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大佬对我图谋不轨 番外篇——by顾是什么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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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不对劲,这让安叙归强压住冲动离开了朝宋身边。
四周更加的静谧,安叙归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朝宋泛着水色的眸子,还有那殷红似血的唇瓣。
你护不住他……
那你怕不怕他死……
砰的几声,男人掀翻了桌椅,喘着粗气面色阴郁可怖,他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噼里啪啦的声响吓得侍候的人都猛然跪下来,瑟瑟发抖。
很烦很恼,安叙归心底有冲天的怒气,那个女人的话不知何时回荡在耳边。
那阴森的语气让他感到戾气暴涨,安叙归觉得他才不怕朝宋死,可那想法一跳出来,他就心口揪着闷疼,像是活活要把他的心给剜出去。
男人揪着心口的衣服,不仅脑子乱了思绪,也乱了自己的分寸。
第125章 风华绝代(25)
朝宋或许是失宠了,很多人想着。
宫里人都是闻风而动的狗,有那么一丁点儿变故他们都能敏锐的观察到。
安叙归有半月余没有来朝宋宫里了,与原先的盛宠相比,现在的凄冷就越发让人难耐了。
好似这兴趣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艳艳烈日当空,是初夏时节了,褪去了厚实保暖的绒袍,此时穿上绸缎的长袍正合适,温度适宜。
朝宋喜静,看书时桌上时常会备些时令的新鲜水果,他目光还盯在书上,手伸出去摸,却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美人可是要寻些什么?”旁边服侍的婢子问道。
“前些日子的樱桃还有吗?”
朝宋着实是喜欢上了酸甜可口又水润多汁的樱桃,这一时间想起来,竟然还觉得有些嘴馋。
“回美人,那樱桃果乃是贡品,按例分发,到如今应是再没有了。”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倒显得是朝宋骄横了。他面色平静的放下了书本,答到:“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主子,你到底是怎么惹皇上生气的?”竹子有些郁闷的只能干着急。
这宫里的真面目,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帝就是天,皇帝就是赖以生存的倚靠。
竹子是看着朝宋被安叙归宠爱然后脱离苦海的,说实话他真不想让朝宋再回到那时候的处境。
要是小矛盾也就罢了,毕竟皇帝待朝宋还是挺好的,这竹子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不是竹子第一次问了,朝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又重新翻开了书页,阖了阖眸子,有些云淡风轻的:“都不重要了。”
因为他根本不明白,到底哪里让安叙归不如意了。
……也罢了,他安安静静的度日便很好了,不用卷进那诡异莫辨的朝堂纷争。
春夏正是农忙的季节,耕种播种,没了那些朝廷里的腐木碍手碍脚,安叙归颁布了数个惠民政策。
版图辽阔,有富裕江南沃土,也有贫瘠不堪的西北荒原。西北风沙大雨水小,干涸的黄土地养出来的粮食干瘪清瘦,根本填不饱百姓的肚子。
每年举国上下大批的流民都是从西北逃出来讨生活的,相较于富裕的皇城来说,两极相差太严重了。
可从前却无一人提出个治理的办法来,次次都是西北灾荒,请求开国库放粮。
安叙归讨厌坐以待毙。
这时候正值耕种,还没到那要闹灾荒的时候,他突然宣布要出游巡访民情,无人阻拦也无人敢阻拦。
皇帝亲自巡访就件极其的大事,层层的防卫起来就有了浩浩荡荡的大部队。
西北条件艰苦,此去路途遥远,后宫中少数的妃子看准了这个时机,苦点累点不算什么,要是能博得皇上的宠爱那才是天大的好事。
朝宋也在其中随行,可他却是被人强制押过来的。
安叙归可以克制自己不去看朝宋,但他没办法就把人留在宫里。
他要是走了,朝宋清清冷冷的性子定会被人欺负,还有那女人的话,让他时时刻刻都放不下心来。
……带上就带上吧,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外面总不比在宫里舒坦,说不定这一去朝宋就明白人间苦楚,便再也不想离开皇宫了。
若是那样,安叙归觉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就把他当个小宠物养下来。
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过富裕的江南,渐渐景色变得枯黄和干燥,道路多颠簸,行进速度也不快,整日里闷在马车中,朝宋觉得人颠得头昏脑涨,脸上更是苍白无血色。
