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by炸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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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如此么。
??“朕听国师的意思,似乎只需减免靠近边关那几座府郡的赋税?”惠仁帝说出心中疑问。
??宓葳蕤看向御座之上的惠仁帝,“如皇上所言。”
??“这是为何?”
??“靠近京城的府郡有龙气庇护,生机压制不住晦气时,龙气也能将其驱散,而边关的几座府郡,因着与京城相隔千里,龙气有所不及,是以受晦气的影响便大了些。”
??这道理浅显易懂。
??宓葳蕤说完,惠仁帝心中的疑虑已被打消了大半。
??“国师之意朕知晓了。只是赋税乃要事,待朕与诸位爱卿商议后,再做……”惠仁帝的话被冲入大殿的侍卫截断,“圣上,边关八百里加急塘报!”
??“什么?!”事情来得突然,不仅惠仁帝大惊失色,朝中众人也一片哗然,“快呈上来。”
??自镇国将军秦越扫平南蛮后,虽有大夏对伽邑虎视眈眈,但边关有秦家儿郎驻守,便犹如插下了一根定海神针。
??秦家儿郎誓死卫国,骁勇善战。
??尤其秦越接过虎符后,用兵如神未尝败仗,便是惠仁帝也不得不承认,正是有秦家守边,他才会如此安心。
??然而今日却破天荒地传回塘报,莫非是大夏打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哭了,卡文……卡的我撕心裂肺了,争取明天不卡orz
??谢谢霁月小可爱的地雷和评论,呜呜呜,鞠躬~也谢谢一直默默陪伴我的小可爱们,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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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一一七章
??众人屏住呼吸, 紧盯着惠仁帝。
??只见他看着手中塘报,先是面色沉凝, 然后神情渐渐舒展,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了下来,最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李忠,将塘报念与诸位爱卿听听。”惠仁帝将塘报递给李忠后,坐回御座。
??塘报是秦越亲笔。
??所述并非大夏出兵,而是边关因秋收不济,不知何时聚集了一波流民, 有些山贼借此趁混作乱, 打着流民的旗号在村子里烧杀抢掠, 他已派兵镇压,但仍有不少百姓食不果腹,是以恳请朝廷减税拨粮。
??面对众人满含讶异的视线,宓葳蕤面色如常。
??“国师真乃神机妙算。”惠仁帝感慨, 说着他心有戚戚。
??这一路有王培随行,宓葳蕤的一举一动可谓都在监视之下, 绝无与人勾结的可能。
??就是如此,才更让惠仁帝觉得惊心骇神。
??宓葳蕤实言道:“只是巧合罢了。”
??他去过田间, 知晓那几座府郡收成会是如何,是以流民的出现不过是必然因果, 至于山贼趁混作乱, 却是意外,更不用说这份八百里加急塘报。
??可惜有时候, 真话往往没人相信,尤其配上宓葳蕤波澜不惊的那张脸,众人只觉国师当真高深莫测, 心中不禁肃然起敬。
??有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塘报,惠仁帝也清楚此事已不能容后再议,他看了看阶下百官,问道:“诸位爱卿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殿内一时沉寂。
??片刻后,有武将出列:“请皇上减赋拨粮。”
??有一就有二,秦家在武将中的威望自是不用多言,且此事乃是国事,倒不会有结.党之嫌,是以朝堂中大半武将都陆陆续续出列请命。
??惠仁帝并未即刻应下,眼神朝一干文官看了看。
??有人琢磨着惠仁帝的意图 ,自作聪明道:“赋税一事,哪能说减就减。镇国将军乃事武将,只怕不懂农桑之事,保不齐被刁民蒙蔽……”
??此话一出,朝中武将皆怒目而视。
??若不是有惠仁帝坐在上首,不得御前失仪,说话这人恐怕已经被胖揍了一通。
??喻苏抿了抿嘴,出声打断了试图讨好惠仁帝的官员,“儿臣以为,当尽快拨粮,驰援边城几处府郡。”
??谁也没想到,出言阻止的人竟会是一向在朝会中无甚存在感的五皇子,但转念一想,五皇子被送到白露山之前,为强身健体,曾在秦家学过一段时日剑法。
??这么看,确实是有些情分在。
??站在喻苏不远处的唐景升偏过头,神情略显不满。
??还是心太软了。
??此事有朝中武将在前,再不济,还有户部尚书,国师,何须他去做这个出头鸟。好在没什么大的妨碍,圣上不会因此便疑神疑鬼,但总归还是谨慎些的好。
??“哦?”惠仁帝对喻苏所言,倒是没表现出明显的不悦,“那你倒是说说为何?”
