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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反派后 金推番外篇——by木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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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歇忽然心梗。
“……等,等一下,你刚说什么……”
系统:“……逼,逼死……”
原来如此主角拿的是生母祭天,法力无边的剧本?
“妈的有病啊!”
楚歇豁然起身。
敢情这一百零八刀是这么来的?!
楚歇原装货为了力保这个傀儡太子坐稳位置,杀死了他月氏国公主身份的娘亲。
这些日子的相处,楚歇别的没看出来,这位小殿下对跟他娘亲感情好那是没得说的……冷宫里相依为命十几年,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娘亲却死了……
这一百零八刀肯定一刀也没法少。
特么这个剧情怎么走。
楚歇倏然灵机一动。
“我的工具栏里是不是还剩一支特效药。”楚歇问。
“只对毒药有效,不治愈身体本身孱弱。宿主要用吗,没法治疗您的病弱哦。”
“知道了。”
系统:“宿主想做什么。”
他翻了个白眼:“走剧情啊。我想了下,反正段瑟也压根不合适呆在皇城,干脆假死把她弄出去也清净。管一个智障总比管两个轻松……”
“可是特效药是您穿进来唯一的赠品,就这么用在一个炮灰身上……您何必一定救段瑟呢,反正只是纸片人?”
楚歇想到段瑟哭哭啼啼红着眼睛的模样,老父亲一般摇摇头说:“我说救就救。”
“如果四年后那狗逼崽子真的掌权了,要将我压往菜市场一百零八刀剐了。然后发现他娘亲还活着……”
楚歇在心里盘算着。
“怎么也能改成斩首吧。”
“……”
“……不,不行的话。吊死也行啊……”