“快入夜了,车队停下,皇上吩咐在此扎营,大家都下来活动活动。”
“切记不可走远,此地夜晚易有毒蛇毒蝎出没。”
朝宋呼出一口气来,觉得四肢僵硬酸胀,终于可以出去透口气了。
他觉得胸口发闷,便避开人群自己走走。旁晚的太阳是橙红色,渐渐就暗淡了光泽,这里离西北不远了。
周围都是稀疏的树木和枯黄的植物,沙质的土地踩上去去并不绵软,有些干涸得板结了。
微风吹散了白日的热气,也吹散了胸腔中的沉闷,等朝宋觉得好些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他看了看不远处扎营的灯火,提步过去。
天黑后,路更加不好走,朝宋有些小心翼翼的。他穿着长袍,这时地上枯死的灌木就碍事了。
常常会勾住他的衣摆,让他不得不弯着身子避开那些杂物。
夜色深沉,脚下的路凹凸不平,终于朝宋还是不负众望的跌在了地上,手掌被粗糙的石砾擦开了口子,血汩汩的涌出来。
“嘶。”他吸了口凉气,然后把嵌在伤口处的大沙砾给弄下去,还有很多细小的,都蹭进了皮肉里。
正当朝宋跌在地上还没站起来的时候,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回头,瞧见一条乌黑的毒蛇直起身子,正吐着猩红的信子。
正是怕什么来什么,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朝宋现在觉得脚腕处隐隐作痛,他没办法站起来,那蛇离他越来越近,他清浅的眸子盯着慢慢逼近的蛇。
若是到了那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化为原形还是有机会避开这毒蛇的。
忽然,唰的声响。
“蛇来咬你都不知道避开吗?”男人避着夜色,看不出脸色阴沉,可朝宋却明白安叙归又不高兴了。
他抿了抿嘴唇,也没有开口反驳什么。
那毒蛇已经被拦腰斩断了,冷白的匕首正插在它七寸处,沾着黏腻的黑血。
“怎么?现在连话也不会说了。”安叙归掐着朝宋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
男人现在就很恼火,一想到万一这蛇咬到了朝宋,他就心里刺痛。
眸子里像是夹着烈火,越发都看不惯朝宋这疏离抗拒的模样。
这是近一个月来他们第一次见面,没想到一见面就是张弓拔弩的火*味。
朝宋叹了口气,开口道:“……我会躲开的。”
他在月色下阖了阖眸子,风吹动青丝,有些柔和的美意,可安叙归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容。
“你会避开?你会避开还跌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有些嘲讽的说,实则是关心则乱。
第126章 风华绝代(26)
见朝宋又不说话了,安叙归再大的火儿都憋了回去,他了起来,居高临下。
“还不站起来。”
听着那微冷的语调,朝宋低了低头,他看着自己的脚腕,手掌还在出血,也没有办法支撑着地面站起来。
“……我站不起来了。”朝宋无奈之下终于抬起眸子看向安叙归。
他眼神清亮,像一汪清水。安叙归敏感的捕捉到朝宋还在发颤的腿。
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阖了阖眸子,强压怒火,忽然蹲下去,声音沉沉的:“上来。”
安叙归这是要背他。
朝宋也没有别的办法,就趴在了男人的背脊上。这些天的冷静,让他们之间产生了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隔阂。
朝宋比以往更不愿意答话了,安叙归也怕自己失控干出什么事来。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是放心不下朝宋的。
在行进过程中,他派人观察着朝宋的状态,一有什么异样他都会停下进程,来让朝宋缓缓。
这些都是无意识的行为,根本不受他控制的。
今天见朝宋走远了,安叙归让人都退下,自己跟了上来。他很庆幸自己跟了过来,不然还不知道朝宋会发生什么。
扎营的地方还算平整,都动作挺利索的,这时候已经生起了火,开始准备晚上的吃食。
看见安叙归背着个人回来,都吓极了跑过来,然后看清楚了趴在背上的朝宋。
“……朝美人这这是如何了。”福临见安叙归面色不好,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可算是什么事儿啊,万一皇帝发了怒,认为朝美人受伤是因为他们不仔细着,那脑袋不得搁不住了。
“把随行御医宣过来。”
好在安叙归现在根本没心思理他心里的弯弯绕绕,直接背着人进了营帐。
“脚腕有些红肿,没有伤到骨头,好生修养几日便可,还有这手上的擦伤,得清理干净,避免感染。”
随行御医给朝宋的脚腕上上了药,然后用清水冲洗了手掌处的擦伤,再细致的剔除伤口中的杂物。
朝宋疼得脸色发白,额头冷汗淋漓却还是一声不吭的忍下来。
倒是安叙归在一旁看着,心里越发不舒坦了。他眉头狠狠的拧起来,声音有些厉:“动作轻点儿不会吗?”
