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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小少爷的农家饭馆 番外篇——by飞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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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古代人的头发,不论男女,都一水的长长长。
  华溪嫌麻烦,睡前没擦干头发,结果一觉醒来,就遭了现世报——流清鼻涕了。
  女人也就罢了,男人还留那么长的头发干什么,等想不开的时候好玩上吊吗?
  华溪吸着鼻子,抓着一把自己顺滑颇有光泽的长发,这就质感能甩洗发水广告一条街,他猜这副身板的营养都叫头发给抢了。
  华溪没有两天穿同一套衣服的习惯,穿了另外一件搭配青色腰封的淡紫色外衫就要出屋子,昨天那身衣裳随意的放在矮凳子上。
  灶间里,刘氏正在揉面,听见动静立刻扬起了笑眼,“溪少爷,您醒了,早上在家里吃吗?”
  “赶面条?”华溪凑过去只看了眼,便猜到了刘氏的想法。
  刘氏有些不好意思的半垂眼帘,“昨天的骨头汤好喝,我想煮面的话,味道一定也不错。”
  没用华溪提醒,刘氏已经想到了用骨头汤,让华溪不免多看了她两眼,他是不是在无意间打开了某人对美食认识的开关?
  华溪点点头,指点的话就多了起来,“如果面里放个鸭蛋,面条会更劲道。鸡蛋也不是不行,口感会差一些。我还不饿,不吃了。”
  昨晚吃撑了,现在他还觉得肉在胃里没消化呢。
  说好今天锻炼,就不会食言。
  华溪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动作,拉伸一下筋骨,提起架势就跑出了院门。
  张氏推开房门只看见华溪跑走的残影,回头去问刘氏,刘氏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张氏只能作罢,进了华溪睡觉的屋子,把床褥整理好,再抱走他换下来的衣裳放进洗衣盆里。接着去了柴房,整理小儿子的房间,没有可洗的衣服便空着手走了出来。
  马庆儿扛着柴禾回来,看见了盆里的衣服,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难受,就别开眼去了后院,把柴禾整齐的堆好。烧的柴禾还够用好几天,不用急着劈。
  他先把晾了一晚上的草药小心的收了起来,分门别类的放进筐里,这会儿脸上才有了一点笑容。
  “马庆,马庆!”
  正在高兴着,突然听见华溪的喊声,马庆儿脸上的笑容唰地没了。
  “跟催命鬼似的。”
  马庆儿走到前院,一眼就看见大汗淋漓的华溪,愣住了。
  这是被谁追着喊打喊杀了吗?
  华溪等气喘匀了,才一屁股坐上了凳子,“给我做几个沙袋,可以绑在手腕上和腿上的。”
  “你又要干什么?”
  “练力气。”华溪抹了把脸,长发都黏在了脸上,难受的不是一星半点,能剪了就好了。
  华溪一脸嫌弃的抓起了头发,使劲想了想脑中的信息,大昌王朝好像没有哪条规定不能剪发的,那他还留着干什么?
  想到就做,丢下一脸不解的马庆儿,飞身窜到灶间,找到了张氏。一说要剪头发,还要剪耳根处,张氏第一次非常坚定的拒绝了华溪的意思。
  可张氏哪能拗得过华溪,华溪也不介意灶间里的剪刀是干嘛用的,拿起了剪子,给自己剪了个齐肩发,顿时清爽了。
  而张氏捧着被剪掉的长发,老泪纵横的念叨着对不起小姐之类的话,哭的那个伤心。
  华溪此举确实有点惊世骇俗,不是出家,不是得了癞痢,没人会剪头发,即便是剪也是修剪一下发梢,不会让头发长太长了。
  华溪倒好,就没有犹豫的,对自己的头发是真狠,尤其剪完之后会笑得一脸舒坦的人,只怕世上只有他一人了。
  华溪见不得别人哭,又不怎么会劝人,索性拐了震惊不已的马庆儿躲清静去了。今天还有一堆事呢,等他回来再说了。
  天气越来越热,长发就是个累赘,现在,华溪时不时晃一下脑袋感受到后脑勺上的那个半马尾,心情无比愉悦,要他说,他都剪完了。
  马庆儿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华溪,他感觉自己又要重新认识他了。一天天的,不整点幺蛾子,他觉得都不配那句少爷。花样咋就那么多呢。
  谁轻松谁知道,华溪才不会跟马庆儿解释那么多,今天主要把药卖了,再看看能不能把那些少爷们欠的银子讨回来。但以他的估计,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酒囊饭袋都是一个尿性,欠钱的永远是大爷。
  所以任何什么时候,不去做要钱的人,掐死在根源,一律不借就完事了。