??“父皇明鉴,秦将军驻守边关多年,便是南蛮使诈腹背受敌之际,都未曾向京城发过塘报求援,如今定是迫不得已,才会如此。”
??“何况秦家的家风,便是太.祖都曾出言称赞,塘报必是据实,什么受人蒙蔽,亦或不懂农桑之事,皆是一派胡言!秦家虽为武将世家,却并非莽夫,而且有国师所言在先。儿臣以为,若减免赋税难以一时拿出章程,可先拨粮。”
??喻苏说完,抬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惠仁帝,神情中还带着些故作的紧张忐忑。
??只可惜等了好半晌,惠仁帝都一言不发,这样的反应让人摸不着头脑,许多老臣也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宓葳蕤蹙眉。
??早在喻苏开口之时,他便决心要促成此事。
??毕竟他知晓喻苏做事再谨慎不过,能让他舍下这份谨慎也要出头,可见与秦越的情分不一般。
??况且据他所知,这几年伽邑国虽算不上风调雨顺,却也国库充实,各地每年收到新粮之后,粮仓中的陈粮都会被废弃。
??秦越这份塘报来的时间却是正好。
??如今各地秋收已毕,不存在拨粮后搬空粮仓的可能,多余的陈粮正无处可用,用以救急还可免于浪费。
??所以此事到这会儿,需要的不过是惠仁帝的一句话。
??可谁能想到,只因惠仁帝态度不明,便无人敢轻易附议,这场面属实是有些可笑了。
??此情此景,宓葳蕤突然就明白了喻苏为何说伽邑国如今内忧外患。
??朝中不是溜须拍马,便是明哲保身,若真遇上大事,莫不是他们真以为只要“自扫门前雪”便能不惹火烧身。
??“皇上,五皇子言之有理,臣附议。”宓葳蕤出声打破了寂静。
??惠仁帝的视线在喻苏和宓葳蕤之间来回转了转,随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朕也觉得五皇子说得不错。秦家满门忠烈,秦越更是朕亲封的镇国将军,乃股肱之臣,朕自然再信任不过。”
??“至于拨粮减赋一事,不必再议。”
??“传朕旨意,戎城等秋收不济的府郡减赋一年,巡农御史即刻启程去往边关,命各知府开仓放粮,收容流民。”
??“皇上圣明。”唐景升捧拥道,“乃黎民之幸。”
??“皇上圣明。”有唐景升带头,不一会儿,北辰宫便高呼着跪倒一片。
??惠仁帝在百官跪拜中心满意足地结束了朝会。
??惠仁帝离开后,阶下官员也随之散去。
??丞相府。
??“父亲,您还要将宝压在五皇子身上么?”