“是是是。”太医诚惶诚恐,他动作已经够轻了,生怕会一不小心惹怒了皇帝。
等上完了药大家都松了口气,人都退了出去,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越发的觉得静寂。
“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好好养着你的伤。”
夜深了,天空挂着一轮明月。朝宋睡得很沉,安叙归睁开眼睛,一丝睡意也没有。
床榻不大,可两人间却隔了个明显的缝隙,男人盯着那安静的睡颜,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伸出手来,把人还是搂进了怀里,好像这样才是他想要的。
两个人亲密的依偎着,安叙归感受到心底平静下来。
他暴躁混沌了很久,既无法正视对朝宋特殊的情感,又无法舍弃让朝宋离去。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但他不想再这样惶恐不安了,安叙归还是要把朝宋留在自己身边。
他会保护好朝宋,朝宋一刻不在他眼前,他心里就一刻不能安歇。
神经紧绷着,夜晚也无法入睡。
把头埋进朝宋颈窝里,安叙归嗅着熟悉的味道,揽住纤细的腰身才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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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行进的路程中安叙归把受伤的朝宋带在身边,明眼人都觉得朝宋还是有本事的,表面上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
可这手段还是高啊,把皇帝的宠爱又给扳回来了。
别人怎么想的,朝宋不是不知道,可他又不能说些什么,安叙归待他好他受着,待他不好他也受着。
宠辱不惊,去留无意,这才能让自己在宫里活得更自在逍遥些。
车队行进西北,车轴碾过干燥的泥路,带起阵阵飞扬的尘土。
几里内都见不到丝绿色,更别谈什么种植庄稼了,若不是亲眼所见,这民间的疾苦又如何能感同身受。
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县城,街头都是裹着破布蓬头垢面的大小乞丐,那双双泛着精光如老鼠般的眼睛,让人格外的厌恶。
他们找准机会抢走钱袋和一切能够吃的东西,哪怕被人摁在地上狠狠的踹打,也不忘咽下嘴里干涩的窝头。
若这人连自己生活都成问题,那么他就一定会想尽办法的让自己活下去。
好的坏的,只要是能用的,就都是他们喜欢的。这个时候再讲什么人性大义就觉得不可能的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安叙归看惯了这样像恶狗似的厮杀,可这也就会是西北破落衰败的原因。
百姓无法维持生计,便人人习性恶劣,不正之风令人扭曲,如何能团结起来使自己富裕使国家强盛。
“看什么呢?”安叙归顺着朝宋凝住的目光看过去,瞧见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
满面污垢,清瘦得可怜,手里端着个缺口的破碗,看样子倒是像来乞讨的。
但现在这样的日子,哪里还能讨到东西呢?更何况这孩子看起来木讷寡言,有些寡淡的眸子无措的环顾着四周,只敢缩在小角落里瑟瑟发抖。
朝宋像是看到儿时的自己,那时虽然他不似这个孩子这般邋遢,但常年无人在意,身上的袍子破了洞又打上补丁。
时常都是饿肚子的,所以才会身体这样的瘦弱,他打娘胎里出来就不算强健的,后天越发的没人照料,便留下了病根。
朝宋还记得那是个雪夜,他实在是饿得睡不着了,硬的木板床和薄被没有一丝暖意。
他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肚子咕咕叫了。
朝宋推开门,探头出去。院落黑漆漆的,他不敢走太远,天上的雪纷纷扬扬,落在他脸上又化了。
融下来的雪水流进他嘴里,甜丝丝的滋味。
于是朝宋蹲在地上抓起那白茫茫的雪,小手揉啊揉搓成一个团子,然后呼出口白汽。
咬一口冰得牙疼,可他却乐此不疲,舔着手里的冰球,那雪水融化淌了他满手都是,整个人都冻得通红。
第127章 风华绝代(27)
安叙归此行是有要事的,平日里朝宋也很难见到他的人影儿。
朝宋脚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整日里待在房里也闷得慌,安叙归大发慈悲的允许他出去走走。