顿,齐齐朝他看了过来。尤其是陆城,眼神明显有些茫然。
毕竟他刚才那一下,还挺不客气的。
步天寒看向顾西宇,努力着回忆那段混乱的时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他,脑袋忽然飞快地闪过了几个画面。
他和顾西宇确实在石塔底下打了不止一架,谁胜谁负他也不记得,又或者两个人最后都没能分出个胜负来。
后来呢?
错乱的记忆中,好像隐约记得顾西宇跟他说过什么。
“步天寒,我真的疼。”
步天寒猛然被这句突然窜进他脑海里的声音一惊。
平日里冷冰冰毫无感情的声音,于印象中似是成了小猫叫声般的轻盈,又夹杂着些许痛苦,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央求。
步天寒陷入了茫然。
虽然还是不记得究竟发生什么事,但他当时……怎么回答了来着?
顾西宇看着面前又变回无辜少年模样的步天寒,看到他那张脸,心里就来气。
永远忘不了那个眼神狠戾,一副想要灭天灭地的男人是怎么打着打着突然就想要换个方式折磨他,把他压在身下,唇角愉悦地向上弯着,语气却是极其恶劣:“疼就对了,我就想看你疼。”
“难受的话,可以求求我。”
男人喑哑的嗓音慢慢贴近他耳边。
“然后,我会努力让你喊得更大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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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主系统:我醋我自己
步天寒:我醋我自己
谢星:我……咦我好像是人生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