??唐景升的长子唐文瑞紧追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不过唐文瑞的神情显然更为焦躁。
??唐景升乜了唐文瑞一眼,“五皇子留着唐家的血脉,若他能坐上皇位,于唐家再好不过。”
??唐文瑞何尝不明白。
??可喻苏一直与唐家不亲,他有时甚至怀疑,喻苏是不是知道文芯的死,与唐家脱不了干系。
??“您说的不错,可五皇子能不能登位还是个未知数。在白露山待了三年,都没改掉他意气用事的毛病,这才回宫多久,今日朝会他又出这样的风头。若不是今日歪打正着,免不了又要惹得皇上生厌。”
??“为父心中有数。”唐景升不为所动,“你出去吧。”
??“父亲!”唐文瑞还想再劝。
??“莫让我再说第二遍。”唐景升厉声道,“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房中那个叫‘婉柔’的良妾是谁的人。若非我有意纵容,她岂能活到今日。”
??作者有话要说: 猪猪牛奶滚上来更文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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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一一八章
??唐文瑞挨了一通训, 离开书房时,脸上的阴霾却是一扫而空。
??有句话说得没错:姜还是老的辣。
??他神思不属地朝着自己院落的方向走, 越想越觉得这计策绝妙周全。
??如父亲所言,若是丞相府丝毫不看顾失了母妃的五皇子,不仅显得太过薄情寡义,而且外人恐怕也不会相信,但仅是因此便与五皇子绑在同一条船上,赌注又未免压得太大。
??能在诸多世家门阀中屹立不倒,唐家靠得可不光是左右逢源的能力, 还有历任家主敏锐的眼光。
??从开国的太.祖到如今的惠仁帝, 于站队一道, 已是颇有心得。
??柔妃死后,唐家所处的位置其实极为尴尬。
??惠仁帝对五皇子的态度看似愧疚,实则平平,且五皇子乃是柔妃所出, 唐家根本无法撇清关系,若不想将宝压在五皇子一人身上, 唯有暗投他人。
??然而暗投他人,未免会给人一种两面三刀之感, 又怎能取信于人。
??这局面本是无解,却未曾想贤王有意挑拨, 可谓正中唐景升下怀。
??唐景升对唐文瑞房中那名良妾的身份假作不知。
??如此, 便可营造出一种唐景升亲近五皇子,但私下其子却因不满其做法, 有意与贤王交好的假象。
??说是假象,其实在唐景升点破唐文瑞之前,唐文瑞也算是假戏真做。
??他始终觉得喻苏的那张笑面里带着股瘆人的寒意。
??这感觉让唐文瑞下意识对喻苏心生防备, 而跳出来的贤王自然而然成了首选的退路。
??只不过唐文瑞城府不够深。
??为表忠心,他光是一心想着劝唐景升私下站队贤王。
??殊不知唐景升一眼便看穿了贤王的企图,根本没上钩,才有了今日书房这一番对话。
??总之,唐文瑞此番也算是如愿以偿,是以忍不住心中窃喜。
??无独有偶。
??宫中门庭冷清许久的长乐宫,今日难得热闹了几分。
??许清雅借着准备冬装的机会,将红玉与红豆唤到长乐宫,询问过驿站那晚的细节后,摆摆手,让人退了出去。
??“母妃,为何要让红豆去色.诱国师,儿子以为无需如此。”喻轩说着,掩住嘴咳嗽了几声,看着风寒似乎还未痊愈。
??“又没成,你急什么?”许清雅瞥了喻轩一眼,遂朝着玲珑道,“去把小厨房温着的川贝雪梨取来。”
??“奴婢这便去。”
??玲珑福福身,走了出去。
??殿门被轻轻合上,许清雅抬了抬眼。
??“再过些日子,我便会求你父皇给你赐婚,娶妻生子方为正道。若你喜欢,私下里找个小倌玩玩便是,万不可放到明面上。”
??“其他人怎能与国师比。”在自己母妃面前,喻轩倒是没有隐瞒,“等喻苏的紫气耗尽,取而代之又有何不可,何况父皇都封了侍君……”
??许清雅听着收起了慵懒的神色,她并未告诉喻轩,所谓命定之人,便意味着命数相连,若一人身死,另一人也无法独活。
??失了紫气的喻苏必死无疑,宓葳蕤的下场会是如何由此可见。
??喻轩会生出这样的心思,许清雅觉得应当无关其他,多半源于宓葳蕤出尘俊逸的那张脸,但她也不想节外生枝,是以继续隐瞒道:“宓葳蕤可不是裴子坤那个傀儡,你也并非你父皇。轩儿,成事前,这些多余的心思先收起来罢。”
??“儿子知道了。”喻轩到底分得清轻重缓急,“不过母妃,既然红豆引.诱未果,国师那便不要再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