第6章 、美强惨

上元佳节那一日。皇城阴云整日,预示着夜里的狂风骤雨。
可花灯依旧摆上闹市,爆竹声声不曾停过。
段瑟跟随父王初来皇城那一日正是上元佳节,城中琳琅满目的花灯晃得她睁不开眼。
那时的她才十岁,不认得魏字,也不会说魏语。可父王将她当做质子扔在皇城,自己却偷偷溜回了南疆月氏国,策划了一场惊天的刺杀。
大魏的永安帝和太子都被杀死,砍下头颅双双滚落长阶。
史书记其为永安之变。
很快,月氏被大魏报复,国灭不过顷刻。
月氏皇族皆沦为阶下囚,受尽大魏的□□与折磨。
段瑟从十岁那年起,鞭打怒骂,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后来,一场醉酒的意外再次改变了她的人生。因为与一位罪恶滔天的月氏人厮混还有了个孩子,当时还是太子的昌平帝险些被废黜。
后来昌平帝登基,下令将她彻底幽禁,一条长长的锁链再次困住这个女孩十五年。
十五年的囚禁,未曾想过终有一日得到自由。
深冬里她第一次被接到楚府的夜里,兴奋得半夜都没能睡着。
她抓着那孩子的胳膊,说:“予儿,我们自由了。真的自由了……再过半个月便是上元佳节,阿娘带你去花灯,好不好。”
“好。”
“花灯……真的很美。”
他的娘亲就是这样。
记不住别人的践踏□□,记不住那二十年的折磨痛苦。
却记得初入皇城那一夜的花灯,绚丽烂漫。
江晏迟声音难得温柔,甚至带着几分宠溺:“好。”
不过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今日正是正月十五。
可事情有些不对。
楚歇一反常态地命人看守着他,将他软禁在屋中。他听到外面的人说,越国公府里来人了。
天色渐暗,江晏迟在屋中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他阿娘回来。
隐隐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一刀割裂衣角,将双手双腿束紧,悄悄从窗户溜出去,□□越室,攀上楚歇卧房屋顶。
动作极轻,掀起一块砖瓦。
顿时,脸色渐青。
“国公爷,如此,可是放心了?”楚歇的声音传来,“这月氏皇族最后的血脉已断,到底也是往上三辈的事情,江晏迟如今可是陛下唯一的血脉,总不至于还要死死揪着这处不放吧。”
“掌印办事果真利落。”
越国公沉声,“还好一开始便将他母子控在府里了,楚大人果真是有先见之明。想来若是这段瑟趁乱逃出皇城去,再想斩草除根就麻烦了。”
这……是什么意思。
目光下移,顿时眼眶欲裂。
他瘦弱的阿娘躺在阶下,嘴角沾着刺眼的血迹,脸色灰白毫无生气。
她死了。
楚歇杀了她。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浑身颤栗着,险些直接从屋顶上跌下。
脑中嗡地一声乱了。浑浑噩噩地跑到大街上看到花灯盏盏,觉得方才看到的景象像是一场梦。
楚歇从一开始将他们从冷宫接出,就是打算杀了阿娘。
啪嗒。
有雨落在他脸颊,冷若冰霜。
夕阳未落,大雨倾盆。
江晏迟在街上行尸走肉般走着,很长一段时间都回不了神。有个收摊的打爷瞧着孩子可怜,送了一盏漂亮的荷花灯到他手上,说:“孩子,今年花灯看不了了,快些回家去吧。”
浑身被雨水打得湿透,绕了一圈,竟又回到楚府。
手中提着的花灯已经被雨水打得湿透。
他冷眼瞧着那巨大的‘楚’字。
手指头都在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楚歇从里面走出来,打着一把伞遮在他的头顶。
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关切地问:“唉,小殿下出去怎的不带个随从,这冬日的雨伤身,快些进来。”
拿了干布先将他头发擦干,又命人给他将试衣服换下。
一边守着人打热水来,一边说:“小殿下是想去看花灯?今年冬天雨多,怕是看不了了……不过,乞巧节的花灯也很好看。到时候……”
江晏迟握紧手中湿漉漉的花灯。
声音嘶哑着问:“我买了……买了花灯给我阿娘,她在哪里。”
楚歇愣了一下。
“她最喜欢花灯的……我看外头像是要下雨了,怕买不到,所以才跑出去……还好,还是买到了一盏……”
“她回南疆了……”楚歇将怀中书信掏出,放在小殿下手里,“昨日夜里更我要的车马,不忍心跟你告别,只能让我转达……”
“故国虽已不再,故土却还能归去。小殿下,你阿娘她……从来都不喜欢皇城的。”
江晏迟很久都没说话。
“那我以后……还能看到我阿娘吗。”
楚歇微笑。
“自是可以。等殿下长大了,我带殿下去寻她可好。”
说完了,一下一下揉着他的发顶。
“你阿娘回家了。殿下不必担心她,她说每个月都会写信给殿下的。”
说谎。
此人口中,没有一句真话。
江晏迟垂着头,紧紧咬着牙,硬是没让楚歇看出自己的异样。
过了好一会,才说。
"好。等我长大了,楚大人一定要带我去找我阿娘。"
这世上根本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只有冷漠无情的利用与抛弃!
父皇是这样,楚歇,也是这样。
"嗯,一言为定。"楚歇的声音依旧带着假惺惺的温柔。
他们,都该死。
江晏迟抬起眼,眼神懵懂好似单纯地望着楚歇:"嗯。"
上元佳节风雨刺骨。楚歇因亲自接江晏迟回来受了些寒气,当天夜里发起高热。
江晏迟看到府里竟有常驻的大夫,更是生疑。忙碌了一整夜后,楚歇难得地连早朝都吩咐了不去,直接昏厥得得人事不知。
这便是现世报了。
江晏迟心想。
看着进进出出的仆从们眼生寒光,盼着他今日夜里能病死了才好。

深夜里,他手持利刃潜入楚歇房中。脚不仔细提到一个红色空药瓶,咕咚咚滚出几尺,江晏迟拾起来闻了闻。
是鹤顶红。
见血封喉的毒药。
几个时辰前,楚歇便是用这个逼死了娘亲。
将手中刀刃握得更紧,顺手将大开的窗户都关上。
同时心里闪过一丝疑虑,他病得这样重,为什么还要开着窗受冷风吹。
今夜府里很乱,江晏迟观察过了,暗卫都离得较远,主要守着府邸四周去了——就像是要死守着楚歇生病的消息不外露一般。
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江晏迟走到塌边,便看到楚歇向来白皙若雪的面容染着绯红,像是春日盛开的桃花瓣一般鲜嫩娇娆。
那人皱着眉,仿佛在睡梦里依旧很不安,微喘着,胸口不断起伏,给人一种油尽灯枯的错觉。
一头的细汗。
手中刀刃高高抬起。
他如蝶的睫羽扇动一下,缓缓睁开一丝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面前有人,伸出手抓住江晏迟的手。
那手滚烫得像要烧起来似的。
“去……开,开窗……”
楚歇气若游丝地吩咐,甚至都看不清来人是谁:“快……”
江晏迟纹丝不动,见他不时将要彻底醒来,只将匕首抬得更高。正欲下死手,却见楚歇稍稍清醒几分,却像是更喘不过气来,松开攥着自己手臂的手,摁着胸口整个人猛地蜷缩起来。
“开……开……”
开什么。江晏迟皱眉。
整个人被激得咳嗽起来,那咳声震动肺腑,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揉碎了一般。
门外迅速传来脚步声,江晏迟身形一个偏转,藏于内室阴影处。
“呀,窗户怎么关了!”
奴婢们立刻将房间四处的窗户都打开,这才上前去为那人擦着汗,一边换着衣物一边说,“快去,叫朱大夫来!大人怕是不好了!”