  两人心思各异的走到京城,华溪那一头扎眼的短发,霎时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纷纷暗地里指手画脚。认出是华溪的,无比用手指指着脑袋,那意思好像是说,这位少爷脑子八成是进虫子了,傻得不轻啊。
  华溪大大方方任人观看,他不在意,马庆儿便只能硬着头厚着脸皮的当个聋子瞎子。
  京城的药铺遍布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华家的药铺在东边,死对头在对门。
  华溪没分析太久,看了眼华家的药铺,便转身踏进了对面的许家药铺。
  不管是奚落也好,冷眼也罢,华溪统统视而不见,一拍柜面,“我是来卖药的,收不收一句话,不收我走人。”
  马庆儿猛咽口水,大气都没敢出一下,这一刻,他是真心佩服华溪的胆识和勇气,换了他,他早就站不住脚,拔腿跑了。
  “曾风光无限的溪少已经沦落到靠卖药为生了吗?真是可怜啊。”许家的大公子,也是许家未来掌舵人,他如同画里的白面贵公子一般,从后宅踏进大堂,话虽是嘲讽,可看向华溪的眼神里解恨居多,但眼底里划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到的惊艳。
  境遇变了,人也跟大变样了?此时的华溪没了那一头顺滑的情丝,只有齐肩的短发,给人一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感觉,人更为亮眼了。
  说好的落魄呢?说好的萎靡不振呢?都在哪儿呢?
  华溪大概能理解许大公子此时的心情,因为他曾经向原身表达过想要娶原身的意思,可原身嫌弃他长的比自己还白净,没有男子汉气概,开口就毫不委婉的拒绝了。
  换了他自己,八成看到曾经撅了自己的人沦落到这个地步,绝对比许大公子的嘴巴还毒。
  “还行吧,以前靠父母,现在靠自己,别提多有乐趣了。怎么样,到底收不收?不收我去别家卖了。”华溪一开口就是一副不以为意的语气,明媚的五官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怒容,仿佛两人之间就从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一样。
  没有看到期待中的模样,反而有点被气到了怎么办?许大公子暗暗的磨了下后槽牙,冷笑道:“你那位带你如亲生一般的好娘亲,怕你不知人间疾苦,特意授意京城内所有的药铺都不得接收你提供的任何物品……”
  没等许大公子将话说完,华溪明显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想要滔滔不绝的话,“既然你们许家不惧任何威胁,还跟我啰嗦什么,赶紧的,我还有别的事。是谁主事?来看看我要卖的药材。”


第15章
  筐里有蒲公英、益母草、薄荷叶以及夏枯草,都被洗去了泥沙,干干净净的呈现在大家面前。
  药铺的主事人虽是特意瞧了一眼,确实是药铺需要的药材,可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他们家的大公子,他一句不收,他们是万万不敢出手的。
  许大公子从没有一次被人憋住了话,他要是赌气说不收,那他许家岂不是怕了华家,可他收了,又便宜了华溪,真真是恨不得从华溪的身上看出两个窟窿来,他怎么变的这么能言善辩了?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个进退不得的地步的?
  许大公子沉默着,其他人更不敢吭声。
  华溪也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这么欺负一个小青年,有点不地道,但现在的境地不允许他厚道。虽然不耐烦李大公子的墨迹劲,但他也不想就为了卖这么点草药东跑西颠的,累不累。
  许大公子心里是百般个不愿意,可华家和华溪一人相比,自然是前者占的比重更大。换了以前,华溪早就气哼哼的拂袖而去了,哪会如此厚着脸皮,硬要在这里和他耗着。最终,许大公子生了闷气的发了话,眼不见为净的一甩袖子回了内堂。
  草药没经过最后一道晾晒的处理,价钱要低一些,管事很公正,没有因为对方是华溪,就故意压价,最后,卖得几样草药到手五百文钱。想到以后可以多一个进项,喜得马庆儿翘起来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直到走进一家富丽堂皇的茶楼,马庆儿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这还没赚到几个钱,就又想着来享乐吗?尤其是当他看见华溪随手丢给跑堂小二几个铜钱后,他的眼里再没了光彩,盯着华溪的后背,他只想到了一句话:狗改不了吃屎。
  刚才小二还在犹豫要不要把人赶出去,得了赏钱后再没了迟疑,鞍前马后的好不谄媚,就差改口喊爹了。
  “秦家少爷他们几个可来了?”