第7章 、指鹿为马

屋子里一瞬间又涌入好几个人,江晏迟藏在暗处阴影中,稍稍压下头,只能瞧见楚歇被扶着坐起,褪下半截衣衫后露出白皙瘦弱的脊背,蝴蝶骨下深凹出一片曼妙的阴影,头无力地耷拉在婢女手弯处,像是没有半点力气。
婢女将他身上的薄汗擦干后不敢耽误,又为他换上干净的衣裳,将人塞进厚重的被褥里。
又是几碗汤药来,捏着鼻子往那人口中灌去。
大夫很快就来了,只看了眼脸色,便沉声说:“不大好。”
排开针袋,取下银针刺下几处穴,便听到楚歇又轻声咳起来,但这次还好,咳了几声后便顺过气来,大口地呼吸着。
“楚大人?可听得见老夫说话?”那位大夫一边施针一边问。
“嗯……”
江晏迟听到一声虚弱的应答。
“且先将这药丸吞下。”朱大夫将一颗乌黑的丹药递给婢女,捣碎了和着水给他送服入肚。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呼吸渐渐平缓了。
“多谢。”楚歇说完了又咳了几声,“现在……好多了……”
“元月寒雨最是伤身,大人不该出门,更不该沾那雨水。”朱大夫声音里带着几分责怪的意思,“如今寒气入体,精神不济……若是楚大人自己不爱惜身体,那老夫就算是华佗在世,也难保大人朝夕!”
这话说得很重。
但是楚歇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他竟也有这样好相与的时候。
“大人。太傅府递来消息,半个时辰后要来府中拜访……”门口的小厮道,“是要回绝吗?”
“回了吧。”大夫道。
楚歇立刻制止:“不,不可回绝。”
“楚大人如今这模样,如何还能见客?”朱大夫声音更沉几分,手指窗外,“更何况这是在三更!”
“正是因为三更,才不能回绝。”
楚歇在婢女的搀扶下倚靠着床头半坐起来,又招呼人取来了大氅。
声音里带着几分喑哑。
“眼下正是要紧的时分,一步也不可行差踏错。”用手撑了撑被褥,又根本提不起力气。
“可是太傅府那只老狐狸……”
“朱大夫,我身上乏力得很,可有法子治治。”
楚歇打断他,那眼神扫过来,朱祈便知道这一面他是一定要去见了。
“来人,备药浴。”朱祈吩咐着,将被褥扯上了些,直盖着楚歇的下巴,道,“明日早朝,不可再去。”
楚歇退让道:“嗯,都听您的。”
屋内挤满的人很快又散去,仆从们抬来一个木制浴桶,楚歇穿着薄薄的一层纱衣全身浸在药水中,雾气氤氲着,鬓发尽湿,几缕垂下,几缕贴着轮廓。
一滴水顺着下巴落入水中,滴答一声,在深夜里分外清晰。
江晏迟踏出半步,凝视着楚歇露在桶外的一截细长脖颈。
青丝如墨散落在水中,如此模样的楚歇倒是少了些往日里冠发高束的气势与威严。
他走近些许,恰逢那人将一只玉臂轻抬,虚虚搭在桶边。几缕发丝贴着凝脂似的肌肤,湿漉漉的。
雾气遮着他的眉眼,再走近些许,能够清晰地听到那人并不顺畅的呼吸。
削尖的下巴上还凝着晶莹的水珠。
片刻的发怔后,听到外头又传来脚步声。
这一次江晏迟知道自己没机会了,悄无声息地退了几步,从侧面小屋的窗户翻身离开。
***
“听说了吗,楚掌印怕是遇了煞,躲在府里好几天都没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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