  小二忙不迭的点头,“他们也是刚来,还在天字二号房,溪少这边请。”
  雅间的隔音效果不算太好,走至门口就听到雅间内传出来的笑声。
  小二刚要敲门,就被华溪挥手给赶走了,小二得令,立马点头哈腰的离开。
  华溪的双手放在门前,本想推门而入,几句刺耳难听的话当即传到耳里,让华溪收回手,伸出脚就踹了上去。
  门应声而开,屋内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爆笑声却紧跟而来。
  “哈哈,溪少啊溪少,你这是要出家去吗?头发剪得不对啊。”
  “秦少,你还叫他溪少,也太抬举他了,他现在可不是少爷了。”笑归笑,圆脸的古二少可没忘记前两日在华溪面前吃瘪的事,跟没忘华溪叫板的话。
  “华溪啊,不是我说你,都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了,还打肿脸冲胖子,有意思吗?乞讨就乞讨,咱们多年的交情,谁能真笑话你不成?只要你把这身衣服脱了,换上符合身份的破烂衣裳,瞧见没有,本少爷这张银票就赏给你了。”李子青大方的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顿时引得旁人起哄调笑。
  雅间里总共坐着六个人,除了平时和原身溜猫逗狗的纨绔以外,还有三个眼生的贵女,此时还装作一副大家闺秀般手执绢帕捂着唇角闷闷的笑。
  “秦永泰,借我的银子买孔雀的事忘了?李子青,让你在赌场回本的银子可还是从我手里拿的。凭咱们的交情,我也不算你们利息了,两千两而已,还了我就走,不扰你们谈天说地的雅兴。”华溪并没有比刺激的发火,在他眼里,这几个人顶多算是跳梁小丑,不值得他动气。
  秦永泰和李子青面色有异的偷偷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即面不改色的瞪向华溪。
  “浑说,我何时借你的银子,空口无凭休想诓我们的银子。”
  “我等瞧你可怜,想帮衬你一二,你竟想着算计我们?小二,小二,你们的茶楼什么时候门槛这么低了,什么闲杂人等都能放进来,还不赶出去?”
  被呼叫进来的小二,有点懵比的看了看华溪,直到耳边再次传来不耐烦的催促声,小二才一脸为难的对着华溪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华溪身姿挺拔,连个眼神都没给小二,情绪不受丝毫影响的浅浅的笑了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不过我却忘了各位死不认账的德行,既如此,你们敢不敢和我赌一把?我赢了,还了欠我的银子。”没有绝对的把握,华溪绝不会这么说,眼神自信又傲慢,似乎根本不将他们几个哥儿、小姐们放在眼里。
  此等狂妄之态,那是何等的刺激人,看的几个少爷面色阴沉,贵圈子里谁不知道,华溪赌运亨通,很少有输的时候。但是如果不去碰他擅长的呢?还想赢,做梦去吧。
  秦少扬起一脸得意的笑,大家都是纨绔,谁肚子里有几斤几两的墨水,都一清二楚。
  “赌就赌,若你能将外间悬挂的绝对对上,就算你赢。”
  此话一出,那几人先后笑了起来。
  “那可是当世夜游郎君所著,至今无人能对上,华溪,我看你还是别自讨没趣了,赶紧滚蛋吧。”
  几个贵女也嗤笑个不停,“本就没什么颜面,再输了,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京城?”
  华溪没有反驳,更没有接茬,冷冷的笑了一声,便扬起了手,像招呼小狗似的挥了挥手,“都出来。”
  这里要是一个架空的朝代,或许华溪还没有那个自信。可他在小说里,呈现出来的诗词歌赋,大部分都是作者百度来的。
  幸运的是,上楼前,他扫过那几个对子,更幸运的是,那几个对子确实百度而来,恰巧,他又都有印象。
  站在华溪身后的马庆儿也是一脸的焦虑,快要哭了。即便学过字,念过书,就能对上对子了?这不是过家家啊?真以为输了,他们那些少爷们就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了吗?那几人明显和华溪有仇的好吧,还不知道要怎么难为人呢。
  “不如,我们趁他们不注意,偷偷的跑吧。”马庆儿悄悄的拽了一下华溪的袖子,小小声的说道。
  “你对我没信心?”说着话,华溪就率先出了雅间,往楼下大堂走去,根本不关心那几个小姐少爷们有没有跟出来。
  马庆儿愁眉苦脸的点点头,可身前的华溪后脑勺又没长眼睛,哪里看得到他的回答。
  此时还不到晌午,看台上正有说书人在侃侃而谈,来喝茶看戏的人的注意力大多都在看台上。几乎都没怎么注意到华溪。
  华溪直奔柜台,指向看台背景上悬挂的几幅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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